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強大的力量往往伴隨著風險
看著笑容和煦的產屋敷，周揚一時間也無語了，隻能低著頭，走了過去。
“我決定了，我以後也要當個謎語人。”
走到產屋敷麵前，盤腿坐下的周揚，第一句話既不是詢問，也不是埋怨，反而說起了意義不明的內容。
這也讓產屋敷預料不及。
“謎語人？”
“就是凡事都不喜歡說清楚，喜歡說一半留一半，故意讓人猜來猜去的那種人。”
“.……”
產屋敷耀哉聽出來了，這是在諷刺他。
“好了，還是說回正事吧。你特意把人召集起來，不可能就隻是說那兩件事而已吧？”
“你也隱約的感覺到了嗎？”
雖然說起話來跟打謎語似的，但周揚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像沉寂許久的火山，忽然一次性噴發出來一樣。無論是不斷出現的上弦，還是你剛剛說的【斑紋】，這些東西不斷的出現，總會令人想象到災厄之前的蛇蟲鼠蟻一樣，所以我想，或許鬼殺隊和鬼物們之間的衝突，就要來了。”
“原來如此，知微見著嗎？不愧是頭腦派。你說得不錯，我也是這麽擔心的。雖然我已經渴望這一天很久了，但現在也的確不是最佳的時機，那些孩子，也沒成長到可以麵對鬼舞辻無慘的程度。”
為了不給他們多餘的壓力，產屋敷選擇了隱瞞這件並沒有確鑿證據的事情。能和他聊起這種無稽之談的，大概也隻有眼前這位了。
“他們可沒你想的那麽軟弱。”
“有時候，過剛易折。”
兩人各有各的觀點，估計就此討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於是周揚扯開了話題。
“先不管這些，【斑紋】到底怎麽回事？”
“就是我之前說的那樣。”
“別開玩笑了，強大的力量都會伴隨著風險，更何況是能令他們進化覺醒的能力，不可能一點危險也沒有。你一定省略了什麽關鍵的線索。”
雖然這句話由周揚自己來說，有點打臉的感覺，因為他的力量，就沒有什麽代價和風險。當然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接受圖書館之後，必然要去麵對某個人，那是唯一的風險。
但除此之外，周揚獲取力量的途徑，可以說完全沒有副作用可言。自嘲的開掛人生，可不是隨隨便便的。
然而，周揚明白，自己是個例外。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見過的所有人，每一個強大的人，都經受了極多的磨難。不是在獲得力量之前，就是在獲得力量之後，沒有例外。
【斑紋】或許可以提升眾人的潛力，讓人力量暴漲，但要說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話，產屋敷沒必要特意提起了。任由其發展，才是最好的。可他偏偏提起這件事，那麽就值得斟酌了。
“我就說，會這麽認為的，隻有你一個。不錯，我隱瞞了一個事實。”
產屋敷之所以願意見他，其實也是想和周揚說清楚，否則沒必要這麽做。所以周揚一問起，他也就不打算隱瞞了。
“什麽事實？”
“擁有【斑紋】的人，一般都活不過25歲。”
“你說什麽？”
周揚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殘留著驚駭的神情。
活不過25歲，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壽命縮短到了令人畏懼的程度，要知道【柱】裏，大部分都是成年人了，也就是18歲往上。如果覺醒【斑紋】，意味著活不過25歲的話，那麽這就意味著，他們沒幾年好活了。
這個信息太過重要，以至於周揚都不敢相信，產屋敷這家夥居然隱瞞了這個事實。
“你……你還是我認識的那位產屋敷耀哉嗎？”
“.……我並非有意隱瞞，可我的確有著私心。我很想在這一代結束這場持續了千年的詛咒。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可你認為，我把這事實告訴他們，他們會退縮嗎？”
當然……不會。
不管是他最熟悉的蝴蝶忍，還是其他的【柱】，他們活到現在，都是靠著一股恨意在支撐著，隻要能殺掉鬼，別說隻能活到25歲，就是讓他們立刻去死，恐怕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鬼殺隊，其實都是一群複仇者，一群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複仇者。他們平時或許沒有什麽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但隻要一涉及到鬼，他們就會化身為更加可怕的修羅。
而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在意區區的壽命呢？
周揚想反駁，卻發現自己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看著啞口無言周揚，產屋敷接著說道：“看來你也意識到了，即便我說出了副作用，他們也不會在意。所謂我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告訴他們，一個是不告訴他們。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裏，你讓我怎麽選？”
一是揭露【斑紋】，二是捂死，當做沒事發生。二選一，最終產屋敷各選一半，也即是告訴了一半，而另一半則留到了現在。
“所以，你現在是在補償？”
“是，我是很想結束這場詛咒，但我也不想他們失去自己的意誌。我無法違背自己的私心告訴他們這個事實，但如果是你來告訴他們，那麽我就能做到平衡了。”
因為是周揚告訴大家的，所以這不算自己違背自己的意誌。而同樣也給了大家一個選擇的餘地，的確是穩妥的做法。唯一倒黴的，隻有周揚。
“你還真是毫不猶豫地利用我啊，你就不怕我也不管？”
“我知道你不會。至少你應該放不下忍，而忍一旦知道了，就等於其他人都知道了。”
靠，怎麽你們每個人都知道這種事？難道真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看來你還真是吃定我了。”
周揚沒好氣地坐了下來，接著問道：“難道沒有例外嗎？覺醒【斑紋】就一定會有縮短壽命的副作用。”
“也不是完全沒有例外。至少在曆史上，有一個人做到了例外。”
“誰？”
“呼吸法的創造者，隻有他做到了例外。”
“原因呢？”
產屋敷搖了搖頭，無奈道：“沒有任何記載，隻知道他的確活到了老年，而且即便到了老年，他的戰力依舊沒有衰退。他是真正的天才，也是所有劍士的頂點，令我們這些後輩望塵不及啊。”
聽到這兒，周揚也有些可惜，但至少不是那麽的絕望，而是有了一個可以明確的目標。既然那個人能辦到，沒理由他們辦不到。至於什麽前人是無法超越的，周揚向來不信這套。
如果無法超越，那豈不是一代不如一代，要是這樣，那會有如今的人類社會。這說明，隻要是人，就都可以超越。
“算了，【斑紋】的事情，我會自己搞定。”
“你？”
“怎麽，你瞧不起我啊？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開啟【斑紋】，但我卻一定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大概是最合適的實驗體了。”
他可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壽命，就是鬼舞辻無慘來了，想比拚誰活得久的話，周揚都有自信能耗死對方。所以縮減壽命這種副作用，在他看來，就更沒有一樣。所以，他才能光榮的成為一名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