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一度見證的基石(八)
前來的人正是之前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吃棉花糖、結果卻因為一方通行惹出來的這一系列破事兒而不得不過來親自查看發生了什麼的白蘭。
之前還依偎在他身邊的鈴蘭自然不會出現在這裡, 畢竟現在還不是白蘭會讓真.六吊花出場的時候。
那可是他打算用來好好地耍一把彭格列和沢田綱吉的底牌, 現在可還不是出場的時候。
只要一想到時候當彭格列的人以為自己已經獲勝了, 結果卻發現他們之前拼盡全力、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和資源打敗的不過是一群冒牌貨的時候, 臉上究竟會出現怎樣的悲傷和絕望痛苦的神情來,白蘭覺得自己就可以為此抓們去開一瓶上好的紅酒慶祝。
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會是比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更下酒的佳肴。
啊,當然,這裡面也會加上小正和尤尼震驚的樣子呢。
這麼一想,白蘭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事情的真相被揭露的那一瞬間他所可以欣賞到的精彩表演了。
還會有比這更有趣的嗎?
不過在那之前……他也就不得不自己出手, 去解決一些偽.六吊花解決不了的小麻煩。
比如眼前這個不知道性命、不知道來歷、孤身一人闖入了密魯菲奧雷家族內部並且大肆破壞的、囂張至極的傢伙。在六吊花之一已經堪稱慘烈的敗在了對方手上的這種情況下, 反正也是窩在基地裡面閑來無事的白蘭決定去會一會對方。
說起來,他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有一種完全不同於火焰、但是卻可以讓他的瑪雷指環莫名亢奮的強大力量來到了密魯菲奧雷家族內部, 也是基於此白蘭才會發現按理來說應該是隱藏的很好偷偷摸進來了密魯菲奧雷裡面的一方通行。
但是那個時候白蘭可沒有想過,對方可以造成這麼大的破壞。
就算是白蘭,看著一方通行的身後那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堆垃圾的非七三射線發射器和眼看著是不能用了必須得推到重建的研究所, 也不免覺得自己的內心在隱隱作疼。
這一刻, 他詭異的想到了隔壁死敵、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綱吉。
據說因為彭格列家族的幾位守護者都是人形拆遷辦的緣故, 所以彭格列家族的基地三天一小修五天一大建, 每年年底各個家族的BOSS們見面的時候都會發現彭格列十代目的髮際線又往上挪了那麼幾厘米, 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這個。
雖然說不至於財政出現赤字,但是如果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破產,沢田綱吉覺得他都沒臉去見大空戒指裡面的前面幾位彭格列家族的掌權人。
就算是在他幼年尚未繼承彭格列的時候,一世就已經說過【十世, 無論是繁華還是覆滅全部都隨你】這樣的話……
但是果然,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還是丟不起這個人啊!
人活一張臉, 樹活一張皮,大家都不容易。沢田綱吉一點也不希望幾百年之後別人說起他時會不忘提一句「啊那個因為守護者內鬥導致了家族破產的十代目啊」……
Emmmmm那可真是畫美不看。
無論是以前的傑索家族還是現在的密魯菲奧雷家族都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毫不誇張的來說,就算是敵襲造成的損失都不一定有這麼多的。
……哦,雖然一方通行這個也算是敵襲吧。
「怎麼,狗的主人來了?」
一方通行吊著眼角看白蘭,滿眼都是掩藏不住的惡意。
「白蘭大人!」
在看到白蘭出現的那一瞬間,幻騎士的臉上就出現了誠惶誠恐的表情,還有深深地懊悔和自責。
「非常抱歉,白蘭大人!」
他站在白蘭的面前,深深地一鞠躬。
「辜負了您的期望!」
「不,沒關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白蘭笑眯眯的回復他。
雖然最真實的情況可能是……白蘭本來也沒有對這些偽.六吊花抱有什麼期望。
如果說真.六吊花還算是得力的助手的話,那麼偽.六吊花就不過是擁有著逗樂作用的玩具罷了,是隨時都可以被丟棄的那種。
只不過白蘭這一句話,卻是讓幻騎士萬分的感激涕零。
「……是,白蘭大人!」
一方通行抽了抽眼角。
哇哦。
他是理解不來這種就是了。
「那麼,遠道而來的客人啊。」白蘭彎了彎眼睛,「你不打算對自己的行為有一個解釋嗎?」
看似用著敬語,實則裡面滿滿的都是倨傲。
「解釋?你想要一個什麼解釋?」
這個時候白蘭已經站在了一方通行的面前。
明明兩個人唯一的相似之處也就只有發色相同了,剩下的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都差了十萬八千里,甚至是一個是東方人另一個則是典型的西方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們這樣面對面的站著的時候,就總是讓人覺得有一種莫名相似的地方。
可是……是什麼地方相似呢?
究竟是哪裡呢……?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頭禿的問題。
啊,這其實是一個很玄乎的感覺……因為這兩個傢伙他們相像的那一部分,是身為【BOSS】的那一種肆意與狂妄啊!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如果用專業術語來說大概是撞了部分人設的兩個傢伙在看著對面站著的那人的時候,就總是會有一種「這個傢伙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一個和他一樣討人厭的」這種感覺。
……你們,真的意識不到那就是你自己嗎。
「嗯?」
白蘭聽見了一方通行的問話之後不由得挑了挑眉,有好看的橙紅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出現,並且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只不過雖然同為大空的火焰,白蘭的火焰相比起沢田綱吉的溫暖和廣博來,卻反而是帶著某一種莫名的寂寥與深廣,甚至一度給人以一種冰冷的錯覺。
這大概也是和火焰的擁有者本人的性格有關係吧?
「擅自闖入了別人的家裡面,又當著主人的面毀掉了人家的家和花園……這樣做很失禮的哦。」
白蘭笑眯眯的說著。
當然,如果他手中的火焰沒有規模猛地擴大那就更好了。
「哈。」
一方通行扯了下嘴角。
「本來都是敵人,還要談論什麼失不失禮?你不妨去地獄和鬼神討論一下,看對方是不是有這個耐心吧!」
嗯,如果是日本這邊的地獄的話,那一位惡鬼輔佐官是絕對不會給別人好臉色的哦。
「啊呀。」
白蘭臉上的笑容不變。
「是敵人呀。」
一方通行嗤笑一聲,並不回答。
他是故意的。
故意將白蘭的視線朝著彭格列家族引。
一方通行一點也不確定森鷗外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傢伙會不會幫自己隱瞞身份與信息,他覺得有80%的可能那個傢伙是會什麼也不做的在背後樂呵呵的看戲的,或許等到自己走投無路了不得不向其求助的時候,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醫生才會在許下了一大堆苛刻的條件之後幫這麼一個忙。
一方通行甚至懷疑森鷗外讓他來義大利這邊,也是抱有著這樣一部分的心思。
先看著他招惹上黑手黨的人,然後再等著施以援手,最後正大光明的拉他入伙港黑?
或許是因為太宰治時常灌輸「森先生不是個好人」這種思想給一方通行,導致一方通行看森鷗外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會陰謀論。
……雖然也沒有委屈森鷗外就是了。他本來也是那麼個人。
就算橫濱是一個自留地,向來都挺排外的,一方通行也半點都不想泄露和自己有關的哪怕是分毫的消息。他本人是不會畏懼於任何的挑戰和危險的,但是一方通行卻絕對不會允許最後之作受到任何傷害。
尤其是……
如果這傷害還是來自於一方通行的原因的話。那一方通行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想要原諒自己。
所以一方通行完全不介意把水都往彭格列的頭上澆!管它是不是髒水!
彭格列眾人:……艹。
你跟森鷗外真不愧是一路的貨色。
白蘭的眼神朝著一方通行身後的被毀掉的東西一掃,多少有些明白了。
「非七三射線?」
「你是……和哪一位彩虹之子有不同尋常的關係么?」
他撫掌大笑。
「會專門來到密魯菲奧雷……讓我猜猜,不會是尤尼吧?嗯?」
白蘭一臉的勝券在握的笑容,彷彿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測絕對不會出現錯誤。眼前這個雖然年齡尚幼但是破壞力驚人的少年就是為了尤尼來的。
……哈?
一方通行好懸才繃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沒有露餡,只是高深莫測的看了白蘭一眼,實際上他的內心在瘋狂地吐槽尤尼是誰這個白頭髮的傢伙是不是腦補太過了要不就是腦殼裡面進了水。
不過……
可以有一個糊弄的過去的理由,那自然是極好的。
一方通行現在的感覺就像是瞌睡了有人立刻開始給遞枕頭。
所以他保持著高深莫測的模樣看了白蘭一眼,並不答話。
而這也讓白蘭更加的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如果只是為了尤尼的話……」
他笑道。
「大概是彭格列的那些傢伙對你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吧?尤尼可是我們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另一位首領,她怎麼可能過得不好呢?」
白蘭朝著一方通行伸出手來。
「你若是不信的話,不如親自跟著我來看看尤尼的情況?」
一方通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哼笑了一聲。
「好啊。」
反正他也正好想要一舉將那個麻煩的七的三次方什麼的全部都解決掉,若是可以有更多一些的了解,又有何不可?
兩個格子心懷鬼胎的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來了一個陰慘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