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精神殘留
諾維聽了肖沐的問話, 右手掌平展手心向上, 三顆葯出現在他的手心：「這是我做出來的, 我聽說帝國售賣嚮導葯的店鋪會按照不同藥效售價，我想問，怎麼區分藥效？」
肖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炎星難道沒有嚮導劑？你們的嚮導劑不可能沒有分等級吧？」
「當然分了，」諾維直視他, 「但是據我所知，嚮導葯的藥效比嚮導劑好, 而且會導致精神力突破, 帝國的嚮導葯是嚴格按照哨兵具體精神力開測試單賣葯的。」
「所以我想，你們一定有區分藥效的方法。」
肖沐笑道：「看來你查了不少關於嚮導葯有關的信息。」
「當然, 」諾維沒有否認, 「作為炎星唯一學習製藥的嚮導, 我回去后需要將技藝傳授下去，我必須弄清楚。」
肖沐道：「既然這樣, 我想你應該聽過精神力測數儀？」
「是的, 我聽說過，」諾維點頭, 「據說測數儀的數值調式是你在幫助下完成的, 我很不解, 你是怎麼判斷具體精神數值的？我只能判斷等級。」
肖沐依舊用老辦法回答：「我看到的和你們看到的情景不太一樣, 或許是因為精神力比較高的緣故。」
諾維皺了皺眉, 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 然而卻沒辦法，即便肖沐說的是假話，他也沒有辦法反駁。
他不是神級嚮導，完全不知道肖沐能看到的場景是怎麼樣的。
「那麼回到最初的問題，藥效怎麼判定？」他問。
肖沐想了想：「帝國儀器設備最大的公司是趙氏，精神測數儀就是趙氏研發出來的，藥效測數儀也即將研發成功，這一點，我想你和趙氏聯繫會有收穫。」
諾維盯著他：「你提供了支持？」
肖沐沒有反駁：「你要是問我怎麼區分藥效我可能也幫不了你。」
他取過他手上的葯，面露驚訝，心想果然是A+嚮導，初次做的藥效果很不錯：「當我拿到葯時，我會感受到葯里的精神力，你這顆藥效1000。」
他說著解釋：「能夠回復剛進入D-級（2000）哨兵或者嚮導一半的精神力。」
諾維眼睛微亮：「這麼厲害？」
肖沐點頭，突然想到一點，懊惱道：「不好意思，忘了提醒，嚮導葯使用間隔兩小時，不然就是浪費。」
他做過實驗，除了他自己做的葯，其餘嚮導的葯並不會導致等級突破，間隔時間是一樣的，如果沒到時間吃，會不起任何作用，浪費葯。
他扭頭看著雷奧，小聲道：「你能聯繫其餘使者嗎？把吃藥的間隔時間通告他們一聲。」
雷奧點頭：「可以。」
這時，家用機器人將泡好的茶端上來，三人每人一杯。
諾維捧著茶輕嗅著茶香，表情輕鬆地喝了一口，肖沐注視著他，他喝過茶，紅藍條並沒有任何變化。
肖沐更加不解，端起茶杯，接觸到茶杯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極淡的精神力，他盯著茶杯麵露思索，精神殘留嗎？
「味道不錯，聞起來香，味道很淡，你試試。」雷奧見他盯著茶，以為他因為首次接觸新飲品而遲疑，端起茶試喝一口，然後評價道。
肖沐猛地看著他：「你喝了？」
雷奧輕笑：「喝了，又不是奇怪的猛獸生鮮，你怕什麼？」
諾維不滿道：「味道絕對不比你們帝國的茶差，你看起來一副嫌棄的樣子。」
肖沐沒理他，而是緊盯著雷奧的紅藍條，當看到他紅藍條下出現淺灰色debuff圖標時，手一抖，茶水濺到他手背，他鬆開手，茶杯嘭的一聲落到地上。
雷奧抓住他的手，在他發紅的地方舔著：「疼不疼？」
肖沐沒回答，抓著他的手臂：「你，你有沒有不舒服？」
他問著，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打開系統背包，取出一顆辟邪散，直接塞到雷奧嘴裡。
雷奧看他緊張的模樣有些不解，張嘴將葯吃了：「我很好，是你被燙了，不是我。」
諾維看著肖沐的舉動，先是不解接著便是恍然，瞪視肖沐：「你該不會以為我下毒吧？我自己也喝了你沒看到，而且別告訴我你們家用機器人沒有驗毒的功能？」
肖沐看他一臉正氣凜然，一副對茶葉不尋常之處毫不知情的樣子，他皺眉問：「你的茶葉從哪裡來的？」
諾維道：「當然是下屬給我準備的，這可是炎星最好的茶園開採的，給王室的全是上品茶。」
他說著一頓，眉毛一豎：「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下屬做了手腳？」他端著茶大喝一口，「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模樣嗎？」
他又指著雷奧：「你看雷奧少將像是有事的樣子嗎？你別找茬！」
肖沐沒工夫理他，心情格外差，因為他發現，吃了辟邪散后，雷奧紅藍條下的debuff依舊沒有消失。
雷奧注意到他擔憂的眼神，揉揉他的發頂：「我感覺很好，你別擔心。」
肖沐蹙著眉，看著兩個明明有事卻都表示自己沒事的人感到心累，可是他又不能說系統的事。
而且雷奧也是S級精神力，用高精神力做借口，也不太靠譜。
既然是系統發現的問題，他乾脆打開系統面板，一個個子面板看過去，想要找尋解答辦法。
「他該不是精神有問題吧？」諾維見肖沐冷著臉不動了，忍不住猜測。
雷奧視線冷厲地看著他：「你可以走了。」
諾維癟癟嘴：「那可不行，」他看著肖沐，「肖沐，你必須當場說清楚，我送的東西沒問題，別等我走了給炎星加莫須有的罪名，我可不承認。」
肖沐看他一眼，重新將注意力放到系統面板，最後，他盯著技能面板中最下方也就是最新激活的技能，眼睛一亮。
『清風垂露』驅散debuff的技能，他自激活后就沒有用過，差一點忘了。
他看著雷奧，對他使用『清風垂露』，下一刻，雷奧紅藍條下的debuff圖標消失不見，雷奧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肖沐眼裡一喜，有用！
他看向諾維，想了想，還是決定幫諾維解毒，他在茶水裡感受到了精神力，這種毒很有可能和精神力有關，明晚還有晚會，諾維如果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會很危險。
他對著諾維釋放清風垂露，腦中突然傳出提示。
【非友方目標，技能釋放失敗】
肖沐一愣，腦袋突然傳來一陣眩暈。
【恭喜主人，激活敵友中立方判定功能，註：藍方為友方，紅方為敵方，黃方為中立方】
眩暈感和機械聲同時消失，肖沐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諾維又看了看雷奧。
他很快就理解系統的提示代表著什麼，雷奧紅藍條被一個邊緣極細的藍邊長方形匡住了，諾維紅藍條外圍也多了一個邊框，是黃顏色的。
這代表著雷奧是友方，諾維是中立方。
聯想遊戲中紅名玩家的設定，這也說明，諾維是沒有壞心的。
只是，若以是否抱有惡意將敵方和另外兩方區分開，那麼怎麼區分中立方和友方？
他思索片刻，突然想到激活幫會時的情形，那時他的好友剛剛達到十個，而十個好友，對應的正是他通訊錄好友個數。
他對諾維笑了笑：「失禮了，你擔心問題不會發生。你今天詢問的問題趙氏都能解決，如果以後還有疑問，我會儘力回答你，不如我們交換通訊，以後也好聯繫？」
他主動提出交換通訊，諾維面色緩了緩：「也好，你和趙氏相熟，也許還需要你幫忙介紹。」
雙方添加通訊，肖沐點頭：「這個沒問題，」他一頓，「不過趙氏和霍家是親戚關係，如果想要和他們合作，你最好讓你弟弟打消娶霍克的想法。」
他說著，同時打量著諾維，他紅藍條邊框果然變成了藍色。
他驗證了心裡的猜想，心情愉悅，對著諾維釋放清風垂露，透明的荷葉從他身上飛入諾維眉心，技能釋放成功。
諾維點頭：「我會勸他的，實際上我並不贊同他取外星向……」他說著，聲音驀然停住。
他臉色不停變換，臉越來越紅，突然雙手抱頭，短促地痛呼一聲，然後整個人軟綿綿的跌在沙發，眼睛緊閉，呈昏迷狀態。
肖沐一驚，連忙起身，諾維的debuff已經消失不見，按理說應該是好事，怎麼會突然昏迷？
他蹲在諾維身邊，輕輕喊他的名字，同時查看他的精神力和體能，雙值都很高，全在安全線以上。
諾維並沒有被肖沐叫醒，雷奧道：「我聯繫炎星使者，他或許有什麼暗疾。」
肖沐抿了抿唇，他知道諾維昏迷和他使用技能有關係，但卻不好解釋，他道：「你建立精神屏障，我進入他精神圖景看看。」
雷奧道：「好。」
肖沐將觸角伸出，直接探入諾維的精神圖景，諾維的圖景很安靜，亮白的觸角全都服帖的倒在圖景底端，就像主人一樣，陷入了昏迷。
他皺了皺眉，將觸角擰成較粗的幾束，像鏟土機一樣竄入諾維觸角團的最底部，然後抬起觸角，歪斜著，讓諾維的觸角自由從高處落下。
一抹黑色竄入視線，他另外的觸角將那條黑色的觸角纏住，挑選出來掛在半空。
他繼續之前的動作，等所有的觸角全都再次貼服在底端，確定只有一條黑色觸角后，他對著那黑色的觸角傳送精神力。
直到黑色變成亮白他才停了下來。
而另一處公寓，一人神情陰翳地看著屏幕中消失的紅點，伸腳將面前的案幾踹倒，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