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稍事休息,一行人繼續上路,可沒過多久蘭嬪又不老實了,吵著要去坐皇上的轎子。
扛著最多的行李,拖著部隊的後腿,現在還要違反規矩,任性而為,非要和皇上一同乘轎。
容沫兒實在忍不住,好心勸道“娘娘這恐怕不合規矩吧?別叫皇上以為咱嬌生慣養,矯揉造作。”
道理雖懂,但蘭嬪就是管不住自己,一路上的好風光,一轎子的香甜點心,她當然想和摯愛之人皇上一起分享。
“我不管,本宮就想和皇上一起看風景,飲好茶。”
春桃一點兒也不認為蘭嬪的做法有什麽不妥,對容沫兒說“你就別瞎操心了,娘娘和皇上的關係你還不知道嗎,皇上這麽寵娘娘,肯定也希望一路上有佳人吟詩作對,飲茶作陪啊。”
容沫兒一時詞窮,隻好由著蘭嬪的小性。心想“哎,這蘭嬪也太難帶了,良禽擇木而棲,我怎麽就選擇了這麽個任性的主子啊,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蘭嬪一個人提溜著一桶點心和一壺茶便進了皇上的帳輦,隻見對方正襟危坐,閉目養神。
蘭嬪一時興起,捏著嗓子偽裝成宮女的聲音“皇上,天幹物燥,奴婢給您送茶水來了。”
皇上頭也沒抬,隻是“嗯”了一聲。
蘭嬪見狀,原地跺了跺腳,腳上的鈴鐺發出風鈴版清脆的聲音。
皇上對這聲音極為熟悉,於是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蘭嬪笑嘻嘻粉撲撲的小臉蛋兒。
皇上哼笑一聲“這麽無聊的把戲,就知道是你。”
蘭嬪放下點心,撲倒皇上懷裏“臣妾這不是想皇上了嘛。”
皇上摟著蘭嬪,淡淡地道“方才不是才見到。”
蘭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盞茶不見,如隔數月!皇上的轎子就在臣妾前麵,區區數尺,臣妾忍不住嘛!”
皇上無奈地笑了笑“行了,看在你給朕送茶的份兒上,你就留在這兒吧。”
蘭嬪欣喜,立馬給皇上沏茶,王婆賣瓜道“皇上您嚐嚐,這可是雲南最好的普洱,現在入秋了,喝這個最能養胃安神。還有這個點心,甜而不膩,入口即化,臣妾敢說這世上有這手藝的您找不出來第二個。”
說著蘭嬪就給皇上喂了一塊桂花酥,層層的奶香和花香在皇上的味蕾上旋轉跳舞,讓他不禁連連誇讚。
蘭嬪能說會道的小嘴兒像個機關槍一樣說著好聽的話,使得原本燥熱沉悶的轎子裏清爽涼快,生氣騰騰。
雖然皇上倡導樸素節儉,但是由簡入奢容易,好東西放在你眼前它就是好啊。不管是點心還是茶,都是最高的水準,真香。
對於皇上來說,隻要能功垂竹帛,名垂千史,那私下裏嚴以律人,寬以待己,好似也並無大礙。
容沫兒原以為皇上會不耐煩,甚至會把蘭嬪攆回來。結果沒過多久,皇上的轎子裏就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容沫兒一時困惑,但想了想又馬上釋然了。
按照常理,一堆人組團旅遊,誰會喜歡挑這挑那,嬌氣難纏的主兒啊?一般人都會喜歡識大體,顧及別人感受,服從導遊安排的人。但是皇上和蘭嬪不是驢友,而是夫妻。
愛情本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即使知道皇上的喜好,又怎麽可能比蘭嬪更了解枕邊人,去操縱別人的感情呢?我想當然地以為皇上會喜歡大氣明理的人,晴貴人大概也是這麽認為,才處處凸顯自己這方麵的人設。
然而,欣賞和喜歡是兩碼事,皇上的內心究竟在想什麽,喜好什麽,我卻一點兒也琢磨不透。
容沫兒正思忖著,這時馬車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嫣兒?”
容沫兒拉開了窗簾,隻見窗外一隻白龍馬之上坐著一個白衣公子,身軀凜凜,有匪君子,正是納蘭雲騫。
春桃喜上眉梢,坐直了身體,又提起一口氣兒收了收肚子,嬌聲道“見過納蘭大人。”
納蘭雲騫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容沫兒身上“容姑娘好久未見,姑娘可安好?”
容沫兒許久未見納蘭雲騫,發現眼前的男子愈加溫潤瀟灑,“回大人,奴婢安好。大人是來找娘娘的?不巧,娘娘她去皇上的轎輦了。”
納蘭雲騫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她呀,真是刁蠻任性,我這個做兄長的也奈何不了她。伺候她,你受了不少累吧?”
容沫兒“娘娘善解人意,菩薩心腸,能夠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納蘭雲騫聽後笑了起來,“我原以為容姑娘耿直不阿,沒想到也打起了誑語。”
容沫兒自知言不由衷,生硬地回答道“娘娘娘娘她蕙質蘭心,不過是年紀小頑皮了些。”
蓮兒自從上次冒昧地求納蘭雲騫娶了自己,每次見到他都羞愧萬分,這時候正低著頭漲紅了臉不敢看他。
納蘭雲騫看到蓮兒安然無恙,也替她感到高興“看到蓮兒姑娘也安好,我也放心了。”
蓮兒依舊低著頭,隻不過臉變得更紅了,支支吾吾地說“多多謝納蘭大人。”
一旁的春桃不明事理,要是被她知道還有這麽一出,非氣得嘴歪眼斜。
“不必謝,我也沒幫上什麽忙。”納蘭雲騫又看了容沫兒一眼,牽了牽馬繩,蹬了蹬馬鐙“有空再敘,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駕馬往前行去,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快樂有時就是這麽簡單,和喜歡的人見一麵,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就足夠開心一整天。
這時春桃不樂意了,她可是納蘭家的家仆,從小跟著納蘭三兄妹一起長大的,結果納蘭雲騫全程隻顧著跟容沫兒這個外人寒暄,跟蓮兒都說了兩句聽不懂的話,卻連理都沒理自己。
她帶著醋意說“容沫兒,你是怎麽勾引納蘭大人的!”
容沫兒一臉委屈“我沒有啊。”
春桃“哼!告訴你,納蘭大人可不是我們這種下人能幻想的,不要說做妾,就是填房丫鬟都輪不到你,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容沫兒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春桃姐,我保證,我絕對沒有那份心思。”
她確實沒有這個心思,不過差點兒就把這心思用在蓮兒身上了。蓮兒聽到春桃的數落,心裏更加羞愧,咬緊了嘴唇一句話都不敢說。
春桃的脾氣容沫兒已經摸的八分清了,她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說幾句好聽的就能搪塞過去。
容沫兒笑道“要說這填房丫頭,論資曆論品貌,那非得是春桃姐姐才可以啊。”
聽到這話,春桃喜形於色,怨氣也消了大半“算你有眼力見兒!”
而此刻,正有一雙寒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容沫兒的這頂轎子。隨後,那目光移向心情正好,意氣風發的納蘭雲騫,逐漸變得幽怨而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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