262 大結局【終】
這一路走來,南宮儀整個人都受到了極大的挑戰,挑戰的是他的脆弱的神經,傷害到的是他幼小的心靈。
現在又是看到這麽一個蕭瑟但是又恐怖的地方,南宮儀的神經都要崩潰了。
陸傾懷也沒好到哪裏去,畢竟他雖然是父母早亡,但是不論是盛京陸氏還是廬州木氏,哪怕是姑蘇南宮一氏都是保護的極好的。
很少一個人出來夜獵,哪怕是出來夜獵也是有長輩陪同,所以說陸傾懷也沒看見過這麽陰森的鬼地方。
更別提淩城那麽凶悍的凶屍了。
陸傾懷這幾天也是有些崩潰,按著阿娘的劄記上所說,這個時候應該是會碰到二表舅和大舅舅的,但是他們都走了這麽久了,人呢?!
這個鬼地方這麽陰森,萬一出點什麽東西怎麽辦?再說了……在磨蹭一會兒,天就黑了啊。
突然陸傾懷看見了一道藍色的劍光,頓時心裏舒服了:“君意,那道劍應當是景蕪君。”
南宮垣點了點頭:“不錯,是景蕪君,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淩前輩應該也在。”
“啊?景蕪君?那我們趕緊找啊。”南宮儀哭喪著一張臉,這幾天真是嚇得不輕。
陸傾懷乍一聽淩前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知道南宮垣口中的淩前輩是誰,不禁有些僵硬。
南宮垣那可是在你小時候把你當玩具玩兒的羨哥哥啊。
說實話,南宮垣小時候確實是被大舅舅給玩兒長大的。
不是掉在樹上,就是當成土豆埋在土裏……
這哪裏是在養孩子?根本就是在玩兒孩子。
陸傾懷忍不住同情了一番南宮垣,因為這件事情,小時候每每到亂葬崗的時候,阿娘似乎都是哭笑不得。
當年大舅舅去世不過是二十二歲的年紀。
說白了……那個時候的大舅舅也是個孩子,況且娘親的劄記中寫過,大舅舅素來就是孩子心性,經常喜歡拉著她撒嬌。
更別提那個時候的南宮垣了,除了折騰折騰那些現如今被仙門百家常用的發明,再就是一個勁兒的折騰南宮垣。
每次都被兮姑姑一頓罵,罵完還不老實,一頓銀針紮了下去,大舅舅瞬間老實了。
顧子羨這一生最為虧欠的兩個女子,一個是他的師姐木顏,還有一個便是臨安虞氏虞木兮,沒有護他們岐黃一脈一世周全。
陸傾懷每每看到阿娘所寫的劄記的時候,實在是過於氣憤。
仙門百家除了跟風還會什麽?見風使舵談何修仙?
戰場之上統一戰線就是英雄,下了戰場便是人人喊打的無上邪尊?他們到底有沒有一些腦子?
陸誠謙說什麽就是什麽嗎?他們呢那麽喜歡那些東西,有本事自己去亂葬崗掙紮三個月啊!
世道不公,旁人又能說什麽?
顧子羨一生赤子之心,還不是被逼的身死道消。
阿娘的劄記上曾經寫過這麽一句話——“仙門百家他們並沒有贏,而是因為阿羨自己不想活了,他們並沒有贏。”
這個問題他也曾想過,那個時候阿娘早已身死,阿娘是怎麽知道後來的事情的?
後來,大表舅跟他說過,阿娘曾經給他講過一個故事,一開始不以為然,後來才發現都能對號入座。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或許……就是這麽巧合呢?這是口中故事的另外一個翻版,另外一個世界……卻是同一個結局。
所以,當南宮諗和陸傾懷帶著不曾熟悉的人回清水潭的時候,南宮秋月便知道——顧子羨回來了。
自己的弟弟終究不用枯等成灰,日日毫無希望可言的問靈。
南宮秋月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掉,顧子羨剛剛身死的那幾個月……
南宮諗原本就是重傷未愈,卻日日帶著琴到亂葬崗問靈,哪怕十指染血也不曾停下。
尤其是剛剛身死的那一日,一向雅正的人喝的酩酊大醉,毫無半分雅正可言。
一個人縮在牆角,手裏拿著一張紙怎麽說都不肯撒手。
哭的聲音沙啞……
南宮秋月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他的那個從來沒有表情的弟弟嗎?
也是那個時候,南宮秋月才發現……這些事情如此的熟悉。
他也才這麽的發現,自己弟弟終究是對那個廬州少年郎動了心。
顧子羨雖然說是那三年都來姑蘇聽學,但是他並沒有待多久,南宮諗也知道,以顧子羨的聰明怎麽會考核不及格?不過是借個由頭罷了。
顧子羨滿打滿算那三年,不過是在姑蘇待了五個月罷了。
聽學五個月,相思二十載。
南宮諗從來都不否認自己對顧子羨的心思,隻是偶爾掩蓋一番。
也就隻有顧子羨那個情商低的不忍直視的人沒有感覺出來。
……
顧子羨聽見腳步聲,剛想拔劍來著,誰知道就聽見一陣哀嚎聲,眼前一花就看見一道身影飛了過去,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鼻子:“……”
“景蕪君啊——”南宮儀這幾天擔驚受怕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見熟悉的長輩,直接就喊出聲了。
顧子羨嘴角一抽:“……”孩子們,這還有一個人呢,能不能別這麽無視我?
好歹我也是個無上邪尊吧,這麽忽視我多不好啊?
“淩前輩。”南宮垣行了一禮。
“淩前輩。”陸傾懷跟著行了一禮。
顧子羨看著這些小輩,挑了挑眉有些詫異道:“這地方風水這麽差的,你們來這兒幹什麽?”陸傾懷怎麽也跟著?傷到怎麽辦?
陸傾懷似乎感覺到了顧子羨的擔心,抬頭對著顧子羨一笑,並未言語。
“淩前輩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之前是打算回姑蘇的,但是……”南宮垣看了一眼南宮儀,還是繼續道:“那天晚上,我們用膳的時候,從湯中夾出了一個貓頭,此後,我們半夜經常聽見貓的慘叫聲,但是每每追查過去,除了一具貓的屍體之外,再無其他,我們順著線索過來,正是義城。”南宮垣緩緩開口道。
“什麽夾出了一個貓頭啊,那是死不瞑目,還沒剝皮的那種啊……”南宮儀忍不住補充道。
真的,南宮儀這輩子都忘不掉當初自己夾出來的東西……都把他嚇懵逼了好嗎?
顧子羨和南宮諗對看了一眼,南宮諗便明白顧子羨在想什麽?
顧子羨想的是雖然這種行為比較殘忍,但是並未傷人性命,可見是隻是要將這群小輩們引到義城罷了。
為什麽如此吸引?因為這種猜忌的感覺正好激發了這群少年的好奇心。
不過……南宮儀確實是有些慘了,這孩子估摸著被嚇的都有心理陰影了。
廢話,正常人能不被嚇到嗎?能想象到自己一筷子夾出來的不是食物而是一顆死不瞑目沒有剝皮的貓頭嗎?南宮儀這會兒還能跑能跳能說話都是個奇跡了。
南宮諗有些僵硬的看著哭喪著一張臉的南宮儀,看了一眼顧子羨,顧子羨頓時明白了:“要不你去查看,這群小輩我帶著吧。”
南宮諗點了點頭道:“萬事小心。”
“知道了景蕪君,我有那麽不知分寸嗎?幾個孩子我還帶不住嗎?”顧子羨挑了挑眉道。
南宮諗看了半晌顧子羨道:“並非,是擔心你。”
“不用擔心我,我好歹是個開山祖師,總不見得連幾具走屍都沒辦法吧。”顧子羨一臉笑嘻嘻的開口。
不知道為什麽,陸傾懷等人總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疼,還有些飽……狗糧吃多了?
陸傾懷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嘴角一抽……這是已經說開了?
不然這麽明目張膽的秀恩愛是從哪裏來的?
南宮垣也僵硬了,剛剛的淩前輩三個字也就是順口那麽說出來了,他自然知道這個人是他的羨哥哥。
景蕪君問靈十三載他不是不知道,問誰的靈他自然一清二楚,也好……兩個人終於在一起了,南宮垣覺得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他們也能不用經常提心吊膽的了,因為景蕪君罰抄家規的時候,能有一個顧前輩給擋著,以景蕪君對顧前輩的在乎程度,哪怕不能免罰,但也能少一大半。
這就心情更好了。
南宮諗離開之後,顧子羨看著眼前的這群小輩歎了口氣:“有句話叫做好奇害死貓不知道嗎?”
乍一聽到貓的南宮儀忍不住抖了抖,哭喪著一張臉:“前輩,您能不能別提貓了。”
顧子羨一笑,拍了拍南宮儀的肩膀道:“走吧。”
顧子羨原本是打算把這群小輩帶出義城的,雖然在義城的不遠處便是青雲山,也是義城葉氏的地盤,但是……如今義城看起來危機四伏,這群小輩還是不要在這裏的比較好。
這些小輩們可都是各大世家的嫡子嫡孫,出點事兒那群仙門百家能把天捅破。
顧子羨也不太想給自己找麻煩,想著領出去找一家客棧先安頓好在做打算。
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平底突然嚇起了一場大霧,顧子羨眉頭一皺,看了看周圍,突然聞到一股不正常的香氣,連忙封閉嗅覺開口道:“此霧有毒,閉氣!”
這話是用密室傳音說的,然而……還是晚了。
大霧漸漸散去,顧子羨解開封印,看著這群小輩,皺了皺眉:“把舌頭伸出來。”
小輩們麵麵相覷,卻是一一照做。
顧子羨看過去之後,一陣頭疼:“恭喜你們,中毒了。”
陸傾懷嘴角一抽:“這有什麽好恭喜的啊。”這個大舅舅真不靠譜。
南宮儀也是醉了,嘟囔著開口:“恭喜什麽啊?”
“放心放心,暫時沒什麽大礙,不過還是盡快解毒的比較好。”顧子羨道。
“陸沉,去敲門,找有人的屋子。”顧子羨對著陸傾懷開口道。
陸傾懷也不拖著,立刻跑去挨家挨戶的敲門。
不過他有些懷疑,義城這個地方……還有人活著嗎?
看著剩下的人:“沒中毒的扶著中毒的,記得別走太快,否則會加快血液流動,毒滲入會更快。”
南宮儀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莫名感覺他是不是惹到誰了?不然為啥他一個人就這麽慘?
“前輩!”陸傾懷的聲音傳來。
顧子羨率先走了過去,看著麵前的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微微笑了笑:“店家,我們路過此地,天色已久能不能暫且住一晚?”
說話期間,後麵的小輩們也陸陸續續到了。
老人神色極為僵硬,頭發被風吹的幾乎看不清臉,陸傾懷隻感覺到一陣一陣的陰風吹過。
“這裏不留人的,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這話說的緩慢至極,比起當初的虞木臨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把人急死的那一種,能急瘋。
“店家,你看我們這麽多人,就一晚上。”顧子羨好聲好氣的開口,那老人終於再無言語的讓了道。
陸傾懷心裏一驚:“她居然真的讓我們進去?”
顧子羨看了一眼自家的傻外甥道:“我人在這兒卡著呢,不讓我進去別怪我踹門了。”
陸傾懷:“……”當他沒說。
小輩們一個個兒的慢慢走了進去,陸傾懷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但是進去之前看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正是青雲山。
陸傾懷是真的想知道,那個人為了報仇……是真的想讓他們都死嗎?
他隻承認大舅舅這麽一個至交好友,但是也利用了他。
罷了,他能讓大舅舅回來,不過是代替他查明真相罷了。也是為了幫大舅舅洗脫罪名,如果大舅舅永遠都是一身罵名……
他自然也是不高興的。
……
不遠處的角落,一個人影緩緩出現,手裏拿著一把扇子敲了敲手心。
不由得笑了笑,緩緩出聲:“這陸家最後一個嫡孫,當真的是不容小覷啊。”
腦子裏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來了另外一個身影……
被他讓人嚇了一路差點哭出來,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
屋內。
一群小輩頭皮一陣發麻,他們身邊那是大大小小的紙人,活靈活現。
頓時就把一群小輩嚇得臉色都白了。
顧子羨隨意去了廚房,折騰了一鍋糯米粥,說起來糯米粥的確是能解毒。
不過……顧子羨這個手藝……讓一群小輩們叫苦連天。
陸傾懷鐵青著一張臉喝著手裏的糯米粥,心裏忍不住破口大罵:大舅舅,你不會做飯可以叫我啊,哪怕糯米粥真的能解毒,照你這麽個熬法,跟毒藥有什麽區別?
我去,真的難喝到了極點,還放了這麽多辣椒……喝一口,整個人都特麽漏風了。
……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一切都在按著那名不知名的人鋪的路走。
南宮諗和顧子羨前往盛京陸氏,顧子羨偷偷的跟蹤如今的仙督陸白被發現。
陸傾懷忍了許久終於是沒有忍住當眾求小叔叔放過顧子羨。
陸白始終逼迫不讓,陸傾懷忍著做戲刺了顧子羨一劍,不過這一劍並無多大的事情,看似血流了滿地,但是也隻是皮肉傷。
有太多的人告訴他,他的父母皆是顧子羨所害身亡,他即使不相信也不能拿盛京陸氏開玩笑。
尤其是他的小叔叔陸白,對他極好,但是……卻也是有野心的一個人,也是大舅舅的敵人之一,他也隻能如此做一場戲。
陸傾懷看著離開的兩個人,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在盛京陸氏大鬧了一場,跟木柯吵了一架,去了姑蘇清水潭。
也不知道是不是獻舍的問題,顧子羨這一昏迷就是五天,嚇得陸傾懷差點哭出來。
就害怕出點啥事兒,最主要的是……二表舅那眼神真心可怕,嚇得他都不敢說話了好嗎?
第六天顧子羨終於醒過來了,過來看顧子羨的陸傾懷直接就哭出來了:“大舅舅,你終於醒了啊。你要是再不醒,二表舅那邊就要出人命了啊。”
顧子羨一臉懵逼,徹底傻了。
這孩子剛剛叫他什麽?
“你叫我什麽?”顧子羨懵然的開口道。
“大舅舅啊。”陸傾懷張口就喊,完全沒有什麽難為情的。
顧子羨徹底懵住了:“陸……”
陸傾懷看著顧子羨的表情就知道是為什麽,因為在顧子羨的眼裏,他應該是恨他的。
是他害得他爹娘慘死,但是因為夏熙冉留下的劄記,讓陸傾懷明白顧子羨並非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陸傾懷也明白阿娘留下這個劄記的原因,無非就是想告訴他,她是自願替顧子羨擋劍的,沒有其他一說,他父親陸奕之死也怪不得顧子羨。
陸傾懷坐在一旁,看著這個坐在床上的人,微微一笑道:“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陸名沉,字傾懷,是廬州木氏宗主和無上邪尊顧深的外甥。”
顧子羨看了一會兒也笑了:“在下不才,姓顧名深,字子羨,是你大舅。”
陸傾懷其實最想說的是……這身體是他盛京陸氏的,魂魄是廬州木氏的,但是人卻進了姑蘇南宮一氏。
這真的好亂,不過這淩無憂雖然很好看,但是終究不及阿娘給他留下的畫像。
那其中一幅畫就是當年陽光開朗在世家公子榜排行第四的樣貌,當真是豐神俊朗,瀟灑至極。
那人一雙桃花眼,搖曳生輝,那張臉上都是笑意,讓人看了也能高興不少。
等到顧子羨養好身子後,也曾問過他為什麽不跟他,陸傾懷並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仙門百家還欠他大舅舅一句道歉。
果然,暗處的人終究是忍不住推動了一把,第二次仙門百家圍剿亂葬崗,陸傾懷原本以為仙門百家長點腦子了,沒曾想依舊如此。
顧子羨在外麵殺敵,他們在裏麵隻顧著逃命。
留下幫助顧子羨的,除了一個南宮諗之外,剩下的居然都是那些被顧子羨曾經在義城救過的小輩們。
一群小輩都比那些活了幾十年的老家夥知恩圖報。
廬州連城,這裏曾經是仙督陸白出聲的地方。
因為幕後之人的推動,仙督陸白早已是人人喊打,這畫麵多熟悉?像不像當初的無上邪尊顧子羨?
陸傾懷是舍不得陸白的,陸白待他極好,他是真的不想讓這個小叔叔出什麽事情,但是他有心也無力。
因為仙門百家不可能放過他。
終究……那一日的觀音廟大火連天,一同葬在那裏的除了葉淮恩的兄長葉長明之外,還有曾經一統仙門百家的仙督陸白。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不是依舊如此嗎?
這事之後,終於真相大白,無上邪尊終於擺脫了那些罵名。
剖丹一事終究沒有人告訴木柯,還是陸傾懷告訴女的的,聽說那一日靈雲山木宗主那些一把劍,讓所有拔,可無一人拔的出來,隻有他能拔出來。
那一日,過後陸傾懷終於向所有人拿出了當初夏熙冉所記的那一本劄記,上麵記了很多事情。
尤其顧子羨方麵說了很多,也早就知道顧子羨剖丹一事,也知道顧子羨會身死道消死於亂葬崗,也知道顧子羨十三年後會被一個人獻舍歸來,也知道那忍辱十三年的一問三不知……到底下了一盤多大的棋。
據說那一日顧子羨哭了,原來所有的事情師姐都知道,不僅知道還在背後替他掃清一切障礙。
她也在努力的不讓舅舅和外甥見麵不識,還會憎恨對方。
葉淮恩歎了一口氣:“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
從那以後,顧子羨便離開所有人,騎著他的驢走天涯了。
被他幫助過的人都說:“那人一身玄衣,腰間別著一根黑色的笛子,騎著一頭不著調的驢,怎麽看都是應該端方君子。”
顧子羨聽罷一笑,她自小就不是端方的人。
這一日,顧子羨騎著驢回到連城的郊外,躺在一棵樹上眯著眼睛,耳邊傳來腳步聲……
“我這兒可沒什麽東西,想打劫去別處吧。”
話剛說完,就被人猛的摁住,唇上多了一陣溫度,顧子羨也不惱由著他。
半晌那人離開,聲音清冷道:“顧深,該回家了。”
顧子羨睜開眼睛一笑:“好,我們回家。”
玉始年間曆史記載:
顧深,字子羨,生於玉始八年,其父廬州木氏顧客庭,其母沐風上神之徒靈素上仙。
父母在四歲的時候身亡,於玉始十年被廬州木氏宗主木乘風帶回廬州木氏,收為大弟子。
八歲結丹,與其師姐木顏,師弟木柯最為要好。
玉始十八年,與其師姐木顏,師弟木柯去往姑蘇清水潭聽學,結識南宮諗,南宮洹以及葉淮恩等好友。
玉始十九年與姑蘇南宮諗合力斬殺上古妖獸。
玉始二十一年,開啟伐虞之征,顧子羨剖丹贈與師弟木柯,後被虞氏二公子扔進亂葬崗,三個月後歸來,參加伐虞之征。
同年,血洗廬州木氏,姑蘇清水潭被燒毀。
玉始二十三年,伐虞之征勝利,百家聲討,留下虞木兮岐黃一脈,叛出廬州木氏,居住亂葬崗。
同年虞木臨失控,殺死盛京陸氏公子陸奕,虞木兮岐黃一脈上盛京陸氏請罪,虞木兮挫骨揚灰,虞木臨秘密關押。
同年因師姐木顏之死心神大亂,血洗盛京,三千修士無一活口。
玉始二十四年,百家圍剿亂葬崗,顧子羨身死道消。
……
玉始四十年,顧子羨因為獻舍回歸,與景蕪君用時三個月徹底查清當年之事,與景蕪君互通心意。
玉始四十一年,與景蕪君南宮諗回歸姑蘇清水潭隱居……
世人所傳,神仙眷侶。
……
【正文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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