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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章

  此為防盜章  「這美女不是上次叫陸星延搞衛生的那個嗎。」


  「就是她, 好像叫沈星若,就前段時間大家都在討論的那個轉校生。」


  「就是她啊, 我操, 她是不是跟陸星延幹上了?」


  「噗!不是!哥們兒你這樣說話很有歧義啊……」


  不遠處其他男生回過神, 壓低聲音討論,神情還挺興奮。


  而站在陸星延旁邊的許承洲在經歷過「卧槽這小姐姐好漂亮」、「卧槽這小姑娘瘋球了」、「卧槽這小妹妹哪裡來的」一系列情緒之後, 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緊接著,他忽然又覺得, 這位美女,似曾相識。


  大概好看的人總是千篇一律, 許承洲剛開始也沒多想,可看了一會之後,他實在忍不住, 在被凍到零下三十度的僵硬氣氛里,悄悄摸出了手機, 打開相冊。


  一旁的陸星延始終沒說話。


  夕陽光線有些刺目, 他半眯著眼,打量沈星若,過了會, 又朝沈星若走近。


  沈星若165cm,在女生里也算正常身高,但陸星延比她高了差不多20公分, 站得近了, 他得略略低頭才能與她對視。


  陸星延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打量沈星若。


  她皮膚白皙, 沒有瑕疵,輪廓線條並非能給人凌厲美艷視覺效果的深邃型,反倒溫潤柔和,可她大多時候不笑,映襯她自身的清冷氣質,就很容易給人一種距離感。


  見陸星延沒什麼表情,沈星若已經做好被拎衣領,然後被放狠話——「掃你媽掃」的心理準備了。


  就在這時,陸星延點了點頭,「行。」


  沈星若等了會,沒等到下一句「你給我等著」,這才想到這聲「行」彷彿是字面意思。


  「靠……」


  許承洲站在一旁,目光在相冊照片和沈星若本人之間來回打轉,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


  「欸,美女,你……」


  沈星若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不發一言,轉身走了。


  許承洲兀自沉浸在激動中,沈星若走了,他又一手抓著手機,一手拽住陸星延,分享自己剛發現的新大陸。


  「誒誒誒,這不是高鐵那潑人水的美女嗎?你還記不記得,人家用了你的水還給了你五塊錢,你看這照片,就是她!原來她就是沈星若啊!這什麼緣分!!!」


  陸星延面無表情,「給我找個掃把。」


  ?


  「什麼???」


  「掃把。」


  於是,當天傍晚路過籃球場的學生都看到了這樣詭異的一幕:明禮赫赫有名的金盛大少爺陸星延,竟然拿著掃把在掃籃球場。


  他高高瘦瘦的,掃地的姿態有些漫不經心,夕陽落在他背後,籃球場上只留下他頎長的剪影。


  沈星若吃完飯回去上晚自習,在操場邊聽到路過的女生討論:


  「那是不是高二的陸星延?」


  「還真是…他是在掃地嗎?我的天哪。」


  還有女生不知道陸星延是誰,好奇地問:「那男生很有名嗎?」


  「你竟然不知道,他爸是金盛的董事長。」


  「噢噢……就是他呀,我聽人說過。」


  金盛是星城的房地產龍頭企業,在全國也是排得上號的大房地產商,不說了解,名頭擺在那,總是耳熟的。


  在明禮,好的家庭背景是標準配置,大學教授企業高管大家都司空見慣,只有特殊背景和特別有錢的才能在家世這一塊引人側目。


  女生腳步放緩,還在繼續討論:

  「太離奇了,為什麼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改邪歸正'四個字。」


  「他哪裡邪了,欸,你不覺得他掃地的樣子很帥嗎,長得好看的人,真是連掃地都特別的與眾不同。」


  沈星若往操場看了眼。


  是挺與眾不同的,正常人十分鐘能掃完的地,他掃了半個小時還沒掃完。
-

  晚自習的時候,天色已黑,月亮從雲層里透出稀薄的光,偶有星點,閃閃發亮。


  這周輪換座位,沈星若和陸星延換到了第四大組最後一排,也就是最角落的位置。


  沈星若打開窗。


  初春夜晚的風很溫柔,書頁被吹動,發出輕微沙沙聲,窗外樹葉也發出細小的拍打聲響,枝葉輕搖,對面三教明亮的燈光也變得一晃一晃。


  晚自習第一節課,沈星若寫完了作業,第二節課她打算用來刷數學題。


  沒成想,第二節晚自習剛打鈴,陸星延就搭著書包肩帶,鬆鬆垮垮地進來了。


  直到陸星延在她右邊落座,她都沒寫出一個字。


  ——這位少爺存在感太強了。


  沈星若打量兩眼,發現他好像回宿舍洗了澡,頭髮細軟,邊角處還沒吹乾,身上有很乾凈的青草沐浴露味道。


  陸星延扔下書包,說:「我忘了。」


  ?


  見她沒反應,陸星延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忘記了,不是故意的。」


  噢。


  他在說掃地。


  沈星若想了想,問:「吃飯了嗎?」


  陸星延望了她兩眼,似乎覺得這話題有點跳脫,可他下意識就回答了,「沒。」


  沈星若放下筆,從書包里拿出個三明治,擺到他桌上。


  「什麼時候買的。」


  陸星延瞥了眼。


  「昨晚,保質期有三天。」


  這是沈星若給自己準備的早餐,但今天起得早,她和翟嘉靜石沁去吃了湯粉,也就沒有吃上。


  陸星延倒沒多加嫌棄,拿起三明治左右看了看,然後撕開了包裝。


  沈星若:「上課不要吃東西。」


  陸星延挑眉,「那你還給我?」


  沈星若:「你可以下課吃。」


  陸星延輕哂了聲,靜默三秒,還真把三明治給放下了。


  一節晚自習四十五分鐘,沈星若刷完了一套試卷,陸星延則睡了足足四十分鐘。


  下課鈴響的時候,他還沒太醒,靠著椅背,自顧自揉了把頭髮,又打呵欠。


  等醒過神,他背上書包,拿起三明治,然後就瀟洒走了。


  這位少爺來上晚自習,該不會就是要說一句「忘記了」吧。


  沈星若正在收拾筆袋,見他這樣,手下動作稍頓。
-

  前幾天王有福在班上發了頓火,之後政治課照上,但一直沒給他們擺什麼好臉色。


  過了一周,王有福的氣終於消全了,他回想了下,大概也發現罰沈星若好像有點沒道理,於是上課的時候,又將沈星若大夸特誇了一頓。


  大約是神志不清,沈星若連一次成績都沒有,他就開始說沈星若拿市三好學生宛若囊中探物了。


  有王有福領頭,再加上一票老師吹捧,沈星若轉學過來不久,尖子生的人設就已深入人心。


  三月下旬,明禮高二年級迎來了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從這學期起,大大小小的考試就不再劃定範圍了,頂多是目前複習的部分多考一些,還沒複習到的部分少考一些。


  考前石沁緊張得不行,「聽說這次數學是光頭強出的題,光頭強出題可變態了!我還記得高一第三次月考的試卷是他出的,全年級及格率不到30%!」


  「沒事,你不會的話,大部分人也都不會,你放輕鬆點。」翟嘉靜一如既往很會安慰人。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媽說了我數學要是再不及格她要扣掉我一半生活費的!」


  石沁邊說邊算數學題,可越算越算不明白,瞬間焦慮到頭禿。


  見沈星若已經上床做仰卧起坐,她抬頭問:「星若,做仰卧起坐難道會比較不緊張?」


  ?


  沈星若停下,仔細思考了會,「理論上來說有可能,身體比較累的時候,你也沒有時間用來緊張。」


  說完她補了句,「不過我只打算睡覺了。」


  這下連翟嘉靜和李聽都忍不住回頭看她。


  翟嘉靜:「星若,你不打算再看看書嗎?這次語文是語文組組長出的題,她出的古文賞析部分都很難。」


  沈星若做完一組仰卧起坐,將被子鋪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困了。」


  李聽有點好奇,「沈星若,聽說你以前在匯澤一中經常考年級第一?」


  「也沒有經常。」


  她理化生並不拔尖,在理科競賽生都有一百多號的匯澤一中,這三科題目如果出得難一些,就會給她拖後腿。


  高一她只有兩學期的期末拿過年級第一,高二學文後,倒是一直第一了。


  見沈星若已經淡定躺下,李聽還想開口追問,可一時又忘了自己想要問什麼。
-

  涉及考試,年級組效率總是很高,考場提前兩天就出了安排。


  沈星若作為轉校生,有幸上了回光明頂,坐最後一個考場的最後一個座位。


  陸星延也在最後一個考場,不過他是憑實力坐到了第一組第一的位置。


  這麼一看,他也算是明禮諸位敗家子中比較精英的存在了。


  考場安排發下來的時候,陸星延看了眼沈星若的座位,說:「我和你一個考場。」


  沈星若「嗯」了聲。


  陸星延又說:「不過我坐第一組第一個,你坐最後一組最後一個。」


  「……」


  沈星若瞥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從陸星延身上,竟然看到了點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實在是等得腿都麻了,於是壯起狗膽問了句,「延哥,你不會也沒帶吧?」


  空氣無端陷入靜默。


  ——鑰你媽,自己不會帶?豬都知道自己回豬圈,你是什麼金魚腦子?

  這入木三分振聾發聵的質問言猶在耳,趙朗銘沒忍住,忽然一個豹笑。


  陸星延偏頭望他。


  那眼神比南極終年不化的寒冰還要涼上三分。


  「……哈哈哈哈嗝!」


  趙朗銘閉嘴了。


  好在上課鈴及時解救了他,他憋得滿臉通紅,打著嗝灰溜溜地回了座位。


  陸星延臭著張臉,活像有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


  視線掠過沈星若時,兩人對視了一秒。


  他愣是從沈星若那張沒有波瀾的臉上,看出了點一言難盡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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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節課是王有福的政治,大家都自覺準備好了政治試卷。


  王有福喊完起立,就對著政治成績單一頓分析,完了順便分析了下其他科的成績,還有整個年級的成績。


  「……這次考試啊,整體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我們班的平均分是538.6,年級排名第二,本來是第三,又要在實驗班吊車尾,但是呢,多虧了沈星若同學,沈星若那個分數一改回來,我們班平均分一下子高了差不多3分,超過了三班。」


  「大家比對著看下平均分,自己心裡還是要有點數,多的我也就不說了……」


  「哦對,這個填答題卡的事情大家還是要注意下,沈星若同學這次是2B鉛筆出了問題,二班老師還不同意人工批改,那改了年級第一就不是他們班的了,她當然不同意改!我們這啊,主要還是自己學校,沒那麼嚴格,年級組長最後點頭答應了。」


  「但要是什麼大考,比如市裡聯考之類的,那肯定不會給你找出來重新改過的。」


  「高考大家還是不用擔心了,會統一發考試用具,大家注意別填錯了學號,看錯AB卷就行了。」


  王有福不愧是政治老師,叨逼叨逼的能力比數學老師梁棟起碼高出了十八個段位。


  他表揚完大家這次有進步,又拎出沈星若當做模範生代表著重誇獎一番,然後再diss了一遍隔壁二班的班主任小肚雞腸,緊接著又扯到了他當班主任這麼些年的豐功偉績。


  梁棟一節課就把試卷全部講解完了,王有福到下課前五分鐘才扯回正題,「好,那麼我們來看下選擇題第一題啊……」


  陸星延睡了大半節課,也終於在這會醒來。


  他打了個呵欠,隨便翻了翻試卷,手臂搭到椅背上,懶洋洋問:「講到哪了,講完了?」


  沈星若也有點困了,撐著眼皮看了他一眼,說:「第一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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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周在王有福龜速的試卷分析中,顯得特別漫長。


  沈星若已經到達一種和政治試卷兩看生厭的疲憊境地。


  她本來還不太明白,就王有福這種教學速度,是怎麼在高二上學期講完所有政治新課的。


  可王有福佔了一堂體育課和一堂音樂課講政治試卷的時候,她差不多明白了。


  周五最後一節班會課也被王有福霸佔了。


  熬完四十五分鐘,下課鈴響,想要回家的小雞仔們都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迫不及待地開始收拾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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