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不能說的秘密
「那麼，你們誰陪我吃飯？」雷煜大爺雙手環胸，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兩人。
boss面無表情地指指兩個便當盒，「我們已經有飯了謝謝。」
雷煜不動，依舊雙手環胸，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boss道，「不用管他。」
然後徑自將自己盒子里的肉夾給顧落落，顧落落夾起boss給她的那塊肉，嘴角彎彎正要送進嘴裡，卻見雷煜依舊保持姿勢，目光森森地盯著她看。
顧落落只得默默放下手上的筷子。
費時銘也跟著放下筷子，無奈道，「你想去哪吃吧。」
妖孽般的臉上絢麗一笑，「這怎麼好意思？」說著，又故意望向顧落落，「叫上小蜜一起吧。」
顧落落訥然。
費時銘冷哼，「你只有一秒鐘的時間說餐廳的名字。」
雷煜不假思索地便說了一個。
顧落落收拾了兩個便當，然後三人起身，剛走到電梯口，便見電梯打開來，杜荀站在電梯里，見著三人，顯然有些意外。
雷煜問，「吃了么？」
杜荀下意識搖頭。
雷煜笑，「那一起吧。」
顧落落忍不住問，「你今天到底是有多寂寞？」見人就拉著一塊吃飯，還說找不到人陪吃飯？
雷煜先是一怔，隨即轉頭，勾唇魅笑，「電燈泡么，當然是越多越好。」
顧落落乖乖閉嘴。
四人一同來到一家法國餐廳，唯美的裝修風格，每一張桌子旁都放著一個固定的燈架，燈罩是三個倒掛的高腳杯，透明的高腳杯里透出溫暖的黃色，格調美好。
顧落落要了一份小牛肉配法國蘑菇汁，這才轉向杜荀問，「杜主管，你剛剛是上來找boss？」
杜荀這才恍悟，忙道，「boss，今天下班后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雷煜隨手拉開餐布，挑眉問他，「你跟他們回去？做電燈泡？」
杜荀搖頭，「舒離離說她家就在boss家樓上，我今晚約了她。」
撕拉一聲，雷煜手上的餐布被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
鳳眸不無危險地轉過，問，「誰？」
杜荀看著雷煜那忽然危險的眼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確定地答，「舒離離？」
又是嘶啦一聲。
餐布徹底撕成了兩半，服務員有些遲疑著要不要上前替他換掉餐布，便見費時銘淡淡轉眸，「沒事，他喜歡撕布，拿一條新的過來。」
杜荀看著雷煜這架勢，忍不住問，「雷總認識舒離離？」
「如果你說的是住在蝴蝶路214路老樓四樓的小黑屋裡的那隻小怪物的話……我認識。」雷煜說著，鳳眸犀犀利利地轉過，問他，「你今晚約了她？做什麼？」
「借光碟機。」杜荀連忙說道，生怕雷煜把他的餐布也一塊撕了。
但是雷煜顯然沒有再撕餐布的興趣，接過服務員送上的餐布隨手鋪在腿上，抿薄的嘴角只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他拿了是非當人情都沒能把那隻小妖怪給騙出洞來，杜荀一句借光碟機就讓她主動出洞。
差別待遇么，
很好。
雷煜從小就沒試過被冷待的差別待遇。
之後，雷煜雖沒再說什麼，這張桌上的氣氛卻一直顯得有些詭異，直到雷煜上洗手間去，杜荀這才忍不住問boss，「那我今晚能搭boss的車一塊回去么？」
費時銘抬眼，似是不經意地掃一眼邊上的顧落落，只道，「我有計程車司機的手機號碼，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叫他。」
杜荀聽著這話忍不住小小地驚愕了一下，給他千萬個理由他也想不出boss一個開著瑪莎拉蒂，家裡丟著一輛配有司機的高級轎車，私人別墅放著一輛路虎和奧迪的人居然會有計程車司機的手機號碼！！
杜荀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覺馬克思主義社會這樣的近在咫尺。
近在boss的褲袋中。
但是，現在問題應該不是坐計程車的問題，杜荀不明白，boss為什麼就不能直接捎上他呢？
「boss，為什麼不直接捎上他呢？打車還得花錢呀。」顧落落這樣開口。
杜荀深表同意。
boss的回答是，「減輕馬路負擔。」
杜荀鬱悶了，難道捎上一個他就給馬路造成負擔了？那他加上一輛車給馬路造成的負擔不是更大？！
boss對此的解釋是，「受力面積的大小的問題。」
顧落落聞言眨眼，「boss你物理一定很好。」
杜荀忍不住攤開一隻手掌做詢問手勢，「何以見得？」
顧落落咬一口小牛肉，只道，「因為boss懂得受力面積。」而她不懂。
杜荀沉默……
原來懂得受力面積的就是物理好的……
杜荀看著boss對顧落落投以輕輕一笑，當下忍不住鬱悶，「boss，其實你直接跟我說不想讓我打擾你和顧小姐的二人世界不就好？」
杜荀和boss的關係某種程度上比得上boss和范成，所以他也是公司少數知道boss和顧落落其實住在一起的人之一。
費時銘抬頭，總算對杜荀投以讚賞的目光，「你既然知道，明說就沒意思了。」
顧落落聽著兩人的對話，默默埋頭啃小牛肉。
又聽杜荀忽然有些神秘兮兮地問起，「其實……雷總和舒離離又是什麼關係？」
見顧落落抬頭，目光望過，杜荀又神秘兮兮地問，「雷總他是不是……喜歡舒離離？」
「你覺得我喜歡那隻小妖怪？」一聲很是桀狂冷絕的聲音猛地從身後傳來，杜荀和顧落落同時嚇得在位子上蹦了一蹦。
轉頭，便見雷煜神色複雜地盯著杜荀，忽的勾了魅眸，問，「難道你覺得那隻陰沉得沒有一點人氣的小妖怪配得上我？」
顧落落聞言，忍不住看向雷煜那張妖孽分明的臉。
確實，從長相氣質來說，莫婭和雷煜更顯得般配一些。
只是雷煜這樣低視的口氣，卻讓顧落落覺得離離有些可憐了。
努嘴，抬頭，顧落落不無不滿地問，「離離哪裡配不上你了？就因為她是個黑客御宅？」
雷煜被她這麼一說卻是一愣，那句配不上的話不過是隨意出口，他真正在意的是杜荀剛剛說的那句話。
他說，他雷煜，喜歡那隻小妖怪。
從開始到現在，他逗弄那隻小妖怪不過是因為想逗弄她。
因為她的態度讓自己生氣，因為她的態度讓自己威嚴缺失，他逗弄她，不過是想看看那隻小妖怪除卻警惕的模樣會是怎樣的模樣。
莫名的，他對她多了連自己都有些意外的耐性。
這樣的耐性，可以稱之為喜歡？
雷煜無法確定。
至少他對著小妖怪的時候，從來沒有衝動。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缺少衝動，那怎麼算得上是喜歡？
雷煜暗笑搖頭，他對小妖怪果然只是純粹的逗弄，就像對一隻自己養的寵物，看到寵物不親近自己卻親近別人，是主人都應該會生氣的。
於是，在雷煜自己都還沒意識到的情況下，他將已經將舒離離歸為自己的私有物品。
正晃神間，便聽杜荀問，「因為黑客御宅所以配不上？雷總不喜歡黑客？」
雷煜的思緒被他這句話稍稍帶過，鳳眸睨過，微微眯起，「怎麼？你也是黑客？」
「不，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技術程序員。」杜荀很迅速並且很鄭重地澄清了自己，言下之意您千萬別把我一塊圈入黑名單內，頓了頓又忍不住問，「雷總難不成受過黑客的攻擊？」
杜荀無法想象，像雷煜這樣的身份居然還有黑客敢主動攻擊，他記得成宇的技術主管是國內一個很有名的操作鬼手。
雷煜聞言，眸光幽幽轉過，只輕描淡寫道，「被盜過機密文件。」
杜荀驚愣，脫口便問，「什麼人能從鬼手手上盜走你的機密文要？！」
費時銘知道杜荀不過是好奇那個黑客的名字，但是這件事是雷煜的一道疤，輕易沒人敢去觸碰，連他也未曾細問過關於那個黑客的事情，杜荀這樣問似乎過於草率。
但見，雷煜似乎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輕抿酒香，然後慢悠悠地開口，「聽說，他的名字是DL。」
「咳咳咳！！！」
顧落落和費時銘同時被這個名字嗆住。
雷煜目光轉過，眸內似乎閃過幽光，而相較於兩人的反應，杜荀顯然也有些激動，「你是說，DL？！那個國際知名黑客DL？！」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的名字？」boss冷靜得很快，顧落落聽著這話，也連忙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眼巴巴地盯著雷煜。
卻見，雷煜只是眼眸迅速掃過，只道，「他自己說的。」
費時銘聞言望過顧落落，兩人相視一眼，顧落落已是確定，那人確實是離離沒錯。
離離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自報家門，要不她在國際的名聲不會來得這麼快。
想當初，離離閑來沒事黑了她的電腦，蹦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叫DL，你的電腦已經被我入侵了。
但是顧落落怎麼也沒想到，離離竟然就是雷煜痛恨黑客的源頭，這是不是應該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難怪這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就磁場不對。
要是雷煜知道離離就是DL的話……顧落落只知道雷煜是boss的好友，但是以她對雷煜此人的認識來看，他應該不會看在boss的面子上饒過離離。
大眼巴巴地轉向boss，顧落落用眼神道，DL是離離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雷煜知道。
boss無聲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