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金塔計劃
金塔院長契塞走進霍宅客廳, 看到肖沐三名霍家之外的人時微愣, 再一看，發現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甚至隱隱帶著戒備的神色, 搖頭嘆了口氣。
霍天勉強客氣道：「想不到契塞院長居然親自前來, 請坐。」
契塞坐下, 正要說話, 霍天已經語氣強硬地開口。
「霍克突然覺醒實在令人意外，他過普通人的日子習慣了, 恐怕住金塔不習慣, 霍家也不缺那點養兒子的錢，就不勞煩金塔了。」
契塞無語, 就算霍天表情再嚴肅, 他也不可能相信霍克是突然覺醒的。
以免誤會，他連忙開口：「我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想讓霍克住進金塔。」
在場所有人都面露訝異，肖沐更是意外, 坐姿更端正了, 身體微微前傾聽契塞接下來的話。
契塞正了正臉色，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 輕嘆口氣：「在座的各位身份都不簡單，想必金塔最近發生的事你們都有所耳聞。」
他嘆口氣：「實在慚愧, 金塔的宗旨是讓嚮導受到良好的照顧, 杜絕受到傷害, 卻不料有人起了壞心，抓住金塔漏洞用嚮導為己謀權財。」
說到這裡，他看向雷奧：「還要多謝雷奧少將，不然我恐怕還蒙在鼓裡。」
金塔最近的事他們確實都知道，肖沐和雷奧算是發起人。
凱因上軍事法庭時各大媒體都有爆料，只是金塔擔心引起嚮導們的恐慌，知道具體內情的人很少。
不巧，在場除了霍克，其餘人都知道。
凱因戰場上身受重傷，尤其精神力受到重創，他的第一個嚮導肖敏精神力弱，對此束手無策。
格林家為保住凱因，和金塔尼拉主任合謀，強制切斷凱因和肖沐的結合，同時第一時間安排凱因和現任嚮導也就是他的妻子結合。
凱因妻子精神力B+，他被尼拉主任糊弄，對此毫不知情，甚至一度以為和凱因見面是上天的安排。
據說這件事對凱因妻子打擊極大。
這件事只是一個開始，金塔管理層迎來了大動蕩，契塞徹查此事時查出了尼拉主任有問題，接著嚴密調查尼拉，又發現了一系列嚮導結合的黑幕。
契塞以雷令風行的手段處置了一批人，金塔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有的嚮導有些猜測，更多的嚮導則一無所知。
這事在軍部上層以及世家中並不算秘密，這些有嚮導的家庭，第一時間就以各種理由將嚮導接回了本家。
契塞面露愧色：「我管理疏漏難咎其職，甚至想過卸任賠罪，可是我放心不下，也不想做逃避的懦夫，等金塔真正的做到創塔宗旨時，我立即卸任。」
他看著霍天：「得知霍克是嚮導時，我格外驚喜。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保護嚮導正確的做法，我意識到真正的保護是讓他們變強，變得自主。」
他輕嘆口氣：「如果以前能做到這一點，他們也不至於過於單純，被尼拉他們任意安排。只是，我研究了很久金塔嚮導的體能和精神力記錄，發現做到這一點很難。」
他神色糾結片刻，還是說了出來：「金塔讓嚮導□□逸了，多年來他們的能力一直呈下降趨勢，以前只想著安全，並沒有考慮太多，現在惡劣事件出現，才發現大錯特錯。」
「我正一籌莫展，思考著該怎麼才能改變現狀，霍克讓我看到了希望。」
他神色鄭重：「霍總，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詢問你怎麼鍛煉霍克的，他身為嚮導，體能達到了B級，這讓我十分訝異。而且……」
他看了眼霍克：「而且據我所知，霍克是草履蟲嚮導，諾加王子是雙A+哨兵，他們匹配率能達到百分之六十五，也讓人驚奇。」
哨兵和嚮導的匹配率並不是沒有規律性，雖然有意外，但是大體趨勢是精神力越接近的人，匹配率越高。
這也符合生物本能，嚮導和哨兵精神力相近，就能給哨兵精神疏導，如果相差太遠，就算是結合哨向，嚮導對哨兵的精神混亂癥狀也無能為力。
就像肖敏和凱因一樣。
霍天見他說得誠懇，防備的態度微松：「霍克從小鍛煉，沒有覺醒的時候就開始鍛煉了，覺醒之後一直沒有間斷。他的精神力最近也有增長，只是具體到了多少沒有測量。」
契塞很能理解為什麼不測量，畢竟嚮導精神力測量數據是連著光網的，很容易暴露身份。
他思索片刻：「這麼說，嚮導覺醒後送入金塔就得開始體能鍛煉，或者宣揚全民從小鍛煉效果會更好。」
雷奧嗤笑：「你認為需要宣揚？帝國以強為尊，公民從小鍛煉早已成了習慣，只有覺醒的嚮導被剝奪了這個習慣。」
萊爾眉毛一挑，輕點著下巴猜測道：「或許才進金塔的嚮導試圖鍛煉過，不過要是摔倒或者傷到哪裡，金塔工作人員只怕會大驚小怪，然後禁止相關活動吧？」
契塞臉色微微不自然，很顯然，萊爾的猜測正中紅心。
「嚮導太柔弱了，又太過重要，以至於太謹慎。」契塞無奈。
肖沐道：「事實證明，嚮導並不是那麼柔弱，雖然比不上哨兵，但是達到普通人的程度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契塞點頭：「你說的不錯，」他打量著肖沐，「你的體能進步得很快。」
肖沐點頭承認：「是的，和以前相比好了很多，我一直都在堅持鍛煉。」
契塞眼睛微微發光，神色激動起來：「你們的經驗十分寶貴，讓我確信在金塔加入體育課是可行的，沒有事實擺在眼前，我可不敢輕易做出決定。」
他詢問肖沐：「你能將你鍛煉的內容告訴我嗎？你知道，嚮導們的體能普遍偏低，萬一強度過大，或許會起反作用。」
「我傳給你，」肖沐將改良后的體育課內安排傳給契塞，同時提醒道，「每個人的情況都有差別，同一體能等級的人承受力也不一樣。」
他頓了頓：「我建議你在趙氏收購幾台精神力測數儀，以及定做體能測數儀，知道每個嚮導準確的精神力和體能后，相關的鍛煉會更順利。」
「當剩餘值只剩百分之二十時，相關鍛煉及時停止，能確保不會受到傷害。」
契塞將他說的儀器記錄下來：「我聽說過精神力測數儀，事實上我一直都在關注美味店鋪，你的舉動讓我敬佩。」
他遲疑一下開口問道：「你應該明白，你所擁有的製藥技術是筆巨大的財富，實際上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將之公開？」
肖沐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在聽到契塞今天的目的時，他心裡就忍不住開心起來，他覺得，說服金塔改變模式，會比他之前以為的要簡單。
好在金塔雖然有黑幕，但是和契塞無關，有院長的支持，所有行動會同意很多。
他笑了笑：「我的目的很簡單，其實和你是一樣的，希望嚮導強起來，你認為的強是精神力和體能加強，我也贊同，只是我認為不全面。」
「我公布製藥方法，是為了讓嚮導學會製藥，有一技之長，有養活自己獨立自主的能力，而不是只靠金塔養著。」
「當然，我並不偉大，我最終的目的，是希望金塔能和白塔一樣，不是禁錮之所，而是學習的地方。當嚮導能力達到條件時，可以從塔中出來，自由選擇想過的人生，以及選定喜歡的伴侶，伴侶的選擇不僅僅局限於畢業晚會。」
肖沐說著眼睛微彎，彷彿看到一切實現的場景。
只有這樣，嚮導出現在大眾中，哨兵和普通人習慣嚮導的存在，任何嚮導上街都不會引起轟動，嚮導的存在變成常態化。
「這，」契塞被他說的設想驚住了，不過很快就回歸現實，「離開金塔的嚮導會很危險，你應該明白，嚮導對哨兵的吸引力是任何人都阻擋不了的。」
肖沐依舊笑著：「事實上讓嚮導學習製藥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哨兵想要嚮導伴侶，除了天性，更多的因為嚮導的能力。」
「嚮導製成的成品葯藥效你應該已經了解，當市面上大量出現這種葯，哨兵時刻都能買到，精神混亂能通過吃藥治療，而且還不用擔心和以前的嚮導劑一樣，使用過多有依賴性而逐漸失效。」
他嘴角彎起：「甚至比現在去嚮導醫院請嚮導疏導還要簡單，你認為哨兵對於嚮導的執著還會那麼強烈嗎？」
他知道，想要勸說契塞，最好一鼓作氣，契塞現在的心態已經向他的想法靠近，是最好的時機。
他說完用立即補充，「況且，金塔的學習會讓嚮導學會建立健身屏障，增強體能和精神力，甚至可以學習精神力攻擊自保，達到考核條件之後才被允許離開金塔。」
「現在的法律偏向嚮導，嚮導實際上很安全。為了以防萬一，金塔可以在外設立嚮導保護協會，給予最大自由的保護。」
契塞很在意他的話：「精神力攻擊？」
「是的，」肖沐點頭，「嚮導作為輔助者和醫療者的身份太久，從而讓人忽略了嚮導的攻擊性，實際上，嚮導攻擊能力不弱，只是體現在精神力方面。」
契塞很感興趣：「你會使用？」
見肖沐點頭，他身體不自覺地偏向肖沐，「你今天的話讓我深受啟迪，我得承認，我為之激動，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實現的那一天，不過……」
「不過有關精神力方面的教學金塔可能不太完善，尤其是精神力攻擊方面，我回去後會做出完整的課程方案，在此誠摯地邀請你當任精神力攻擊課程的老師。」
想到肖沐對進金塔的反感，他補充道：「課程不會安排太緊，不會讓你覺得疲倦，而且金塔你能自由出入。」
肖沐愣了愣，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他不禁思考起來，實際上他覺得，沒什麼好教的，只是用精神觸角攻擊對方圖景而已。
要是讓他教學，三分鐘就說完了。
「你要是不願意，我恐怕很難找到精神力攻擊課程的老師。」契塞面色為難。
肖沐想了想，點頭：「我答應，不過我得老實說，原理很簡單，只是需要不停的練習而已，我教會學生后，會選一些優秀的學生做老師繼續教學，不會做全職老師。」
「當然，如果遇到問題，可以隨時聯繫我，我會儘力找到解決方法。」
雖然他對精神力了解未必深，但他有系統還有頂級精神力，相較於平常嚮導有很強的優勢。
契塞滿意了，按捺不住站起身：「今日打擾了，先行告辭。」他想快速回到辦公室，將金塔發展的新計劃設定出來。
他心裡隱隱的有種預感，金塔會在他的手上發生載入史冊的變化，他握了握拳，他將為此投入畢生精力，為以前的疏忽賠罪。
契塞離開后，趙蒙鬆口氣，拉著霍天往房間走：「金塔解決了，霍克結婚就沒什麼阻攔了，防止炎星有小動作，還是越快越快，先將嫁妝定好。」
霍克滿臉激動，頂著紅彤彤地眼睛一臉崇拜地看著肖沐：「肖沐，你好厲害，居然說服金塔校長了！」
萊爾看他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他的發頂，霍克眼睛一彎，在他準備伸手時自己湊上去，一副求摸的模樣。
萊爾輕笑，滿足他。
肖沐覺得，這個地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不是我厲害，主要是契塞院長恰好想改變，事情的發展比我預料的還要順利。當然，金塔做出這些改變，會損害某些人的利益，第一批嚮導考核通過時，肯定會有人強烈制止，不過也不用急，畢竟是以後的事了。」
他起身擺擺手：「我先走了，婚期定下來記得通知我。」
霍克眼睛發光，毫不掩飾好心情：「好，你要給我當伴郎！」
肖沐笑起來：「沒問題。」霍克是他在這裡的第一個好朋友，他也想親自看著他獲得幸福。
雷奧跟在肖沐身邊一起出門，走到門口時回頭望了一眼客廳抱在一起的兩人，滿臉不解。
萊爾那麼低的情商，居然這麼簡單就找了喜歡的伴侶，而且還是送上門的！
他想了想去，想到一句古言：傻人有傻福。
雖然萊爾智商高，但是情商低，在感情方面，完全能稱得上傻。
肖沐見雷奧面色嚴肅，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嗎？還是說我剛剛對契塞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雷奧深深看著他，搖頭：「沒事，」他頓了頓，「你說的很好，也不用擔心以後有人制止，一軍絕對支持你。」
肖沐摸了摸耳朵，果真又開始發燙，實在是雷奧現在看他的眼神太深邃了，彷彿能看到他心裡，毫不掩飾。
「恩，我不擔心。」他輕聲道，他早就有了安排，到時候那些制止的人，會一個個變成強力支持者的。
返迴路易公寓，沒一會兒，肖沐接到趙晟的通訊：「肖沐，藥效測數儀製成了，只是數值需要精確調整。」
肖沐思考了下：「這個需要不同藥效的藥品來調整，我會儘快做出來快遞到趙氏。」
「好，」趙晟應了一聲，又詢問，「你和契塞見過面了？他購買了五十台精神力測數儀以及定做體能測數儀，聽說是你建議的。」
「是的，」肖沐道，「在霍宅見的面，具體情況你問霍克，他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的。」
趙晟疑惑：「驚喜？」
「是的。」
掛斷通訊，肖沐忍不住笑了笑，結婚的消息，自然是驚喜。
他回房間將各種藥效的葯各做了一顆，路易公寓沒有製藥設備，他通過系統做的葯都是固定數值的，不夠。
他想了想聯繫顧渺，讓他用不同材料以及控制精神力，多做一些葯，然後快遞給他讓他看具體藥效，然後他再快遞給趙氏。
顧渺聽說給趙晟幫忙，立即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真是太好了，謝謝你肖沐，要不是因為你，我都不知道能為阿晟做些什麼。」
「我終於可以在他的事業上幫上忙了，我實在太開心了！我會儘快做好的。」
「恩，每種做一顆就好，不要耗費太多精神力。」肖沐擔心他太興奮，一時不注意精神力。
「我會注意的。」顧渺乖乖地應道。
肖沐將葯分別放好，準備找紙筆在每個瓶子上寫明藥效，找了一圈，根本就沒有發現紙和筆。
仔細一想，這裡人聯繫全靠終端，上課和做作業也是終端，似乎也用不到筆和紙。
他看著五個一模一樣的瓷瓶，暗自發愁，難道要親自去一趟趙氏？想著最近每次外出興師動眾的場景，他實在不太想外出。
他將瓷瓶放回背包空間，走出房間，經過雷奧房間時見他正坐在離門不遠的沙發上，面色嚴肅地看著虛擬屏幕。
雷奧覺察到有人，扭頭看了過來，下一刻，他立即關上終端，臉上微微不自在。
肖沐眨了眨眼睛，雷奧扭頭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屏幕，是粉色系的！他曾經對這個世界的各類劇好奇過，他敢肯定。
那分明就是一部戀愛劇！
這裡各種劇不同的風格在頂端會呈現不同的顏色，戀愛劇粉色，恐怖劇黑色，職業劇是條紋狀，軍人相關的是軍綠色，醫生則是白色。
不僅觀看時有顯示，劇的封面也是相同的顯示，在大雜燴中找劇，一眼就能看出來劇的類型，很方便。
他突然就想到雷奧之前說過的話，他在通過看劇學習怎麼追求他？
看著雷奧稜角分明的臉顯出尷尬，臉色微紅的模樣，他忍不住心裡一動，心臟脹脹的，莫名又有點酸。
雷奧應該是氣勢張揚的。
「不舒服？」雷奧走到肖沐面前，發現他發著呆，忍不住擔憂。
「哦，沒事，」肖沐回過神，抬頭看著雷奧，嘴唇動了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準備去詢問管家的話，這時被他扯了出來，「有紙筆嗎？」
「紙筆？」雷奧意外，想了想，「祖父書房應該有，他偶爾會練古書法，你也想練嗎？」
「不是，」他取出兩個瓷瓶，將藥效測數儀的事說了，「我想在紙上寫好貼在瓶身做記號，這樣就不用親自去趙氏了。」
雷奧拿過瓷瓶打量一下：「只是這樣？」
「嗯。」
雷奧聞言道：「不用紙筆也行，」他回頭看了眼房間，「進來坐一會兒。」
肖沐坐在雷奧房間的沙發，雷奧則在床頭櫃翻找一通，最終找到一把小型水果刀，他走到肖沐旁邊坐下，用小刀敲了下瓶身：「這個刻什麼？」
肖沐偏過頭，由雷奧拿著瓷瓶，他打開瓶蓋看了眼瓶內的葯：「1000。」
他這個動作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極近，落下的長發掃到雷奧的頸部，雷奧握刀的手驀然一緊，眸色漸深。
肖沐沒有覺察，轉過腦袋，將手上瓷瓶的葯檢查一番，然後看著雷奧用小刀在瓶身上刻下數字。
雷奧對力道的掌控極好，數字1000刻好后，瓷瓶沒有絲毫損傷。
肖沐眼睛一亮，接過刻好的瓷瓶，將手上的遞給他：「100。」
雷奧看他欣喜的模樣，面色柔和下來，眼裡露出一抹笑意，心裡感覺異常平靜，他從未想過會因為一個人，做這麼小的事而開心。
接連將五個瓷瓶刻好數字，雷奧問：「還有嗎？」
肖沐搖頭：「我平時裝葯的瓷瓶為了區分，特意選的不同顏色，多餘的瓷瓶只有這麼幾個白色的了。」
他說著頓了頓：「以後葯種類多，瓷瓶不好區分的話，你能再幫我刻記號嗎？」
雷奧眼神微動，目光鎖定他，試圖看清他心裡的想法，他聲音暗沉：「當然，樂意之至。」
肖沐臉色微紅，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慌亂起身：「謝謝。」說完就往外走，卻不察踩到雷奧的腳，整個人往前踉蹌。
他在心裡哀嘆一聲，這樣臉朝地摔倒太丟人了。
不過還沒有撲倒到地，腰被一雙有力的手攬住，下一刻眩暈感傳來，他整個人調轉一百八十度，一睜眼就是雷奧的俊臉。
他視線一掃，雷奧依舊坐在沙發上，而他被雷奧橫抱著，躺在他懷裡。
他臉色爆紅，手忙腳亂地掙紮起身，雷奧又擔心又忍不住好笑：「別急，真摔了，你疼我也疼。」
肖沐聞言，更是窘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站到一旁：「謝謝，」他又補了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雷奧靠著沙發仰頭看他，露出一抹輕笑：「這種麻煩，我只希望越多越好。」
肖沐完全招架不住，心想著這裡的戀愛劇也太厲害了吧，看了之後，撩人的能力坐火箭一樣飛漲。
他摸了摸側臉，燙燙的，就算不照鏡子也知道肯定很紅。
他邊說邊往外走：「我回房間了。」
「嗯。」雷奧點頭，視線一直黏在他身上，面色愉快。
他的小嚮導，對他有感覺了，他提醒自己，要剋制，不能嚇著他，他要有足夠的耐心。
肖沐回到房間沒多久，房門被家用機器人敲響，他納悶地開門，就見機器人擰著一大堆大包小包站在門外。
機器人順著門口進入房間，眼部藍光一閃而過，將房間快速掃描一遍，把包放到空地上，又往外走。
「等等，我沒買東西！」肖沐喊道，然而機器人沒有回答他，按照既定的程序回樓下待命。
肖沐站在門外無語地看著機器人消失在拐角，雷奧從隔壁房間走出來：「是我給你買的衣服，要是不喜歡，我換一家。」
肖沐：「為什麼突然給我買衣服？」
雷奧道：「你衣服太少了，如果你要拒絕，就當作是給我爺爺治療的謝禮。」
肖沐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這次我收下了，以後別買了，我衣服足夠了。」他對服裝的要求並不高。
見他願意收下，雷奧很滿意：「好，有什麼不夠的告訴我，我給你買。」
他一臉興緻勃勃的樣子，讓肖沐無奈，只能道：「我暫時什麼都不缺。」
沒多久，肖沐收到顧渺的葯，他看過藥效后，讓雷奧幫忙在瓶子上刻數字，將葯分別放好，然後一起快遞到趙氏。
接下來幾天肖沐都沒有出門，每天都持續給路易精神疏導，雷恩和雷奧一天比一天忙，尤其是雷恩，有時回到公寓已經超過十二點。
雷恩回公寓后第一時間就去看路易的情況，然後直接在卧室休息。
轉眼到了十一月一日，肖沐起床時，雷恩和雷奧已經不見蹤影，他洗漱出門，發現樓梯拐角多了兩名護衛，下樓后，在客廳看到了阿大以及凱門。
吃早餐時，機器人管家轉達了雷恩和雷奧的留言，兩人的意思一致，最好不要出門，注意安全。
吃完飯，喬也到了，他看到肖沐，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誇張地道：「老天，我可終於被允許進屋了，我嚴重懷疑他們以檢查為由占我便宜！」
肖沐覺得好笑，看他一頭雞窩頭，忍不住道：「連你頭髮都檢查了？」
「是啊，」喬嘆氣，「我不過出門看了看量子玻璃儀的進展，以後再也不出去了，我可不想再被折騰了。」
肖沐看他的模樣，雖然沒出門，也能猜測公寓嚴密安保的模樣。
他笑道：「去看看路易中將，他今早應該就能醒。」
當路易所有的暗紅色的紅條消失，變成正常的紅色，精神圖景也恢復成白色后，喬大叫了一聲。
「路易中將精神力在恢復！」
肖沐眼睛一亮，對路易使用握針技能，隨著buff倒計時，路易的精神力逐漸增高。
buff消失的一瞬間，路易眼皮一動，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