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揭底
打得過流氓，裝得了大手，泡得來妹紙，釣得了烏龜。
這是風揚給自己的新定位。
但自從看到江老太爺的滿屋子照片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卻又在江老爺子的開導下，整個人又醍醐灌頂了。
和江老太爺來到一張修長古樸的書桌前，風揚看著書桌上擺放的一張潔白宣紙，又眼見江老太爺拿起一支毛筆沾墨，不由得微微一愣。
扭過身，江老太爺捏著沾好墨的毛筆，沖著風揚問道：「先前感觸良多，若是讓你此時寫一個字，你想寫何字？」
面對江老太爺審視的目光，風揚抽搐著臉頰，看了一眼潔白的宣紙，又將目光落在滴墨的毛筆上。
寫什麼字？這突然一問，他還真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去想，試試看。」江老太爺將毛筆遞了過來。
風揚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寫不好。」
江老太爺沉聲問道：「你用心了嗎？」
風揚深吸了一口氣，乾脆的從江老太爺手中接過毛筆，毫不猶豫的在這張潔白的宣紙上寫下了一個潦草的『心』字。
看著宣紙上那根本不能稱之為書法的『心』字，江老太爺微微皺眉頭：「就是這個？」
風揚捉著毛筆一頓，扭頭苦笑道：「這是沒猶豫寫下的，不過……」
「那就繼續。」江老太爺打斷了風揚。
風揚又吸了一口氣，這才沉著臉，直接在心字上加了一個或字。
剎那間，一個彆扭的『惑』字出現了，歪歪斜斜，潦草不堪。
江老太爺看著宣紙上的字，不禁桀桀笑道：「你啊，還真是直抒胸臆，不過這書法得好好練練。」
風揚放下毛筆，尷尬的笑道：「我……我十歲就上山了，好多東西還是雪女姐姐教的。」
「雪女姐姐？」江老太爺審視著風揚：「救你的人？」
風揚點了點頭。
「惑在何處？」江老太爺再次將目光落在風揚寫下的字上。
「太多。」風揚貼近到江老太爺身邊。
江老太爺微微笑道：「今年23吧？」
風揚點頭。
江老太爺背起手，緩步問道：「你始終認定皇甫家是風家遭難的罪魁禍首？」
「當然。」風揚扭頭望向他。
江老太爺沒吭聲，而是背著手緩緩走出了門口。
風揚一愣，然後信步追了出去。
江老太爺站在河畔的一顆雲杉樹下，背著手眺望河對岸的山巒險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風揚就跟在他身後，卻一直沒吭聲。
他在等，等老爺子的下文，因為是老爺子讓他寫的字，這就說明這聰明絕頂的老爺子早就知道了一切。
好一會兒，江老太爺才輕嘆道：「當年這件事的最後定性，並不在軍部。」
風揚緊盯著，仍舊沒吭聲。
江老太爺再次說道：「核心領導層對那件事也開了會，最後的決策是神州最高委員會做的。」
「誰挑起的呢？」風揚緊盯著江老太爺問道。
江老太爺搖搖頭：「你的身份，還不夠資格知道這些。」
風揚緊鎖著眉頭：「我是龍魂寶鼎勳章的獲得者，我有權知道這個國家的所有秘密。」
「那只是軍方的最高榮譽，軍部的最高榮譽。」江老太爺轉過身，直視著風揚：「諾大一個國家，若是一枚勳章就能有權利知道一切，這個國家豈不亂套了？」
風揚一怔，錯愕的問道：「那我不該寫那個字？」
「該。」江老太爺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實際上神州最高許可權並非龍魂寶鼎勳章。」
風揚猛的瞪圓了眼睛，帶著震驚看向江老太爺。
龍魂寶鼎勳章還不是神州的最高榮譽？那到底什麼才是呢？
想到這裡，風揚剛要開口，卻被江老太爺擺手打斷。
江老太爺緊盯著風揚的眼睛：「你要解惑，得有像樣的身份，現在我雖然退休了，但我頭頂上還有國家特別保密協定。」
「那我到底需要什麼樣的身份？」風揚沉聲問道。
江老太爺：「炎黃。」
「炎黃？」風揚一怔：「這是做什麼的？比神鷹的權利還高？」
「不。」江老太爺搖了搖頭：「兩個不同領域的組織，你自己是什麼實力，自己應該很清楚吧？」
「炎黃是……」風揚頓時瞪圓了眼睛，然後立即用手捂住嘴。
「知道了？」江老太爺笑盈盈的說道：「既然知道，我不妨告訴你，炎黃成員不多，甚至不到十個人，皇天鷹是其中之一，天耀之主也是其中之一。」
風揚震驚的地望著江老太爺，抽搐著臉頰驚呆了。
鷹皇是什麼人？這老傢伙現在坐在輪椅上，但是他剛能動，就已經可以輕易抓住自己了，那種恐怖的實力，完全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
再說那個天耀之主，就是那個帥老頭兒，那傢伙簡直是個變態啊，他那麼恐怖的實力，居然也是炎黃的成員，還真是卧虎藏龍。
突兀的，風揚沖著江老太爺問道：「太爺爺，炎黃里有女的嗎？」
「當然。」江老太爺笑著點頭。
「那……我師父豈不是……」
江老太爺沉聲問道：「你師父是誰？」
風揚愣愣的說道：「好像……叫雪靈語。」
「雪靈語？」江老太爺突然提高了聲音：「你確定？」
「我……我確定。」風揚鼓起勇氣點了點頭：「鷹皇和天耀都是我師伯，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江老太爺帶著意味深長看向風揚，好一會兒才瞭然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在風揚的注視下再次背著手轉過身，輕嘆著笑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風揚再次問道：「我師父到底是不是炎黃的成員？」
「她沒告訴過你？」江老太爺頭也不回的問道。
風揚立即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江老太爺點了點頭：「或許你還不到那個程度吧，不過我知道她的用意了。」
風揚站得筆直，卻仍舊沒吭聲。
他不糾纏，但卻勝過糾纏，他不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他始終覺得江老太爺還有話說。
沉默了好久好久，江老太爺才輕嘆道：「既然靈語是你師父，那你也算有半個身份了，說說倒也無妨。」
老妖婆這麼牛？
在風揚心中，做老妖婆的徒弟，從來就沒感覺到好處，甚至老妖婆一天都沒教過她。
不過現在聽到江老太爺這麼說，風揚卻第一次感覺到做老妖婆的徒弟，居然還是有好處的。
又沉吟了一會兒，江老太爺背著手轉過身，輕嘆著說道：「風家當年的事情，起因是正清和正義，也就是你爹和你二叔。」
說著，他背著手走，風揚也緊跟著走。
漸漸抬起頭，江老太爺繼續說道：「你爹和你二叔當時是炎黃的編外人員，他們執行的任務跟神鷹和天耀也截然不同。」
說到這裡，江老太爺扭頭看向風揚，抿嘴笑道：「這麼說吧，神鷹和天耀的主要對手，是各國精英特工和特別突擊部隊，而炎黃的對手卻是世界各地的神秘組織。」
「也就是異能者？」風揚接過話茬問道。
江老太爺點了點頭。
風揚震驚的望著江老太爺：「這麼說，我爹和二叔也是半個異能者？」
江老太爺再次點了點頭。
風揚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勁爆到讓他根本沒辦法接受。
江老太爺看了一眼風揚，繼續說道：「可惜，你爹和你二叔遭遇不測，任務也就失敗了。」
風揚著急的問道：「他們執行的到底是什麼任務？」
江老太爺扭頭問道：「你有龍魂寶鼎勳章，想必聽你大爺爺說過龍魂計劃吧？」
「龍魂計劃……」風揚嘟囔了一句，然後眼前一亮，點頭說道：「聽說過，是關於……」
「是關於打造未來異能者戰士的計劃。」江老太爺打斷了風揚，輕嘆道：「可是炎黃那邊警告過，這種事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正的異能者是先天造就，絕非後天用藥物可以做到。」
風揚震驚的望著江老太爺，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可是我們中一些人卻偏偏不信，非要弄出個所以然來。」江老太爺說到這裡，有些無奈。
風揚輕嘆道：「其實他們也沒錯，這都是為了國家。」
江老太爺點了點頭：「所以，我們有理由反駁嗎？」
風揚再次問道：「我爹和二叔執行的就是這個任務嗎？」
「是的。」江老太爺點了點頭：「當年，我們無意中得到了一份情報，是關於U國的，他們還真就研製出了這種藥物。」
風揚立即瞪著眼睛：「真有那麼牛？」
江老太爺點了點頭：「你爹和你二叔的第一次任務，完成得十分圓滿，我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風揚錯愕的問道：「那他們為什麼又去第二次？」
江老太爺：「因為這種藥水十分複雜，運用了多項基因改造技術，而其中最主要的一種核心基因原料，我們並沒掌握。」
風揚愣愣的問道：「就因為這項技術，所以丟了命？」
「是。」江老太爺點了點頭，又搖頭：「也不是。」
風揚一下子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