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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需要買夠全文80%, 才可以看更新,不要看盜文噢噢噢噢~~~  經常參加這般的宴會,這番阮沁陽見怪不怪,但隨後下車的阮姀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知道要上山遊玩,她學過醫懂得一些草藥的運用,怕山中蛇蟲太多,備了一些藥粉在香囊里, 打算有機會送給阮沁陽示好, 但萬萬沒想到,上山後的景象與她想象的千差萬別。


  倒也不是一夜之間, 上山的樹木被世家們移平了, 山上樹木依然茂盛,但到處錦緞軟毯,平平無奇的青草地上還移植了許多盛放的花草。


  奼紫嫣紅, 彩蝶起舞,華衣錦服的夫人小姐言笑晏晏, 要是忽略那些華麗的帳篷,這地方就像是哪家顯貴人家的後花園。


  「二姐, 我們是不是該早些過來。」


  收了阮沁陽幾次禮物,阮姀對她不想當初那般避之不及, 見下馬車后,場上的夫人小姐都齊齊向她們看過來, 阮姀不自在地小聲道。


  阮沁陽輕打了個哈欠:「那麼早做什麼?天剛亮到處都是露水, 鞋一不留意就是一腳的泥濘, 現在這個時間剛好。」


  再者出來玩不就是為了高興,要是沒睡飽上山,吹著寒風與旁人家的夫人小姐社交,她可高興不起來。


  阮沁陽音調慵懶,阮姀看向她,若是旁人說這些話,可能會叫人覺得此女太懶,但是話從阮沁陽的嘴裡說出來,好像就是理所當然,她該當如此矜貴。


  想著,頭忍不住低了低,也不曉得府里人怎麼會說她與阮沁陽相似,她們分明就天差地別。


  「沁陽來了,這位是?」


  上前搭話的夫人恰好聽到了阮沁陽的話,面色僵了下,大家都是家中嬌養出來的女兒,就不知道阮沁陽怎麼嬌貴成這樣,偏偏阮侯爺跟她那大哥,都覺得她這樣極好。


  「是我妹妹。之前身體不好在外頭休養,近幾日才接回家中,在家裡排行老三,喚作姀兒。」


  阮沁陽大大方方地介紹了遍,阮姀回想學過的規矩,挑不出錯地給幾位夫人行禮。


  突然冒出來一個妹妹,所有人都想著阮沁陽一定受不住,沒想到她不止帶人出門,還帶在身邊介紹身份。


  不少小姐掃過阮姀的裝扮,這冒出來的侯府庶女,雖然打扮不似阮沁陽招搖惹眼,但頭上的鎏金南珠珠花,脖子上瑪瑙瓔珞,手上和田玉玉鐲,還有身上湖色梅花十二幅的湘裙,叫人看了就牙癢。


  她們平日里被阮沁陽壓一頭就算了,她好歹是鎮江侯府的嫡女,但是阮姀不過庶女罷了,阮家到底還讓不讓人順心了。


  簡單寒暄了幾句,阮姀發現這些夫人小姐雖然對阮沁陽很客氣,但眼底的歡喜卻沒那麼濃。


  可她回想阮沁陽的語態,完全不覺有什麼不對,她這不解的問題等看到了侯府的帳篷,才稍微懂了一些。


  「那閃閃發光的是寶石嗎?」


  阮姀嘴唇微張,心中的疑問從口中吐出,掃向青葵和海棠不變的臉色,驚覺自己見識太少,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


  她不知道類似她的驚嘆,今天已經發出許多聲,她這一聲並不算是丟人。


  侯府孝期加上阮晉崤離開鎮江,大家都快忘了阮晉崤多疼妹妹,這次阮晉崤成功的讓他們回想起來。


  帳篷以華錦為主,織線用了金銀二線,除此之外,上面鑲嵌的各色寶石。


  若是些不堪用的零碎寶石,也不叫人多矚目,偏偏帳篷用得都是些完整大顆的珠寶,沒有日光都閃閃發著光,不知道等會午日當空,會是一番多閃瞎人的景象。


  黎韻霏這次赴宴也是精心打扮,但看到那座帳篷,心中的那口氣,還沒發出來就潰散得不成樣子。


  「這怎麼可能!」


  聽到阮沁陽到了,眼睜睜見著她走進那頂華麗至極的帳篷,黎韻霏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


  就是京城的貴女,也不能參加個出遊的宴會,就弄出那麼大的陣仗,而且這宴會還不是提早了幾個月通知,那麼短短几天,阮家就能準備的那麼周全,到底是有多少閑錢。


  魏雪真想起了曾經被阮家兄妹奢華支配的恐懼,同情地看著瀕臨癲狂的黎韻霏:「往好處想,這鎮江有哪戶人家能供得起阮沁陽這般花銷,等到她嫁人了就到她的苦日子了。」


  這話也不過是安慰話罷了,這鎮江誰不知道阮沁陽的本事,手上掌管的那些田地鋪面……除非阮家犯了大事,要不然她就過不了苦日子。


  「阮晉崤一介武將怎麼能那麼奢華,阮侯府是不是壓榨百姓,魚肉……」


  黎韻霏越說越雙眼泛光,彷彿心中已經浮現了阮沁陽成為階下囚的模樣,卻魏雪真擺手打斷。


  「表姐怕是忘了我們大明的律法。」


  前朝重文輕武滅了國,到了今朝,掌權者怎麼可能重蹈覆轍。


  雖說沒打壓文官,但是武將的待遇,比起以往提升了無數倍。以前是朝廷給軍隊糧草,軍隊打完仗有收穫統統歸國庫,但現在卻是少部分歸國庫。


  阮晉崤打得這個勝仗,最讓人矚目的就是他搶了幾條礦,雖然礦脈不可能歸阮晉崤,但阮晉崤得的好處,足以叫所有人眼紅。


  「那也是她哥的本事,她如此華侈,就沒人出來斥她……」


  黎韻霏沒說完,魏雪真就叫她別說了,誰也說不了阮沁陽華侈,她的本事可大著呢,魏雪真不由想起了糟糕的往事。


  「反正她家世出眾,又有個寵她上天的哥哥,不霸道囂張才怪,我們旁邊看著吧,指不定她哪天就倒霉了。」


  因為對手太強,也只能寄希望於「哪天」。


  /

  「硯哥兒還沒下來?」


  進帳篷沒瞧見阮晉硯,阮沁陽輕哼了聲,看模樣不怎麼高興,「也不知道大哥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忘了誰才是含辛茹苦把他帶大的姐姐。」


  圍獵一個五歲的小孩能做什麼,她要麓山的時辰是提前知會過的,他竟然也不過來陪她。


  見姑娘都用上「含辛茹苦」這樣的重詞了,青葵小心翼翼地道:「要不然奴婢派人把四爺接回來?」


  「不用了,心不在這裡,接回來也沒用。」


  阮沁陽真有些吃醋。之前阮晉崤重病在床,阮晉硯還偷偷摸摸地跟她說,感覺大哥不是很喜歡他。


  然而就從她跟阮晉崤一起去族學接他那一次開始,阮晉硯這小子就變了。


  時不時往阮晉崤那兒跑,有時候早膳都不與她一起用了,要跟阮晉崤一起吃。最讓阮沁陽不解的,阮晉崤帶著他練武,有次她都看到他腳腫了,心疼的不行,他還跟她感嘆大哥真好,真愛護他,見他腳腫特意給他送了上好的藥膏。


  阮沁陽聽這話的時候,正給他擦藥,聽完差點沒反手把他蓮藕的小胖腿給掰斷了。


  阮晉崤到底是有什麼神仙魅力,那麼討孩子的喜歡。


  換了衣裳走出帳篷,阮沁陽跟相熟的姑娘說話:「我記得這附近有一條小溪,不如我們去抓魚如何?」


  騎射腿疼眼累,阮沁陽從沒想過學,但既然上山了怎麼也得湊趣打些野味。


  「這主意不錯,我們多喚些人一起去。」


  阮沁陽的主意得到的迴響十分熱烈,而且不少小姐眼睛一亮,叫阮沁陽第一次覺著吃魚這事,並不簡單。


  不過沒一會,阮沁陽就明白了她們熱情的原因,這些小姐們想看少年打獵英姿,卻都羞於開口,想借著捉魚,好迷路到可以看到年輕公子哥的地方。


  而且不少人,以為阮沁陽提出捉魚就是為了這個。


  誰會相信千金小姐有興趣當漁夫,而且還是阮沁陽這樣子的。


  但偏偏阮沁陽就只是想捉魚,這些小姐失望不免吵鬧,阮沁陽嫌她們嚇走了她的獵物,挑了挑唇道:「集中在一起魚兒都躲著了,要不然我們分散,我去上游,你們在下游。」


  魏雪真她們聽到這話,暗想阮沁陽狡詐,把她們留在這,自個去看少年郎。


  小姐們圍在一起,拐著彎的東拉西扯,最後她們去上游,阮沁陽跟一些無心的姑娘留在下游。


  人群的吵鬧漸遠,算是各自歡喜。


  「武小姐,你對捉魚有興趣?」


  阮沁陽掃向人群,她之前還想著怎麼去接近呢,沒想到這就來了機會。


  這位武小姐按著書本,就是她的未來繼母。


  武湘芮沒想到阮沁陽注意到了她,溫婉一笑:「說起來我連垂釣都未曾有過,今日有機會能嘗試,當然欣喜。」


  「我倒不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溪邊有成林的桃花樹,這溪里的魚味道比其他的要更鮮,我這次特別帶了廚子過來。」


  見著阮沁陽跟武湘芮搭話,周圍人少不了驚異。


  武湘芮在圈子裡算是個特別的人,早早定了夫婿,臨到要嫁期,男方品行不端,宿柳眠花的事傳了出來,最讓武家忍不了的,就是男方早早有了幾個庶子庶女,完全沒尊重武家的意思。


  因為這個武湘芮退了婚,而後本打算事情平息后,再慢慢挑選夫婿,沒想到長輩接連辭世,守孝一守就是六年,活脫脫把武湘芮熬成了老姑娘。


  年紀相差大,小姐們都與她不算熟,平日也沒見阮沁陽跟武家有什麼交情。


  此時見阮沁陽竟然跟武湘芮聊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個老姑娘怎麼就得了阮沁陽的青眼。


  送豬的下人返回,又是一陣熱鬧。


  阮晉崤吩咐侯府的廚子把獵物開膛破肚,既然是設宴,當然要聚在一同品嘗野味。


  除了抓到松鼠,阮晉硯最興奮的就是親眼看到大哥獵到那頭野豬,知道廚房在烹制,還帶著阮沁陽去看眼。


  「這野豬突然從竹林衝出來,許多公子都嚇得失去分寸,只有大哥臨危不亂,取了弓箭射擊要害。不過野豬皮糙肉厚,最後還是大哥搶了按察使副使公子隨身攜帶的大鎚,才制住了野豬。」


  阮晉硯說起這些滿臉的興奮,腦海又浮現了大哥神勇的身姿,他怎麼都想不到大哥的力氣會那麼大,一錘下去就讓野豬腦袋四分五裂。


  按察使副使家的公子阮沁陽有印象,這有印象的原因不是他長得像金珏栩那般俊美,而是他隨身喜歡帶著兩個鐵鎚。


  據傳聞是他某日讀書,看到了一篇君子為什麼佩劍的文章,深受所動,覺得男人就該隨身佩戴武器。


  但在武器的選擇上,卻想得與別人不同,既然身攜兵器是明志,武器的殺傷力自然是越大越好,於是就讓人給他打造了兩把鐵鎚隨時攜帶,以示威武。


  只是從沒見過那位婁公子使過大鎚,沒想到叫阮晉崤搶了先。


  阮沁陽掃了眼野豬的頭顱,這豬頭生生沒了一塊,也不知道阮晉崤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就是有經驗的獵戶遇到那麼大的野豬,也要幾人圍攻才敢出手,將軍神勇不凡……」


  阮沁陽正聽著就感覺到眼前一暗。被誇獎阮晉崤伸手遮住了她的眼:「那麼血腥的東西沁陽你看一眼即可,免得晚上噩夢。」


  阮晉崤的手沒捂在妹妹的臉上,不過離得極近,說完他就感覺妹妹的睫毛拂過他的掌心,又癢又麻。


  本來阮沁陽對看獵物屍體就沒什麼興趣,聞言點頭:「幸好婁公子所佩武器特別,以後大哥不能那麼冒險,這麓山應該清過大獵物,怎麼還會有那麼大的野豬出現?」


  「侍衛只是清理巡查了中外圍,這隻野豬之前大約藏在深林,所以沒被發現。」阮晉崤頓了頓,「我已吩咐增派人手巡邏,不會再出意外。」


  「嗯。」


  阮沁陽點頭,這一大堆女流,要是有什麼意外可就麻煩了。


  說完,阮沁陽餘光覺著阮晉崤還在看她,以為他還有什麼話與她說,側臉過去就見他那雙笑得微眯的眸子正專註地盯著她。


  那眼神像是什麼呢?


  阮沁陽仔細辨別,有點像是吾家有女初長成。覺著她長大了,想事比以往周全,感到欣慰之類。


  看了野豬,阮晉硯捂著嘴打了幾個哈欠。


  畢竟還是年紀小,又累了一上午,阮晉崤看出他的困意,直接把人交給了嬤嬤,阮沁陽本來是想把人抱過來,見阮晉硯進了乳母的懷裡就閉了眼,想了想自己的臂力就沒折騰。


  安頓好了硯哥兒,阮沁陽想著終有空跟阮晉崤聊聊「較量」的事,迴轉就見著他在吃東西。


  吃得還是桌上已經冷得桃花魚羹。


  「就那麼餓?等會就開宴了,再者就是想吃魚,也該叫丫頭拿去熱一熱再入嘴。」


  阮晉崤抬頭,阮沁陽忍不住一樂,話說那魚羹她好像還挑了一口吃,也不知道阮晉崤是多餓,不僅吃了,還急得嘴上還粘了花瓣。


  「哥哥餓得連花瓣都要一起吞下肚?」


  走到阮晉崤旁邊坐下,阮沁陽看著他唇上淡粉的桃花,阮晉崤常穿紅衣,笑起來本就有一絲說不明的妖異俊美,此時唇上帶花,身上氣質更矛盾讓人好奇了。


  阮晉崤被動手,伸舌舔下了那片花瓣,反問:「甜絲絲的,為什麼不能下肚?」


  「哥哥看來是忘了我拿這甜絲絲的東西泡腳了。」


  能才看到她用桃花泡腳,現在又能毫不介意地吃花,也不知道阮晉崤吃得時候有沒有想起之前的畫面,覺不覺得膈應。


  阮沁陽說完,臉就被捏住了。


  剛上手觸到妹妹滑嫩的肌膚,阮晉崤就察覺她身體一僵,不過他裝作不查,捧著她的臉,懲罰似地揉了揉:「沁陽連大哥都敢調侃,我吃著魚你卻讓我去想你的洗腳水。」


  鬆手垂下,阮晉崤指腹下意識搓了搓,就像是潛意識不舍那柔嫩的觸感。


  「我只是一提。」


  阮沁陽雖還是笑著,但神態卻沒剛剛那般自在。夢境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本以為解開了誤會,一切就會往正常方向發展。


  可是兩人才像是回到了一起相處的模式,阮晉崤一上手,阮沁陽那種不敢再擁有性/生活的記憶就湧上來了。


  怪異……


  阮沁陽看著阮晉崤這張臉視線就想躲,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也覺得不舒服。


  「大哥我剛剛就想問你,聽說你在圍獵途中與不少公子較量,還打傷了不少公子?」


  聽到沁陽的稱呼,阮晉崤眸光略黯。沁陽想與他親近就會直接喚他「哥哥」,想跟他拉開距離就會喚他「大哥」。


  「我的確與他們較量,而且拳腳無眼傷了他們。」阮晉崤輕描淡寫,可說完卻拉開了衣袖。


  雖是侯府嫡長子,可看阮晉崤的手卻看不出絲毫的養尊處優。


  手上除了一塊顯眼的青腫,還有兩條淺淡的傷痕。阮晉崤唯一「嬌弱」的應該就是他的皮膚了,一有了疤痕就難以祛除,用再好的藥膏也只是讓疤痕稍淡。


  看到傷痕,阮沁陽就想起他去沙場之前,她說他回來估計身上能掛滿傷疤,現在看著雖然沒那麼誇張,但還是叫人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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