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我有你就好了（九）
因為暫時變不回去了, 顧如又怕莫清雪沒看到她，會著急，就費力地用小爪子在手機屏幕上打字, 好不容易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還有一個錯別字。
狐狸如如覺得很心累，自己已經是一個廢狐狸了。
「你說我這麼跟她說, 她會不會不高興啊？」
「你管她呢。」0518最近傲嬌得厲害，它一點兒都不想看到這些大豬蹄子, 以前都是吃一個人的狗糧, 現在要吃一群人的狗糧, 它才累好嗎？！
顧如想用狐狸尾巴撓它痒痒, 又很遺憾0518並沒有實體。
「你要是有身體就好了，就可以和我一起玩兒了。」顧如如抱住自己的大尾巴, 看著莫清雪回復的簡訊。
「跟你怎麼玩兒，把飛盤甩出去, 然後你去撿？」
「我又不是狗！」顧如身上的毛毛都要炸了。
「那拿個逗貓棒逗你玩兒？」
「你走開。」她像是會玩那種東西的狐狸嗎，她是只成熟的狐狸，才沒有那麼幼稚。
「那怎麼的，難道要我摸你的頭, 擼你的毛尾巴？」0518說完，才發現顧如這次居然沒有反駁它，於是它又添了一句, 「每一根尾巴都捋一遍？」
被猜中心思的狐狸精如惱羞成怒, 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系統給關進了小黑屋, 然後才把臉埋在尾巴裡面，哼，那又怎麼樣。
居然敢嘲笑她。
等顧如終於能變回人形，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她對著鏡子摸自己的臉，這次變身一點兒徵兆都沒有，幸虧是在自己家裡，要是在劇組也這樣，嘖，不敢想。
莫清雪已經離開了，不過她給顧如留了小紙條，說是在鍋里給顧如留了飯，讓她記得吃。這幾天莫清雪很忙，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和顧如待在一起。
顧如把莫清雪留下來的東西給吃掉，又把需要帶到劇組的東西給收拾好，就戴著口罩出了門。
容舒景出現得太突然，顧如只能確定，今天早上容舒景不在，但並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出來。
感覺那個人身份也不簡單啊。
因為過兩天要去劇組，行動會受到限制，顧如這兩天又在妖怪聯合會接了個任務，所以她決定趁著還有時間，趕緊去辦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界還有很多的修真者存在，妖怪被人類所驅逐，一直生活在妖界里，但還是有很多的妖怪跑出來，混跡在人群中。人類修真者經常會捕殺妖，所以妖界和修真界一直都是你不容我，我不容你。只是彼此都沒有實力去完全讓另一方消失，所以它們維持著平衡，相處了幾百年。直到妖界出現了一個大妖怪，實力強大，脾氣又很暴躁，生氣起來連妖怪都要殺。她平生最討厭不分青紅皂白，只因對方是妖就要將其置於死地的修真者。所以那一段時間，修真界損失慘重，很多的大能都死在她的手裡。
顧如垂下眼眸，只是後來，那個大妖怪還是被修真者聯合絞殺了。
顧如見過她。
作為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顧如曾有幸見過她。
那時候她還小，懵懵懂懂的，第一人化成人形去人間逛夜市，那個人就站在煙火繁盛的地方，回過頭來沖她笑。
回眸驚鴻。
你這麼小，一個人出來逛，要小心啊。
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像含了蜜糖，又軟又甜。
那是顧如第一次見她，第二次見她的時候，那個人滿身鮮血，眸色冰冷，手裡的劍滴著血，劍光晃眼。
死又何懼，不過一具皮囊，一縷孤魂，晴天黃沙，世界之大，反正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後來她再也沒見過她。
最近妖怪聯合會得到消息，在Z市有一場地下交易會，是專門給那些道士啊修真者啊或者其他有所求的人準備的。現在並不是沒有修仙的人，只不過是每個人的身份都瞞得很深，而且也遠遠沒有那個時候的修真者厲害。
據說在這場交易會裡面，將會有很多的奇珍異寶要出售，其中，就包括著當年那個大妖怪附身的一枚玉佩。
顧如並不怕被人發現身份，若是在幾千年前，她或許還要考慮考慮，可惜，現在的修真界已經沒有幾千年前的樣子了。
她只是心情有些複雜。
原來那個人沒死啊。
其實也不算沒死，她受了重傷，只剩一縷殘魂附在了玉佩里，玉養魂，養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是讓她清醒了過來。
妖怪聯合會的人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把她救出來。
顧如到了那個地方時，正有許許多多的豪車停在門口，迎賓小姐個個都又高又漂亮。
顧如把請帖遞過去，對方用一個東西掃描了一下，然後遞給了顧如。
顧如注意到，她的手狀似不經意地摸了摸請帖的某一角。
「顧如小姐，歡迎您來參加周夫人的生日宴會。」
顧如點點頭，交易會要到晚上，而且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表面上，這是Z市的一位女企業家的生日宴會。
妖怪聯合會提前給她送來了請帖，顧如知道他們肯定有本事弄來真的，所以也不擔心過不了。
想要參加交易會不止需要請帖，還要有一個令牌。
那個令牌看著很奇怪，但其實是特製的，放在特殊的儀器上，就可以掃描檢驗出持令人的身份。
顧如坐在角落裡，一邊小口喝著酒，一邊不著痕迹地打量著這些人，有一部分人是修真的，能看出來，他們的氣息同其他人不一樣，不過也不足為懼。
因為沒有戴口罩，所以不時地有人在看她，還小聲討論著。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這位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請你跳支舞？」
顧如來得不算早，宴會已經開始了一會兒，很多的人在跳舞，還有人在聊天，氣氛倒是很熱鬧，像那麼回事。
顧如收回目光，抬頭看著他，「不好意思，先生，我有約了。」
男人沒看見她身邊有人，而且從這個女人進來開始，他就一直關注著她，很確定她並沒有伴。
「可愛的小姐，只跳一支舞而已。」
顧如眉眼彎彎，「抱歉。」
那個人腦袋有片刻的迷糊，然後對著她彎了彎腰，「對不起，打擾您了。」
看著那個人離開，顧如才放鬆地坐在沙發上，都說狐狸精最擅長的就是迷惑人心，其實也沒說錯，而且感覺還挺好使。
密切關注著這裡的一個男人轉頭對著身邊的人問，「能看出來她是不是修真者嗎？」
「少爺，我看她的氣息很普通，不像是修真的人。」身邊的人小聲回答，「興許只是長得漂亮罷了。」
就是有點兒太漂亮了，男人看到她的一瞬間，就只想到了修真者，有很多的修真者會用丹藥來改變自己的容貌，所以他以為對方也是。修真界人並不多，而且他差不多能認出個七七八八，這個人根本沒聽說過，所以他才讓屬下仔細看看。現在想來，也是他神經敏感了。
「這張臉，也真是上帝的親女兒了。」
第一個人被拒，後面又來了幾個人，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所以其他人都不敢再去嘗試。顧如倒是得了清凈，她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身邊突然坐了一個人過來，顧如睜開眼睛看他。
祈俞啉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實際上他有點兒尷尬，明明已經確定了對方是普通人，他卻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看了對方半個多小時，看她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的人，他心裡發癢，終於還是跑了過來，美其名曰來探探底。
「你好，我叫祈俞啉，不介意的話，我能坐這兒嗎。」
「我介意啊。」
祈俞啉呆了呆，聽到旁邊有人笑出了聲，他漲紅了臉，平時在商場上的精明全都沒有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如笑了笑，「開玩笑的，我並不介意，你坐吧。」
她突然想起來，祈俞啉好像就是男主之一，修真世家出身，沒少幫女主幹壞事。
年輕人，讓我好好教育教育你。
祈俞啉鬆了口氣，氣還沒喘勻，就聽到身邊的人問他，「祈先生，不知道你對壞人怎麼看？」
「啊？」祈俞啉覺得自己跟不上她的思路，這是個什麼意思？
「就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殘害無辜的人，你對這種人怎麼看？」
從小就又聽話又愛學習根正苗紅的祈俞啉認真反省了一下自己，發現說的應該不是他，才非常正義地回答，「我們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一種犯罪，這種人就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絕不姑息！」
顧如點點頭，又加了一句，「那如果她跟你關係很親密呢？」
祈俞啉嚇出了一身冷汗，「顧小姐你放心，我家絕對清清白白！每個人都愛國家，愛人民，絕對沒有這種人！」
「是這樣的，我就是打個比方，並沒有說你。」這個時候祈俞啉還沒有和女主勾搭上呢。
祈俞啉覺得跟顧如聊天真的有點兒累，他老是被對方嚇到，「哪怕是我身邊的人，我也絕不包庇。」
這倒是真的，他們祈家能延續這麼久，就是因為世世代代的人都遵紀守法，家主更是萬里挑一，實力和品德都沒話說，如果有那種走歪路，想要借著邪門功法變強的人，一律按家法處置。
顧如如非常滿意，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看起來祈俞啉似乎也沒騙她，果然女主有毒啊，好好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到她那裡就成了壞蛋。
被顧如用欣慰的目光注視，祈俞啉有點兒心慌，「顧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
「我看你之前拒絕了好多人。」祈俞啉試探著問，不知道為什麼，在顧如面前，他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像小學生面對老師一樣，賊可怕。
「他們都很無趣。」顧如看了他一眼，滿含深意。
這是說他比較有趣？
祈俞啉還有點兒小高興，他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穩，「顧小姐是做什麼的啊。」
問完他才反應過來，這麼問人家的職業不好，只是話已經說出口，而且他真的想知道。
「我？我最近找了個工作，去拍戲。」
也就是工作很不穩定？
祈俞啉皺起眉頭，聽對方的意思，她似乎是才入圈的新人，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圈子裡，對方長著這麼一張盛世美顏，又沒什麼背景…
顧如覺得自己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她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別把我想得太弱小，我不想，就沒人敢欺負我。」
祈俞啉覺得對方在騙他，就是想讓他別擔心，他抿了抿唇，「其實我家有一家公司，最近正在招人，年薪百萬，包房包車包對象，你要不要考慮來試試？」
他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被對方給看得明明白白，但還是說了出來，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愛啊。
顧如勾唇，「你在公司擔任什麼職務？」
「總，總裁。」
「怎麼的，這麼好的條件，還包分配對象，是招總裁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