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給男主當妹妹的日子(五)
「殿下現在要沐浴？」一諾不贊同, 「今兒天氣寒涼，殿下別惹了風寒才是。」
「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顧如撇撇嘴，「我渾身難受, 一諾總不可能讓我一直不洗澡吧？」
「殿下誒。」一諾嘆了口氣, 「奴婢這就吩咐下人去準備。」
美美地洗了澡，顧如這才安心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不過等她醒來后, 就不怎麼高興了。因著上午去了趟冷宮，再加上下午又洗澡, 可能是受了涼, 她感覺自己腦袋暈得厲害, 鼻子也堵住了, 說話都帶著濃濃的鼻音。
「殿下，你總是這般任性。」一諾替她端了葯過來, 「奴婢就不該縱著你。」
「一諾這是疼我。」顧如拉著她的手撒嬌，「以後也要疼我才行。」
「好殿下, 快別說話了，喝了葯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的。」大晚上的來這一出，一諾也有點疲憊。
「嗯, 一諾也去睡覺吧。」顧如迷迷糊糊地，沖她笑了笑。
一諾心軟得一塌糊塗，殿下怎麼會這般可愛的。
她替顧如掖好了被角后, 才轉身離開房間。
待她離開以後, 顧如睜開了眼, 眼神清明。
莫清雪看著四安點炭火，一語不發。
「這端陽公主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主子在冷宮的日子不好過。」四安邊點還邊碎碎念。
莫清雪不回答，也不阻止她，她手裡拿了一本書，素白的手指正捻起一頁紙，卻遲遲沒有翻頁。
「主子，你說這端陽公主是為什麼啊？」四安抱怨歸抱怨，卻不會真的以為端陽公主就是想讓主子活得就一點，好贖請自己的罪過。
莫清雪張張嘴，正準備回答些什麼，卻突然神色警惕地朝窗外看去。
「誰？」四安也警惕起來，摸著衣袖裡的小匕首，隨時準備衝上去。
「是我。」一個黑衣人從窗口翻了進來，「主子。」
「嗯。」莫清雪似乎不是很驚訝，慵懶地回答了一聲。
「是你啊。」四安怒道:「你能不能別每次來都走窗戶？」
「習慣了。」來人無奈地笑笑。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莫清雪抬眼看她，沒什麼表情。
「今日皇帝去看端陽公主了，待了約莫半個時辰。」來人皺眉，「屬下不敢靠近，沒聽得太清楚。」
「他能有什麼事。」季辰對顧如的心思，莫清雪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他不會貿然出手的。」
「這倒也是。不過我看端陽公主身邊有個丫頭，看起來很不安分，恐惹事端。」
「不過一個丫頭。」莫清雪根本沒放在眼裡，「若真惹出了事端，除了便是。」
「是，屬下明白了。」來人猶豫了一下，「主子，端陽公主惹了風寒，現在正發熱呢。」
莫清雪愣了愣，低頭不說話。
「那個女人發沒發熱，跟主子有什麼關係？」四安推了推來人，「你別拿無關緊要的事來煩主子，快走快走，待久了惹人懷疑。」
來人看了看莫清雪，見她沒什麼表示，便微微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主子。」趕走了那人，四安嘗試著喚道。主子看起來似乎心情不怎麼好，都怪那端陽公主。
「無妨，你去休息吧。」
四安也不堅持，主子現在最需要的，是個人時間。
真不知道那端陽公主有什麼好的，引得主子念念不忘，還將自己的人派去保護她。明明，她親手把主子送進了冷宮不是嗎？
莫清雪怔怔地望著炭火出神。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在給了我絕望之後，又給我希望。
阿如……
顧如第二天起來，頭還是暈。
「一諾，你的方法根本不管用！」說什麼睡一覺便好，都是騙小孩子的，而她竟然還真的信了。
「殿下乖。」一諾竟然還真的把她當小孩子，反正現下也沒有其他人在。
「二阮呢？」顧如才想起來，昨天下午似乎就沒看到二阮。
「二阮那丫頭也惹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殿下，所以一直在屋裡躺著呢。」
顧如有些心虛。不會是因為她昨天去冷宮，把二阮也給冷得生病了吧？
「還有一件事，殿下。」
「嗯？」
「皇上聽聞您昨日去了冷宮，然後又惹了風寒，特命人送來了補藥和其他的金銀首飾，還有…一道口諭。」
「皇兄說了什麼？」
「皇上說您既然生病了，不如就好好待在寢宮裡，這幾日便不要出門了。」
顧如垮了一張臉，這是變相的囚|禁她吧？！
這險惡的世界啊，想泡一個妹子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既然皇帝這麼說了，顧如只有乖乖照辦，即使她非常想去冷宮看看莫清雪怎麼樣了，炭火有沒有送到她宮裡去。
「唉。」顧如第不知多少次嘆氣，悶悶不樂地把頭擱在手臂上。
「殿下若是無聊，不如看看書吧。」
「無聊。」顧如盯了一諾一眼，這書看多了要變傻啊…一諾是不是被影響了？
「我去拿點兒糕點過來，殿下吃點東西吧。」以前殿下一不開心就吃東西，吃完就開心了。
顧如扶額，總覺得自己的吃貨人設洗不掉了。
「殿下是想出去嗎？」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如斜眼看去，就見女主紅著眼，滿臉希冀地看著她。
「你怎麼了，怎麼這般模樣？」
「殿下，奴婢幾日前曾在某一處看到一隻可愛的鳥兒，它的翅膀受傷了，奴婢替它上了葯，這幾日沒去看它，不知它是否還在那裡，甚至不知道它是否還活著。」
「你是想本殿下帶你出去看看？」顧如真的想笑，女主真當她是傻子吧，這蹩足的理由，滿是漏洞。
「奴婢知道自己太放肆了，可是奴婢真的…」方妍說著說著，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顧如和她的系統小夥伴都驚呆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語言。
「你別擔心，本殿下怎麼會任由一條無辜的生命就此隕落呢？本殿下一定會帶你出去的。」顧如也是眼眶微紅，她拍了拍方妍的手。
「多謝殿下！」方妍心裡不舒服，但臉上卻是喜極而泣。
「不必。」顧如又嘆了口氣，「可是本殿下正被皇兄禁足，如何能出去？」
「殿下，奴婢有辦法！」方妍抬頭看她，雙眼放光。只要端陽公主能聽她的，逃出去，她就有辦法吸引到皇帝的注意力。
心裡已經在幻想自己受寵以後的生活的方妍沒注意到顧如一臉不屑地看了看她。
她也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她不是原主，面對著皇帝的指責還沉默不語，想跟她飈演技？沒問題，那就來看看，誰更白蓮花吧。
女主的主意其實很簡單，要她支開了一諾以後，她換上宮女的衣服逃出去，然後女主再做出一副她不見了的樣子，悄悄請求那兩個侍衛放她出去找。
「殿下放心，他們奉命守著您，您若是不見了，他們必不敢聲張，肯定會放我出去的。」女主拍著胸口保證。
顧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也不知是那兩個侍衛料定她不敢出去還是什麼，顧如竟然真的很順利地出了宮殿。
她回頭看了一眼，她怎麼能辜負女主的苦心呢？既然她想讓她逃走，那她就成全她。
唔，去冷宮看看莫清雪好了。
顧如到冷宮時，被守門的侍衛給攔住了。
「我奉端陽殿下之命，前來見廢后。」
「進去吧。」端陽公主幾天前才來過，不知又派宮女來做什麼。不過端陽公主出手大方，他們也願意行個方便。
顧如安全地到達了莫清雪的房門外。
她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開門。」
四安來開門，見是她還頗為驚訝。
「端陽公主？你來做什麼？」
屋內的莫清雪聽到四安的話，眉睫顫了顫。
「我如何不能來？」顧如挑挑眉，「我不是來找你的，讓開。」
「我家主子估計也不想看到你！」
「呵，你又不是她，如何知道她不想見我？說不定她想我來想了很久了。」
四安一噎，她怎麼好意思說，她家主子好像還真的等端陽公主來，等了很久了。這幾天主子魂不守舍的樣子，她都看在眼裡。
「行了，讓開吧。」顧如推開她，毫不客氣地進去了。
莫清雪正窩在被窩裡看書，不施粉黛，偏偏好看得緊。
顧如有點口乾舌燥，「你在做什麼？」
莫清雪不理她，自顧自地翻了一頁。
「我問你話呢。」顧如打量著四周，跟幾天前差不多，就是有了炭火，屋裡暖和了不少。
「那你又來做什麼？」莫清雪似不堪其擾，「來看我笑話嗎？」
顧如一噎，「你上次就已經問過了，我說了，這皇宮，本殿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不著。」
「那回不回答你，也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伶牙俐齒地，看來過得不錯。
顧如勾唇冷笑，「精氣神不錯，看來暫時還死不了。不過，你也休想從這冷宮裡出去。」
莫清雪這時倒正眼看她了，「我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
顧如被她看得不自在，總覺得她這句話很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