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登門求援
軍用吉普一路到了東方國際醫療中心樓下,江天銀下了車,在江如煙和火嬰的陪同下,匆匆與鷹皇回合。
在兩位老戰友見面的一刻,江如煙和火嬰就被徹底無視了。
當兩個老頭兒提出要單聊時,林飛雪,江如煙和火嬰都被無視了。
站在風揚的病房裡,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茫然。
好一會兒,江如煙又生氣的走到風揚床邊。
盯著風揚,江如煙嫵媚而認真的說道:「小男人,為了你,我可是連老底都搬出來了,你要是還不醒,我可就要殉情了。」
火嬰和林飛雪同時翻著眼皮,也跟了上去。
實際上,在這時候,大家都很清楚,風揚沒事兒了,應該說,從那兩位神秘人進了這個房間以後,風揚就已經太平了。
至於為什麼不醒,三女都不是傻子,加上鷹皇一提點,他們也就不那麼著急了。
「風揚的師傅真的很厲害。」火嬰兒這話像是在問空氣。
江如煙點頭:「很厲害。」
「你又沒看到。」林飛雪冷聲道。
「我聽到了。」江如煙扭頭看向林飛雪:「我還聽到你噗通倒地,還聽到鷹皇被打倒在地,是那個雪女把鷹皇扶起來的。」
「什麼,她居然敢打鷹皇。」林飛雪一聽,頓時怒了。
江如煙立即季風道:「你,算了吧,人家一甩手,鷹皇都倒了,更別提你了。」
林飛雪想打人,而且非常非常想。
可是她又明天,江如煙不是風揚,不是說揍就揍的,但是江如煙比風揚這混蛋更欠揍。
火嬰突然疑惑的問道:「如煙,那你怎麼沒昏倒?」
「我沒闖進來啊。」江如煙說著,又咯咯笑著搖頭:「確切的說,是飛雪先闖進來,我看到飛雪倒了,就轉身跑了。」
這叫很沒義氣。
但是這很沒義氣,卻被江如煙說得理直氣壯。
遇到危險,丟下朋友自己跑了,這簡直就不可饒恕,尤其是對於林飛雪和火嬰這種經常上戰場的軍人。
所以,火嬰和林飛雪就同時用鄙視的眼神瞪著江如煙。
自知道什麼結果,江如煙急忙把目光落在風揚身上:「我看到光了。」
「我也看到了。」火嬰點頭。
林飛雪抱著胸,卻一臉冷漠的轉身走了。
「生氣了?」江如煙挑起眼皮問道。
「沒有。」剛走到門口的林飛雪突然停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去看看東方季薇。」
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生氣了。」江如煙訕訕的笑道。
火嬰一臉無奈:「你呀,真是跟風揚一個德行。」
「切。」江如煙不以為然的瞥向風揚:「我家小男人,那是上天可九霄攬月,下海可五洋捉鱉的漢子,我這麼溫柔善良美麗漂亮又純潔的女人,怎麼會跟他一樣。」
火嬰:「……」
她是徹底領教了什麼是妖精。
說真的,當她第一眼看到江如煙開始,就認為這天生眉骨,美艷絕倫的女人是個妖精。
接觸之後,妖精這個標籤,就永遠貼在了江如煙的額頭上。
京都,紅色家園。
方家擺設淳樸卻十分莊嚴的客廳里。
方宏男夾著香煙,默默的靠在沙發上。
他的另一隻手中,拿著一張相片,一張風揚在洛比托山脈與眾多殺手的合影。
以他的經驗判斷,這些相片純屬偷拍,但卻成了給風揚定罪的呈堂證供。
從個人情感上來講,他欣賞風揚,也認可風揚,畢竟他給神州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利益和好處,這是大功臣。
但是,作為軍部高層的決策者,他又十分矛盾,左右徘徊不定,夾在東方家和皇甫家中間,很是難做。
方宏男對面,方悅娜生氣的問道:「爺爺,你就干坐著,干看著,冷眼旁觀?」
方宏男輕嘆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相片說道:「你不懂其中的道理。」
「可我知道風揚是冤枉的,你也知道。」方悅娜著急的說道。
方宏男將面前的一堆相片推到方悅娜的面前,再次坐回沙發上,沉默不語。
「這能代表什麼?」
方悅娜一邊拿起相片瀏覽,一邊不屑的問道。
方宏男吸了一口煙,沉聲說道:「代表什麼?這就是直指風揚勾結境外殺手組織的罪證。」
方悅娜翻看完幾十張相片,然後抬起頭問道:「這是您都不給風揚說話的理由?」
方宏男輕嘆著搖了搖頭:「我們開口,那就不是說話,而是命令,以權壓人,而且是有意偏袒的以權壓人。」
方悅娜沉默了。
她身在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家庭里,很清楚政治上的這種行為代表什麼。
爺爺如果在證據充分的情況下還要維護風揚,其結果,就是方家威望大跌,而且直接落人口實。
但是,風揚不能不救,更不能袖手旁觀。
這些天,她也一直在想辦法,實際上作為紅色家園的小公主,她能用上的關係幾乎都用了,但卻是無濟於事。
方宏男翹著二郎腿,突然虛眯起眼睛:「如果……能有一股龐大的勢力站出來,撇清風揚與那群殺手的關係,那麼……」
聽到方宏男的話,方悅娜猛的抬起頭:「爺爺,您有辦法了?」
方宏男抿嘴一笑,卻沒吭聲。
就在這時,放在旁邊的紅色電話突然響了。
方宏男立即接起來放到耳邊。
一陣聆聽后,他突然舒展眉頭哈哈笑道:「我們雖不是英雄,倒也是所見略同。」
「什麼?他來了?好嘛,一定要把他拖來家裡,好,好,我等你。」
掛掉電話,方宏男蒼老的臉上露出欣喜和激動,彷彿一瞬間又煙消雲散了。
緊盯著方宏男,方悅娜警惕的問道:「誰打的?」
「小孩子家家不要多問。」
方宏男站起身,沖著正在廚房忙碌的一個傭人說道:「老辛,多做幾個菜,有客人要來。」
「明白了,首長。」廚房裡,傳來一個中年女士的聲音。
再次坐下,方宏男神秘兮兮的笑著拿起茶几上的相片,這次在看,就沒有了剛才的憂鬱和愁眉苦臉,反而是越發的精神抖擻了。
看著自己爺爺的變化,方悅娜緊鎖著黛眉,絕美的臉上泛著茫然與疑惑。
這種疑惑,一直堅持到門外傳來轟鳴的馬達聲,才終於讓她站了起來。
「老首長……出來迎一迎啊,你這什麼待客之道?」
隨著客廳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方悅娜和方宏男同時走了出去。
「小江。」
看到從吉普車上下來的鬢髮老人,方宏男立即欣喜若狂的沖了上去。
「老首長,身體好啊。」
江天銀緊握住方宏男的手,滿臉激動的問道。
「好,好。」方宏男說著,偏頭看向林飛雪推著走下來的鷹皇。
鷹皇笑盈盈的沖著江天銀笑道:「怎麼樣,我說老首長會出來接你吧?」
「屋裡說話,走。」方宏男一邊激動的推著江天銀,一邊也扶住了鷹皇的輪椅。
回到客廳,三個老人成三方坐下,然後面面相覷,露出會心的笑容。
方悅娜站在一個人畜無害的位置上,眼晶晶的看著一切,卻識趣的沒有吭聲。
沉吟了一會兒,方宏男笑著指了指鷹皇:「老鷹,你這回捅的婁子可不小。」
「康長征來告狀了?」鷹皇冷笑著問道。
「那倒沒有。」方宏男搖了搖頭,沉吟著說道:「只是有些人為老康打抱不平。」
「那就來嘛。」鷹皇不屑的哼道。
方宏男一愣,接著看向江天銀哈哈笑道:「看看,看看你這老戰友,現在狂得沒邊了。」
江天銀翹著二郎腿仰頭一笑:「這件事兒我也聽說了,把個人弄成這樣,換成是誰也生氣。」
「風揚現在如何?」方宏男收斂笑容,沉聲問道。
「還是昏迷。」鷹皇一臉惋惜。
方宏男嘆了口氣:「是啊,龍山的人也太魯莽了。」
江天銀突然沉著臉看向方宏男:「現在要為國家做點事兒,還得先做好被冤枉的準備,這什麼世道?」
方宏男擺了擺手:「小江,有些事情誰也說不好。」
說著,他將放在茶几上的一大堆相片推到江天銀面前。
「我看過了,志誠當天就帶回來給我看了。」江天銀說到這裡,再次抬頭瞪向方宏男:「老首長,不是我一個退役的軍人多嘴,我們這一輩子,都是從戰火硝煙中滾過來的,戰場上瞬息萬變,哪有完全一層不變的事情?」
說著,他又扭頭看向鷹皇:「想當年,我們跟U國人較量,跟S國人較勁,跟越南猴子還好好打了依仗,那可是你死我活啊,但現在不也建交了嗎?不也友好了嗎?國家利益要維護,哪有這麼多講究,噢,跟殺手和雇傭兵一起戰鬥過,就真的勾結了?就真的出賣國家利益了?那我們的情報系統就不要運作了嘛。」
聽完江天銀的話,鷹皇露出苦笑。
而方宏男卻是一臉無奈。
這些道理,他們何嘗不懂,可是偏偏有人咬在這上面做文章,也不得不過問。
江天銀見兩人沉默,繼續說道:「要我說啊,現在這群官僚,就應該好好整治整治,軍人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不容易,九死一生完成任務,還給國家帶來了巨大的政治和外交利益,回來卻要遭到拘押,懷疑,甚至是刑訊逼供,這還有沒有天理?」
鷹皇笑著抬頭看向方宏男:「老首長,是該站出來的時候了,否則怎麼對得起我們的國之英雄?」
「你們的計劃,我也聽了。」方宏男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具體的事情,你們去辦吧,我這裡就算打過招呼了。」
江天銀瞪著眼睛說道:「您可得親自出面。」
方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