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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炎卿予

  如果看到的是防盜章, 請大家花上幾塊錢支持正版吧  慕蘇看她一眼, 喝了口酒,笑:「我都分不清懷鏡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了。豁達?看透世事?沒有的事。」


  「自然是誇你。」懷鏡看了一眼亡劍池方向, 想了想,說, 「如果有什麼事,你大可尋我和曲酒, 再不濟,炎卿予身居魔宗高位,想來也能幫你一二。你不要將心思悶著, 無人勸解的話很容易鑽牛角尖, 便會做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懷鏡這話讓慕蘇有些出神,慢騰騰喝酒,神情苦澀。


  懷鏡說中了她前世的發展。


  喝了一會兒,她放下酒盅道:「懷鏡眼尖, 竟能看出我的心境變化。確然,我近年經歷了許多, 可算是一場大生大死。如今決意儘力補救所犯錯誤,並下定決心與上官龍越解契,心有所寄,有條不紊, 才會讓懷鏡覺得我豁達了吧。」


  這回輪到懷鏡驚訝了。她怔愣一霎, 復而問道:「與上官龍越解契?上次見你們二人仍十分恩愛, 怎麼突然你就要與他解契了?」


  「懷鏡, 人心可堅如磐石,也可朝夕變化。距我們上次見面都已經過去許多年了,過去的恩愛都是歷史了。」


  「他變心了?」懷鏡手中動作一頓,眉頭微皺。


  「嗯。」


  懷鏡細細看了慕蘇的神色,略有不解:「我以為即便你淡然慣了,這時候也應該十分氣憤傷心才是,不過你看起來很是冷靜。他移情別戀,你恨他么?如果需要幫忙……我很樂意幫忙。」


  「……」慕蘇先是沉默地喝了一口酒,而後才自嘲笑道,「我已經過了那段情緒起伏的時期了。恨他何用?不值得。有這心力,我還不如來與你喝酒聊天。」


  懷鏡聽她這話,會意一笑,舉起酒盅試探問道:「干?」


  「干。」


  兩人又喝了一輪,懷鏡又想到了什麼,問:「你不恨上官龍越,難道決定就這麼放過他?這可不太像我心中瑾羽會做的事了。」


  「我自然要給他添麻煩,讓他不那麼好過。」慕蘇回答得很是坦然,又抓住懷鏡話中意思,笑了,「不過懷鏡這話……懷鏡心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瑾羽表面上溫雅淡漠,實際上心意堅決,恩怨分明,自有一片赤子之心。」懷鏡,「瑾羽從來是良善之人,但也從來是恩仇必報之人。」


  懷鏡這話讓慕蘇心情很是複雜。恩怨分明……懷鏡實在是高看她了,她若是真的恩怨分明,恐怕上一世就不會和容染鬧到那樣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懷鏡心中的我,和我似乎不太一樣。」


  懷鏡看著她微笑:「瑾羽,人有自知之明,但有時是旁觀者清。我瞧瑾羽剛剛幾次出神,大抵是覺得自己犯了錯當不起「赤子之心」這四字。可是人孰能無過?有人無悔過之心,而瑾羽誠心糾錯,這就是最大的不同了。」


  她比懷鏡多活了六百餘年,懷鏡比她年幼,心境卻比她更為通透。她聽了懷鏡的話,只覺心裡一松,釋然:「瑾羽受教。」


  「你近來有何打算?」懷鏡見她這個反應,也放了心,「你帶你徒兒下山,應該不僅僅是帶她亡劍池教她劍術入門吧?慕莜前輩來亡劍池悟劍時是元嬰期,你也是金丹期才來,她才剛剛築基,年紀還是偏小了些,有些深意恐怕不會懂得。」


  「我是路過附近所以順路過來的,若想在劍術上取得深切體悟,不一定依賴於亡劍池,我以後自然會帶她去別的地方尋道。此次下山,一是為了帶她去參加元天大會,二是因為我要奪走上官龍越的宗主候選人資格。」


  「奪走?」懷鏡怔愣了一下,復而笑起來,「瑾羽所為,甚得我心。瑾羽方才還說叫我找找能吸引阿酒注意力的物事,這不就是了?」


  「懷鏡還是別了,同阿酒講了,炎卿予最愛向阿酒討酒喝,大概也會從阿酒那兒知道。炎卿予若是知道了,大概會偷偷溜到天劍宗內峰去找我。當初我在師父面前裝乖,她就頗愛逗我,這次難保她不會一邊嘲笑我眼瞎,一邊做出些什麼事替我解氣。」


  炎卿予是誰?修魔者領袖之一,天生鳳火之體,一手火屬性術訣用得出神入化。她為人以果斷坦蕩著稱,在她帶領下的修魔者雖在任何爭奪中對敵人毫不手軟,但從不做殘殺無辜之事,這也是慕蘇懷鏡等人能與她關係良好的原因之一。


  懷鏡恰好也想到了這一點:「也是,對你我來說,她身份本就敏感,不適合做這些舉動。」


  慕蘇眼神微黯,喝了一口酒,悶悶道:「這都是其次。現在她好不容易開朗溫和些了,若是再陷入偏激心魔,恐怕難以解脫。」


  「有時候我當真心疼她,連我都在勸她從過往中走出,她卻堅決沉溺其中。斯人已逝,即便尋到了轉世,境遇不同,記憶不同,還能算是那個人么?」


  懷鏡聽了慕蘇這話,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安撫道:「她自有她的考量。炎卿予畢竟是修魔者領袖,分得清輕重緩急,我們作為朋友,這時候只需支持她就好了。」


  慕蘇擔心的卻不僅僅是這些。她上一世墮魔后便同炎卿予一道,那時候可以說又是幾百年過去,炎卿予依然沉溺故人,除了處理修魔者事務,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在尋人中,以至於慕蘇修為都追到分神後期,炎卿予卻還在分神後期一點渡劫的跡象都沒有。


  她甚至因此引來了修魔者陣營對她能力的質疑,差一點導致整個修魔者陣營的崩盤,當然,她到底是憑藉著自己的強硬手段和慕蘇的幫助將亂象扼殺在了起點。


  「有時候看見炎卿予那樣子,我會忍不住怪她,怎麼捨得將一個這樣的愛人孤零零留在世間?」慕蘇神思飄飛,連聲音的恍惚溫柔起來,「瞧我,自以為能夠長伴一生的道侶,我不過閉關幾年便心猿意馬。而她都逝去這麼多年了,炎卿予還不放棄,這一比較,不就是天壤之別?」


  懷鏡看了她的表情,有些心疼,軟聲勸問道:「瑾羽……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你。你與上官龍越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這次挑戰他,最怕兩敗俱傷的局面,你可有把握?」


  慕蘇回了神,笑:「八成把握吧。」她拿過酒罈,「不提他了,壞心情。喝酒。」


  亡劍池。


  容染冰裂劍出快如閃電,此等警覺性和反應速度絕對不是築基初期的新人可以有的,但是沒有相熟的人在附近,容染樂得無需遮遮掩掩。


  來人似無惡意,被容染這一擊嚇得不清,連忙喚出武器,雙手緊握了柄銀槍格擋。只聽槍劍相撞清脆錚鳴,那青稚男聲怒道:「你幹嘛啊!」


  冰裂劍閃回容染手中,容染另一手將所繪推演過程塞回儲物手鐲里,一邊回身,一邊涼悠悠道:「這位公子在我背後走得偷偷摸摸,我嚇到了,反應激動了些。」


  是個看上去比容染稍微大一些的男孩子,長得略顯青澀,容染看不出他的修為,但是沒有感覺到壓迫感,應該是築基中期的新人。他劍眉星目,五官輪廓剛毅分明,身材健碩適中,紅袍銀甲,手拿一柄□□站得筆直,看上去像個英俊威風的少年將軍。


  「你,你哪有嚇到了的樣子!」少年面色發紅,剛剛差點被容染一劍捅穿讓他氣憤極了,「我不過是想來問問你怎麼讓慕先生收你為徒的,你就這樣凶,剛剛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少年大概是那種天賦上佳所以一直沉心修鍊、未歷世事的修真天才,言行舉止都顯得有些孩子氣,容染一時無語,只默默瞧著他。


  容染五官本就生的十分精緻好看,不然也不會讓上官龍越因為她心猿意馬。她這樣不言不語,面色淡而不冷地直直看著這個少年,讓少年因為氣憤而發紅的臉顯露出一種靦腆神色,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眼。


  「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他這聲音外強中乾,說到最後又強提了一口氣,「女孩子這般凶,是、是會嫁不出去的!」


  ……這該不是個二傻子吧。


  如果說築基是修真的入門,那麼御劍術就是築基弟子需要學習的入門法術。熟練御劍術之後,修真者用御劍飛行來遠行,並不耗費很多靈力,又可日行千里,到這個境界,已經被很多普通凡人尊為上仙了。


  一般新人肯定會緊張,但容染重生一世,就很放鬆。容染修真天賦上佳,不然也不會被慕蘇選中成為她的親傳弟子,上一世上官龍越教她御劍術她一點就通,這一世輕車熟路,想來也知道應該更是小菜一碟。


  她資質好是眾人皆知的事,也不用裝作愚鈍,即使慕蘇一教她就會也很正常,她不擔心慕蘇懷疑她有什麼異常。


  御劍飛行是御劍術的進階,慕蘇先教她的是御劍的口訣。


  慕蘇的武器是一把無刃鈍劍,沒有劍格,直接由奇鐵打造,聽說是慕蘇得一位鑄造神匠賞識,神匠天一之境最後流連人間的時間裡特意鑄來贈她的禮物。此劍名為不工,不工於刃,工於劍意,雖可飲血開鋒,但是到上一世她和容染同歸於盡,這把劍依然是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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