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沒事吧

  護士長跟著醫生進去了，只留下了幾個實習護士。驚魂未定的易怡欣儼然沒有從剛才的緊急情況中回過神。她像是一尊雕塑，獃獃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只是盯著自己被抓住的手，上面還清晰的看到手指印。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任憑她怎麼努力的制止也改變不了它一直掉落的情形。她啜泣著，一同來的實習護士劉曉雲眼看著這發生的一切，上前過來安慰。


  「易怡欣，你沒事兒吧？」她的嘴向來都比較笨，更加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但是善良得她看到受驚嚇得易怡欣感到不忍，她用手輕輕的拍著易怡欣的肩膀，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撫慰她受到驚嚇的心。


  易怡欣敏感的抽動了一下肩膀，這才反應過來，她低著頭，被淚水浸濕了的手繩變成了暗紅色，她急忙的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洋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努力的擠出微笑，「我，沒事，不要緊的！謝謝你昂！」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說話時候顫抖著的音，跳的極快的心臟，手忙無措的慌亂，一切劉曉雲都看在眼裡。「怎麼會沒事，要是我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肯定也會跟你一樣害怕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曉雲安慰人的功夫果然很低級，本來易怡欣極力掩飾的情緒一下子又被釋放了出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個勁地往下流。


  劉曉雲慌亂，她敲打著自己的腦袋，「真是該死，」內心愧疚無比，本想要安慰來著卻不想造成了反效果，還不如不說呢。兩個人站在急診室的門口，竟然忘記了作為護士的本職工作。


  大老遠的，年紀剛剛到而立的張帆從國外留學回來，已經在這家醫院做主治醫師已經有一年了，他並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畢竟醫院整天人來人往的，光他接管的病人就多的嚇人。


  他看到急診室口站著兩個新來的護士，一邊說一邊靠近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沒有看到醫院裡面這麼多病人嗎？」言語中儘是責怪的語氣。


  初來乍到的易怡欣跟劉曉雲自然是害怕得罪醫生，這實習期還沒有過，生怕自己哪一點做的不好就被辭職了呢。易怡欣低著頭，特別害怕被別人看到她哭過的樣子，劉曉雲手腳併攏。


  兩個人齊聲說，「知道了，我這就去！」話一出，易怡欣就從張帆的身邊走過，腳步的頻率極快。


  「那張醫生，我去工作了，」劉曉雲本來也要追隨著易怡欣的步伐，儘快逃離張醫生的法眼，卻被張醫生逮了個正著，「你等等！」


  劉曉雲緊張的低著頭，腳不自覺的在地上來回摩擦著。


  「她是怎麼回事？」他皺著眉頭，詢問著情況。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好像是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一樣，劉曉雲立刻抬起頭來，搖手搖頭。


  就在張帆遲疑的那一瞬間，劉曉雲像一條靈活的魚一般，從他身旁溜走，張帆無奈，看到急診的等還亮著，他心裡在清楚不過了，又是一個生命在垂死邊緣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