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之後
不說亞洲，先說歐洲, 蘇舟與尤利安的這場比賽的視頻, 在歐洲的網路上已經被完全傳瘋了。
歐洲在乒乓球方面的熱情，與其在世界乒壇中的強勢是有目共睹的, 之前的安德烈不過是小打小鬧, 是大不列顛自己一手捧起來的青少年代表, 而尤利安卻是德國青少年隊的第一人, 也可以說是整個歐洲的青少年乒乓球運動員的第一人。
一個默默無名的中國小將, 憑藉真正的實力贏了歐洲青少年第一人的尤利安, 天.朝這方感到深深的震撼不假, 但歐洲人的反應其實比天.朝人還要誇張。
除了少數的白人中心論的極端分子，痛罵尤利安竟然在乒乓球方面輸給一個中國人外，大多數歐洲人對這場比賽報以了極大的熱情！
同齡人對同齡人, 擦邊球對擦邊球, 極致出色的拉弧圈對巧妙的落點操縱，更上一階的尤利安對進步神速的中國小將，驚天動地的39：41, 整整80球的一局……
嗯, 當然，對於廣大的女性球迷來說, 還有兩張恨不得舔屏不停的臉。
總之，這一場比賽的亮點實在太多了, 儘管這並非是世界級的正規比賽, 但凡是認真看了這場比賽的, 沒有人能否認這場比賽的專業性與出色性。
【真不敢相信！中國人竟然也能把乒乓球打的這麼好！而且他不過只是個孩子！】
【他的球風是我的Type！他其他的比賽視頻在哪裡？】
【尤利安最後是不是眼眶紅了:(…】
【yooooooooooooooo～understand？】
【已經循環五遍了……上帝拯救我的呼吸。】
【看到有消息說那個中國小子會來歐洲？真的假的？】
【這個中國小子的體內肯定有著歐洲某國的血統！他的祖上絕對是歐洲人！！純亞裔不可能打乒乓球打的這麼好！】
歐洲人所有的熱情似乎都給了乒乓球這項運動，他們在其他事情上往往辦事拖拉，用個委婉點的說法，就是生活節奏極為緩慢，但這場比賽結束后還沒多久，就已經有人替這場比賽申請了吉尼斯世界紀錄。
要知道，自從乒乓球由21分制的時代進入了11分制的時代，至今為止，最高的比賽比分是37：35，參與者是17歲的奧古斯特·沃爾夫，與現今已經退役的前世界冠軍薩特爾·海森堡，兩人同為德國人，那一場比賽被當今乒壇奉為最為經典的比賽之一，由奧古斯特險勝他的前輩為起點，正式開闢了至今仍未結束的奧古斯特時代。
當晚，蘇舟回家后立馬給尤利安註冊了一個渣浪微博的賬號，將網址、賬號以及密碼發送到尤利安的推特私信后，就迫不及待的給小可愛發了簡訊，這次用的是手機。
TO小可愛：【尤利安？睡了嗎？我給你的推特發私信了lol，趕緊登陸一下我@你後來個互關？】
把手機扔到床頭充電，蘇舟跑去衛生間洗漱，知曉自家外甥怕冷的體質，陳清凡的公寓內很暖，蘇舟的卧室不僅額外加了地暖，還鋪上了厚厚的羊絨地毯，蘇舟沒有穿睡衣睡覺的習慣，內褲一條已是足夠，他雙腳赤.裸，扎著一條鬆鬆垮垮的運動褲，上身一絲.不掛的走出衛生間，並且剛出來……
啊，熟悉的一幕，錚哥你怎麼又爬我床了→_→
蘇舟叉腰挑眉：「錚哥，你怎麼又來了？」
賀錚指向放在床頭的手機：「剛才有消息過來。」
「哦，應該是小可愛。」蘇舟朝床頭走去。
「……小可愛？」賀錚被這個稱呼噁心的不輕。
「就是尤利安啊，幾個小時前和我交手的那一個。」蘇舟拿起手機，拇指滑開笑眯眯。
尤利安：【All done。】
誒嘿，小可愛還挺速度。
微博的事情不急於一時，錚哥專門來找他肯定有事，可不能把自家竹馬晾在一旁。
蘇舟把手機放到一旁，拉過椅子，雙臂圈住椅背，下顎抵在圓弧形的椅背上方，沖著坐在他床邊的賀錚歪著頭問：「錚哥，有事？」
小朋友整天都沒心沒肺的，蘇舟的椅子不過在他的前方半米，賀錚沒忍住，伸出手就狠狠的彈了下蘇舟的額頭：「明天什麼日子？」
…哦豁，又悶騷了。
「什麼日子？」蘇舟摸摸額頭，認真的思考起來，恍然大悟狀，「…哦！我生日前五天的日子？」
賀錚：「………」唇線抿緊。
蘇舟再說：「小可愛離開前一天的日子？」
賀錚：「…………」眼底一沉。
蘇舟笑了：「我想起來了，是我和石青、韓瀟他們約好了一塊慶祝吃飯的日子！」
賀錚：「……如果不是立馬睡覺，再套上件上衣，別凍著。」面色陰沉如水，偏偏又唇線微揚，擠出一抹微笑。
賀錚站起身，目標明確直至大門，走了。
見賀錚真的二話不說走人了，蘇舟暗道不妙，立馬從身後搭上賀錚的肩，圈住男人的脖頸討好起來：「別別別，錚哥你消消氣，明天是你坐飛機回歐洲的日子，你都特地為了我從歐洲回來一趟，我再沒良心也不至於忘了。」
賀錚站著沒回頭，身姿挺拔沉穩，堪比青竹山峰。
蘇舟：「………世上只有錚哥好？回頭笑一個開心一下？」
蘇舟：「怎麼？真的較真了？這種玩笑咱們從小到大開了無數次了吧…？」
蘇舟：「……唉，錚哥，咱都是成年人了，大度一點？」
說著，蘇舟還現編現造的唱起了歌：「世上只有錚哥好，沒錚哥的蘇舟像根草，離開錚哥的懷～抱，幸福哪裡找～～」
賀錚……賀錚……背對著蘇舟，賀錚眼底的愉悅一覽無遺，嘴上仍舊嫌棄：「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蘇舟笑嘻嘻的：「我幼稚，你開不開心？」
手臂圈住的身軀漸漸放鬆了下來，蘇舟察覺到了這一點，嘴中也仍在繼續哼哼唱。
賀錚真的生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但偶爾體諒一下自家竹馬的小情緒，也是一種體貼人的小情趣哦？
今天粥粥心情好，錚哥你開心就好。
一個小時后，賀錚從蘇舟的房間走出。
蘇舟一咕嚕滾到床上，簡單總結了一下賀錚今天來此的幾個要點。
一：再次恭喜賀喜掌聲奏起啪啪啪。
二：他在中國體壇界已經混出頭了，媒體的見風使舵性他比誰都懂，如果有事了一定要找他幫忙，別自己撐著，此要點重複X3。
三：明天來送我！不管有事沒事都得來送我！哪怕我後天接著就再飛回來了也要送我！
嗯，雖然錚哥哥當然不可能這麼說，但粥粥在心中大體翻譯了一下，就是這麼個意思。
……啊，明明是個都快一米九的大男人了，怎麼這麼多細節方面就這麼可愛呢。
蘇舟翻了個身，把手機又摸了出來，他登上微博，這才發現乒乓球業餘大賽的官網@了他，
亞洲業餘乒乓球大賽V：【明晚九點，CCTV5體育頻道，《歐洲選手與我》，不見不散！】
這後面跟了一堆@的人，但大部分都是中國人，畢竟渣浪微博幾乎是國人的專屬，外國人使用的基本都是推特。
節目組早就已經聯繫好了出鏡在這檔節目中的運動員們，各個國家的宣傳渠道不同，中國只需要負責本國人就可以了。
作為這次亞洲業餘大賽的最大受益者，蘇舟毫無疑問是@的第一位。
這下可就碰巧了，蘇舟轉了這條微博，順手又@了一發剛剛有了微博的尤利安·阿茨特，以及他之前申請的認證大V號現在已經顯示出來了。
蘇舟兩碗粥V：【@尤利安·阿茨特：我們要再度同框上電視啦:)//@亞洲業餘乒乓球大賽：明晚九點，CCTV5體育頻道，《歐洲選手與我》，不見不散！】
發完，蘇舟看了一眼自己的微博粉絲數，業餘大賽之前是12W，奪冠時大概有70W，現在已經直逼100W。
……雖然，嗯，距離上輩子的一千八百萬還有些差距，還需要繼續努力。
一千八百萬的粉絲數量，如果和一些明星網紅去對比，很明顯，差距仍然不小，但作為一名運動員而言，蘇舟卻是微博粉絲數排行的第一人，畢竟……
哪怕是國球，但天.朝對運動員的關注度，的確永遠也沒有那些娛樂明星來的多。
這是一個很無奈也難以輕易改變的事實。
另一頭，小可愛看著滿屏幕的中文有些懵。
他遲疑良久，一方面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為這種事情去找男神是不是不務正業，但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是一個可以跟奧古斯特說話的好機會。
他現在和奧古斯特住在一個酒店，房間的位置就是斜對門。
尤利安緊張良久，敲開了奧古斯特的門。
「尤利安？」奧古斯特仍然穿著出席講解時一身正轉，不過抹了髮膠的鉑金髮絲有些凌亂，幾縷不聽話的垂在了飽滿的額頭前。
「…沃……奧古斯特！蘇舟給我註冊了一個叫微博的東西……我……」尤利安的耳根發紅，「…我記得你對中國有些了解，他@了我，但是我不太會用…」
奧古斯特眯了眯眼眸，側開身示意尤利安入內。
尤利安同手同腳的走進了房間，將IPAD遞給奧古斯特。
尤利安本來以為奧古斯特會直接給他翻譯！
結果……
……奧古斯特打開了谷哥翻譯。
尤利安：「………」很、很正常嘛！
盯著谷哥互譯的德語文字，奧古斯特低沉絲滑的嗓音在房中奏起：「你們之前一起拍了節目，蘇舟是在說他很高興又要再度與你在電視上同框演出。」
但是在這一句翻譯之後，奧古斯特就嫻熟的指向IPAD屏幕的各個地方，替尤利安講解起來。
「你看。」奧古斯特朝尤利安招招手，「這個地方是粉絲數量，單位以『萬』來計數，而這個地方……」
簡略的講解后，奧古斯特側眸看向專心致志的尤利安：「大概都懂了嗎？」
尤利安怔怔的：「……奧古斯特你好像對這個微博非常了解？」
奧古斯特微不可聞的頓了一下：「……你知道我跟某些中國的足球運動員關係不錯，這都是他們教我的。」
尤利安不疑有他，阿拉伯數字是世界通用的語言，他遲疑的指嚮應該標著粉絲數目的地方問道：「這是說我的粉絲數量已經有了3W了嗎……」
奧古斯特點頭。
尤利安啞然：「可是我才剛剛開通微博……」
奧古斯特不禁低笑：「尤利安，你要相信蘇舟的魅力和影響力，他的身上有著一種吸引眾人目光的魔力，無論是好是壞，他總是很容易被人關注。」
尤利安：「………」所以說果然不是他的錯覺？奧古斯特大大果然對蘇舟非常關注？而且他的微博粉絲數也都是托蘇舟的福了？
小可愛又在內心不甘了，面色不愉道：「蘇舟也有推特。」
奧古斯特：「所以？」
尤利安：「只不過歐洲沒人知道他的推特，等他去歐洲小有名氣后，我也同樣@他，到時候他的推特粉絲數肯定增長的更快、更多。」
奧古斯特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這種地方也能攀比，幼不幼稚？
「那你要關注蘇舟嗎？」奧古斯特問，「蘇舟好像已經關注你了。」
想到簡訊中提到的「互相關注來一發」，尤利安點了點頭。
教尤利安點哪個位置的哪個地方是添加關注后，奧古斯特沒有留人的意思，尤利安也不好多加打擾，回到房內后，尤利安效仿奧古斯特，打開了谷哥百科，對著已經多達1000多條的評論逐個翻譯。
他面色繃緊，雙目認真，態度正經如重要賽事前的熱身準備。
看著看著，小可愛淺褐色的瞳孔里就化成了一灘溫水。
【尤利安好棒好棒好喜歡你！】
【比賽超精彩辛苦辛苦了(づ￣ 3￣)づ！】
【老公你終於開微博了！你知道我關注你多久了嗎！】
【給粥粥筆芯，希望尤利安和粥粥永遠都是好朋友！】
【明天第一檔在中國露面的節目！不見不散！】
……中、中國的粉絲們好軟好熱情哦////？
但是看著看著……
【尤利安你什麼時候和粥粥認識的？】
【尤利安你覺得粥粥怎麼樣？】
【尤利安你和粥粥擁抱時有摸到粥粥的腹肌嗎？】
【和粥粥擁抱的感覺如何！來形容一下o(`//▽//`)o？】
【尤利安能給我粥粥的聯繫方式嗎QvQ……當然你的聯繫方式也想求呀！】
【深深感覺到粥粥很喜歡你，尤利安你也喜歡粥粥嘛（*/ω\\*）…】
已經被告知粥粥就是蘇舟的尤利安：「………」蘇舟這個人果然好煩好討厭啊腦中想一下他那傻逼燦爛的笑容頓時厭惡感就更強了啊啊啊啊啊！！！
……不過身材，的確，很硬很結實，很好。
尤利安不由自主的捏了下自己的腰肌和胸肌，也不知道是不是體質問題，無論怎麼鍛煉，他的外表看起來都偏向纖瘦型……可惡。
每個人都有一種類似的「地盤心理」，這種心理不僅安德烈有，尤利安也有。
他思慮良久，發了第一條德文微博：【蘇舟來到歐洲后，我帶他。】
言下之意，蘇舟到了歐洲需要依仗我這個地頭蛇的你們知道嗎！
尤利安的本意，是想讓蘇舟的粉絲們謝謝他，然而……
【谷哥翻譯跑回來，啊我不行了……這狗糧我吃了。】
【德語專業不需要谷哥協助，視頻已在製作中，這一條微博可用√】
【沉浸在美顏盛世中無法自拔。】
【配一臉，認了。】
【滾滾滾不要丟臉丟出國門在別人下面YY！來，都到#XXXXXXXXX#該話題下集體討論:)】
尤利安：「………」雖然中國球迷們好像很熱情，但他怎麼感覺有點看不懂了？
第二天中午，陳清凡與蘇舟一起去機場送賀錚。
大家都是成年人——雖然蘇舟的身體年齡還差那麼兩歲，但沒有人會矯情的依依不捨。
更何況，賀錚周二走了，周三就又坐飛機回來了。
賀錚187的大個頭在人群中宛如「鶴立雞群」，實在太過顯眼，他只能努力把自己捂的嚴實一些，不想在第二天的體育頭條報紙……或許加上娛樂報紙上，看到類似《國家隊副隊長在大部隊回國前夕就已經身在中國？！》的標題。
賀錚只帶了一個小行李箱，陳清凡與蘇舟本想將賀錚送到入口處，但因為這種顧慮，被賀錚婉拒了。
機場停車場，車內，賀錚與陳清凡和蘇舟分別抱了一下。
賀錚拍了拍蘇舟的背，不經意的提了一句：「哥哥要走了，沒什麼想說的？」
怎麼可能是真的不經意？蘇舟嫌棄他：「馬上就回來了，明天見？」
賀錚皺起眉：「也不知道是誰，看我要離開了，抱著我的腰哭的稀里嘩啦，叔叔阿姨怎麼拽你都拽不開，還報廢了我一件衣裳……」
蘇舟理直氣壯：「誰都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小學生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基本上，除了乒乓球與足球的地位完全顛倒這一點，其他的事情幾乎完全沒變，包括身邊之人與「蘇舟」過去的相處與記憶。
看著兩個孩子——在陳清凡看來，蘇舟與賀錚都是孩子——拌嘴不停的模樣，陳清凡笑著沒有打岔，只是看著手機，在不得不提醒的時候，告訴賀錚時間到了。
賀錚的人影消失在人流中時，是下午四點多。
車窗搖開了一絲縫隙，蘇舟遠遠的注視著賀錚漸去漸遠的背影。
陳清凡啟動了引擎，調侃說：「怎麼，還真的跟小時候一樣那麼黏你的錚哥哥？」
蘇舟搖上車窗，打了個寒顫呼口熱氣，陷進軟軟的靠墊中，吹了冷氣就犯懶，沒有再吱聲。
陳清凡將車開出了機場的停車場，問：「我記得你晚上和石青他們有約？」
「嗯。」蘇舟直了直身子，說，「我們去吃火山撈吃火鍋，麻煩舅舅把我放過去？」
「這麼早？」陳清凡詫異的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不過才16:21。
蘇舟笑著搖頭：「沒事，我們約的下午五點半，早到了我可以玩玩微博，總之不會閑著沒事。」
陳清凡調頭改了方向：「這是給你的慶功宴？」
慶功宴…？
……能在陳清凡的手下訓練的，已經是中國這一代青少年的佼佼者了，他們在技術和實力層面上確實水平不夠，但更嚴峻的問題是自信心的缺乏。
蘇舟分析過這個世界的現狀，以他的舅舅陳清凡為例，為什麼陳清凡在他的世界中是稱霸世界乒壇的世界第一，而到這個世界卻總是有著邁不過去的坎，成了萬年老三？
這也要從歷史上來說。
在他的世界中，中國是乒乓球大國，中國人壟斷乒乓球近乎半個多世紀，國家內部的競爭激烈，國家隊高手如雲，甚至中國二隊的人移民去某些國家，或許就可以代表那個國家的國家隊出征世界級比賽。
中國的乒乓球就是這麼厲害，因為在中國無法出頭而更改國籍的例子也不在少數，有時候的奧運會八強賽會出現的一個很有趣的局面，就是那些面孔很可能都是清一色的亞洲人，並且這裡面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擁有著中國人的名字。
相對的，作為一名在中國成長的乒乓球運動員，打從你正式進入國家隊開始，經驗、實戰、訓練計劃……乃至每日和你對打的陪練都是世界級別的球員。
這一點，就是這個自古就是乒乓球弱國的中國所欠缺的，也是難以在一朝一夕就有所更改的。
這是一種需要漫長的經驗與積累，以及最最能取信於人的勝利與獎盃的運動歷史的底蘊積澱。
在閑暇時間，蘇舟找了不少中國青少年隊的比賽視頻，韓瀟還好，正在信心滿滿朝氣蓬勃的成長期，技術上有所欠缺，但底子不錯，有問題的是身為現在青少年隊長的石青……
他曾經對石青說過兩句話：
【我看過你的比賽，你與歐洲選手對戰……和非歐洲選手對戰時，發揮出的水平明顯不太一樣。】
另一句則是。
【那如果我走到最後，並且贏了那個歐洲選手……嗯，至少贏上幾局，你要不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個人榮譽是不夠的，蘇舟想拿到的不僅僅是個人榮譽，還有……
或許要頗費周折，甚至在他這一代無法達到，但他想將那個世界的中國乒壇「複製」到這個世界來。
由此，個人榮譽是遠遠不夠的，團體賽的成績更是必不可少的。
乒乓球的團體賽由三人組成，韓瀟和石青，這兩個人是蘇舟經過長時間觀察后的首選。
慶功宴？
……也不全是。
「……算是吧。」每次想到這個話題，極大的落差感總是讓心情免不了的有些失落，蘇舟眼底的複雜一閃而逝，回答的有些含糊。
陳清凡沒有察覺到蘇舟的不對，繼續問道：「對了，最近抽時間我領你去註冊一下職業乒乓球運動員資格，考慮過乒超聯賽嗎？有沒有比較感興趣的隊伍？」
蘇舟搖搖頭，乒超聯賽……現在不是干這個的時候：「如果不是亞洲乒乓球業餘大賽的官方在唬人，接下來應該是我去歐洲『觀摩學習』吧？」
蘇舟把「觀摩學習」四個字咬的很重，重的讓人懷疑他不是要去觀摩學習，而是要去PK踢館。
快要到達十字路口，陳清凡開車的速度慢了一些，踩下剎車后，陳清凡側眸看向蘇舟，心中有些擔憂：「這倒是沒錯……但之前完全沒有人想到勝者會是一個未成年，所以……」
這話說的，蘇舟皺起眉，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所以？難道要取消資格？」
綠燈再起，陳清凡嘆口氣，踩下油門：「這倒不是，歐美對未成年的關注一向很重，相應的法律條款也是一條跟著一條，考慮到你現在才16歲，必須給你找個監護人，在歐洲的那段時間裡你不能獨自生活，必須有一個成年人陪同，但你爸媽太忙分不開身，我身為青少年國家隊的教練也分.身乏術……」
陳清凡是真的恨不得陪著自家外甥去歐洲，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實在是有心無力。
而這個問題是怎麼造成的呢？
陳清凡又說：「當初亞洲乒協只是得到了讓冠軍選手去歐洲觀摩學習的許可，但沒有得到跟進拍攝錄製節目的許可，所以說錄製團隊無法與你同行，如果有團隊一起的話，有成年人陪同，監護人並不是一個問題，但問題就是現在並沒有。」
蘇舟還沒從這坑爹但沒有不行的監護人問題中反應過來，就聽到陳清凡繼續說。
「哦對了，還有你的文化課成績，什麼時候去學校再測試一下？」
蘇舟一頓：「………」對哦，他現在不過只是一個16歲的孩子，所以……文化課？
……呵、呵呵？
粥粥冷漠臉，文化課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