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二女爭鋒
秦妙芝和楚江璃兩人是同時到達前廳的,那侍立在前廳門口的兩個侍衛一見到他們二人便伸手將兩人攔了下來,「二位小殿下,待臣下前去通報君上一聲。」
聞言,楚江璃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勞煩了。」
這一回秦妙芝倒也沒在使小性子,同樣明事理的朝那人道了一聲「有勞。」便靜靜地站在這前廳門口等候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前去稟報的侍衛出來了,沖著兩人一個抱拳道:「君上讓兩位小殿下進去。」
兩人再次齊聲道了一聲謝,這才跨步往裡走去。
前廳里,冥王風栩坤坐在主位上,他的下首十大鬼王一次而坐。秦妙芝和楚江璃兩人一進去,便向冥王先請了安,而後依次向十大鬼王請安。
見到這兩人的到來,風栩坤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倒是大鬼王在看到秦妙芝的那一刻,眼底快速地閃過了一絲陰霾。
在座的人,個個都是這冥界的精英,哪裡會不曉得這秦妙芝來此的目的。倒是楚江璃,另其他八鬼王都有些詫異,她怎地也隨著這秦妙芝一塊來湊這個熱鬧了。
自打楚江璃進來,陸子安的目光就時不時的往她身上瞟上一眼,他心中鈍鈍的痛,偶爾也瞄一眼座上的風栩坤,發現風栩坤根本就沒注意一下楚江璃,心裡頭又忍不住地酸楚了起來。
為什麼自己對楚江璃的好她就看不見,為什麼自己最愛的女人心繫著的卻是自己最崇敬的男人,關鍵是這男人還是他的哥們。
陸子安抿了一口茶水,只覺得那茶水苦澀不已,他微皺著眉頭咽下了這口茶。那廂,楚江璃已經向前一步,竟是先秦妙芝一步說起了話來。
原本藏在袖中的那隻手早已被他緊握成了拳,心中祈禱著:楚江璃,你可千萬別說錯話。
「君上,臣女聽聞嬈嬈來了我冥界,臣女特來向君上求取恩典,讓臣女見上嬈嬈一面。」楚江璃說的不卑不吭,倒是在場不知情的那些人有些訝異。
嬈嬈是誰?莫不就是被君上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可既是君上帶回來的女人,這二鬼王的女兒又是如何識的她的,而且聽這稱呼,似乎兩人之間關係還很不錯的樣子。
眾人一時間心思百轉千回,不過這一個個都是人精,即便心中諸多的疑問,但到底不會再臉上表現出半分。
一旁,秦妙芝見楚江璃先自己一步開口,心中本就已經有些惱火,再一聽這楚江璃竟然還如此親熱的稱呼對方為嬈嬈,心中的不滿就更深了幾分,該死的,她竟忘記了,這楚江璃在人間的時候與那風嬈嬈說起來還有幾分交情,這麼說,楚江璃是想憑藉那個女人來博得君上對她的好感了,果真是個新機深沉之人。
不行,她一定不能落後楚江璃一步,既然她楚江璃能見得那個女人,她也就見得。
於是,那廂風栩坤還沒開口答應呢,便見那秦妙芝也向前走了一步,沖著首座的便是一個抱拳道:「君上,臣女也想一睹風小姐的風采,懇請君上容臣女與江蘺妹妹一同前往看望風小姐。」
秦妙芝的話剛一說完,她就覺得自己的背脊有些冷,抬眸竟發現風栩坤正盯著她瞧,她對風栩坤的喜歡早已到了骨髓里,曾幾何時風栩坤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她心中想著:沒想到楚江璃的這個方法竟然有用,看來近期內在不留任何痕迹解決那個女人之前她得先想辦法讓自己和那女人裝作好姐妹的樣子,先贏得了君上的青睞再說。
她的臉頰紅紅的,在發現風栩坤這般瞧著自己之後,想來是羞澀了。她垂著眸子,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風栩坤瞧著她的那眼眸深處掩藏著幾許厭惡。
秦妙芝等著風栩坤開口答應,然而風栩坤未曾開口,倒是一旁的楚江璃先開口了,「妙芝姐姐,嬈嬈此時的狀況似乎並不適合陌生人前去探望,我此次前來懇請陛下讓我見上嬈嬈一面,只因我與嬈嬈之間有舊,她喚我一聲姐姐,而今她在這冥界孤孤單單的,我這做姐姐的怎麼也該儘儘心。」
其實楚江璃壓在心底沒說的是:本公主是君上特地命人請來陪一陪嬈嬈的,你秦妙芝千方百計的接近嬈嬈,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你真當我和君上都是瞎子不成嗎?
楚江璃這話一出口,那方大鬼王便覺得不妙,自己那女兒打小便與這二鬼王的女兒楚江璃兩人不和,偏生楚雲河那女兒伶牙俐齒的反應極為敏捷,而自己那女兒又心浮氣躁,每每都會在這楚江璃處吃下敗仗,卻回回不長記性,他正香開口提點自己的女兒一兩句,順便也將楚江璃這咄咄逼人的話給圓過去。
孰料,他這還未開口呢,秦妙芝就已經憋不住氣了。
是的,她誤將風栩坤的目光當成了是風栩坤對她的讚賞,如此能討得風栩坤歡欣的事情她又怎會錯過。
「江蘺妹妹這便錯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有一就有二,即便之前我與那風小姐不熟,這回見著了可不就熟了嗎?再者,江蘺妹妹自己也說了,風小姐在這冥界人生地不熟的,多認識一個人就多一個朋友不是嗎?況且你與風小姐做得姐妹,我怎的就做不得?」
一連三個問題,倒是每一個問題都切中要害部分,只不過這裡做的人個個都是知曉秦妙芝那點花花腸子的,又怎會不知道這秦妙芝這侄女生來善妒,明明他們這另一個侄女楚江璃與冥王之間不曾有什麼便已經是處處針對,而今那什麼風什麼嬈小姐都已經懷了他們冥王的骨血了,她又怎會真心實意的去跟人家做姐妹?
不過,他們心中雖明白,嘴上卻不會說,只是一個個的抿著茶看著眼前的這一場笑話。
反正這臉丟的也不是他們的臉,而是大鬼王和二鬼王的臉,他們何不看個熱鬧順便收一收那漁翁之利呢!
既然幾大鬼王心中都明白的事情,風栩坤心中又怎會不明白呢!今日讓人去請楚江璃之時,他便想著到時候不曉得那秦妙芝會不會前來插上一腳,沒想到對方倒還真有膽量前來了。
陸七因與二鬼王楚雲河一起將風栩坤從魔界護衛而來,所以他便比那其餘八人先坐,坐的座次便在楚雲河的旁邊,他正在心中小確幸著楚江璃竟不是沖著風栩坤而來,而是真心來瞧風嬈嬈的,突然感覺到自己擱在扶手上的手好似被人碰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卻發現楚雲河正朝他使了個眼色。
他於是便朝著風栩坤看了過去,到底是幾年的兄弟了,即便其他人覺察不出來風栩坤此刻是要動怒的前兆,他卻知曉,那秦妙芝在凡間時對風嬈嬈的所作所為再加上今日在這裡的無理取鬧定是惹得風栩坤惱恨不已,只怕是情況不妙啊。
此刻,那魔界的司承千正蠢蠢欲動,又有妖界大亂,這冥界可不能再出一點岔子了。陸七心中明白,楚雲河也明白,但是這裡頭與秦妙芝一頭站著的卻還有他的女兒楚江璃,若是他出面了,那麼只怕會引來這護短徇私一說,倒不如由陸七開口的好。
陸七自然是意會了楚雲河的意思,趁著風栩坤開口之前,他一手執著茶杯,一手執著茶杯蓋撇了撇那浮上來的茶葉,不過卻不曾湊上前喝一口,只慢悠悠的開口道:「妙芝侄女,這若是放在平時,你同江蘺一同前去探望這風小姐倒也無妨,但是此刻卻是多有不便。」
秦妙芝自來就知曉這被她稱作六叔叔,實際年齡卻可以當她哥哥的男子對那楚江璃有著愛慕之心,今日見陸七又開口為楚江璃說話,心中自是不滿,也不去深究這陸七話里的意思便已急急開口道:「六叔此話怎講,怎的江蘺妹妹見她就無不便,我去見她卻就不便了呢?」
陸七等的就是她問的這句,於是笑吟吟道:「妙芝侄女來的晚些,可能還未知吧,這風小姐已身懷六甲,且不日便將臨盆,這去的人多了,怕擾了這胎氣,到時君上他可就.……」陸七故意沒將下面的話說全,而是轉而看向了風栩坤處。
那秦妙芝隨著陸七的目光一起瞧向了風栩坤處,心中只覺得有一口氣憋著。
在她的認知里,這風嬈嬈本就是風栩坤心中所屬之人,她在凡間的時候之所以屢次對風嬈嬈下手,為的就是讓她再不能接近風栩坤。雖說在人間之時,風嬈嬈和風栩坤是兄妹,依照法律是不能在一起的,但是這冥界之人,向來就不講究這血緣關係,所以她從來就不因為風嬈嬈是風栩坤的妹妹而放鬆了對她的警惕。
即便是風嬈嬈後來認識了慕韶成,且和那慕韶成在一起了,她都依舊不肯放過風嬈嬈,在她的世界里,她認為只有風嬈嬈死了,才能真正的一了百了,而事實呢,看著此時風栩坤的神情,秦妙芝覺得自己的這個認知沒有錯。
他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在乎風嬈嬈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腹中所懷的卻分明是妖界太子慕韶成的骨肉,即便這樣了,風栩坤都對她呵護有加,甚至為了她不惜與魔界的司承千起了衝突。
秦妙芝心中那個恨啊,只恨不得現在就能站到風嬈嬈的面前問一問她,她究竟是憑什麼,憑什麼懷了別人的骨肉卻還要來勾引君上?
別人的骨肉?
秦妙芝快速的抓住了這一點,對了,她怎麼就忘記了,風嬈嬈腹中的那孩子分明就不應該是風栩坤的。
既然不是風栩坤的,那麼一個凡間的女子又憑什麼住在這冥界,憑什麼讓風栩坤如此處處地維護她?
她的雙眼早已被嫉妒所蒙蔽,自然也就忘記了,她之前的想法還是想著通過風嬈嬈來贏得風栩坤對自己的青眼的。
她的眉眼一橫,唇角帶笑,但是那笑卻不是溫和的,而是帶著絲絲的諷意,正要開口將風嬈嬈腹中的孩子不是風栩坤一事說出來,她的父王卻在此刻突然出聲道:「妙芝,夠了,你六叔此番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既然風小姐身體多有不便,那你便等著下次吧。」
對於自己的父王,她有些本能的畏懼,被大鬼王那麼一吼,秦妙芝幾乎是瞬間冷靜了下來,她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父王,卻見他正沉著臉看著自己。
秦妙芝再怎麼笨,卻到底不是膿包一個,若不然也就不會這麼多年都沒被這冥界的人剷除掉了,她從大鬼王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了一絲警告。
「父王說的是,是妙芝心急了些,既然風小姐此時多有不便,妙芝下次再來拜訪便是。」她說著對著在座的人都行了一禮,而後乖巧的退到了大鬼王的身旁。
直到在大鬼王的身邊站定,她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和手心裡已是冷汗涔涔,差一點,差一點她便道出了風嬈嬈的事情,若是這事真被她給捅了出來,秦妙芝在心底苦笑一聲,那麼之前父王替她收拾的爛攤子也就要曝光在眾人面前了。
幸好,幸好父王注意到了這一點,也及時提醒了她。
否則,她今日還談什麼是來贏得風栩坤好感的,只怕這好感還沒贏得,小命便去了一條。
畢竟,風嬈嬈的另一層身份,別人不知曉,她和父王兩人卻是曉得的,這風嬈嬈不僅在人間時是風栩坤的妹妹,只怕這風嬈嬈前世的身份便是這冥王風栩坤的妹妹。
作者有話:江蘺的另一從身份,親們猜到了沒有~~~突然發覺,陶安揚,風霖雨這一票人好久沒出來了,嚶嚶嚶,這些可都不是醬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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