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這是在坐牢
蘇黎說著猛的站起身來,要衝向自己的父親,可才站起來,又瞬間跌了回去,還好季莫安眼疾手快將她接住。
蘇振邦看到蘇這一舉動,似乎立馬急了,破口大罵。
“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現在立刻馬上從這裏消失,以後再也不要來見我,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你也就當沒我這個父親。”
蘇黎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緊張的腿都在發抖,在季莫安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來,卻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怎麽會說出這番話?
她在這麽多年裏,在這麽多見不到爸爸的日日夜夜裏,獨自一個人遊蕩在社會,像浮萍一樣,沒有根基。
在爸爸被抓進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沒有家。
“房子被沒收了,家裏的所有財產也被沒收了。”
要不是有安笑笑的時收留,今天,今天也許已經沒有了蘇黎。
她曾經一度那樣的絕望,曾經有努力的掙紮,可是,但沒有任何依靠,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
就連想去看看父親,想要和父親說說話,父親都不願意,蘇黎心裏也怨父親。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說不出一句怨言,其實對於父親這樣惡劣的態度,一點都不明白
“為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要把女兒蒙在鼓裏,為什麽?為什麽出了事情不告訴女兒?為什麽不肯見女兒?”
蘇黎說著,眼淚鼻涕縱橫交錯的流著,哭花了她一張嬌嫩的小臉,季莫安看著,不發一言的站在了蘇黎旁邊,卻是格外心疼。
她看到蘇振邦身上的囚服,黃黃灰灰的料子,跟著蘇振邦消瘦的臉頰,抽泣著,哽咽著。
“爸爸,你在裏麵過得好嗎?”
都在一個時間都在一個地球,都在一個地方,為什麽見不到爸爸,就因為那高高的圍牆,將他們兩個隔絕成兩個世界。
蘇振邦卻依舊麵容冷靜,似乎是因為生氣,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哼!我這是在坐牢,這裏有吃有喝什麽都有,用不著你操心,我現在再告訴你最後一遍,立刻馬上從這裏出去,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裏。”
“爸爸,我是你女兒,你是我爸爸,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我就連看你的權利都沒有嗎?”
蘇黎哽咽更厲害,幾乎看不清楚蘇振邦的模樣。當蘇黎用力的擦開眼角的淚水的時候,再一次看到蘇振邦原本憔悴的臉上竟然泛起了陣陣的紅暈,難道這也是因為生氣嗎?
“哼,我需要你來看嗎?我在這裏有吃有喝,你不出去是不是好?你不走我走,但是我再說最後一遍,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裏。”
蘇振邦這麽說著,果然如他所說一樣,甩頭就走,蘇黎急了衝上去就想抓住蘇振邦的手。
卻被蘇振邦用力的甩開,她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消失在自己模糊的視線裏。
蘇黎真恨自己,恨自己不爭氣,唯一的一次和父親見麵竟然,全程都被淚水打濕,根本沒有看清楚父親的樣貌。
爸爸是胖了還是瘦了,剛才,她看著父親好像瘦了很多。
蘇黎哭著哭著,最後哭倒在季莫安的懷裏,季莫安心疼的將她抱起來,就看著蘇振邦離開的方向,怔怔的沉思。
到底是因為什麽?
因為什麽讓一個父親不願意認自己的女兒?
如果說起先蘇黎也隻是懷疑的話,那麽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件事情一定另有隱情,蘇振邦的事情絕對不止是大家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蘇黎在季莫安的懷裏哭了很久,直到她哭累了,眼睛也腫了起來,鼻子也被他哭得通紅。
季莫安安靜的帶出來,車上暖氣開得足足的,比起剛才那個冰冷的房間,這裏要溫暖許多,是蘇黎的心卻空嘮嘮的!
為什麽?
為什麽?
她想不通,唯一一次和父親的見麵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她滿心歡喜,一早就起來收拾了這麽多東西,蘇黎看著手裏提著茶具,還有她一早去買的各種茶葉。
這一切都是蘇振邦喜歡的,可是了都沒有來得及送出去。
“你說他為什麽不肯見我?”
蘇黎還是想不通,糾結在這個怪圈裏出不來。
季莫安歎息,他怎麽可能知道,他也想知道,他也想讓這次見麵,和和美美的。
他也不想看到蘇黎這副模樣。
看到蘇黎這一幅模樣,他的心比蘇黎還要難受,還要疼。
“蘇黎,你別哭了,這個事情一定有原因,等我們查清楚了,也許真的可以有一些轉機。”
“所以現在你要打起精神來,不管你爸爸用什麽樣的態度對你,你始終要相信你們兩個血溶於水,他終究是你的爸爸。”
“他這麽做也許都是為了你好?”
季莫安根本就不善於安慰人,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也是想了又想,相比於說出這些花言巧語,他更擅長的是做。
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有成效的事情,比說十句說一百句都有用。
“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就不願意見我,為了我好就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
蘇黎說著又想哭,他覺得自己的眼淚好像流不盡一樣。
“好了!好了!”
季莫安心疼的把蘇黎抱在懷裏哄著。
“你就不要再哭了,你再這樣哭下去,我的心裏也難受。”
“今天本來高高興興的出來,你應該換個角度想,你們都已經見上麵了,這能不能說是一個好的開始呢?”
蘇黎吸著鼻子,長長的歎息,這也算是好的開始,這麽糟糕的開始和見麵還不如不見。
本來前幾次他父親不見她,隻是讓她離開,她對父親還沒有傷心,而今天父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說話,他從來不會用這樣重的語氣對我說話。”
“從來看我都是寵溺的,溫暖的!”
“不會罵我,更不會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隻會對我說寶寶、乖乖,我的妞妞要聽話。”
蘇黎說著又開始淚眼朦朧,她想想剛才那一個場景,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夢醒時分,她依舊心痛難忍。
父親惡狠狠的麵貌是蘇黎從未見過的,那個曾經魁梧的像大山一樣的父親,那個用自己的肩膀為她撐起一個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