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3 我不跳
然而,就在王寶玉剛打開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進了屋內,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眼前出現的不是錢美鳳,而是一個無比憤怒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把尖刀。
“喬偉業!”王寶玉驚呼出聲。
“王寶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喬偉業雙眼赤紅,衣衫襤褸,手中的刀子泛出的光卻格外刺眼。
王寶玉第一反應,就是想爬起來找個地方躲閃,他剛剛爬起來,喬偉業飛身就是一腳,正踢在他的後心上,頓時又是一個前趴。
緊接著,喬偉業瘋狂的又在王寶玉的身上一頓猛踹,直踢得王寶玉幾乎五髒俱碎,差點背過氣去。
按理說,如果王寶玉不是喝了酒,又或者早有防備,單單一個喬偉業,未必能對他造成傷害。隻是,一招被動,下下被動,更何況喬偉業的手中還有刀,王寶玉現在隻有挨打的份,沒有還擊的可能。
喬偉業又狠狠踢了幾腳後,這才扯著王寶玉的後脖領子,將他拖起來,用刀架著他脖子,不由分說的就往外推。“不許喊人,否則老子先捅死你,再捅死別人!”
王寶玉到底還是沒敢喊,生怕錢美鳳等親人知道,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徒增無謂的死傷。但是王寶玉還是一邊走,一邊盡可能的發出聲音,希望能吸引人注意到。當然這個舉動很快就被喬偉業識破,拿刀柄又使勁敲了王寶玉一下腦袋。
“你想幹什麽?”王寶玉吐了口嘴裏的血,驚恐的問道。
“幹什麽,你不是有能耐建起春哥大廈嗎?你不是會跳樓裝死嗎?今天,老子就要讓你真得從春哥大廈樓頂跳下去。”喬偉業道。
“喬偉業,你會受到法律製裁的。”王寶玉道。
“反正老子也一無所有,苟且偷生。狗日的金裕昌被抓,一定會供出我來的,早晚坐大牢,殺了你又何妨。”喬偉業道。
“金裕昌瘋了,他根本就沒有供出你來。”王寶玉試圖穩住喬偉業,忙說道。
喬偉業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你忽悠小孩子呢?”
“真的,金裕昌腦子現在有問題,即使說出你來,警方也不能憑借一個瘋子的話抓人。”王寶玉急急說道:“喬偉業,想想你的家人,想想那些疼愛你的長輩,千萬不要一錯再錯。”
王寶玉不提這個還好,喬偉業一想到從前風光無限,前呼後擁的日子,再想想如今的落魄,對王寶玉徹骨的恨意就更多了幾分。既然已經來了,當然不會就此罷手。
“什麽狗屁親人,他們早就把我逐出家門了!我才不管那些,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你,不,用刀子殺你太便宜你了,老子要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粉身碎骨。”喬偉業理智全無的喊道。
王寶玉被喬偉業推搡著來到了樓頂,剛才是看風景,現在則是麵臨死亡,心中的恐懼是可想而知的。
“喬偉業,隻要你今天放了我,我一定不會說你來過的,你照樣可以好好生活。我甚至可以給你一筆錢,多少你來說!”王寶玉道。
“錢?呸!家回不去了,下麵也徹底萎了,我生不如死。”喬偉業吐了一口道。
“其他人不說,想想你媽啊,她養你這麽大不容易,什麽時候當媽的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兒子。”王寶玉又打出了親情牌。
“我這個兒子,隻會讓她老人家蒙羞。你放心,等你跳樓後,我也跳下去。你這個功夫還是想想你媽吧!”喬偉業不為所動,硬是將王寶玉推到了樓邊的水泥圍欄處。
王寶玉頭一次覺得,站在這個高的地方,是如此恐懼,黑暗中的路燈,匯集而成的不是風景,更像是魔鬼的大嘴,要將自己吞噬一般。
冬夜的寒風已起,吹得人似乎站立不穩,王寶玉渾身打顫,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苦苦哀求道:“喬偉業,你放了我吧,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治病。你也知道我公安局有點關係,以前的罪名我可以替你洗清。”
“我才不會信你的鬼話呢,我的關係不比你的鐵?其實我跟你也鬥累了,也就這一次吧,放心,到了陰曹地府,我不會再找你別扭的。”喬偉業義氣的說道,使勁將王寶玉往水泥護欄上推。
生死一線間,王寶玉不顧脖子上尖刀的冰冷,死命的抓著護欄,怎麽都不肯鬆手。喬偉業拿著刀子相逼,無奈王寶玉寧願被捅死,也不想從八十八層高樓上摔成肉餅。
一心想讓王寶玉的喬偉業刀子不斷的加力,直到王寶玉脖子上滲出血絲,王寶玉還是那句話,我不跳!
喬偉業累得氣喘籲籲,幹脆將一隻腳跨上護欄,扯著王寶玉的褲子,試圖將他硬是拋下去。
“王寶玉,我隻給你一分鍾的時間,如果你再不跳的話,我一刀子捅死你,然後照樣把你扔下去!”喬偉業氣喘籲籲的威脅道。
堅持了半分鍾,羞惱的喬偉業拿尖刀在他手、胳膊等處戳出好幾個口子,王寶玉再無力氣抓住欄杆,隻得無奈的閉上眼睛,似乎看見死神正猙獰的笑著向他招手。
就在這危急時刻,隻聽喬偉業突然傳來一聲悶哼,與此同時,再次架在王寶玉脖子上的尖刀,刺啦一聲劃過水泥牆壁,掉下樓去。
王寶玉猛然睜開眼睛,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小夥子,宛如天神下凡一般,正手持警棍,還在衝著喬偉業擊死命打著。
竟然是吳澤風,真沒想到,當年死對頭的兒子,竟然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不管怎麽說,也不能打死喬偉業,王寶玉捂著還在出血的脖子,連忙喊道:“澤風,不要再打了。”
吳澤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太過緊張,也是一腦門子的汗珠,他穩穩神,這才問道:“王董,你沒事兒吧?”
“我還好,都是小傷,幸虧你趕來了。否則,我這條命還真就交代了。”王寶玉心中大定,感激的說道。
“我今天值後半夜的班,剛上樓就發現了他推著你走,腿腳慢些,才趕過來。”吳澤風有些歉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