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真的是神醫嗎
誰幹的?
問出這句話的保鏢掃過四周,視乎要把罪魁禍首拖出來千刀萬剮。
但他的話視乎沒沒得到任何回應。
白龍沉吟著,他心裡也有氣。
是啊,當著自己這個親大哥的面,自己的親弟弟被一個外人給打了,還是用酒瓶砸的,換做是誰也會生氣。
「我乾的。」風揚突然笑著回答。
他說得是那麼理直氣壯,回答得是那麼理所當然。
然後,他得到了四名保鏢的目光鎖定。
殺氣騰騰的眼神,捏得咯咯作響的拳頭,彷彿一瞬間,四名魁梧保鏢就要撲上來,把風揚大卸八塊。
突然,原本被砸懵的白不凡動了。
他很冷靜的伸出手,擦拭著從頭頂落下的獻血,然後,他把自己擦成了血人,擦得極端猙獰。
微微抬起頭,白不凡瞪著通紅的雙目看向風揚,他依然那麼平靜,依然那樣狂傲。
旁邊,白龍見事情不對,沖著四名保鏢說道:「把你們二少爺弄去醫院。」
四名保鏢準備跟風揚拚命,沒想到得到這種命令,一瞬間,他們傻愣在原地。
「怎麼,不聽話?」白龍猛的一拍茶几,怒了。
四名保鏢惡狠狠地瞪了風揚一眼,才同時走到白不凡的面前。
「去。」白不凡一把打開準備攙扶他的保鏢,緊盯著風揚,一言不發。
他不服,他心裡不服,他臉上也寫滿了不服。
實際上,他是一個比較悲劇的人物。
剛才在床上瘋狂那麼久,被白龍衝進來暴揍一頓。
現在,原本說好的和解,卻硬生生挨了一酒瓶。
他覺得自己一輩子沒受過的委屈和羞辱,在今天全來了。
白龍見白不凡倔強的不肯走,無奈的說道:「老二,先去療傷。」
「療傷。」白不凡轉過帶血的臉,猙獰的看著白龍:「我要的不是去醫院療傷,是讓你白老大幫我療傷。」
白龍猛的站了起來,緊捏著拳頭,卻是又咬著牙忍下來了。
風揚依舊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直沒動。
他知道,從他掄起酒瓶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場所謂的和解,已經演變成更加激烈的仇恨。
那又怎麼樣呢?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讓他做敵人的資格都沒有。
是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我比你強,我踩你了,不服你也給我來一酒瓶試試。
白不凡猙獰的看著風揚,嘶啞著聲音問道:「你當真以為有東方家的支持,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風揚深吸了一口煙,冷笑著說道:「我從不仗別人的勢,跟你說的一樣,我的事,我自己抗,你用TNT炸彈炸死我,我用酒瓶敲死你,從來也不涉及別的。」
白不凡笑了,咧著嘴,猙獰帶血的臉頰抽搐著,漸漸笑出了聲。
他現在是那麼的狼狽,但他的笑聲是那麼的狂傲,視乎聲音里永遠透著不服輸。
不遠處,賀丹,幽夢和蕭凡兒瑟瑟發抖的站著。
所謂神仙打仗,她們插不上手,也不敢有半句多言,但是她們也怕神仙打仗的波及。
現在,整個包廂里的氣氛,就像是一個火藥桶,只要輕輕一點,就是衝天大火。
他們知道,當然,賀丹作為第一次進到這裡的女孩兒不清楚,但蕭凡兒和幽夢,卻是風月場上的老手。
在這種僵持的氣氛下,除非有力挽狂瀾的來收場,否則,就會演變成更大的禍事。
風揚坐直了身子,端起茶几上的一杯酒,沖著旁邊還站著的白龍說道:「白大少,你敬我的酒,現在我喝了。」
說完,風揚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他站了起來,直接從白龍的身邊走過。
接著,他被閃身過來的兩名魁梧保鏢攔下,不由得腳步一緩。
再次轉過身,風揚冷笑著看向白龍。
他不說話,只是一個眼神,白龍就應該明白。
當然,白龍也有另一種選擇,那就是留下風揚,為他那倒霉的親弟弟找回這個面子。
白龍鐵青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揮手說道:「讓開。」
突然,白不凡的聲音傳了過來。
「放吧,都放了,以後任何阿貓啊狗,都能自由進出景宮,都能隨便在白家人頭上拉屎撒尿。」
他的話附有深意,擋著風揚的兩名保鏢聽懂了。
所以,他們選擇不讓,虎視眈眈的將風揚截住。
「白老二。」白龍怒了,扭頭看向一臉獻血的白不凡。
「我很好,我現在還能吃東西。」白不凡沒回頭,抓起幾顆櫻桃往嘴裡丟。
風揚輕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在這時候已經別無選擇。
所以,他動了。
在兩名保鏢還沒回過神的一瞬間,他一拳砸在一名保鏢的臉上,接著一個連貫的邊腿,將另一名保鏢掃翻在地。
這一幕,再次驚呆了角落裡的三個女孩兒。
男人的世界,她們不懂,因為男人的世界里充滿了血腥和肅殺,她們想要的卻是物質和安寧。
兩名保鏢轉眼趴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這讓站在白不凡身邊的另外兩名保鏢動了。
「住手。」
白龍突然大聲吼道,讓兩名剛揮起拳頭的保鏢一怔。
風揚扯著嘴角笑了笑,然後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去。
他不再回頭,因為回頭無用,梁子越接越深,已經沒有任何緩和的機會。
「風揚。」就在風揚要跨出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清脆的喊聲。
緊接著,賀丹從角落裡跑了出來,嬌喘吁吁的站到風揚背後。
風揚沒回頭,卻悠悠的問道:「不想做這個了?」
賀丹點頭。
風揚轉過身,皺著眉頭問道:「還想?」
「我點頭了。」賀丹怯生生的說道。
風揚:「……」
你在我背後搖頭,我能看得見嗎?這妮子,也是夠傻的。
沒在猶豫,風揚一手抓起賀丹纖細的手腕,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廂。
看著包廂里的一片狼藉,看著風揚拉著賀丹離開的背影,白龍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意味著什麼,不僅是對愛惹事兒,毫無頭腦的白老二,還是對整個白家。
拉著賀丹回到八號包廂門口,風揚第一時間推門走了進去。
當他看到還守護在熟睡的向寒凝身邊的女服務員時,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風先生,您回來了。」女服務員很熱情的迎上來。
「她沒醒嗎?」風揚指了指還躺在沙發上的向寒凝。
女服務員搖了搖頭:「沒有,一直很安靜。」
風揚嗯了一聲,順手抓起向寒凝脫下的黑色風衣,給躺在沙發上的她蓋住,然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女服務員站在旁邊沒吭聲,就這麼默默的看著。
「謝謝你了。」風揚沖著女服務員笑了笑,然後抱著向寒凝走出了包廂。
今天這頓酒,前半部分喝得很愉快,後半部分,喝得很不愉快。
不過對於風來說,實際都一樣,或許當白龍打電話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結果。
抱著還在熟睡的向寒凝,風揚跟賀丹站在景宮外的廣場邊緣。
他們在等計程車,至少得先把手裡這位超級大美女給安頓好。
「她是誰呀?」賀丹指了指風揚懷裡的向寒凝,疑惑的問道。
風揚笑了笑,問道:「今晚你是第一次進景宮吧?」
賀丹撅著小嘴點了點頭。
「我也是第一次。」風揚自嘲的笑了笑。
賀丹就沉默了。
或許吧,現在可以勉強算是同病相憐。
你第一次進景宮,是跟人打架,還把人家的腦袋砸破了。
我的第一次進景宮,原本是帶著絕望,但現在又帶著希望。
賀丹是一個不善言談的女孩兒,很老實,也很安靜,風揚不說話,她也不說。
當然,她會很懂事的去招呼飛馳而過的計程車,但可惜人家不會因為她是清純校花,就驅趕已有的客人。
「這裡,這裡。」終於,賀丹發現了空車。
她瘋了,她幾乎跑到車流涌動的馬路中間去攔著。
然後司機師傅實在是不忍心,就將計程車停在了路邊。
「姑娘,你不要命了?」司機停下的第一時間就問道。
賀丹小臉一紅,但沒回話,卻很快幫風揚打開了後車門。
風揚沖著她笑了笑,抱著向寒凝坐了進去。
坐上車的賀丹,突然回頭問道:「那……去哪兒呀?」
風揚無奈的看了一眼懷裡的向寒凝,苦笑道:「總得給她開個房。」
賀丹沒有猶豫,沖著司機說道:「那就去最近的酒店吧。」
計程車動了,風揚透過車窗,望著漸漸模糊的景宮,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白老二,我們這梁子既然揭下了,那麼肯定是不死不休。
當然,如果你還要來一場TNT快遞,我也不介意多給你幾瓶子。
這是風揚的心聲,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更不會蠢到要求委屈求全。
計程車在一座三星級酒店門口停下,風揚付了車錢,抱著向寒凝走了進去。
拿出身份證開了個房,將向寒凝抱進房間的床上躺好,風揚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女人,也真是夠膽大的,走了這麼長的路,她居然還沒醒。
要是碰到一個壞人,把她給XXOO了,然後在把衣服給她穿上,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當然,前提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風揚先生,那我就回去了。」賀丹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沖著風揚說道。
風揚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挽留。
但就在賀丹打開房間門,準備離開的時候,風揚卻開口了:「賀丹。」
「啊?」賀丹急忙轉過身,眨著漂亮的眸子望著風揚。
風揚笑著問道:「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賀丹美麗的小臉上露出為難,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風揚揮了揮手,無聲笑著說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賀丹點點頭,轉身關上門走了。
可是還沒等風揚回過神,房間門又被打開了一條縫。
賀丹那明亮的眼睛從門縫裡展現出來,怯生生的問道:「風揚,你真的是神醫嗎?」
「是。」風揚哭笑不得說道。
「噢,那我先走了。」
然後賀丹又把們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