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 恐怖的女人
風揚虛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正殿上兩位老爺子要爆發的臉色,接著再次轉身,將目光落在東方仲航的身上。
這個草包,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東張西望,根本沒領悟他老媽的意思。
看到這裡,風揚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再次轉過身,他直視著成熟美婦,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這個人,從不記仇,因為有仇我馬上就報了。」
接著,風揚又撇向跪在地上的東方仲航:「所以,給我道歉就不用了,只要他當著大家說清楚,什麼叫風家的人那麼不要臉,什麼叫東方季薇只要嫁出去,他就有出頭之日,什麼叫東方季薇讓東方家年青一代陰盛陽衰就行了。」
MD,你會以退為進,難道老子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果然,風揚這話一出,大殿里的眾人再次一片嘩然。
尤其是坐在正殿上的東方天雄和東方正華,幾乎無一例外的皺起了眉頭,同時把目光落在跪地的東方仲航身上。
東方季薇則是一臉溫和的盯著風揚,那明艷動人的美眸里滿是溢彩。
小瘋子果然沒讓她失望,雖然這個傢伙平時有點不著調,但他卻聰明得很,也鬼得很。
你不是要當著東方家長輩的面跪下道歉嗎?不用,完全不用,你只需要解釋清楚,我為什麼要打你就行了。
所謂打蛇七寸,一擊致命,風揚的還擊,不僅讓丰韻美婦的一招以退為進打在了棉花上,而且反彈回去又將了她一軍。
東方季薇絕頂聰明,風揚的這個還擊,她也十份欣慰和滿意。
東方仲航見兩位老爺子臉色不善的看著他,頓時急了。
猛的從地上爬起來,沖著風揚怒吼道:「你……你胡說,我沒說過這話,沒說過。」
風揚切了一聲,沒好氣的問道:「我眼睛比你大,鼻子比你高,嘴巴比你小,身材比你好,長得比你帥,智商比你高,你沒說這些話,我無緣無故打你幹嘛?我瘋了?」
東方仲航被風揚一同數落,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瞪圓了眼睛,一下子噎住了。
大殿四周的人一聽這話,一個個立即竊竊私語,又是一片嘩然。
這時,東方天雄咳嗽了一聲,立即讓大殿里安靜下來。
接著,他目光如炬的盯著東方仲航問道:「仲航,你真的說過這些話?」
「我……」
「給風揚道歉,然後我們回家。」
東方仲航突然被丰韻美婦悠悠慢慢的聲音打斷。
一聽這話,東方天雄怒了,猛的站起身,沖著丰韻美婦說道:「童溪,我們這不是正在解決問題嗎?」
「不用。」被叫做童溪的丰韻美婦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我們孤兒寡母,解不解決都一樣,無所謂。」
「你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話嘛。」東方天雄很是頭疼的背著手,在大殿里急得團團轉。
東方經義站了出來,看向丰韻美婦,一臉嚴肅的說道:「大嫂,孩子們打打鬧鬧,常有的事兒,何必呢?」
丰韻美婦沒吭聲,她無視了所有人,無視勸告,更無視任何的說清。
她正襟危坐,絲毫沒有任何的慌亂,視乎她只有一句話,道歉,走人。
風揚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叫童溪的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她始終抓著一點,她死了丈夫,她們孤兒寡母在整個東方家勢單力孤。
她最大的聰明,就是守弱,牢牢守住弱者的一方,就能綁架對她們母子有愧的兩位老爺子,甚至整個東方家,博得所有人的同情。
這樣,她就可以進退有據,以小博大,縱然是輸了,大家也不好將他們母子怎麼樣。
剛才,她哪招以退為進,所依仗的就是這個。
現在,她還是要求自己的兒子道歉,依然是這樣。
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只要你們心裡無愧,只要你們不要面子,我挨了欺負的兒子給一個外人道歉,不是打自己的臉,而是打你東方家的臉。
童溪無視了東方天雄的著急,看著自己還跪在地上的兒子,平靜的說道:「仲航,快點,不要耽誤我誦經的時間。」
風揚見東方仲航突然站起來,朝自己走了過來,不由得眼睛一眯。
來真的了,這一跪要是下去,恐怕自己和東方家的情分也就跪沒了吧。
就在東方仲航剛到風揚面前時,東方季薇突然一個閃身,直接擋在了風揚和東方仲航的中間。
接著,她扭頭看向一臉氣定神閑的童溪,一字一句的說道:「大伯母,大伯走了,但您仍是東方家上下最尊敬的人,也是季薇最尊敬的人,可你不要讓今天變成東方家對你最後的尊敬。」
威脅~!也是最後通牒,更是來自東方季薇的反擊。
話挑明了,這一跪,東方家顏面掃地,也不得不讓東方家把風揚拒之門外。
但同時,東方季薇也在警告童溪,從這一跪以後,他童溪母子,在東方家將再無地位。
東方季薇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自信,更有這個手腕。
因為,她才是東方家真正的頂樑柱,她才是駕馭東方家這艘巨大商業航母的總舵手,是東方家衰落與否的關鍵人物。
這是一招共同毀滅的棋,更是一招玉石俱焚的殺招。
突然,童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優雅的轉過身,和東方季薇眼對著眼,彷彿兩位一大一小的絕世尤物,在這一刻要決出誰勝誰負。
殿里的氣氛,再一次被兩個女人所牽動,緊張氣氛,一瞬間瀰漫整個大殿。
好一會兒,童溪突然笑了,她的笑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讓人驚心動魄。
「孤兒寡母,苟延殘喘,行屍走肉,談何尊重?」
一字字,一句句,彷彿一把把鋒利的鋼刀,直插進在場所有東方家人的心裡。
尤其是坐在正殿上的東方正華,在童溪說出這句話時,猛的抬起頭,歷經滄桑的老臉上,彷彿遭遇了萬箭穿心似的痛。
風揚冷眼看著,卻沒有任何的言語,但他嘴角牽出的一絲冷笑,卻是那樣的讓人意味深長。
東方季薇沖著童溪孤傲的點了點頭,然後,她閃身讓開,將身後的風揚暴露在東方仲航的面前。
然後,她又跨前一步,和風揚並排在一起。
這一刻,她賽比天仙的絕美臉上,沒有任何猶豫,更沒有一絲慌亂。
孤注一擲,這是東方季薇最後的殺招,也是玉石俱焚的殺招。
勝,我陪你王者天下,敗,我陪你東山再起。
東方季薇將這句話付諸行動,她毫不猶豫的跟風揚站在了一起,一旦東方仲航跪下,跪的就不是風揚一人,還有她東方季薇。
「你瘋了。」風揚突然扭頭瞪著東方季薇。
東方天雄突然吼道:「季薇,你想幹什麼?」
「三丫頭,你瘋了嗎?」東方永年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東方經義猛的吼道:「都想造反嗎?一件小事,真要鬧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東方碧彤突然著急的大聲嚷嚷:「三姐,三姐夫,你們快跑呀,你們傻了嗎?」
東方季薇傲然的挺著胸,把修長火辣的身段崩得筆直。
她無言勝有言,她用實際行動回應著這裡的所有人,包括風揚。
「仲豪,跪下。」童溪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但聲音里卻透著無限的凄涼。
東方仲豪茫然的回過頭,鼻青臉腫的臉上露出苦澀,但是,他彷彿不敢違逆母親的命令,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雙腿開始彎曲,他的整個身子開始漸漸下落。
就在他的雙膝快要著地的一瞬間,整個大殿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夠了。」
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頓時嚇得所有人一哆嗦,連帶著馬上要跪下的東方仲航,一瞬間直起身。
正殿上方,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的東方正華,已經怒不可訴的站了起來。
他吸引了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但他卻深深的吸了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然後,他帶著凌厲的目光看向東方仲航:「經商,你不是那塊料,從政,你更不是那塊料,明天,帶著你所有的身份材料,去京都軍區第一軍官團報道。」
說完,他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甩手離開。
看了一眼東方正華的背影,所有人再次將目光轉向東方仲航。
而風揚,卻是將目光投向了東方仲航身後的童溪。
他看到了,看到了童溪在這一瞬間,彷彿是泄氣的皮球,猛的一下癱坐回椅子上。,整個人狀若痴獃。
她的舉動,可能沒幾個人注意,但東方季薇也注意到了。
於是,她和風揚同時扭頭,同時對視了一眼,最後又心照不宣的將目光移開。
東方經義來到東方仲航的身邊,輕拍著他的肩膀,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仲航,好好乾,京都軍區第一軍官團,那可是號稱神州將軍的搖籃。」
東方仲航視乎還沒從剛才的大轉折中回過神,面對東方經義的囑咐和祝福,只是獃獃的瞪圓眼睛,卻一言不發。
風揚背著手,扯著嘴角一直盯著癱坐在椅子上的童溪。
讓他意外的是,童溪也在這同時,一直盯著他。
四目相對,彷彿一瞬間交融,有無數道不盡,說不明的話,卻又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好恐怖的女人。」風揚緊盯著童溪,悠悠的輕嘆道。
這個女人的恐怖,不僅在於她聰明,牢牢守住弱者的優勢,懂得借勢,更因為她殺伐果斷。
東方仲航臉上的傷,風揚仔細看了,以他在後花園你揍的那兩下,根本不足以給東方仲航的臉上留下這麼重的傷痕。
那東方仲航臉上的傷怎麼來的?很顯然,當然是下這盤棋的人故意製造的。
為了達到目的,能對自己的兒子下這麼狠的手,這樣的女人,除了聰明,難道不恐怖嗎?
站在風揚身邊的東方季薇,卻是一臉的平靜。
她順著風揚的眼神看向童溪,然後自顧自的說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到頭來,恐怕還是一場空。」
風揚一愣,詫異的轉過身,緊盯著東方季薇問道:「你這麼評價?是不是太惡毒了點?」
東方季薇抱著胸,不怒不笑的說道:「我只是說出你心裡所想。」
風揚:「……」
他突然感覺到,世界上最聰明的女人,視乎都被他碰到了,而且要麼跟他有仇,要麼跟他剪不斷,理還亂。
眼前這個童溪,論智慧,絕不輸與東方季薇,論姿色,雖然年齡大了,但卻仍舊是讓男人癲狂,風韻猶存的絕品尤物。
在這樣的女人算計下,做這樣女人的棋子,他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