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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究竟發生過什麼?

  「呼——」


  晚上九點,夜風呼嘯,寒意綿綿,讓人本能想要鑽被窩睡覺,只是重案三組探員卻註定要忙碌。


  張鐵龍找到了,但死了,自然讓整個三組震驚,紛紛趕赴仙鶴山莊進行調查。


  儘管仙鶴山莊性質特殊,附近沒有什麼人居住,但警員們還是慣例地拉起了警戒線。


  沒有多久,電網維修工趕赴了過來,在兩名警員陪同下去負二樓修複線路。


  接著,法醫組和技術隊也提著箱子抵達。


  一身白大褂的小蕭經過林逸飛身邊時,還不忘記用冰冷的手,塞入林逸飛的脖子發泄鬱悶。


  「王八蛋,你就是柯南附身,走到哪裡就哪裡死人。」


  小蕭瞪了瞪林逸飛:「今晚這麼冷,我正要睡個好覺,就被一個電話叫到這裡來。」


  「蕭姐,蕭姐,饒命。」


  林逸飛忙從小蕭冰冷的手脫離,然後跑遠幾米調笑:「我不知道今晚是你待命,我真不知道啊。」


  「早知道會讓你出勤,我打死也不上報,在屍體旁邊守一晚,等你明天吃完熱乎乎早餐再報上去。」


  他笑著補充:「要不這樣,你回去把值班表發我,以後你待命,我就暫時不查案。」


  「就知道貧嘴。」


  小蕭嬌哼一聲:「我告訴你,沒這麼容易打發我,你要請我吃飯。」


  林逸飛連連點頭:「行,行,這案子完結了,我請你吃佛跳牆,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


  小蕭這才滿足點點頭:「記住你說的話,不然我下次拿解剖刀,把你咔嚓咔嚓切個十塊八塊。」


  隨後,她搓搓手,看到燈光亮起后,就拿起箱子幹活。


  林逸飛沒有立刻跟進去,而是回到警車拿了一瓶水和一袋餅乾,找了一個背風口吃起自己的晚餐。


  西餐廳一堆食物來不及享用,此刻只能用乾糧填飽肚子。


  「組長,其餘地方沒任何發現。」


  此時,山貓走了過來:「估計負二樓就是藏匿之地和案發現場了。」


  林逸飛點點頭,他早有預料,之所以讓山貓他們清查一遍,是想看看有沒有其它發現,比如耳朵……


  碩鼠等人的肢體至今還沒有找到。


  「組長,這高勝寒也太不是人了吧?」


  山貓不滿:「他不是信誓旦旦張鐵龍沒死,還能活三十個小時嗎?結果卻是早把它砍成血葫蘆了。」


  雖然山貓還沒有下去負二樓勘驗現場,但從陸白衣描述知道張鐵龍渾身是血,也就猜測高勝寒砍死。


  大狗也湊了過來:「這王八蛋耍了我們,回去一定要他好看。」


  林逸飛沒有說話,他對高勝寒還是有點信心的,只是張鐵龍確實死了,讓他一時不好判斷。


  就在這時,陸白衣從出口跑了出來,氣喘吁吁對林逸飛開口:「師父,小蕭讓你去一踏現場。」


  林逸飛抬起頭:「有發現?」


  陸白衣搖搖頭:「不知道,她只讓我過來叫你,負二樓沒訊號,我只能跑出來了。」


  林逸飛把餅乾吃完,隨後向大狗他們偏頭:「走。」


  很快,林逸飛帶著大狗他們出現在負二樓。


  線路已經駁接回去,案發現場的燈光已打開,使得幽暗通道變得明亮起來。


  法醫和技術隊正在現場忙碌,看到林逸飛他們過來,立刻有人給他們遞過來了鞋套和手套。


  大狗他們接過來換上。


  換好之後,林逸飛沒有多做觀察,便帶著大狗他們來到小蕭身邊:「蕭姐,什麼情況?」


  他還掃視地上的張鐵龍一眼。


  慘白的燈光中,張鐵龍直挺挺躺著,滿臉猙獰,嘴巴張大,渾身是血,身上還有十幾道斧頭傷口。


  他的兩個手臂、兩隻腳踝、脖子都有繩索纏繞的痕迹,手腕更是有一個斧傷沒有掩蓋的刀口。


  死狀凄慘,死不瞑目。


  想到張鐵龍昔日咋咋呼呼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的悲慘狀況,林逸飛暗呼一身惡有惡報。


  此時,小蕭看著張鐵龍屍體開口:「經過簡單檢測,張鐵龍曾遭受過毆打,鼻樑和一根肋骨斷裂。」


  「他身上有十三道深淺不一的斧傷,左手還被割裂一條小血管。」


  「胃部食物消化殆盡,但殘留營養液痕迹,身體處於極其虛弱中。」


  「他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死亡的。」


  「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個小時。」


  她推算著一個時間:「大概是中午十二點左右死去。」


  山貓一拍大腿:「高勝寒果然狠毒,擔心我們找到張鐵龍,忽悠我們說三天,其實只有一天半。」


  陸白衣附和一句:「確實狠毒,把人砍成這樣,還讓他活了一天半,實在殘忍。」


  大狗也點點頭:「這麼多傷口,卻沒把人砍死,估計只有高勝寒有這種手法了。」


  林逸飛卻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點著張鐵龍幾道傷痕開口:「張鐵龍曾被繩索牢牢捆住。」


  「這些摩擦傷痕就是他死命掙扎留下的,事實高勝寒也應該是把他綁在某個地方。」


  「如果張鐵龍被捆住,還被砍成這樣,他根本不可能掙脫,也不可能有力氣爬到這裡。」


  「更像是張鐵龍爬到這裡,再被人用斧頭砍成這樣。」


  「而且這種傷口的流速,張鐵龍最多一個小時就死亡,不可能活一天半。」


  「最重要的一點,高勝寒已經割斷他血管放血,又何必多此一舉砍多十三道斧傷?」


  在陸白衣他們的驚訝中,林逸飛側頭望向小蕭:「這些傷口怕是另有隱情。」


  「林組長就是林組長,看問題果然毒辣。」


  小蕭指著幾道傷口說:「沒錯,從傷口痊癒和血液凝固程度看,這十幾道斧傷是中午才造成。」


  陸白衣他們訝然出聲:「什麼?真是中午砍的?」


  「可這不可能啊。」


  山貓一臉不解:「高勝寒一直關在警察局,怎麼可能中午過來把人砍了?」


  大狗也摸著腦袋:「莫非高勝寒還是同夥?可這不可能啊,幾次交鋒,都是他一個人,沒見接應。」


  林逸飛伸出手指在張鐵龍一個傷口滑過:「當然不是高勝寒砍的,而是另有人殺了張鐵龍。」


  「不過那人真要殺張鐵龍的話,幹嗎不亂斧砍死他,而是砍成十幾道斧傷,讓他慢慢失血致死呢?」


  「難道兇手跟張鐵龍也有深仇大恨,所以也想要看著他痛苦死去?」


  「可這又不對啊。」


  林逸飛皺起了眉頭:「這斧頭的傷痕,雜亂無章,一看就是憤怒或絕望情緒發泄,沒有半點理智。」


  「你的猜測是對的,而且兩者不相悖。」


  小蕭點頭:「兇手砍向張鐵龍時,情緒確實充滿絕望或憤怒,才會這樣砍出這種深淺不一的傷口。」


  「之所以沒有亂斧當場砍死張鐵龍,不是兇手不想砍死張鐵龍,而是兇手的力度實在有限。」


  她作出自己的推斷:「這種傷口,已是兇手用儘力氣造成。」


  「不是吧?」


  大狗不以為然:「這傷口就用儘力氣了?那豈不是連打飯阿姨的力氣都不如?」


  「人家飯堂阿姨,一把砍骨刀下去,豬骨頭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一把斧頭,隨便一個成年人力氣,都足以把張鐵龍大卸八塊。」


  「除非兇手是……」


  說到這裡,大狗撓撓腦袋:「除非兇手是一個軟綿綿病人,或者手臂有殘疾的人。」


  小蕭一笑:「也可能是我這樣毫無殺雞之力的嬌滴滴女人。」


  大狗和山貓聞言呵呵呵笑著。


  林逸飛站了起來:「大狗,山貓,打開負二樓所有燈光,對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進行全面搜查。」


  「陸白衣,你帶人在負二樓出入口轉一轉,看看有沒有兇手的痕迹。」


  負二樓只有一個出入口,詳細勘驗說不定會有收穫。


  大狗他們齊聲回答:「明白。」


  大狗和山貓他們散去后,林逸飛走到線路被砍斷的地方,看了一眼牆壁痕迹,又比劃了一下高度。


  一米八左右個子才能留下。


  他猜測,這是高勝寒留下的,砍斷照明線路,就是減少流浪漢摸入負二樓概率。


  接著,林逸飛又走回張鐵龍屍體旁邊,掃視幾道斧頭劈空留下的痕迹,推測兇手的身高和體重。


  「林組,有發現。」


  就在這時,山貓從盡頭一個屋子跑了回來:「我們找到高勝寒囚禁張鐵龍的具體地方。」


  林逸飛眼睛一亮,馬上跟著山貓前行,很快來到盡頭一個屋子。


  進門的時候,林逸飛感覺有些熟悉,隨後想起這是秘密焚燒室,當初劉三強跟自己對峙的地方。


  也許是心理作祟,林逸飛剛一進去,便本能地感到陰風掃過,後背上的汗毛,不由得全都豎了起來。


  這個房間的線路也被切斷了,電網維修工人已經離去,所以大狗他們拉了一根電線過來。


  燈泡接上,屋內多了幾分明亮,也讓林逸飛看清了狀況。


  這個焚燒室跟上次差不多,連劉三強操起的椅子都還在,唯一不同,就是焚燒爐多了一副棺材蓋。


  棺蓋上鋪著不少裹屍布,旁邊跌落了一張毯子,還有七八根拇指大的麻繩。


  棺蓋上方,掛著一個特製的大瓶葡萄糖,以及一根輸液軟管,葡萄糖此刻還剩下近半。


  而焚燒爐的左側地面,有一大灘不大不小的血跡,血跡呈千層狀態,顯然是一點一點滴上去的。


  從血液凝固程度判斷,最底下一層怕有兩天時間。


  右側地面還散落著香灰燒紙,以及高小飛的遺像。


  「看來這裡確實是高勝寒囚禁張鐵龍的地方。」


  林逸飛上前幾步,撿起一根麻繩審視:「只是有不速之客闖入這裡,把張鐵龍從焚燒爐放出來。」


  「但死裡逃生的張鐵龍,不知何故跟救人者衝突,導致救人者出手把他砍傷,最終失血過多死去。」


  他猜測著發生過的事情。


  此時,山貓微微一愣:「有人救過張鐵龍?」


  「這麻繩是用利器割斷的。」


  林逸飛把麻繩丟給山貓:「不過從切口判斷,這利器不是很鋒利,所以割的凹凸不平。」


  「也就是說,切斷這樣一根粗糙麻繩,至少需要三分鐘,切斷八根,差不多三十分鐘。」


  「能夠耗費三十分鐘切斷麻繩的人,本意肯定是想要救張鐵龍的。」


  「如果是想要殺他,直接用刀捅死就是,也不用浪費時間切斷麻繩。」


  林逸飛又拿起另外幾根麻繩審視,發現除了切口凹凸不平之外,還發現麻繩幾處地方有割痕。


  儼然是救人者割到堅硬地方放棄,然後選擇比較柔軟地方下手,這佐證了小蕭所說:

  兇手力氣太小。


  「有道理。」


  大狗點點頭:「可為什麼判定,救人者和兇手又是同一人呢?」


  林逸飛環視四周一眼:「第一,救人者切斷了麻繩,不可能馬上離開,還會跟張鐵龍呆在一起。」


  「他都耗費半個小時割繩索了,必然會救人救到底,保證張鐵龍安全再走。」


  「第二,如果救人者不是兇手,跟張鐵龍呆在一起的他,必然也被兇手用斧頭砍了。」


  「可我們搜查了整個仙鶴山莊,都沒有發現第二具屍體。」


  「第三,這個鬼地方,闖入一個人已是奇迹,先後闖入兩人比中三個億彩票還難,何況一救一殺?」


  「第四,殺人者力氣小,砍死張鐵龍的力氣都不夠,又怎能對抗張鐵龍和救人者兩個人?」


  「所以只有救人者和殺人者是同一個人才能解釋一切。」


  林逸飛若有所思:「只是不知道張鐵龍做了什麼,讓救人者突然變成兇手。」


  他還尋思膽敢摸入這裡的人,要麼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要麼是山莊以前的工作人員。


  山貓和大狗恍然大悟點頭。


  隨後山貓苦笑著開口:「這案子還真是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是啊,本以為猜到張鐵龍囚禁地,就可以救張鐵龍一命,誰知還是被人砍成重傷失血死了。」


  大狗也感慨一聲:「也不知道是說張鐵龍倒了大霉,還是老天喜歡跟我們開玩笑?」


  「老天不是跟我們開玩笑,而是喜歡給我們找事情做。」


  山貓聳聳肩膀:「高勝寒自首了,以為兇案可以消停,誰知又冒出一個兇手,周末估計又泡湯了。」


  林逸飛俯身查看著冰冷地板:「放心吧,案子雖然節外生枝,但很快就能偵破。」


  「這個兇手,殺人純粹是意外,現場留下太多痕迹。」


  他目光鎖定地上幾滴血跡,隨後順著血跡慢慢退出屋子,還拿出錄音筆開始自己分析:


  「有人闖入這裡,耗費半個小時救了張鐵龍,後來因故發生衝突,兩人還有一番撕扯打鬥。」


  「救人者力氣太小,加上心裡害怕,所以打鬥一番脫身後,他就向外面逃跑。」


  「張鐵龍不想放過他,就忍著傷痛追了上去,雙方在鐵柵前再度廝打,旗鼓相當,難分上下。」


  「救人者急了,撿起高勝寒留下的斧頭,對著張鐵龍就是一頓亂砍亂劈,最終把他劈倒在地上。」


  「救人者以為張鐵龍死了,就拿著斧頭離開了這裡。」


  「張鐵龍身體本就虛弱,被劈成重傷后根本無法挪動,也無法自救,只能躺在地板慢慢流血死去…」


  林逸飛快速還原著兇案經過,感受著張鐵龍當時的情緒,話音落下時也恰好來到張鐵龍屍體旁邊:


  「打鬥半斤八兩,卻不乏激烈,張鐵龍身上應該有殺人者線索。」


  他望向被裝入黃色袋子的屍體。


  「分析正確。」


  檢驗完畢的小蕭笑道:「張鐵龍身下發現一枚硬幣,不過被鮮血覆蓋了一面,我清理一下給你。」


  「高勝寒把張鐵龍綁起來的時候,一定會把張鐵龍全身搜一個乾淨。」


  林逸飛若有所思:「所以這一枚硬幣很大概率是兇手打鬥時掉落。」


  小蕭點點頭:「希望能找到痕迹。」


  「師父,我們在必經通道上,找到一枚區別眾人的腳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殺人者。」


  這時,陸白衣也從外面跑進來:「鑒證人員根據鞋印推斷,腳印者身高一米六左右,體重九十斤。」


  「鞋子是運動鞋,看款式,八成是女性。」


  她補充一句:「我們還在牆壁找到一個帶血的手印,技術人員正對它進行鑒定取證。」


  小蕭接過話題:「女性,這符合兇手力氣小的側寫。」


  「鞋印、手印都有……看來這案子不難破。」


  林逸飛沒有太多意外,喃喃說道:「只是她為什麼要先救人,再殺人呢……」


  中午十二點,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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