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要帶她走
章紫伊更沒動,就這麼默默的看著。
風揚似笑非笑,翹著二郎腿像個大爺。
白不凡從三個人表情已經判斷出了結果,然後沖著門口喊道:「拖出去。」
門口,立即有兩名黑衣保鏢衝進來,架著頭破血流的李寬拖了出去。
轉過身,白不凡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再次拿起了紅酒瓶。
至始至終,他都沒解釋一句,至始至終,他都顯得那麼平靜,平靜到好像剛才打人的不是他。
這是個人物。
風揚望著白不凡,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噓唏。
但是,他不認為白不凡的一舉一動,是為了所謂的討好賣乖,從他的個性上就能看得出來。
他帶著什麼目的?事情僅僅是那麼簡單?
這一次,白不凡仍舊倒了三個滿杯的紅酒,當他要給自己倒的時候,才下意識的看了看不遠處,碎滿一地的玻璃渣滓。
輕嘆著站起身,白不凡又拿了一個玻璃杯過來,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笑著說道:「風揚先生可能很納悶,我為什麼會知道你。」
風揚端起酒杯,自嘲的一笑:「的確,我覺得我還不夠那麼出名。」
白不凡抬起頭,笑著說道:「谷園壽宴上的表現,風揚先生足以在京都圈子裡有一席之地。」
這麼說,風揚就明白了。
當時谷老爺子的壽宴上,他只顧著和穀雨軒岳鵬衝突,根本就沒仔細看看周圍的人。
如果照白不凡這麼說,他當時也應該在場。
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和東方季薇的關係,他也應該知道。
白不凡再一次舉起酒杯,沖著風揚說道:「風揚先生,為你神奇的醫術,為你敢挖了皇甫仲豪的牆角,干一杯。」
「這一杯我還真不能幹。」風揚突然放下手裡的紅酒,笑吟吟的看著白不凡。
穀雨軒看到風揚的舉動,不由得一愣。
章紫伊也是微微錯愕的看向風揚。
倒是白不凡莞爾一笑,沖著風揚擺手說道:「好,我說錯了話,自罰一杯。」
風揚撇著白不凡:「恐怕不是說錯話,是故意說錯話吧?」
白不凡:「……」
現場的氣氛,再一次因為風揚的一句話而變得詭異。
說風揚醫術神奇,他接受,說他挖了皇甫仲豪的牆角,他不接受。
皇甫仲豪的牆角?牆角是誰?東方季薇?
可是東方季薇什麼時候成了皇甫仲豪的牆角?
這句話,讓風揚十分不爽,這突然讓他意識到,實際上白不凡這一系列的舉動,一點兒也不正常。
與其說他當著面砸李寬,是看在穀雨軒是谷家小姐的面子上,倒不如說,這一砸,是向風揚示威。
在白不凡一臉疑惑中,風揚騰地一下站起身:「白少爺,我想我該走了。」
白不凡愣愣的看著,看著風揚離開沙發,看著風揚一步步走向門口。
穀雨軒哎了一聲,立即拿起自己的包包也跟著追了出去。
整個房間里,只留下章紫伊和白不凡兩人。
看著穀雨軒靚麗的倩影消失,白不凡逐漸虛眯起眼睛,端起自己的酒,再一次一飲而盡。
「白少。」章紫伊弱弱的眨了眨眼睛。
現在,她倒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過來。」白不凡沒看章紫伊,卻十分冷淡的說道。
章紫伊愣了一下,這才起身,有些畏懼的走到白不凡身邊。
「今晚我要你。」白不凡放下酒杯,像頭野獸似的瞪著章紫伊。
章紫伊緊咬著紅唇,幾乎連頭也不敢抬。
白不凡咬了咬牙,突然一把將章紫伊拉進懷裡。
「不要,白少。」章紫伊突兀的開始掙扎。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落在章紫伊粉嫩嫩的臉上,頓時將她打倒在沙發上。
雙眼發紅,白不凡猛的瞪著章紫伊:「臭biao子,別人礙於東方季薇的勢力,不敢接你,我敢,現在你要跟老子裝純情少女?」
捂著臉,章紫伊豆大的淚珠,帶著委屈滾落下來。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叫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現在,她就是最好的典型。
「脫衣服。」白不凡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章紫伊抽泣著,漸漸的坐直了身子,就在她伸手去解自己衣領的扣子時,她突然看到了白不凡嘴角泛起的嘲諷。
那是輕蔑,是高高在上的施捨,是盛氣凌人的蔑視。
一瞬間,章紫伊感受到了屈辱,無限的屈辱和卑賤。
一股勇氣在激勵著她,章紫伊,你是藝人,一個藝術家,你三歲學唱歌,五歲學表演,八歲登上人氣舞台。
十年磨一劍,十八歲,你就是神州頂級的天皇巨星。
你不該像biao子一樣沉淪,哪怕這場打擊來得太突然,太迅猛,你也不應該變成有錢人的玩物。
這一脫,意味著什麼?
這一脫,意味著永遠踏入地獄之門,永遠不可能再有翻身的餘地。
他高興,你是心肝寶貝,他不高興,你連按摩院里的小姐都不如。
收回準備解下紐扣的手,擦掉溢出的眼淚,章紫伊突然堅毅的站了起來。
「怎麼?真要跟我裝清純少女?」白不凡緊盯著章紫伊,帥氣的臉上漸漸泛起陰冷。
章紫伊倔強的對視著白不凡:「我本來就是清純少女。」
白不凡噗嗤一聲笑了,笑得是那麼狂放,那麼囂張,那麼輕蔑。
章紫伊噙著眼淚,依舊這麼倔強的瞪著白不凡。
在白不凡的狂笑中,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這不是一個可以把自己身子交出去的男人,更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男人。
比起哪個混蛋,這個混蛋更加混蛋。
哪個混蛋,只是毀了她的事業,毀了她的夢想,而白不凡,卻要毀了她的人,毀她的一生。
「清純少女,信不信老子讓你變成肉雞?」狂笑過後,白不凡突然狂怒的指著章紫伊。
章紫伊不為所動,依舊這麼堅毅的望著白不凡。
白不凡突然咆哮:「你有反抗的餘地?老子今天不僅要了你,老子還要把你賞給兄弟們…」
章紫伊嬌軀顫抖著,在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她知道,白不凡做得出來,也知道白不凡敢這麼做。
她現在只是一個身敗名裂的落魄藝人,在白不凡這樣的豪門子弟面前,根本就沒有拚死一搏的資本。
「脫衣服,臭biao子。」
就在白不凡準備再次給章紫伊一耳光的時候,突然發現剛揮出的手,被一隻大手給死死的扣住了。
猛的回過頭,白不凡臉上的憤怒一下子變成了愕然。
章紫伊也在一瞬間扭頭,然後,她整個人一下子怔了。
他……這個混蛋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他是專門回來拯救自己的?
難道他洞察了白不凡的一切嗎?
沒錯,扣住白不凡手腕的人,正是去而復返的風揚。
看著白不凡臉上的愕然,風揚微微笑著說道:「看來,我還真是沒看錯你。」
白不凡虛眯著眼睛,猛的掙開風揚的手:「風揚先生,你的事情,好像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風揚啞然失笑:「不是幫我解決,是幫你解決。」
白不凡沒說話,卻死死的盯著風揚。
「紫紫姐姐。」穀雨軒從外面衝進來,一下子就把章紫伊拉倒了風揚身後。
看著兩個男人的對峙,章紫伊木訥的像尊美女雕像。
她出乎意料,風揚去而復返,而且是她最深感無力的時候,去而復返。
這是個混蛋,但現在,視乎他也不是那麼混蛋,至少他在需要的時候,還是願意出手的。
「風揚先生想怎麼樣?」白不凡瞪著風揚好一會兒,突然平靜的開口問道。
風揚淡然的說道:「帶我的朋友走。」
白不凡冷笑:「他和我有合約,他是我的人。」
風揚毫不示弱的說道:「那就解約。」
「風揚先生是把我也當成皇甫仲豪了吧?」白不凡臉色逐漸陰沉。
風揚不置可否的笑了:「皇甫家都不足為懼。」
這潛台詞十分明白,也十分簡單。
皇甫家都不足為懼,更何況你一個白不凡?
白不凡咬了咬牙,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違約金,至少1000萬。」
「我出。」穀雨軒氣哼哼的說道:「不就是一千萬嗎,沒什麼了不起。」
無視了穀雨軒的話,風揚微微笑著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給白不凡的賬戶上打一千萬,現在。」
說完,風揚毫不猶豫的掛掉了電話。
白不凡像只野獸似的望著風揚,咬牙切齒的說道:「風揚先生不愧是東方集團的紅人。」
風揚笑著搖了搖頭:「這點事兒,和東方家族扯不上太大關係吧?」
白不凡緊捏著拳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風揚,猛的轉身說道:「我就給風少這個面子。」
風揚微微笑著轉過身,沖著章紫伊說道:「還是給白少說聲再見吧。」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朝門口走去。
章紫伊在穀雨軒的陪同下,複雜的看了一眼白不凡,也緊跟著風揚走了。
京都的夜晚,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出了夜來香酒吧,風揚、穀雨軒和章紫伊,就一起鑽進了穀雨軒的香檳色寶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