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東姚賈
江南煙雨，小橋流水，輕歌曼舞，霓虹燈上。街上的女子們跨著竹籃，穿著繡花鞋，蜻蜓點水一般地走路，說笑間用絲巾捂嘴偷笑，怎一個嬌羞了得。
這片鍾靈毓秀的水土養出了水靈嬌嫩的人兒，阿羽那兩個胡人隨從從未見過這兒小鳥依人，惹人憐愛的女子，眼睛都快看直了，讓阿羽好一頓數落調教，才止住了溢出的口水。
江南水鄉的姚記憑借著絲綢生意已經成了富甲一方的商賈，而姚家老爺是當年的東姚賈之孫，已經有四十多歲的光景。他沒有像他爺爺當年一樣發福變胖，而是一個體格精壯，留著三綹髭髯，看起來很斯文的男子。
姚老爺商務繁忙，早出晚歸，想要見他得提前個把日頭預約，很有派頭。
阿羽見姚老爺還花了一些功夫。阿羽不缺錢，便獻出了重金以求麵見姚老爺的機會。姚老爺是見過世麵的，區區的銀兩他沒有放在眼裏，但是有人肯出這麽多錢隻為見自己一麵，還是讓他提起了興趣，便欣然赴約。
酒樓裏酒香四溢，玉盤珍饈，阿羽點了一桌很有排麵的招牌菜款待姚老爺。
姚老爺原以為請他來的是哪個財大氣粗的中年老板，沒想到來人卻是二十出頭，玉樹臨風，穿金戴銀，頭戴麵具的逍遙公子。那半張俊俏的臉帶了些邪魅，邪魅中又帶了些狡黠，讓人過目難忘。
跟西青龍那大當家的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同，姚老爺心思細膩，曆經世故，在阿羽麵前還是有些警惕。
姚老爺微笑著道“這位小兄弟如此款待，姚某有幸之極，不知公子有何好生意呀？”
阿羽俯身上前，也笑道“乃是筆大生意，就是不知道姚老爺有沒有這個膽子了。”
姚老爺心想他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兒在自己麵前擺譜，他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意。
姚老爺表麵上嗬嗬笑了兩聲，繼續道“隻要是正經生意，姚某自然感興趣。”
阿羽“那若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勾當呢？”
姚老爺的神色稍變，他明麵上做的是絲綢生意，但是發家之財卻是祖上流傳下來的不幹淨的軍火生意。這小子何故對自己這個絲綢老板出此怪異之言？難不成他知道些什麽，是存心來要挾的？
“哼，區區一個毛頭小子有何可懼？江南的地界就沒人敢動我姚家。”姚老爺如此想著，道“公子說笑了，姚某遵紀守法，做的是絲綢生意，哪裏幹得了那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阿羽也不再賣關子了，他從兜裏拿出來虎符，立在了桌子上，道“姚老爺，不知當年祖上的承諾可還作數？”
姚老爺眼睛一震，拿起虎符仔細看了一遍。他若幹年前聽父親說起過虎符的事情，但當時他們爺倆都隻當它是個笑話，沒想到到自己這一代還真就遇到了他祖先的救命恩人。
姚家的祖訓就是承諾值千金，有恩必須報。隻是姚老爺已經是四十不惑，有家有業的人，倘若真的被人要求去以身犯險，他卻是要好好衡量一番才好。
姚老爺試探地問道“家父確實提起過這段往事，隻不過姚家早就棄武從商，鄙人更是連雞都不敢殺，恐怕愛莫能助啊。不過，若是公子需要財力支持，姚某定是義不容辭。”
也是，一百年的時間過去，先人拋頭顱灑熱血也要報恩的心情曆經幾代人也稀釋掉一些，現在姚老爺肯出錢相助已經是極其孝順，仁至義盡了。
但這就意味著失去東姚賈手下的人馬，還是讓阿羽有些失望。不過看姚家手底下人的樣子，都是幹苦力出身，雖然身強力壯，但並不擅長打仗，要訓練調教他們還需要花費功夫。這麽看來，好像也沒有損失太多。
阿羽不缺錢，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是姚老爺可以幫大忙的。
阿羽爽朗地笑道“小可方才不過是開個玩笑，您看我這白麵書生的樣子，也不像是窮凶極惡之人吧。銀子小可不缺，不過是有一個生意可以跟您談談，便是您最擅長的生意。”
稍微一想，姚老爺便明白了阿羽的來意，看來他是想通過自己買賣軍火武器。既然是祖父的遺訓，姚老爺自會盡力而為，便也不隱瞞了，點了點頭道“鄙人自當盡力為之，不知公子是要買還是賣啊？”
阿羽斬釘截鐵地道“買，越多越好。”
姚老爺不知道阿羽要買這麽多武器幹什麽，但是做這種危險的生意，不多嘴打聽，既是保護他人，也是保護自己。
姚老爺“好，公子所需之軍械，我們姚家都能造，隻不過打磨兵器需要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公子少安毋躁啊。”
阿羽“那是自然，三個月正好。”
阿羽談生意的樣子老練沉穩，氣定神閑，超出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氣度。
姚老爺捋了捋他有些花白的胡須，根據他多年看人的眼光，判斷阿羽要麽成為梟雄，要麽成為鬼魂。如果哪天他真的幹出了一番大事業，那姚家可就有肱骨之功，譽滿天下啊。
一轉念，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個相貌醜陋的女兒。雖然他姚家是座金山，但是因為女兒天生醜陋，品行高潔的世家公子看不上她，而慕名前來求婚之人又居心叵測，讓他一直為女兒的婚事犯愁。如果阿羽真能成事，把女兒交給他，那真是頂好的選擇。
姚老爺話鋒一轉，問道“公子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娶親啊？”
阿羽滿臉問號，心想這姚老爺剛才還正經八百的，怎麽突然這麽八卦？
“難不成他是要給我做媒？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沾這麻煩事。”
阿羽不給姚老爺做媒的機會，很機靈地回答道“小可已有婚約在身。”
姚老爺一想自己也真是唐突，連忙改口道“果然如此，公子風流瀟灑，自是有好姻緣。那且就祝公子馬到成功了。”
阿羽向姚老爺作揖行禮，自信地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接著兩人吃飽喝足，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結束了此次的會麵。
阿羽對這一趟江南之行算是滿意，有了青龍幫的戰力，姚商的武器彈藥，討伐羽真嘉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如果再加上南鬼乞和北靈隱的襄助，那成功便指日可待。
下一站，便是北邊的靈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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