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秘人的饋贈
「風嬈嬈。」司承千憤怒地吼著她的名字,有些髒話眼看著就要衝口而出,偏生在對上風嬈嬈的那厭惡的目光時,所有的話在舌尖打了轉,又被他給吞了下去。
「好好好,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不強迫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自己都活不下了,還怎麼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司承千臨走時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風嬈嬈依舊坐在位置上不動,只是看著那道憤而離去的背影心中怒火更甚,「魔王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當真不勞你費心。」
聞言,司承千的腳步頓了一下,隔了一段距離,風嬈嬈都能感覺到司承千身上的那股子火藥味,不過很難得的,司承千竟然忍住了,只身形稍稍一頓后,便大步離去,行至門口還不忘吩咐守門的那兩人進來將那些食物給收拾乾淨了。
被風嬈嬈這一氣,司承千倒是走得很徹底,如此,風嬈嬈便鬆了一口氣,待到進來的那兩人將一桌子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吱呀」一聲將門關上,風嬈嬈才伸手將羽凰招了過來,「快變回來,我要餓死了。」她抱著肚子,一臉委屈的和羽凰說道。
要說這司承千來的事情也是巧,她才剛吃了幾口,正是胃口大開的時候,這一天裡頭,好不容易到了唯一的飯點卻被人打攪了吃飯的興頭,於她而言自然是火上加火。
羽凰用能力感知了一下周圍,確認司承千是當真走遠了不會再回來,這才又假作了一個動作,實則是隱身的神秘人將飯食再次放到了風嬈嬈的面前。
與之前兩次一樣,這一次,風嬈嬈還是將所有事物吃了個底朝天,吃完之後,按照前兩日,她應當是洗把臉,刷個牙,然後倒床就睡的,但是這連著三日受了人家恩惠,她卻連對方的面都未曾見到,更何況當面跟對方說一聲謝謝了。
於是,她便起身去桌案前拿了一張紙,在紙上寫了這樣一段話: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謝謝,來日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閣下儘管開口。
落筆:風嬈嬈。
寫完之後,她將這張紙放進了食盒之中,「希望你能看到吧。」風嬈嬈默默地說了這麼一句,這才洗漱了一下,然後上床睡覺了。
那個神秘人是在風嬈嬈睡著了之後才顯身出來的,他先是走到了風嬈嬈的床前,目光柔和的細細端詳了風嬈嬈一番,「妹妹,在耐心等待些時日,待時機到了,哥哥便來帶你離開。」他如此說道,然後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條手鏈,將其系在了風嬈嬈的左手上。
左手的無名指上,慕韶成送給她的那枚心形鑽戒她一直帶著,從未摘下過。點點光亮之下,那鑽戒發出了細碎的光芒來,那神秘人見此,目光一凝,不過那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那枚鑽石,嘴角的笑容帶著些微的苦澀之意,他自言自語道:「方才那一瞬,竟彷彿在這戒指上感知到了你的氣息,阿雪,當真是思念你過度,我都出現幻覺了。」
他的手一揚,那食盒便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唰」的一下飛到了他的手中來。
見他要走,羽凰趕忙過來向他行了一禮:「君上,你且放心去吧,若有什麼事情,羽凰會及時通知你的,而且羽凰在這裡,若是嬈嬈有了什麼危險,羽凰便是拚死也會護著嬈嬈的。」
那神秘人聞言「嗯」了一聲算作回答,與此同時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薩摩身上,羽凰沒有覺察到,但是小薩摩卻是在瞬間感覺到了那道注視著它的目光。
它抬起眸子來與那神秘人對視,其實早在那神秘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它就已經知曉他的身份了,只不過先前那兩次,對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卻是沒注意到它。既是沒注意到,它也就不打算打聲招呼了,畢竟它如今的身份也不太適合與那人相認,卻不料,這一次,那人卻是注意到了它。
白童自知避不過,索性對著羽凰施了一個昏睡訣,這才在那神秘人面前露出了自己小白狐的原型來,它朝著那神秘人行了一禮,「大殿下,許久不見。」
「白童,果真是你。」那神秘人的語氣中帶著幾許興意,他走到了白童面前來蹲下,而後伸手習慣性的摸了摸白童的手,若是此刻羽凰醒著,定是要驚訝不已的,因為自這個動作便可看出,白童與眼前這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是我。」白童答道,任由神秘人的手撫摸著自己的毛髮,許久許久以前,他們之間便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你不是應該跟著他的嗎,怎麼到嬈嬈這裡來了?」神秘人有些不解道,畢竟當年的事情之後,白童便選擇跟隨了紫薇帝君,一直隨侍在紫薇帝君的身旁,這一次風嬈嬈身陷魔界,以紫薇帝君的能力應當是能夠測算出來,這是風嬈嬈歸位的一個劫難,照理說按照紫薇帝君那謹慎的性子,不應該在此時讓白童呆在風嬈嬈的身邊,從而影響了事情整體的發展。
一想到這點,神秘人的心頭就冒出來了不好的預感,「莫不是?」
孰料,他才這般一問,眼前的小狐狸白童卻已是淚盈於睫,「君上他已經身歸於混沌了。」
「什麼?」神秘人驚訝道,似是不願接受這個答案,「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我一點兒消息也沒得到?」
「以紫薇的神力,究竟是何原因才會落得如何慘烈的下場?」神秘人又是一問,然而不待白童回答,他已將目光移到了風嬈嬈的身上,「白童,你老實告訴我,你家君上此番應劫,可是為了我這妹子?」
白童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可是,縱然是為了風嬈嬈也好,究竟那人是為風嬈嬈做下了什麼事情,才會應劫而身歸混沌呢?
「我家君上,他逆改了嬈嬈的天命,之後又強行與那魔君相抗衡,這才力竭而死。」白童說出這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眼淚也隨之「撲簌撲簌」的掉落了下來。
「大殿下此番回來難道沒有發現,嬈嬈的命運線已經較之之前順暢了很多了嗎?」白童抬眸望著那人道。
他自人間歸來之後確然是發現風嬈嬈之後的歸位指路順暢了很多,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往這個方向想,就連司承千從那處破封印而出,他都沒有聯想到竟然會是紫薇帝君出事了。
「都是我大意了,竟沒有想到。」那神秘人說著,也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這一次,反倒是白童開口安慰他了。「大殿下不必自責,大殿下與我家君上素來交好,自然知曉我家君上唯有嬈嬈這一個徒弟,他向來將嬈嬈視為自己的親女兒一般,此番嬈嬈歷劫,君上自然是要傾力相幫的,當初君上身歸混沌之前,白童一直陪伴在君上的身邊,君上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要白童守護好嬈嬈。」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萬萬不曾想到,紫薇他……」說到這裡,他已是哽咽不已。
想著自己去人間之前,還與那人把酒言談來著的,現在,他不過離開了幾個月而已,那人卻是故人已辭世,這輩子便再不能相見了。
「說來說去,這些災禍皆是那兩人所致,本君在今日立誓言,待得嬈嬈順利歸位,本君定將用那兩人的鮮血來祭紫薇兄。」那神秘人一下子捏緊了拳頭,言之鑿鑿道。
對於他說的話,白童自然不疑有假,更相信以他和紫薇帝君之間的交情,即便是紫薇帝君此番不是為了風嬈嬈而去,便是只要與他身故相關的人員,眼前這人皆會將那些人視作是殺害了紫薇帝君的兇手,屆時自會為了紫薇帝君報仇。
「大殿下,白童替我家君上謝過大殿下的這番情意了。」說著,白童又是朝著那人行了一個大禮。
經過與白童交談一事,那人是興匆匆的來,氣匆匆的回,而這件事,除了白童和那人之外,卻是無人知曉。
直到清晨的太陽升起,羽凰醒來,它一臉狐疑的看了眼四周,隨後一下子便躥到了白童的窩邊,「起來,你快些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白童心中已然知曉,羽凰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是什麼,不過它並不打算告訴對方。
「一大清早的,你幹什麼呢?」白童一邊以意念力吼著羽凰,一邊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對於擾了它清夢的羽凰露出了不滿的眼神來。
見它醒來,羽凰立馬跳到了它的面前,「小白,小白,你告訴我,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昨天晚上,它本來正和那人在說話的,可是今兒個一早起來,它發現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就像是斷片了一樣,沒道理自己和這麼重要的人說話卻是個有頭無尾的記憶,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然而,白童卻是一口否決道:「什麼昨晚發生了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羽凰本還想著再說些什麼,轉念一想卻是想到,這白童的力量比起自己來還要低微,若是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沒道理自己沒感覺,白童卻知道,遂開口道:「沒什麼,沒什麼,是我自己睡一覺睡糊塗了。」它這般解釋道,然後搖頭晃腦的朝它自己的窩走了過去,打算再補一補覺。
畢竟,昨晚就算是發生了什麼它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有那個人在,所以即便是有事情,也定然不會影響到它,更不會影響到風嬈嬈的。所以,此刻的它無需咸吃蘿蔔淡操心,還是好好的再睡上一覺才好,畢竟這大白天的那人可不在這裡,昨晚風嬈嬈對司承千做了那般的事情,今日里說不準司承千那廝要來尋一尋她們的晦氣的。
而它,昨晚才拍著胸脯與那人保證道,在那人不在的時候,它會拚死保護嬈嬈的。
作者有話:么么噠,你們知道神秘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