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坦白
肖沐聽到諾維的話忍不住驚訝：「出什麼事了, 為什麼找我幫忙？」
諾維開門見山：「目前星際的情況你應該知道, 今天雷恩元帥召開星級會議，提到雷奧少將在實驗基地的發現，特意提醒炎星注意, 可是……」
他說著語氣帶了怒意：「太遲了, 米勒的嚮導行程提前了, 我父王正在開會的時候他就去了白塔, 我曾經和父王說過有關精神力控制的事, 他得到消息立即派人去阻止，沒來得及。」
「米勒的嚮導在白塔使用了精神力攻擊儀, 哨兵大面積狂暴，傷亡眾多，他本人精神力也受到了重創。」
「炎星的嚮導葯製作處於起步階段，藥品供應嚴重不足, 已經向曜星提出藥品救助申請，可是這幾天各星球嚮導葯耗費都很多, 曜星能給的幫助也有有限。」
肖沐皺了皺眉，聽諾維的聲音就能感受到他濃重的疲倦感，事情很顯然很遭了。
他無奈道：「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我一個人, 每天能製藥的數量也有限, 肯定不如你們自己的產量。」
諾維道：「我不是為了葯, 我想請你親自來一趟炎星, 帝國慶典哨兵突然狂躁時, 我見過你給哨兵們治療，你治療的速度很快，你要是能來炎星，肯定能救下很多哨兵。」
諾維聲音哽咽：「我試過很多次，沒有辦法像你那樣給哨兵治療。他們還很年輕，是炎星未來的希望，我，我不能看到他們出事。」
嚮導天生共感能力強，看到哨兵們受傷而無能為力，這會讓嚮導很難受。
肖沐心情也沉重下來，正想著怎麼安慰，坐在他旁邊的雷奧道：「不行，肖沐不會離開曜星。」
「雷奧少將。」諾維怔了怔，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間雷奧還在肖沐身邊。
雷奧沒有理他，面色嚴肅，視線緊鎖著肖沐，肖沐對他安撫地笑笑，然後對諾維道：「雷奧說的不錯，我不會離開曜星。」
「這次的事件是有預謀的，針對的是所有哨兵和嚮導，甚至嚮導還做了對方的刀。」
「我為炎星的遭遇感到難受，曜星也遭遇過襲擊，現在不能確保已經完全安全，也要做很多準備。」
諾維難掩失望：「你真的不能來嗎？」
「很抱歉，」肖沐道，「不過我有個提議，你可以組織嚮導給受傷的哨兵治療，尤其是不會製藥的嚮導。」
諾維苦笑：「我不敢，你不在炎星，不知道現在炎星的情況，因為米勒的嚮導突然對哨兵出手，而且還造成了嚴重後果，再加上其餘星球嚮導帶來的災難，嚮導的名聲一落千丈。」
「甚至連身為嚮導的我也不放心其餘嚮導，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辨別他們是否被人控制，萬一在治療途中做出傷害哨兵的事，只會讓受傷的哨兵情況更加嚴重。」
肖沐皺眉，沒有想到情況居然這麼槽糕，他思索片刻，發現沒有辦法告訴他辨別的辦法。
如果沒有系統，他也認不出來誰被控制了。
這時，他腦中出現音的電流聲：「被人控制這麼好辨認，怎麼會認不出來？你們真的是太弱了。」
肖沐一愣：「你有辦法辨認？」
音道：「一遇到就能感應到啊！」他奇怪道，「你認不出來？」
肖沐道：「我能，不過沒有辦法教給別人，你有辦法教會人類辨認出被控制的人嗎？」
音靜默片刻：「這……這要怎麼教？我們生來就會的！被人控制后，精神力就不純凈了啊，遇到就能感受到。」
不純凈？肖沐想到給諾維解除控制之後諾維昏迷時，他幾乎將諾維的精神圖景翻了個遍，才發現隱藏其中的不純觸角。
除非精神力等級高出很多或者是結合哨向，外人進入精神圖景會本能的排斥，用這種辦法去檢查是否受控制顯然不可能。
除非，有什麼儀器可以檢查。
肖沐眼睛快速一眨，腦中靈光一閃，當時路易受傷，喬受到他治療的啟發，為了更好地判斷生病哨兵的精神狀況，決定研究量子檢查儀。
他當初提議按照精神觸角不同顏色深淺，更細緻的判斷精神狀況，被精神控制的觸角顏色和正常觸角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喬有沒有研究出來。
諾維聽肖沐一直沒有說話，心裡很失望，可是正如肖沐所說，現在每個星球的狀況都不好，肖沐對曜星來說十分重要，這種情況下不願意離開曜星也是很正常的。
來聯繫肖沐時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只是面對事實難免會失望。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我先掛了，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儘管開口。」諾維收拾好心情后道。
肖沐回過神，有些尷尬，他心裡有想法，但是不敢確定，因此沒有說出來，以免諾維白白期待。
他想了想：「如果有人情況很槽糕，你沒有辦法治療，可以送到曜星，我會儘力幫忙的。」
諾維誠懇道：「多謝。」
掛斷通訊，肖沐對雷奧道：「諾維擔心的事情很有道理，回到A區，我想見見帝國各高層嚮導家屬，先見他們，然後見其餘嚮導，從影響最高的開始檢查，找出被控制的嚮導。」
他嘆口氣：「這只是以防萬一，要是沒有就更好了。」
雷奧頷首：「你考慮的很全面，我會和祖父提交申請，將軍部上層以及他們的嚮導找理由聚集在一起。」
他說完后，低頭看著肖沐：「你之前是怎麼判斷諾維被精神控制，又怎麼給他解除的？」
肖沐答應雷奧會告訴他時就已經做了心裡準備，聽他問起，他直視他：「我看到的受到精神控制的人和常人不一樣，類似，」他找了個形容，「眉心會帶著淡灰色。」
「我用我的能力抹除那抹灰色，就解除了精神控制。」
雷奧思索片刻：「神級嚮導的能力嗎？」
肖沐搖頭：「不是，我的精神力等級算神級，但是我的能力和神級嚮導沒有關係。」
雷奧不解，莫名緊張起來：「那你？」
肖沐笑了笑：「你應該發現我身上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了吧？」
雷奧抿了抿唇點頭：「你很厲害，你很會製藥，似乎並不需要藉助任何工具。」
事實上，只要有心觀察，這一點很容易發現，尤其兩人總在一起。
肖沐糾正：「也需要工具，不過不是現在的製藥設備，而是很古早的製藥工具。」
他看著雷奧：「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很匪夷所思，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他頓了頓，「我不是曜星的人。」
雷奧沉聲道：「我猜到了，即便是流浪者，也不會一點痕迹不留下，整個帝國都沒有你的蹤跡。」
肖沐並不意外雷奧調查過他，他一直沒有找他麻煩，顯然是認為他沒有威脅。
「你是哪個星球的？」雷奧問出口，抓住他的手，緊盯著他，「我不會讓你回去的，我不管你是哪裡人，你現在是我的嚮導。」
肖沐道：「準確來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雷奧皺眉：「什麼意思？」
肖沐道：「我生活的地方和現在很不一樣，科技遠沒有這麼發達，屬於你們歷史裡面的遠古單星球時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了幾千年後的帝國，當時我醒來時就在F區，走了很久也沒有見到人和住房，後來暈倒被送到了醫院，後面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
他避開了遊戲的事情，這個實在太難解釋。
雷奧握著他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你會不會回去？」
肖沐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這種事情一次就已經很匪夷所思了，大概正好在那個時候那個地點磁場發生了什麼什麼變化才導致這種情況。」
雷奧沉思片刻：「以後不許去F區。
肖沐笑了笑，打量著他的神色：「你不介意？」
雷奧摸了摸他的側臉：「介意什麼？你就是老天送我的禮物。」
肖沐哭笑不得，懷疑雷奧中了粉色劇的毒，他道：「我的那些能力都是自帶的，還能通過不同的途徑增強，和這裡的嚮導不一樣。」
雷奧抱住他：「我不管你有什麼能力，你就是我的嚮導。」
肖沐拍拍他的手臂：「鬆開，我要和喬聯繫一下，之前他說要做量子測量儀研究，不知道成果怎麼樣，在這次的事件中或許能起到作用。」
他面露無奈：「雖然嚮導的人數佔總人口的比例很少，但是總體數量也不少，僅憑我一個人查看檢查，太難也太慢了。」
雷奧將他鬆開些許，半抱著他，讓他靠在他身上和喬聯繫。
撥通喬的通訊后，喬過了十幾秒才接通，語氣很急：「忙，非常忙，有事快說，小事直接掛斷。」
伴隨著他聲音的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顯然接通訊的同時還在忙活。
「我是肖沐，你之前不是在研究量子測量儀嗎？我想問你研究成果怎麼樣了？」
喬誇張的叫道：「老天，我都快忙死了，你去哪裡了？前兩天和你聯繫都聯繫不到你，你趕緊回來，正需要你呢！」
肖沐道：「很快就會回A區了。」他將問題又問了一遍。
喬這才注意到問題，聲音難掩興奮：「差不多成功了，我跟你說，要不是突然事件，現在成品指不定已經問世了，當時我正在測試結果，就被助理喊出來治療受傷哨兵，忙了這麼久都沒空去管測試儀，累死了，我說話都能睡著。」
他說著一頓：「你問這個做什麼？」
肖沐直接道：「做出傷害哨兵舉動的嚮導是受了別人的精神控制，你研究的設備可能可以測量出是否被精神控制。你在哪裡？我回去后找你，第一時間做測試。」
「真的嗎？」喬驚訝，很快就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如果真的有用那就太好了，這樣可以把隱藏的危險都找出來，也避免互相之間猜疑。」
「很有可能有用，你將儀器準備好，我很快回A區。」
喬立即應答下來：「好，我馬上去準備，我在醫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