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 我才是老大
這麽多名字,王寶玉自然是記不清,但是有一種奇妙的形勢王寶玉卻看清了。那就是,大家都顯得很有禮貌,每當有人站起來介紹自己的時候,都是一陣掌聲。很快,王寶玉就嗅出了裏麵異樣的味道,那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都不錯。
王寶玉哪裏知道,縣教育局在當年局長許林峰和前任局長侯長斌的長期經營下,早已排除了異己,在座這些人,在多次的把酒言歡之下,已經形成了一種極為和諧的默契。
不過,王寶玉也不傻,他暗自決定,一定要想辦法分化他們,不能讓他們抱團,否則以後的工作就沒法開展了,自己這個局長,堅決不能成為一種擺設。
見麵會結束後,靳永泰回去了,王寶玉則在辦公室主任劉樹才的引領下,來到自己的局長辦公室。
局長辦公室位於二樓的西側最靠裏的一間,是非常寬敞的套間,裏麵裝修的格外考究,大理石地麵,雕花的頂棚,實木家具和書櫃,古色古香,高檔的吊燈,金燦燦的,真皮黑色沙發,幾乎占據了一麵牆,還有那個足有三米長的老板桌,上麵躺上兩個人,都絕對不成問題。
辦公桌上的一架精美的水晶筆筒,裏麵豎放著幾隻沉甸甸的鋼筆,王寶玉打開筆帽,不用用牙咬也能知道,筆尖都是金的。
雖然王寶玉清楚,這一切都是侯長斌那個混蛋享受過的,但他還是很滿意。一屁股坐在真皮轉椅上,腳尖輕輕一點,椅子便轉動起來,不像是政策研究室那破椅子似的,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王寶玉坐定,劉樹才便垂著手,極其客氣的說道:“王局長,你以後缺什麽盡管吩咐,我一定第一時間替你安排好。”
“我要是讓你去送錢誣陷誰呢?”王寶玉冷聲笑道。
劉樹才的臉刷得一下就白了,很是後悔不該聽從侯長斌的安排,良久,他才吭吭唧唧的道歉道:“王局長,過去我有眼無珠,多有得罪。但是您也知道,我就是替人辦事兒的,身不由已啊。”
王寶玉很鄙視他,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就應該嚴肅的處理,不過眼下不是報私仇的時候,盡量還是少得罪人,王寶玉換上一副麵孔,嗬嗬笑道:“小劉,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呢。沒啥,說起來還不是誤會一場?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嗬嗬。”
劉樹才眼珠直轉,連忙拍著胸脯說道:“王局長,感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
“可別,我又不是暴君。好了,去忙吧!”王寶玉不喜歡聽這種發誓的話,因為他知道,這些人的誓言,都是一個屁。
劉樹才訕訕的離開了,沒過多久,又敲門進來,拿來了嶄新的煙灰缸,還有一套高檔的紫砂茶具。
王寶玉沒有拒絕,畢竟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局長了,稍微享受一點好的東西,也是理所應該的。再說了,接受了劉樹才的心意,自己的勢力才能在教育局這塊地方慢慢滲透。
劉樹才嘿嘿笑著說道:“就是不知道王局長抽什麽牌子的煙,所以也就沒準備。”
王寶玉眼皮也沒抬,說道:“還有事兒嗎?”
劉樹才連忙又掏出了一把亮閃閃的車鑰匙,交給王寶玉,說道:“王局長,這是局長專車的鑰匙,車就停在下麵。”
王寶玉起身,順著劉樹才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輛嶄新的奧迪,想必這就是侯長斌曾經的用車。心裏雖然癢癢,可是,王寶玉還是說道:“我開自己的車就行,這輛車,跟財務科商量一下,把它盡快處理了,賣的錢呢就算作局裏的經費。”
劉樹才表情驚愕,這車又不是王寶玉主張下買的,即使他現在用,也是無可厚非的。看劉樹才傻站著,王寶玉皺著眉頭問道:“有困難嗎?”
“沒有,沒有!”劉樹才慌忙擺著雙手,一邊想著這個局長還真是清高,一邊怏怏的拿著車鑰匙走了。
王寶玉翻看著桌子上的內部通訊錄,一邊抽煙喝茶,一邊琢磨著工作該從哪裏開展才好,他首先想到了就是剛才提到的計劃財務科,立刻打電話過去,讓負責財務的趙潔馬上過來一趟。
沒過五分鍾,財務科長趙潔就進來了,這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長相一般,微胖身材,隻有滴溜溜的眼珠和立整的短卷發,說明她是個很幹練的女人。
“王局長,您找我有什麽安排。”趙潔恭敬的問道。
王寶玉沒提安排賣車的事兒,而是直接問道:“趙科長,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我想知道,局裏的財務狀況怎麽樣?”
“現在賬麵上可支配的資金,大概有一百多萬吧!”趙潔隨口說道。
“是一百一十萬,還是一百九十萬?”王寶玉顯然對這種含糊的答複十分不滿意。
“嗯,是一百萬。”趙潔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王寶玉立刻皺起了眉頭,不悅的問道:“咋就這麽一點錢?”
“教育局的錢都是下麵教育機構收上來的,當然要劃撥回去。”趙潔不卑不亢的說道,底氣十足。
“不是還有上麵的財政撥款嗎?”王寶玉又問。
“財政撥款,杯水車薪,根本幹不了什麽,馬馬虎虎能發個基本工資。”趙潔解釋道。
“行了,你先回去吧!”王寶玉臉色陰沉的說道,心裏十分清楚,跟這個女人,根本問不出什麽來,要說查賬,那還要慢慢來才行。
趙潔走後不久,旁邊辦公的黨組書記兼常務副局長費騰敲門進來了。
“王局長,您看要不要訂個酒店,給您接風洗塵啊!”費騰笑嗬嗬的問道。
“您說呢?”王寶玉不客氣的反問道。
“王局長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所以,我也沒敢擅自安排。”費騰依舊笑著說道。
“費書記,您找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嗎?”王寶玉問道,故意擺了一個高姿態,他要讓費騰明白,自己才是這裏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