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相
「我去，看不出來啊，渣渣輝，這馬屁拍得賊響！」邢莉似乎對他另眼相看了，不過眼神中又多了一絲絲的鄙夷。
「我叫黃洲，不叫渣渣輝。」這句話黃洲是笑著說的。
「還有，我那不是拍馬屁，是我內心最真摯的想法。」
邢莉撇嘴，說道：「得了吧，厚臉皮！」
「誰是厚臉皮啊？」正好劉苑送完孟坤回來，進門就笑著問道，她笑得極為溫柔，滿眼光彩。
林如妮接過話茬去，說道：「還不就是你的……你的中國好隊友嘛。」
劉苑就說道：「人家那是會說話，你我就沒這種本事。」
「喲，你劉大經理怎麼這麼謙虛啊，這在你來說不得是小菜一碟？」林如妮說道。
劉苑搖搖頭，說道：「真的，我不行，功力還不夠。」
「貓苑，說真的，那人什麼來頭，看他那一身行頭，價值不菲啊。」林如妮說道。
「進駐我縣發展最成功的外省人，聽說來的時候只帶了幾十萬，短短十多年他身家就上億了。」
「這麼厲害？」
黃洲也驚嘆這孟董的實力，不過他現在更佩服自己，從這樣的人身上能賺到滿意點數，那就是飛躍。
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谷田勒」王滔天天炫耀自己跟領導吃飯喝酒的事扎心。
因為黃洲相信這些事其實並不算太難，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離那天很近了。
孟坤的插曲過後，這高級水準酒樓的菜肴果然也是極其美味，五人對此都愛不釋手。
看都吃得差不多滿意，劉苑就說：「晚上唱歌去，你們的中國好隊友說要感謝帶他上分的小姐姐們，特地邀請，可都得去。」
邢莉說道：「走啊，正好沒地方玩去。」
林如妮總喜歡調侃劉苑：「喲，是他請還是你請啊，哎呀，不過你們兩個誰請都一樣，對不對。」
看著林如妮狡黠的眼神，劉苑懶得辯解，只是報之以微笑。
鮮萱也贊同。
黃洲一是心情好，二是有底氣，就說：「太好了，晚上就去聖豪。」
「哇塞，你們真豪氣，請吃飯是最貴的地方，請唱歌也是最貴的地方。」林如妮的眼中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閃爍著，一副萌萌噠的表情。
此語一出，黃洲忽然一驚。
我去，不會吧，那要多少錢，心疼！
黃洲想了一想，可能會有點貴，但估計他還負擔得起。
吃飽飯了，太陽還沒完全下山呢，才八點不到。
「走，兜風去！」林如妮穿件休閑牛仔外套，她提議。
「走啊，坐坐你的豪車。」邢莉附和。
眾人跟著林如妮來到一輛BMW Z4的粉色跑車面前。
「哇，夠騷氣的啊，狗妮。」邢莉讚歎。
「怎麼樣，我改的車漆好看不？」林如妮得意。
鮮萱最踴躍，滿眼放光一樣：「狗妮，能讓我去駕駛座拍個照嗎?」
林如妮把敞篷打開，鮮萱坐了上去，邢莉也就跟去，兩個姐妹花開始各種自拍了。
「但是，我車空間太小，最多只能座四個人。」林如妮這麼說著，有些憂愁地望向了劉苑和黃洲，又說：「渣渣輝，只好委屈你了，你打個車過去吧。」
「我叫黃洲！」黃洲義正言辭，雖然他對這跑車也是垂涎欲滴，卻無所謂一般說道：「沒事，我正好想鍛煉鍛煉，正減肥呢，你們去兜風吧，我走過去。」
「我也走走吧，狗妮，你們玩去。」沒想到劉苑也這麼說。
「不是吧，貓苑，他一男人走走很正常，你幹嘛這麼遷就他？」林如妮滿眼不信。
「沒有，我就是想回家換身衣服，晚上玩得開心一點，你們先去吧，反正聚會的時間還多，下次再跟你們兜風，一會發房間號給你們。」
跑車特有的轟鳴聲驟然響起，引得周圍所有目光都去關注那平時很少會出現的跑車美人，三個妹子狂飆而去，剩下演著西河邊慢慢而走的二人。
夜色漸起，街燈初上，劉苑緩緩說道：「你幹嘛那樣？」
黃洲一愣，說道：「怎麼了？」
劉苑嘆了口氣道：「你跟孟董說那些話，以前大伯也教過我，我不喜歡那樣的諂媚，從來不願意學。」
「……」
「你知道嗎，黃洲，我覺得做人要有骨氣，為了這個工作我已經放下了很多尊嚴，去討好這個去討好那個，每一個客戶都要當做上帝一樣對待，為了樓盤的銷售，不管他是無理取鬧，還是因為買房對你提些無理的要求，你都得笑著對他。大伯說懂得了逢迎世故就能做好這一行，但我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合適，我一定都不想做這些，最近我經常會有辭職的想法，可是不做這個，我又能幹什麼……」
這段路走得很慢，不知道為什麼，在黃洲眼裡一向高高在上的劉苑會有這麼複雜的心理變化，不過就單從她對「拍馬屁」這事的不同觀念上，黃洲是很想跟她辯論辯論的，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就安慰她：「你這麼出色，又漂亮，歌又唱得好，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的。」
劉苑搖了搖頭，忽然換上個笑容，說道：「我想唱歌。」
「一會去K房使勁唱，一定要唱個夠。」
「不，我想現在唱。」
河邊寂靜，平靜的河水倒影出了淺淺的街燈影子，偶爾一兩個夜釣人士伏在岸邊，再沒聽客。
劉苑唱的歌不是粵語歌，而是一段優美的旋律，黃洲從沒聽過。
只唱了幾句，黃洲就聽得入神了。
也只唱了這幾句，劉苑就給了黃洲個「驚喜」。
「你知道嗎，黃洲，一開始我對你的映象特別不好。」
「啊？」
「李阿姨介紹的你，我加了你之後看了你的朋友圈，總感覺你不是和我一個世界的人。後來你跟我聊天，我甚至差點拉黑你了。」
「……」
「後來你約我吃飯，我本來一點都不想去，但為了給李阿姨個交代，我答應了你，但我叫上了萌萌。」
「……啊，你是說……」
「沒錯，我就是打算讓萌萌假扮我。」
「……我去，我在你眼裡這麼差勁，連見面都要代替？」
劉苑搖了搖頭，又說道：「也不是，不過第一眼映象很一般。」
「……」黃洲略微失落。
「不過後來你的做法我很欣賞。」
「什麼做法？」
「就是面對的相親對象即便不好看，也沒禮數，你還是表現得像個紳士一樣，非常加分！」
黃洲暗暗一想：「我去，果然還是系統給力，不然我絕對被PASS。」
「然後呢？」
「然後啊……我覺得你其實還行，馬馬虎虎。」
「啊，只是馬馬虎虎啊……」黃洲故意一陣失落。
劉苑看黃洲忽然間沒了生氣，就拽了拽他的衣袖，說：「喂，你生氣了？」
黃洲其實沒有生氣，他故意裝的。
「真的生氣啦？」這回劉苑用力拽了拽。
還是沒反應。
這次可用力拽了。
黃洲故意演一出被拽得失了平衡，就撞在劉苑身上。
劉苑尖叫，傾向河邊去了。
時機已到，黃洲眼疾手快，一把拉了上去。
公園裡的人們先是聽到一聲驚呼，然後就是嬌喝，最後就都成了「討厭，你故意的」「看我不推你下去」之類的詞。
就都又想：「又是對小情侶在這春夜中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