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給男主當妹妹的日子（二十六）
顧如昏迷的這幾天, 莫清雪也終於知道了顧如中毒的原因。
為了保護皇帝？
這種理由別人會信，莫清雪會信才有鬼了。顧如對皇帝什麼心思，幾年前她或許會覺得顧如對皇帝是有著對兄長般的敬仰, 但是通過她對顧如的了解, 她敢說，顧如對皇帝的討厭, 不比她對皇帝的少。
不是說好了，不許拿自己的身體去做賭注的嗎。
莫清雪摸著顧如的臉, 阿如, 果然還是只有把你關起來, 你才會聽話。等她帶著阿如回了月朝, 一定要修一座大宅子，讓阿如住在裡面, 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去…只有她能看到阿如, 能同阿如在一起…
顧如昏迷了好幾天，還是在一個不太冷的下午醒了過來。
她沒想到一睜眼看到的，居然是莫清雪。
「你…」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幹得不行，顧如動了動, 身體也軟得厲害。
「你別說話，我去給你倒杯水。」莫清雪的動作間有些無措，顧如覺得, 她說不定是太開心了。不過等她倒完茶回來, 已經是一副高冷的樣子了。
喝了茶, 顧如才覺得喉嚨得到了釋放。
「怎麼樣？」莫清雪幫她把嘴角擦了擦。
「好多了。」顧如笑著，絲毫不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和平，「你怎麼在這裡，不怕被人發現嗎？」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呢？」
顧如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莫清雪又怎麼了，她不是才醒嗎，又怎麼惹到她了？
「阿如，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莫清雪摸著她的臉，動作溫柔，「你怎麼會中毒呢？」
顧如抿了抿唇，「我是被人害的。」
「哦？是誰，敢對我的阿如不利，阿如說出來，我替你教訓她。」莫清雪彎下腰把臉湊過來，「阿如不用擔心，我能做到。」
顧如莫名覺得背後都是涼的，「不，不用了，我怕你出什麼事。」
「呵。」莫清雪笑了出來，「阿如，你說，找到那個人，就狠狠地懲罰她怎麼樣，把她關起來，關在一個黑黑的屋子裡，不讓她見任何人，她是不是就會聽話了。」
「清雪，你別衝動。」顧如那一瞬間，有一種莫清雪已經知道了一切的感覺。這特么要是讓莫清雪知道是她自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她還不得廢了她。
「阿如，我沒有衝動，我很清醒。」莫清雪親了親她的側臉，「這種事，我不會讓它再發生的，阿如你明白嗎？」
「明白了明白了。」顧如急忙點頭。
莫清雪滿意地抱住了她，阿如，我不喜歡你這副脆弱的樣子，特別是，你還是為了別人而脆弱。
顧如鬆了口氣，這算是過去了，這種事她大概也不會做下次了。
「阿如好好養身體，餘毒還沒清乾淨，萬不可再出什麼事。」
「我知道。」顧如覺得自己像個面對班主任的小學生一樣。
「我不能久留，皇帝估計快來了。」莫清雪很是不舍，「阿如，我不想離開怎麼辦。」
「那清雪就加油，把我變成只屬於你一個人的阿如。」顧如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好。」莫清雪笑著答應了，她深深地看了顧如一眼，轉身離開了。
「嗯…」顧如扭了幾下，覺得渾身難受，幾天沒動，肌肉無力。
「0518。」好久沒叫0518出來了，顧如都差點兒忘了它的編號。
「嗯，怎麼了。」0518已經從失戀的打擊中走了出來，它也不看劇玩遊戲了，它愛上了看書。
「又在看書啊？」顧如只知道它在看書，卻不知道它在看什麼書。
「嗯。」0518感嘆，「看了這麼多書，我總結出了一條真理。」
「什麼？」
「同主角作對的人都是傻子。」
「嗯…嗯？」顧如發覺不對勁，「不是，你在看什麼書？」什麼主角？
「就一般的書啊。」
「你給我看看。」顧如不信，這像是一般的書嗎？
「那一夜，她把總裁當鴨子給睡了，醒來后，她留下一句『技術一般』。總裁怒得摔了酒杯，好樣的，女人，你有種。總裁發出話來，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
顧如顫抖著手點擊屏幕，看了看書名，《一睡成癮：總裁的天價寶貝》。
她震驚地看著0518，「這這這…這就是你看的書？？」
「怎麼了？」0518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這個女人有點蠢。」
只是有點蠢嗎？
顧如閉了閉眼，「你慢慢看。」
「怎麼，你也想看？」0518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你想看我就借給你看看。」
「不不不！！不用了。」顧如怕它真的把書給她看，急忙搖頭。
「那你叫我幹什麼。」
「我想問問你，任務進度。」
「哦。」0518彷彿才想起來似的，「原來你還在執行任務啊。」
顧如…顧如只有一句mmp。
「任務進度，唔，到百分之六十了。」0518還有點驚訝，「不錯啊。」
顧如呵呵一笑，「那就好，你繼續看書去吧。」果然是傻了，看來她要考慮換個系統了。
「哦，好的吧。」
顧如有些疲憊地閉上眼，這種有系統卻如同沒系統的日子，她已經要受夠了。明明第一個世界還好好的，自從失戀以後就變得奇奇怪怪的，0518是真的廢了。
皇帝果然一聽說顧如醒了就馬上趕了過來。
「端陽，感覺還難受嗎？」皇帝貼心地替她理了理被角，「皇兄讓太醫再來看看吧。」
「不用了，皇兄。」顧如握住他的手，「端陽感覺好多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端陽。」皇帝嚴肅地看著她，「下次不許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遇到這種事，直接告訴皇兄，皇兄會處理的。」
「端陽只是想替皇兄抓住他。」
「可是皇兄不希望自己的安全是妹妹用生命換來的。」皇帝態度很堅決，「這事沒商量。」
「端陽知道的。」顧如乖乖地應道。
皇帝滿意地點頭，又突然開口，「端陽，你昏迷前曾說讓我注意彤修容，這是何意？」
顧如張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端陽但說無妨。」
顧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移開了視線，「皇兄，是端陽對不起你，沒有弄清楚她的身份，就貿然把她介紹給皇兄。」
「皇兄不怪端陽。」皇帝的聲音像是在蠱惑顧如，「端陽告訴皇兄好不好。」
顧如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了才低聲說道：「端陽發現，彤修容的行為舉止都怪怪的。有一次，端陽聽到她說，你們這些愚蠢無知的古人。」
皇帝的神色很奇怪，「這話…」
「皇兄你想，我們一般稱呼古人，都是指那些已經去世許久的老祖先們。為何彤修容會這麼說呢？」顧如臉上滿是驚慌，「端陽覺得她的身份很奇怪，隱隱有個猜想，卻不敢確定。」
顧如說了這些，就不再多說，相信皇帝明白她的意思。女主，不是只有你才會上眼藥。
皇帝滿臉震驚，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不過這也說得通，為什麼彤修容知道那麼多事，可看她的樣子，又好像只是單純的知道。因為同一種類型的問題，有時候她可以一針見血，有時卻一句話都答不出來，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她根本不是這裡的人，而是來自未來……
這種事已經超出了皇帝的思考範圍，他心裡對方妍突然有了害怕，但更多的是想要控制她，從她那裡知道未來的事。不過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畢竟他沒有證據。
「端陽辛苦了，皇兄很高興。」皇帝摸了摸她的頭，「端陽好好休息，皇兄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嗯，皇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顧如看著他走了出去，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她很期待男主同女主決裂的場景出現。
端陽，傻姑娘，你看清楚吧，看看這個人，是有多麼地冷血無情。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其實心裡根本就不擔心。
之前她中毒，皇帝那麼緊張，不過是怕她死了，顧相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顧相一怒之下，還會領著他的勢力去同皇帝斗個你死我活。皇帝有可能心裡對端陽是有愛的，但這遠遠比不上他對權力，對自己的愛。端陽是無聊時候的調劑品，他可以為了她付出，但這是在不損害他的利益的前提下。
如果沒了女主，男主，你會怎麼選擇呢，還會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就把妹妹送去當玩物嗎？
「一諾，你進來。」這些事情先放一邊，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諾進來，就見自家殿下雙眼發光地看著她。
這，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小白兔被大灰狼給盯上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