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吃掉這口毒蘋果（二十二）
王什麼的……
一方通行覺得這簡直是什麼中二病爆表才能說出來的台詞。
所以即便知道現在應該儘快的收起來那一把劍並且轉移到什麼沒有人的地方去, 免得被一堆的麻煩事找上門來, 但是一方通行卻根本誒有辦法接受和理解威茲曼提出來的這個解決方案。
「你在說什麼啊？」
一方通行皺著眉反問了回去。
「咦、咦？」
威茲曼著實是愣了一下：「很難理解么？」
這個不是說難不難理解而是你的解釋根本就是有問題的啊？！
一方通行簡直想要掐著他的脖子猛搖。
能不能換一些通俗易懂的方式？能、不、能？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
威茲曼是一個研究人員, 而不是一名老師, 你讓他去進行各種高精尖的研究沒有問題，絕對可以給出讓人百分百……不，甚至可以說是百分之二百滿意的結果。但是如果你要讓他去教其他人自己研究出來的知識的話……
抱歉，那大概是雞同鴨講。
更何況，威茲曼作為[白銀之王], 執掌王權者的力量和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時間已經長逾百年, 大概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在應用這一份力量上面能夠比得過他的人。太過於長久的時間讓這一份力量幾乎要成為像是身體裡面流動的血液一樣自然而然的東西，威茲曼甚至是已經遺忘了使用力量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那種東西, 不就如同抬起手來、又或者是在街道上走路的時候一樣，是自然而然的、完全不用過多思考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么？
一時之間，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面面相覷起來。
「一方！」
太宰治原本在雙手抱著手臂, 一臉興緻勃勃的看著他們相互爭鬥, 但是突然之間察覺到了什麼不對。他皺著眉, 急促的喊了一方通行一聲：「有人快要來了！我們要立刻走！」
至於太宰治是怎麼知道有人即將接近他們的……商業機密, 恕不外傳。
「嘖！」
一方通行極度嫌棄的哼了一聲，但還是極力的控制那一股力量，想要讓它們可以乖巧順遂的聽從自己的控制來行事。
至少、至少！先把頭頂上那個顯眼的跟個靶子一樣的劍收起來！！
這是一方通行以前從來都不曾使用過的、也不曾接觸過的力量。學園都市之中的超能力者們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能力的強弱」，而是「演算的強弱」。演算的速度越快、演算的方向越多、構建的模型越完善和龐大, 那麼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就越強。
但是如今, 這像是潮水一樣湧入自己的身體裡面的力量卻不是這樣的。
它們不需要演算, 不需要去仔細的推算應該如何排序、如何分佈，就那樣自然的融入到了他身體裡面的每一處。一方通行無法控制好這一股力量，未嘗不是因為這是與他以前的力量體系完全不同的、嶄新的另一種力量，所以才會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的無法使用。
畢竟是要推翻自己之前的認知重新去熟悉的力量體系，就算是一方通行這樣的天才，在尚未將自己的認知扭轉過來之前，要上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的觀念轉換過來就不一樣了。如果摒棄掉自己之前的所有認知，像是一個懵懂的嬰孩那樣看待和接觸這一份力量的話……
天空之中的那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開始不斷地震動起來，並且發出了嗡鳴之聲。它的身影開始不斷地變淡，到了最後幾乎只留下了一抹虛幻的影子，並且就連這影子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不見了。到了最後，天空之上什麼都不復存在，就好像是曾經的那吸引了全世界所有人關注目光的長劍不曾出現過一般。
啊，沒錯，是全世界。
這樣巨大的劍，怎麼可能不被各國發射的衛星監測到存在呢？就這麼短短一會兒的功夫，政府的內務電話幾乎要被打爆。大大小小的各個國家都發來了「友好」的「慰問」，務必要弄清楚那柄劍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的國家已經因為覺得這個劍的樣式和出場方式都分外的眼熟，所以決定回去翻查卷帙浩繁的書卷了。
「走走走！」
太宰治再一次的催促道。
劍被收了起來，一方通行幾步就踏著海面跑回了地面上。太宰治不由分說的拉住了一方通行的手腕，看都不看威茲曼一眼，拽著他一溜小跑就要溜。
「……」
等等，那個眼神……
威茲曼回想了一下兩個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太宰治那一雙冰冷的鳶紫色眸子，一時半會兒有些不敢確定自己的猜想。
那個，是威脅吧？是下馬威吧？
……為啥啊？！他有做了什麼嗎？
向來都是與人為善的白銀之王這一刻簡直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嗯其實不是你的錯，只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來搶一方通行的人有點多老師大人他稍稍有些方……
儘管還沒弄懂太宰治那一眼裡面蘊含的百轉千回的情緒，但是威茲曼不會留在這種是非之地，飛快的跟著他們兩個人跑了。
他們前腳才剛走沒多久，後腳就已經有一大堆人來到了這一片海岸線上。
「人已經走了。」
大概是軍師一類的人物的眼鏡青年推了推自己鼻樑上面架著的眼鏡。
「回去翻監控！！」
「可是……」下屬有些微的遲疑，「在來之前我們就發現……這附近的監控全部都被人給黑掉了。」
那當然啦，畢竟一開始太宰治可是帶著一方通行來這裡解決[書]的問題的，怎麼可能讓你們看到[書]被藏在哪裡的啦。肯定要偷偷摸摸做點什麼呀。反正這種事情他熟得很，閉著眼睛都可以操作。
「那就給我回去翻衛星！！！」
「是！！」
這樣的對話在這個世界上面的很多地方都發生著，而作為引起一切的罪魁禍首，如今正在一家咖啡廳裡面坐著，面前甚至是還擺放的有熱氣騰騰的咖啡和淋著晶亮的蜂蜜的小曲奇餅。
可以說是非常的安逸閑適了。和外界的腥風血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麼……」
太宰治輕抿了一口咖啡，將杯子放了下來，雙手交叉，姿勢是十二分的優雅：「現在可以請您好好地說一下自己的來歷、您和一方還有天上的那一柄奇怪的劍之間的關係了么？」
對於他的越俎代庖，威茲曼飛快的看了一方通行幾眼，卻發現他對於太宰治這樣的行為半點抵觸都沒有，不由得在心底嘖嘖稱奇。
那個一方通行是這麼聽話的人嗎……？
威茲曼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見證奇迹。
如果非要一個回答的話……是的。一方通行是可以這麼乖巧的。只要人選正確。
心裏面吐槽歸吐槽，但是在知道了一方通行並沒有被同時賦予相應的知識之後，威茲曼倒也的確是急著要把一些他本應該知道、卻沒有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你如今獲得的力量，是世界的基石所分出來、並且贈送給人類的力量。它可以用來攻擊，也可以用來防禦，在作為防禦的結界時，除了同為王權者的力量之外，沒有誰可以將【聖域】打破。」
一方通行若有所思。
所以之前攔下那些魔術陣的，就是「聖域」嗎……難怪當時明明沒有進行任何的運算和解析也可以輕而易舉就將那些力量擋下……
「那麼，威茲曼先生，請問您知道，現今世界上，如同小A這樣的所謂的王權者還有幾位呢？」
太宰治遠比一方通行要抓得住重點的多。
威茲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百年以前……德累斯頓石板便已經因故銷毀，自此之後，這世間再無王權。」
「一方通行，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