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裴醫生打卡第四十七天
由於狼是屬於典型的犬科動物, 裴舟擼狼的方法,就像是擼大型狗子一樣,先是撓了撓它的下巴, 摸了摸腦袋, 連那對可愛的灰色狼耳也沒放過,肆意揉搓了一下, 然後再順著脖頸上的毛毛一直撫摸到尾部,連四條狼腿他都摸了摸, 唯獨小心地避過了尾巴沒有摸。
因為尾巴算是犬類的敏感地帶吧, 用來守護菊花的, 裴舟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摸為好, 萬一惹怒它被撓了就不好了。
在裴舟手勢熟練的順毛下,灰狼舒服地趴倒了下來, 甚至在裴舟好奇地按捏它爪下肉墊的時候,他也只是掀起眼皮, 寵溺地看了裴舟一眼,並沒有作出反對的姿態。
期間,狐狸先生已經冷靜了下來,它冷漠臉地蹲在前台上, 瞪著這一人一狼。
滿臉不爽,直寫著——「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對狗男男, 能當著我的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裴舟卻是沒有發現狐狸先生已經頭頂發綠了, 他正擼狼擼得歡快無比呢。
手裡摸著狼毛, 裴舟還在心中暗暗的將它與狐狸毛作比較,狼毛的手感比起狐毛更加的粗糙一點,摸起來還有點扎扎的,不如狐狸毛的手感如雲絮般軟綿。
這麼一對比,狐狸先生在裴舟心裡的正宮娘娘地位又穩妥了。
不過,畢竟擼狼是難得的經歷,還是要好好珍惜的。
裴舟一個高興,就給灰狼同學施展了全套的「中級馬殺雞」技術。
灰狼熟不知裴醫生還有這一手絕技,猝不及防之下,被按得滋兒哇亂叫,渾身儀態全失,抻著脖子當場炸毛。
「嗷嗷嗷嗷嗚……」
小診所里突兀地冒出了一聲凄慘至極的狼嚎,頓時驚飛了木屋周圍方圓三里的鳥雀,「嘩啦啦——」!
在旁邊圍觀的狐狸先生,難看的臉色這才微微轉晴,揚起蓬鬆的大尾巴半遮住自己的尖下巴,壞笑得渾身抖動,活像是一個奸妃。
「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裴舟終於宣告自己給灰狼的按摩結束了。
此時的他,再施展中級馬殺雞技能,已經沒有先前這麼疲累了,相反有一種得心應手的味道。
只是,就在他打算收回手的時候,有氣無力地癱軟在墊子上的灰狼,硬撐起半副身體,粗大的尾巴勾了勾他秀氣的腕骨,深邃的狼瞳閃了閃,彷彿在暗示著什麼。
「你你你……你是想讓我摸摸尾巴嗎?」
裴舟有些愣住,他剛才在施展馬殺雞技術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對方的尾巴,因為那裡沒有需要按摩的穴位。
只是此刻,他定睛一看,竟然看到對方的尾巴上標註了「只給你摸」四個字。
這,這也太好了吧……
盯著那毛絨絨的粗長一條,裴舟眼神有些意動,不知道狼尾巴摸起來是什麼手感……
他舔了舔嘴唇,終究忍不住誘惑,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拇指和四肢扣住成圈,他輕輕圈住了那條粗長又毛茸茸的狼尾巴,從上往下這麼一擼!
感受著無數絨毛在自己掌中擦過的手感,那一刻,裴舟爽得簡直要升天。
——哇哇哇……他摸到了狼尾巴!狼尾巴啊!!!
——地球人有幾個有機會摸到狼尾巴的!沒有!
——狼尾巴都摸到了,以後老虎的屁股,獅子的鬍鬚……還會遠嗎!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裴舟膨脹至極的時候,下一秒,他只感覺眼前灰色的影子一閃,自己的身體被重重地壓倒在地,他竟然被牢牢地按在了灰狼的身下。
裴舟:「!!!」
打臉來得太快,簡直猝不及防。
裴舟瞬間嚇得臉色泛白,四肢麻木……不是吧,這就要被咬了?
灰狼俯低了身體,埋頭在裴舟的脖頸處不斷地舔舐,甚至舔著舔著在他的臉上也舔了兩下,更是狼瞳閃爍著柔和的光,從喉嚨間溫柔地嗥了一聲,「嗷嗚~~~」擼了我的尾巴,就是我的人了啊!
變成原始態后,也許是大腦結構的改變,獸人會在獸性佔據上風的情況下,直接遵從本能地做出表達好感的行為,也是非常「坦率」了。
裴舟聽不懂狼語,他雖然感覺不到對方身上有傳來惡意,但是那畢竟是一隻狼啊,一隻特別精壯強悍,有著尖利獠牙的大灰狼啊!
自己剛才還把對方擼得滋哇兒亂叫,要是對方一個不樂意,給自己來一口可怎麼辦!
「……」
就在裴舟後悔莫及「摸什麼不好非摸狼尾巴!以後還是專註逮著身嬌體柔易推倒的狐狸使勁蹂|躪吧」的時候。
狐狸先生的狐眼裡卻是冒出兩簇憤怒的火光,整個狐瞬間暴起,從前台上一躍飛起,猶如長了翅膀一樣,凌空抬起一隻毛茸茸的小腳,對著灰狼的腰肢就是一擊狠踹。
灰狼的眼角餘光里自然是看到了飛襲過來的狐狸先生,但是它絲毫沒有把對方的攻擊放在眼裡,更是絲毫沒有躲閃。
狼嘴輕蔑地一撇——一個野生狐狸算什麼,比它兇悍一百倍的小翼龍,他都能一個打倆,更何況它的一身銅皮鐵骨,就算是普通的子彈都休想擦破他的一點狼皮,這個小狐狸怕是要踢斷了自己的小細腿。
「哐——」
然而,事實教做狼。
在狐狸先生輕飄飄的一擊佛山狐影jio下,體型精壯如虎的灰狼卻是直接被踹得飛起,足足倒飛出去三米有餘,最後當場表演了個凌空轉體720度,重重地砸在地上。
「duang~」得一聲,令得整棟三層小木屋都抖了抖。
裴舟像鹹魚一樣的躺在地上,費了半天勁才眨了眨眼睛,從被灰狼按在爪下的情緒中擺脫出來。
這個時候,狐狸先生白絨絨的一團,帶著天使般無害的微笑,出現在他的面前,簡直像是自帶翅膀的小天使一樣,治癒力滿分。
但是,等、等等……天使的翅膀不是白的嗎?為什麼萌萌的翅膀是黑的?
裴舟愣了兩米,費力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萌萌依然是一隻普通的白狐狸,背後的翅膀忽然消失!
「嗷嗚——」這時,邊上卻是傳來的灰狼充滿威脅地低低吼聲。
裴舟轉頭看去,灰狼已經從地上踉蹌地站了起來,它非常憤怒,表現出了明顯的攻擊性,嘴唇捲起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四根獠牙交錯,身體緩緩向前欺進了兩步,目光透著幽幽的凶光,卻不是針對裴舟,而是望向裴舟身邊的狐狸。
裴舟鏡片后的雙眸微微一閃,像是有些不安一樣,他本能抬手想把狐狸先生護在身後。
冷不防的,他身旁的狐狸先生卻是「嗚嗷——」一聲,跨過他的手臂一躍而起,整個狐化作一道白影,竄了出去。
奔跑的過程中,狐狸的速度快到出現殘影!
連帶著那一條晃動著的狐狸尾巴,在視線里也出現了幻影,像是分成了九道一樣。
裴舟完全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隨手撿回來的狐狸先生爆發起來,會有這樣恐怖的速度……
「嗷嗚!!!」「嗚嗷!!!」
就這麼在裴舟的面前,狐狸和灰狼廝打了起來,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他們都沒有使用異能,而是憑藉身體的條件,用最原始的方法進行廝打,你撓我一下,我咬你一口……
狐狸先生是這樣想的——自己的異能威力強大,要是把這棟小木屋弄塌了,小嬌妻就該哭了,而且這頭灰狼是客人,還欠著自己小伴侶600個晶幣呢,打死了就沒狼給錢了,所以自己只要爆揍一頓這個膽大包天的色狼,讓他下次不敢再來就好了!
灰狼雷蒙是這樣想的——自己的異能威力強大,要是把這棟小木屋弄塌了,小嬌妻就該哭了,而且這隻狐狸儘管是個熊孩子,但畢竟是自己的伴侶的兒子,自己作為它未來的繼父,教訓它一頓也就算了,若是直接把它打死就過分了,怕是這樁婚事要掰!
於是,這一狼一狐雖然有著各自不同的腦迴路,但還是離奇地達成了共識——收斂起異能,純粹肉搏!
於是它們一邊撲咬著對方,一邊還不停地從喉嚨里發出示威的咆哮。
灰狼:「嗷嗚!」你這個逆子,不孝子!
狐狸:「嗚啊!」你這個色狼,不要臉!
灰狼:「嗷嗚!嗷嗚!」是誰給你的膽子,對你未來的爸爸這麼說話!
狐狸:「嗚啊!嗚啊!」孫子,敢打你爺爺,反了你不成!
灰狼:「嗷嗷嗷嗚!」吃爸爸一爪,警告你,你再這麼熊下去,你媽都護不住你!
狐狸:「嗚嗚嗚啊!」吃爺爺一撓,警告你,你再這麼挑釁下去,你奶奶的A級治療艙都救不回你!
「……」
由於收斂了異能,一狐一狼廝打了半天,身上都落得滿身血痕,也沒有分出勝負,倒是吵得越來越凶。
在這個過程中,大把大把的白色狐毛和灰色狼毛被撕咬下來,又因為他們的激戰,在整個診所里飛揚起來,猶如六月飛雪,蔚為壯觀。
「夠……啊……嚏……你們夠了……住、阿嚏!手!」
裴舟有心出聲阻止這兩個不省心的傢伙,結果一個噴嚏一個噴嚏地打,連話都說不齊全,氣得他臉紅脖子粗。
「反了……反了……這一個兩個的小狼崽子,我說得話都不管用了是吧!」
裴舟推了推眼鏡,犀利的冷光從鏡片后一閃而過。
是時候拿出真正的技術,來捍衛自己作為一個獸醫的尊嚴了。
看著互相咬著彼此,誰都不肯撒嘴,猶如相爭的鷸蚌一般,雙雙摔倒在地上的一狐一狼。
裴舟看準時機,一個箭步衝到它們的背後,一手一個,掐住了它們的後頸肉。
為了防止它們掙脫反抗,他還從手裡釋放出了精神力,比平時按摩功率大了5倍的精神力,瞬間將它們兩隻「電」得渾身炸毛,四肢抽搐,渾身的力氣也一下子松泄了下去。
雙手提溜起兩個小傢伙,晃蕩了一下。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不存在了是嗎?」
「這麼愛打架,滾出去打!我的診所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尤其是你,雷蒙!我好端端的給你做精神疏導,你衝上來就又撲又舔,沒有禮貌!還敢咬我養的狐狸,咬狐也要看主人,你沒聽說過嗎?以後不要來我的診所了,我這裡不歡迎你!」
「還有你,萌萌,誰讓你跟客人打架的!?我說停手你都沒聽見是吧?」
……
聽出裴舟的聲音氣急敗壞,還帶著太過頻繁打噴嚏后的濃重鼻音。
剛才還氣勢兇悍的一狼一狐,渾身的氣焰都消了下去,被裴舟掐著後頸肉拎起來,也不敢作出一點反抗,兩條蓬鬆的大尾巴,都慫慫地夾在腿中,隨著裴舟走動的動作,輕輕晃悠,兩條毛茸茸的後腿拖在地板上。
沒錯,裴舟一手一個,正拎著兩條慫噠噠的狗子,往診所大門走去。
「噗!」「噗!」
像是隨手丟棄黑色的垃圾袋一樣,裴舟毫不留情地把兩個傢伙給丟到了門外,拍了拍手掌,鏡片底下的眸光冷漠無比,分明像是一個渣攻。
「好好反省!沒有知錯之前,不準踏進我的診所門檻!」
狐狸先生:「……」
灰狼雷蒙:「……」
它們艱難地翻轉過身體,老老實實地蹲坐在門口,仰起腦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裴舟,試圖用自己委屈巴巴的模樣,來融化他冰山般冷硬的心。
然而,裴舟只是勾起唇角,冷冷地一笑。
「砰」得一聲,診所的小木門關上了。
——開玩笑,他裴舟雖然是一個絨毛控,但他也是一個看顏值的絨毛控好嗎?就門口那倆蠢貨,身上的毛禿一塊,斑一塊,還都髒兮兮的,誰特么會稀罕啊!
……
過了半天,診所大門又打開了,一狐一狼懷抱著一絲希冀抬頭看去,就見從裡面丟出來一條戰鬥褲,一條平角內褲,一件馬甲。
狐狸先生聳了聳鼻子,嫌惡地皺起了狐臉,狹長的狐眼鄙夷地睨了旁邊的灰狼一眼,小爪子噠噠噠地向左平移了兩步,隔開了自己和那狼的距離。
灰狼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