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1/8決賽VS盧卡斯
有喝粥口味感覺不對的小天使嘛o(* ̄︶ ̄*)o? 這種刷知名度的方式實在是出人意料, 粥粥有點小暴躁, 先前也沒找安德烈留個聯繫方式, 如果手裡有安德烈的電話, 他就……
蘇舟:「…………」貌似也幹不了什麼大事情哦…?
好像有點等不及去英國了,真想現在大半夜的就把安德烈從床上抓起來,找個檯子痛快的打上一場。
弧圈球、扣殺球、大力抽殺、左右釣魚……
玩不死他的!
另一頭,同樣徹夜未睡的不止蘇舟一人, 作為這場跨國爆博大戰的發起者, 安德烈對這件事的關注度比蘇舟還要大上許多。
安德烈對自己的粉絲倍有信心,那些罵他傻逼把蘇舟誇上天的人, 他已經選擇性的眼瞎無視。
雖然安德烈不懂中文, 但是他看得懂數字, 瞅著米勒找出來的渣浪微博左側的幾串阿拉伯數字, 安德烈不屑一笑, 他本來覺得吧, 自家粉絲的戰鬥力杠杠的,尤其是還有那麼一些衝動的,把蘇舟的地址爆出來后,他的真愛死忠粉們一出馬,還不是分分鐘讓這小子哭喊爸爸重學做人的節奏?
誰知道……
被教做人的是他自己, 瘋狂刷屏的各式表情包佔據了筆記本電腦的整個屏幕,讓安德烈成功懵逼, 那發圖的速度何止是一秒一個, 簡直是一秒換屏, 五顏六色。
咱們不需要打字說話,單單發圖就能玩死你。
頭一次見到這種用語言難以形容的表情包攻勢,硬漢如安德烈也不禁重重的咽了口唾沫:「………不愧是足球第一的中國,雖然在乒乓球方面特別垃圾,但球迷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全程圍觀的米勒心有戚戚的點點頭,見安德烈洗漱上了床后,伸手關上了床頭燈。
蘇舟睡得很晚,但這具身體的生物鐘似乎和他本人一樣,在早晨六點半左右就準時的睜開了眼。
蘇舟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惺忪的雙眼中滿是淚水。
他抱住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頭埋在枕頭裡想再睡一覺。
好睏……
然而醒來后就睡不著了。
賴床十分鐘無果,蘇舟揉揉一頭亂翹短髮,簡單洗漱后,開始了每日不少的清晨鍛煉。
誰知道,他剛剛拉開房門,就看到了自家舅舅。
帝都一般在11月份就開始供暖,陳清凡穿著一身簡單的居家襯衫牛仔褲,袖口被他挽到了小臂處,他靠在蘇舟房門對面的走廊過道上,也不知道站在這裡等了多久。
陳清凡盯著蘇舟額上的紗布,和昨晚比,明顯變了顏色。
這小子,一定是沖澡洗頭時完全忘了他還有傷。
蘇舟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立馬暗道不好,自家舅舅一定要給自己來一通愛的說教。
但是粥粥想多了。
二十分鐘后。
蘇舟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陳清凡處理著蘇舟的傷口,他剛把紗布撕開,就看到裡面的傷口有些化膿的傾向。
「你昨天說的是真的?」將有些化膿的傷口重新清理消毒,陳清凡的聲音很輕,問,「你真的有朝著職業乒乓球發展的想法?」
陳清凡正給他處理著傷口,蘇舟不好點頭,口頭「嗯」了一聲,在心中估摸了一下自家舅舅的性子,沒敢跟陳清凡提起幾個小時前的微博表情包大戰,以及他在微博已經放出的舊愛不敵新歡的渣男宣言。
哦,對了,剛才沖完澡后他順便看了一眼微博,發現微博底下的風向又變了。
首先,大多數看熱鬧的已經友好的走了。
其次,部分看熱鬧的對他的發言表示「謝謝你在今晚兩次娛樂到我」。
再之,他的粉絲們一個個都是無一例外的哭天喊地,先是求他繼續踢球,就算不踢球了也可以轉戰娛樂圈啊,要是你不喜歡娛樂圈隨便再轉戰個別的領域啊,打乒乓球算什麼?那不是耽誤了你的大好的青春,延誤了你自己嘛!
好吧,這還算是關心他的。
最後,只有少的可憐的一小部分人,一小部分真正的乒乓球愛好者,對他刷起了「加油」、「堅持下去吧,看好你」的鼓勵。
再次深刻體會到這個世界的乒乓球狀況的粥粥有些心感憋屈。
而舅舅正好也問了這個問題:「中國乒乓球的狀況你知道多少?」
「一般人知道的我大概都知道吧……」這話說的比較委婉,畢竟從網上查到的資料有限,他又不是在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
陳清凡下手的力道重了一些,說出口的每個音節,都帶著深沉的嘆息:「沒有成績,關注少,贊助少,哪怕國家隊的運動員和教練再怎麼親民,沒有身段的和人民互動,給出了在賽后一對一練球指導、簽名、合影等條件,來看乒乓球比賽的人仍然少的可憐……」
這種感覺蘇舟其實能理解,除了「沒有成績」這一點不怎麼符合外,在他的世界里,雖然乒乓球是中國的第一強球,世界乒乓球賽事的各種獎項都被中國緊握在手,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正是因為強的毫無懸念了吧,人們對乒乓球的關注並不算多,曾經,當他們閑暇時在隊內討論過這個問題時,有人這麼對他說過。
【蘇舟,你的粉絲多,號召力和影響力大,更多的是靠的你的個人魅力,用句小姑娘們的話來說,就是你的人設可粉…………但這並不代表關注乒乓球的人就多了,他們更多的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這項運動。你是個從小在蜜罐子長大的軍二代、星二代,再加上個體二代,也是你們這代年輕人起來了,本身有著吸引大眾目光的能力,讓無數商家看到了商機,才沒有去體會體會身為教練和頂級球員去主動拉贊助……其過程還並不容易的心酸,你別看我國乒乓球的成績這麼風光,但在國內的待遇其實算不上好,說句諷刺的,國足的待遇、工資、贊助……比我們好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和他說這番話的,好像是一位比陳清凡的資歷還要老上不少的長輩。
【很多時候不能不去嫉妒傷心啊,心裡特別憋屈,明明乒乓球是最為我國爭光的一項運動,也是摘得桂冠取得榮譽最多的一項運動,但為什麼無論是關注度還是支持度,都遠遠不如足球、羽毛球或是其他什麼球啊……】
【老頭子當年的要求也不多,我們都拿了不少世界冠軍了,起碼你讓我們的資金充足點,贊助不要那麼難拉就行了啊……】
說到最後,那位老長輩的眼角不由擠出了淚花,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拍著蘇舟這一輩的乒乓球運動員們,掉了不少牙齒的嘴裡,連說話都含糊不清。
【也好,也好,這網路啊,時代進步啊,全民娛樂啊,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乒乓球在我國的關注度和待遇終於好一些啦,老爺子我們那時候啊,是干著世界冠軍的事,拿著世界冠軍的獎牌,但那待遇啊,工資少,沒贊助,球場差,拿了冠軍是理所當然,輸上幾場就要被全國人罵…】
【明明乒乓球才是我國最厲害的一項運動啊……真是搞不懂,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啊……】
德國,慕尼黑。
奧古斯特的每一次踏步都彷彿是用鋼尺量出來一般精準,他禮貌的跟教練說了再見,看似不急不慢,卻是一坐進愛車的駕駛艙,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三聲過後,電話通了。
「嗨,錚。」奧古斯特說,對面傳來的聲音卻不是很清楚,「你正在忙?你那邊似乎有些吵。」
對面沒有回復,聽不懂的中文吵吵嚷嚷的穿過話筒,傳到耳膜,奧古斯特猜測,那邊正在進行著什麼慶祝或者集體活動。
「%¥@#*@。」
哦,這個是他的朋友的聲音,奧古斯特想。
也不知他的朋友說了什麼,音節很短,那些吵鬧的聲音瞬間消失無蹤,安靜的像是聖歌奏起前萬籟俱寂的神聖殿堂。
呵,奧古斯特不禁笑了一聲。
這時,話筒對面才傳來了一口流利的德文,雖然多少有著一點不太正宗的口音,畢竟捲舌音對於一個亞洲裔來說實在太難。
「在笑什麼?」低沉渾厚,富有磁性,話筒對面的人問道。
「我在想象你的隊友們此時的神情……像是被嚇到的小雞仔一樣,捂著嘴,發著抖,一聲不吭。」
對面的人也笑了:「說吧,突然打電話有什麼事。」
奧古斯特意味深長的說:「錚,你知道你的錢包隔層里的小朋友最近的風頭如何嗎?」
按照行程,跨國爆博事件發生的時候,正好是中國足球隊離開德國去往英國的時候,再加上這是乒乓球圈的事情,奧古斯特料定他的好朋友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然而,他錯了。
「哦。」對面的聲音很平淡,「我知道,被英國人贏了兩局,輸了28個球,被球拍打傷了頭,還被他的對手爆了微博地址,刷了一堆低級趣味的爛俗圖片。」
奧古斯特:「…………你的消息真是靈通。」而且你忽略了你的小朋友同樣贏了英國人兩局,不知道贏了多少個球,被球拍打傷貌似是自己主動挑事這幾件事哦?
「唔。」對面應了一聲,又說,「剛才我也正在隊里說這個。」
「什麼?」
「奧古斯特,我現在在哪裡?」
這真是個蠢問題,奧古斯特說:「英國…………啊。」他反應過來了。
隔著冰冷的話筒,奧古斯特就能感到對面的友人此時有多麼的愉快,雖然語氣有些發冷。
「奧古斯特,記得看那天的比賽直播。」
被掛斷電話后,奧古斯特才突然想起來,他最開始的目的反而忘問了。
不對啊賀錚,你的小朋友之前不是個踢足球的嗎,對於他的乒乓球水準,你有沒有什麼能跟我這個老朋友透露一下的?
另一頭,賀錚拿著手機,熟練的刷開微博。
博主的名字是蘇舟兩碗粥。
他常年不在家的父母不知道又在做些什麼事情,此次出院是陳清凡來接的他。
此時剛過正午,驕陽正好,醫院的正門大廳的側門處站著兩個人,少年人面上的笑意清爽,身形修長挺拔,另一人面上的笑意溫潤,身形清瘦高大。
蘇舟的手裡正拿著一封信,這是一封剛剛被陳清凡欲言又止的轉交給他的「分手信」——他被現在還沒禿的足球教練,從U-16青少年足球訓練營徹底開除了,被開除的理由有兩條,信上的遣詞造句說的比較委婉含蓄,但蘇舟自行的在腦中翻譯了一下,大概是這個樣子。
一:我這輩子真的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在足球方面如此扶不上牆的天才。
二:賽場走神,你的心思並不在足球上,再加上第一條理由,你真的不適合踢足球。
最後頭又雞婆的加了一句:蘇舟,教練真的是為了你好,只要你不踢足球,你在任何一個領域都能做的比足球出色!現在的短痛是為了將來的不長痛,教練一直相信你是一個天才!只是你的悟性真的不在足球上!
蘇舟的短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被打理過了,耳邊的碎發略長,幾乎把他的側臉擋了個嚴嚴實實,陳清凡看不見蘇舟此時的表情,他只看到了蘇舟牢牢的抓著信紙,久久的一動不動,彷彿是被這封「分手信」給打擊的靈魂出竅了一樣。
他的心裡就沒有一天不為這熊孩子操心的,心底明白蘇舟對足球的狂熱與熱愛,陳清凡想勸勸蘇舟,但考慮到蘇舟的自尊心,又覺得這時候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
為外甥焦心不已的清凡舅舅不知道,這會蘇舟的心裡哪裡有什麼足球的影子,蘇舟分明是看著最下方的落款時間,心想這日子過得真慢。
信件底部的落款時間是10月29日,今天是10月30日。
德國U-16青少年隊早已到達了帝都,三天後就是比賽的日子。
蘇舟側臉瞧了一眼陳清凡,感謝度娘百科讓他清楚的知道了舅舅的平生履歷,真難為舅舅身為帝都U-16青少年隊的教練,還能在這種時候專門過來接他。
陳清凡的車與他的人一樣低調,是在滾滾車流中有著「低調的行者」之稱的大眾輝騰,融合了德國大眾汽車公司最尖端的科技,採用罕見的W12發動機,內部配置極高,價值上百萬人民幣,但若你不仔細的去看這輛車,卻經常容易把大眾輝騰的前臉錯認為大號帕薩特,車的后臉錯認為新捷達,正因這極為「低調」的外形,混在車流中的大眾騰輝往往不會引起車族發燒友的圍觀讚歎,可謂是「低調」到了極點。
擁有著世界冠軍的大滿貫得主這樣高調的身份,陳清凡卻完全不喜歡被人圍觀,參加的商業活動也是少的可憐,上輩子,蘇舟攢的第一筆價值百萬的冠軍獎金,就是給陳清凡買了一輛有「車中君子」之稱的奢享版的大眾輝騰。
而這輩子……
看來是舅舅自己掏錢買的。
粥粥莫名又覺得心酸了。
陳清凡正在開車,但他又不是反應遲鈍,打從坐上副駕駛開始,外甥的視線便在他的臉上凝固不去。
陳清凡在心中擔憂的想啊,雖然很開心外甥一直看著他,但粥粥這是真的被打擊傻了?
他正這麼想著時,蘇舟就開口了:「舅舅,我想轉換轉換心情,我這幾天無聊翻到了幾篇報道,幾天後你的隊里是不是有場和歐洲那邊的友誼賽?方便的話能帶著我去圍觀一下嗎?」
「…你確定?」陳清凡猛地打盤一剎車,將車靠在路邊,不敢置信的看向蘇舟。
他無數次的試圖誘拐自家外甥去看乒乓球賽,想著就算不打乒乓球,或多或少的培養點興趣也是極好的。
但現實是,自蘇舟5歲開始……
舅舅苦口婆心:粥粥,我們去看乒乒乓乓好不好呀?
粥粥張大了嘴:我不要乒乒乓乓,我要Gooooooooooooooooooal!!
說罷,便扔了小小的乒乓球,抱著那時比他的整個頭還大的足球歡天喜地的跑出去了。
而現在……
使出反常必有妖,舅舅的掌心生出汗,心裡有些方:「粥粥,你……你……你……」你真的不要緊吧?
蘇舟垂下頭,語氣黯淡:「舅舅,我只是想看點足球之外的球而已……」
第二聲「舅舅」也不用再叫了,現在只怕是蘇舟一神情失落的提到「足球」,哪怕他想要的是天上的月亮,陳清凡也會努力的給他變出一塊像月亮的石頭。
畢竟只是國與國的青少年之間的友誼賽,多帶上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見到蘇舟在他答應后微微笑出了聲,陳清凡覺得自己下了好幾天雨的內心也稍稍放晴了點。
唉,下了好幾天雨。
陳清凡啟動轎車,心裡的大雨再次滂沱而下,臉色也如被陰雨連綿籠罩的城市一樣,黯然沉寂,無彩無光。
一周前,他對老王說能不能想個法子,乾脆把這場友誼賽取消算了,他本來不抱期望,但沒想到事情還真的出了點變化——
變化是,德意志U-16青少年隊不來了,改為英格蘭U-16青少年隊了。
得到的消息的那一瞬間,陳清凡的心情極為複雜。
他的第一反應是:德國那邊可能本就不是很想來,畢竟人家U-16選手的實力,真心就是我國U-21選手的實力,人家來和我們U-16的選手打,豈不就是欺負人嘛!
果不其然,陳清凡再一詢問,就得到了德國隊的亞洲行計劃沒有改變,但是他們把練習的第一個對手換成了俄羅斯的消息。
哦對,在亞洲人的眼裡,俄羅斯是歐洲的,但在歐洲人的眼裡,他們從來都不認為俄羅斯是歐洲的,因此,從歐洲人的視角來看,俄羅斯的乒乓球實力,在整個亞洲說的上是數一數二的了。
有那麼一瞬間,陳清凡竟然為了對手換成了較弱的英格蘭,而感到抓住了喘息的時機——如果對手是英格蘭,石青那孩子……甚至還有其他的幾個孩子,應該不會拒絕出賽了吧?
陳清凡為自己生出的這種「還好對手不是德國隊」的心情而感到羞愧,卻又忍不住的感謝英格蘭這支歐洲中國隊。
但就算英格蘭一直被國人戲稱為歐洲中國隊,它的前面也綴了歐洲兩個字。
亞洲中國隊,打不過歐洲中國隊。
時間一晃而過,為籌備這場友誼賽,陳清凡日日早出晚歸,愈發忙碌。
哪怕這個世界的蘇舟不打乒乓球,他和陳清凡的關係也是從小就極為密切,蘇舟對待舅舅比對待自己的親爹還親,陳清凡的公寓中更是有著專門為蘇舟所備的卧室房間。
明天就是比賽的日子了,友誼賽一向是以團體賽的方式進行,陳清凡早已無數次反覆研究了英國U-16代表隊的每個人的打球風格,以及長處短板,他緩慢的在表格中寫下心中所想的弟子的名字,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他將表格放進了棕色的牛皮袋中,關上了書房的燈。
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前,需要經過蘇舟的卧室,陳清凡頓住腳步,側頭看到蘇舟房門的門縫中一片漆黑,沒有絲毫亮光后,才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不消片刻,整座公寓被一片黑暗籠罩,陷入沉寂。
兩個小時后。
咔嚓,吱喲……
一扇門悄然無息的開了。
那個黑影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用著手機屏幕的亮光當燈,悄悄的潛入了公寓的書房。
他順利的在書桌上找到了那個藏著決定第一單打、第二單打與三號名額的牛皮袋。
這是一個和蘇舟印象里的乒乓球團體賽的規則有所不同的地方,雖然團體賽只有三個球員的名額這一點是沒有變化,但在他的世界里,這份出場名單並不是在比賽前就寫好、且在賽前一小時交給裁判的,而是在比賽之前由雙方的隊長抽籤來決定第一單打、第二單打和三號,之後才向裁判員提供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