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凌秋華
「餓了嗎？旁邊有廚房，我去給你做一點吃的」秦寂寵溺的看著蘇九笙
「你還會做飯啊？」這時代除了廚師，很少有男子會做飯並且願意下廚的
「呵呵，去塌上休息休息，好了我叫你」
「嗯嗯」被秦寂一說，蘇九笙也不由得有幾分困意，便轉身朝塌上走去。
等蘇九笙起床之時天以翩翩昏暗了，蘇九笙不想自己睡了那麼久，緩緩起身，卻未曾發現秦寂的身影，走到桌前一看，桌子上有著三個小菜，兩碗粥，都還冒著熱氣，看來是剛剛做好不久，秦寂想必也還沒吃，想罷蘇九笙打開房門，朝廚房而去，到了廚房卻並未見到秦寂身影，蘇九笙不禁有些鬱悶，這傢伙，去哪了
「說吧，為什麼夢回草不給我們」
蘇九笙轉到竹林口，只聽到秦寂的聲音從遠處的桃林之中傳來，虧的蘇九笙耳朵靈敏，不然這聲音正常人根本聽不到，蘇九笙一聽與夢回草有關，悄然屏氣凝神，悄悄向前靠近，礙於兩人的武功，卻又不敢離得太近。
「不是我不給，是我不能給，你別逼我了」沉默了很久，白髮小老頭淡淡開口道，語氣中包含些許無奈
「理由」
「沒有理由，你帶那丫頭離開吧」
「你該知曉我的脾氣，我想要的，沒有什麼拿不到的」秦寂緩緩說道。
「為了那丫頭，你當真置我與你之間的情分不顧了嗎」白髮小老頭顯然有些氣極了
「如若你不給，便真」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娘並沒有死，而且這夢回草是找到她的關鍵，你依然如此嗎？」白髮小老頭沒有辦法，朝秦寂大吼到，
「你說什麼？」秦寂踩著步伐快速移動上前，拉著白髮小老頭，只見那俊美非凡的面容此刻戾氣從深，漆黑如海般深邃的眼眸里滿是痛意，拉著白髮小老頭的手青筋畢露。
「我說，你娘沒有死，你當真還要為了那丫頭誓要這夢回草嗎？」白髮小老頭整個人彷彿被巨大的無奈包圍，滿臉也是痛意，那一刻，彷彿真正蒼老了。
蘇九笙此時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晉南王妃凌秋華，原是才貌震京的一女子，當時尚在閨閣之時，便引的無數男子為她爭的頭破血流，哪怕當今聖上，也曾苦苦追求凌秋華，只是凌秋華毅然決然選擇了當時的晉南王世子秦天堯，也就是秦寂的父親，兩人成婚一年不到，傳出消息晉南王世子妃因難產死亡，當時震驚了整個晏京，讓無數人為之惋惜，可晉南王世子妃去世后不到三月，晉南王猝死，晉南王妃及一眾夫人侍妾皆殉葬而亡，當時還是世子的秦天堯繼任晉南王，幾天之後迎娶了程國公府嫡女程思兒，凌府之人上門討要說法，秦天堯閉而不見，只立當時仍是稚子的秦寂為晉南王世子。之後半年，整個凌府從晏京消失，不只去向。這件事當時在整個晏京引起軒然大波，現在這老頭說秦寂的母妃還未死，那秦寂……
只見秦寂靜靜的立在哪，渾身透著濃濃的的孤寂。片刻，他開口道「夢回草，我要，母妃，我會想辦法去尋」
「你」白髮小老頭無奈「那丫頭，值得你這麼做嗎？」
蘇九笙的心也提起來了，不知為何，她很期待秦寂此刻的回答
「值」秦寂斬釘截鐵的說道。
砰！
「什麼人？」白髮小老頭正要說話，之間蘇九笙靜靜的站在一棵桃樹后，
蘇九笙懊惱，聽到秦寂的回答，她不可否認，她很開心，所以，導致於她踩中了枯樹枝，暴露了，此刻蘇九笙很尷尬，任誰聽牆角被發現都會尷尬「呃，我，我來叫你吃飯」
「嗯」秦寂除卻才發現蘇九笙時微微意外，此刻並無半點其他情緒，朝蘇九笙微微一笑。
「唉，罷了罷了，夢回草在這，你們拿去吧，」白髮小老頭將懷裡一顆散發著青色光芒的小草遞給秦寂。然後轉身從花海走去。
蘇九笙卻上前，「你想清楚了，我不想你以後為今日的決定後悔」
「不悔」此事不悔，愛上你，我也不悔。後面的話秦寂只在心裡輕輕說道。
蘇九笙看著他很久很久，緩緩說道「我會陪你一起找你母妃，」
「嗯」秦寂輕輕將蘇九笙拉到懷裡抱住她。
十里桃花林，灼灼桃花涼，取一朵放在心上，此生，足矣……
入夜，一道嬌小如靈貓般的身影從竹林快速閃出，穿過一片花海，來到茅草屋外。
「來了就進來吧」只聽茅草屋之中一道低沉蒼涼的聲音傳來。
「不老頭，問你一點事唄」蘇九笙也沒意外被發現，白髮小老頭武功在她之上，發現是正常的，沒發現她才覺得奇怪呢
「我什麼時候叫不老頭了？」白髮小老頭故作生氣，眉毛一豎，眼睛瞪著蘇九笙。「渾小子呢？」
「嘿嘿，他睡著了，叫什麼不重要，談話比較重要」蘇九笙不理會他的生氣，自個走到桌前挑了一個凳子坐下。
「估計是你給他下藥了吧，哼，這渾小子，被美色所惑，被下藥都不知道，」白髮小老頭氣哼哼的縷了縷潔白的鬍子「說吧，問什麼」
「我想問秦寂他母妃的事？當年發生了什麼？」蘇九笙嚴肅認真的看著白髮小老頭。
白髮小老頭斜著眼看了蘇九笙很久，蘇九笙也不閃躲，抬起眼對視著白髮小老頭「你愛上渾小子了？」
「……」蘇九笙沒想到對視了半天，白髮小老頭開口竟然問了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愛……談不上」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將渾小子的私事告訴你，你又憑什麼管？」白髮小老頭眼睛一眯。
「我不能保證我之後一定會愛上他，但即使他娶妻生子，我蘇九笙今日在此立誓，無論以後秦寂說什麼，做什麼，哪怕與所有人為敵，有蘇九笙一日，當護秦寂一世！」蘇九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毛小老頭。
「渾小子，你還要聽到什麼時候？還不給我滾進來」蘇九笙說完見白髮小老頭眉目含笑，以為他不信，正要說話只聽白髮小老頭將手中毛筆朝外砸去。一個黑影從門口閃了進來，不是秦寂又是誰
「你」蘇九笙覺得奇怪，她親眼看著秦寂將茶喝下去的啊，沒理由啊
「咳咳……幼時吃了太多葯，一般葯對我沒用……」秦寂進來，將白髮小老頭飛出去的筆輕輕放在桌子上，面上有兩團可疑的紅暈……
蘇九笙大囧，垂著頭不說話，秦寂走到她身邊緩緩坐下
「十八年前，你的母親在晏京可謂一家有女百家求，多少人踏著門檻上門求取你母親，哪怕當今聖上和靈尤國的先太子長孫極，都喜歡你母親，但你母親不顧家裡人勸阻，執意嫁給當時的晉南王世子秦天堯，」白髮小老頭緩緩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眸光里似驕傲，似沉痛
「那後來呢？」蘇九笙見白髮小老頭開始講以前的事，也將其他心思丟在一邊，認真聆聽著白髮小老頭的話
，一旁的秦寂也靜靜的聽著，臉上並無什麼特別的神色，但看他緊握茶杯的手掌，蘇九笙便知道他其實也很緊張。
「後來啊，秋華嫁給秦天堯，當時已經是皇上的蕭景德娶了沐國公府嫡女沐傾，就是現在風座上的那女人，可他不甘心，仍喜歡著秋華，在一次宮宴之後，沐傾將秋華叫到合福宮，說與秋華相談甚歡，讓你母親留在合福宮陪她住上幾日，可你母親當時懷著你，已經八個多月了啊，沐傾這一留，便留了你母親一個多月，秦天堯天天去承天殿面見蕭景德，想讓他出面，讓你母親出宮，可蕭景德並不允他所求，直到你母親生產那日，我……我終於悄悄進入皇宮，見到了你母親……」
白髮小老頭聲音發顫，眼角緩緩流下眼淚「當時蕭景德也在合福宮中，他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讓她留在宮中，不要回到秦天堯身邊，床上的女人不答應，蕭景德發了狂，活活掐死了那女人，可我一進合福宮，就發現空氣之中剛生產完的血腥之氣並非作假，可床上那女人並非你母親，你母親耳後有一道刀疤，是幼時被人所傷，可床上那女人並沒有，她只是戴了面具，和你母親長得一樣罷了，可憐那女子，做了你母親的替死鬼。隨後蕭景德發了狂離開，沐傾進來了，手裡抱著剛剛出生的你，她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隨即開了暗門進去，我尾隨其後，發現……發現沐傾這狠毒的女人，她一直將你母親囚禁於地底的水牢之中，她雖然毀了你母親的容貌，可我一眼便認出來那是秋華，可恨那蕭景德，喜歡了你母親那麼多年，都沒認出來合福宮上面那女子並非秋華……」
「那你為什麼沒將她救出來？」蘇九笙眉頭緊蹙，不禁伸手撫上秦寂的大手，秦寂反手緊扣住蘇九笙的小手。
「不是我不救，我怎麼可能不救，可秋華，短短一個月，我不知道秋華究竟經歷了什麼，她，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嘴裡不停的叫著你的乳名，你知道嗎？秋華懷的是龍鳳胎，你還有一個妹妹，那狠毒的女人，你一出生了她便給你服了毒，我當時根本不知道你種的是何毒，秋華一直讓我帶你走，情急之下，我只能將你帶出皇宮，帶到這雲長山，九年，方才解了你體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