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陽光下一人的獨行（四）
轟焦凍。
排名第二的職業英雄安德瓦的小兒子，個性婚姻的產物，擁有著強大的個性，同時從小就喀什接受父親嚴苛的教導。
他的心靈不一定強大，但是他的實力在同齡人之中一定可以排在頂峰。
「是你……」
即便轟焦凍的性子向來都有些冷漠，但是一方通行和他的上一次見面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過於深刻的印象、他雖然不知道一方通行是誰，但是卻牢牢地記住了這一張臉。
「嗯？」
一方通行仰起頭來看了看，拜轟焦凍那實在是過於顯眼了的對半分的發色眸色所賜，他顯然也還能記住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路人。
「轟焦凍。」
少年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那一雙波斯貓一樣的異色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一方通行看。
「你……叫什麼？」
……一方通行的一生之中，大概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搭訕。
「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我記住了。」
然而就在他們兩個人在這裡「深情對望」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把消沉到無以復加的聲音。
「喂……我說你們……」
轉頭看過去，那是一個包裹在橘黃色的睡袋裡面的男人，從睡袋口部露出來了一張頹喪的鬍子拉碴的臉和看起來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洗過了的頭髮，整個看起來像是一個會移動的大型蠶蛹。
「開學第一天，不要就擋在門口當大型障礙物啊。」
「想玩找朋友的那一套的話，去別的地方吧。」
這一刻，大概不僅僅是直面他的兩位少年，大概全班的同學都有著一個相同的想法——
這貨是誰啊？！
一方通行和轟焦凍都稍稍的挪了挪身子讓出一條路來，這個橘黃色的蠶蛹於是慢吞吞的挪動著自己的，走進了教室裡面，站在了講台上。
接著，拉鏈的部位被人拉開，從睡袋裡面走出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的衣服、頭髮遮了大半張臉的中年頹廢大叔一系的男人。他一臉了無生趣的看了看講台下面的學生們，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還站在門口的兩個人身上。
「上課了。」
轟焦凍聞言側開身子，一方通行從他讓開的路走進教室，坐到了那剩下的最後一個座位上。
左邊靠窗倒數第二個位置——簡直就是動漫裡面男主的標配專屬座位。
「今天是你們來雄英的第一天……」
相澤消太的聲音有氣無力。
[開什麼玩笑，這種傢伙居然會是老師？！]
一方通行都震驚了。
喂喂，就算他不怎麼去過學校，但是一方通行也知道——老師這種東西呀，絕對不應該表現成這個樣子才對吧？！
……不，等等，記憶裡面似乎上條當麻那傢伙有個老師就是常年幼女狀態的類型，該說什麼，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尤其是這個世界裡面各種異性都層出不窮的在街道上面四處走動這種歌大背景下嗎！
一方通行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教室裡面某幾個地方坐著的——長有黑鷹的頭顱的男生、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麼但其實身後有巨大的尾巴甩來甩去的男生、身後長出了翅膀一樣的肉翼的男生……
他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習慣就好。
歐爾麥特不是還會大變活人的嗎？
「算了，不浪費時間了。」
這個只是看著就無比消沉的、自我介紹是他們的班主任的男人從自己的睡袋裡面扒拉出來一件運動服。
「都去換好衣服，然後來操場上。」
不是他說……一方通行想。
那個運動服，醜陋的有些不忍直視。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自己的條紋衫！
幾分鐘后，從雄英的操場上面，傳來了新晉的一年級A班全體的驚叫聲。
「個性掌握測試？！」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方通行捂住了臉頰，開始懷疑自己上學的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他想要學的……可不是這樣的東西啊。
所謂的個性測試對於一方通行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不如說，對於自己的能力細緻入微的操作原本就是學園都市裡面的一門必修課。自己的能力掌控越是精確，代表著本身的能力也就越強大。
而作為高居於學園都市頂點的王者——這對於一方通行來說，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
如果雄英教導的都是這樣的東西的話，那麼他真的要考慮退學了。他以歐爾麥特作為自己前進的道路上的道標，追逐著他的背影前行，也是因此才會前來歐爾麥特曾經就讀過的學校學習。但是如果這一所學校不能給一方通行提供他想要的東西，那麼要離開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畢竟，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一所學校據說是「很多人都考不進去的最好的英雄高中」這樣的名號。
能有多難考？不是挺輕鬆的嗎？
——以上發言來自考過了保送生測試，也考過了雄英正式入學測試的某知名不具一方大佬。
不得不說，早上的個性測試讓一方通行覺得十分的無趣，中午他索性打包了吃的溜去了歐爾麥特的辦公室。
「喲！一方少年！」
穿著金色的西服的男人朝著他舉起手來。
「上學感覺怎麼樣？和同學相處怎麼樣？還習慣嗎？」
一方通行用筷子戳著自己碗裡面的米飯。
「呵，糟糕透了。」
他這樣回答道。
「和期待的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是無聊到爆的東西……」
一方通行嫌棄的撇了撇嘴。
「這種學校根本就沒有上下去的價值啊。」
「咦咦咦咦咦？」
歐爾麥特顯然是被一方通行的話給驚到了，他手裡面拿著的筷子「噹啷」掉在了桌子上都沒有管，整個人身體前傾湊到了一方通行的面前。
「一方少年你不要這麼快就放棄希望啊！」
歐爾麥特都要哭了——好不容易自家崽（並不是）能來上學，那當然是努力要把他留下來啊！不然退學了難道又要讓他回去過那種無所事事的無業游民生活嗎？！
歐爾麥特大腦急轉，最後總算想到了一個不算說辭的說辭。
「今天下午你們班的課教師是我，一方少年你真的不給我捧捧場嗎！」
「啊哈。」
一方通行哼笑了一聲。
這傢伙在胡說什麼呢，以他歐爾麥特粉絲遍天下的局面還需要自己去捧場？當他是三歲小孩子？
「那我可就等著你下午的課了，歐爾麥特。」
一方通行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扒完了午飯，就準備離開。
當他的手已經觸摸到了門把手的時候，身後猶豫了很久的歐爾麥特終於還是開口了。
「等等，一方少年。」
「哈？」
一方通行轉過頭來。
「大叔你還有什麼事么？」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歐爾麥特躊躇了一下。雖然知道這種事情屬於隱私不應該打探，但是不弄清除他總是覺得如鯁在喉。
畢竟「一個個性的多種表現形式」和「同時擁有多種個性」，這二者在本質上就有著千差萬別。
「哈？你問吧。」
歐爾麥特終於下定了決心。
「一方少年。」
他說。
「我想知道……你的個性，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
一方通行先是一愣，繼而大笑起來。
「你彆扭了半天，就為了問這個？」
他覺得好笑，畢竟是那個向來果決行事大方的歐爾麥特，居然會為了這種問題猶猶豫豫，總覺得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可愛？
一方通行君，東京醫院眼科歡迎你。
「我的能力是『矢量操縱』。」
他對著歐爾麥特，吐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但那其實本來也算不得什麼秘密，畢竟就算是你知道了這個少年的能力是什麼，也很難尋找出有效的對付他的辦法。
或許智策和謀劃在很多時候都能夠扭轉乾坤，但是當面對絕對的實力的時候，一切都只能停步不前，被徹底的碾壓。
那是名為「力量」的絕對壓迫。
「矢量操作？」
早就已經把自己學到的亂七八糟的只是還給了老師的第一職業英雄鸚鵡學舌。
「只要經過皮膚碰觸，就可以自由操縱動能、熱能、電能等所有能量的方向。我可以對能量的方向做調整、集束、賦予它們新型態和性質，也可以反向對能量的主體作出解析。」
白髮的少年笑的放肆而又張狂。
「歐爾麥特。」
「這就是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