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天一真人,學生能否在這水園小住幾日?”
顧北塵一臉希冀的看著天一真人,他能夠清晰的從天一真人的眼中感受到那份關愛“好吧,住幾日都可,若是日後想離開,也可隨時離開!”
天一真人說完,轉過身麵相窗外,聽著潺潺水聲,看著她如慈母一般的背影,顧北塵突然有種想喚一聲母親的衝動。
顧北塵在若水的安排下,住在了翠竹樓旁的一間竹屋之中,在他小住的第二日,天一真人早早的便提著一包衣物來到他房內,讓他將身上的髒衣服換下,而後便拿著這些髒衣服,徑直來到滴水台旁,親自動手為他清洗。
顧北塵乍見此情景,突然有種要落淚的衝動,若是自己從小便有這樣的一個母親,該有多好。
天一真人如同感受到了顧北塵心中的缺陷一般,笑著對他說道:“我們修道之人,也是從凡人一點點走過來的,歸根結底,我們仍舊是凡人,不管我的道法有多高深,不管我們對這方天地的感悟有多深,真正的真諦,仍舊在這生活之中,來吧孩子,認真體會這點滴生活。”
顧北塵欣然同意,坐在天一真人身旁,賣力的搓著自己的衣物,刹那間,一道優美的場景浮現。
天一真人與顧北塵,如同一個慈祥的母親,在教給自己的孩子如何清洗自己的衣物一般,場麵溫馨,自然。
如此生活,一連過了數日,這段時間裏,顧北塵沒有去修煉,每天都陪在天一真人身旁,做的也都是農村人長做的一些事情,洗衣做飯,話家常。
顧北塵將自己的經曆,當做笑話一樣說給了天一真人,而天一真人也沒有和他說什麽天道至理,隻是靜靜。
的聆聽,聽到高興之處,會一起高興的笑出聲來,聽到悲傷之處,也會黯然神傷。
這樣溫馨的日子終究不會長久,這一日再次與天一真人見麵,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發現,離別的日子,已經到了。
“你的天地,注定廣闊,切勿迷失本性!”
“我還可以再來水園麽?”
顧北塵真情流露,不舍之情溢於言表,天一真人又何嚐不是呢?。
“你的路很長,也將注定會有很多磨難,累了,隨時可以回來,這裏便是你的家!”
“嗯,我不會迷失本事,再次回來,我會帶著驕傲回來!”
顧北塵如同發著誓言一般,卻不想天一真人搖了搖頭,說道:“平安即好!”
若水站在一旁,一直不曾開口,但多日的相處,她如大姐姐一般,同樣不舍顧北塵的離去顧北塵最後向天一真人深深鞠了一躬,在若水的帶領下,向水園外走去“若水學姐,我有一事不明!”
“多日相處,你是否安心?快樂?”
若水並未等待顧北塵問的是什麽,而是反問了一句,見顧北塵點點頭,她莞爾一笑“既然如此,又何必深究其他呢?”
“是我愚鈍了?”
這一刻,顧北塵開心的笑了,他自小與爺爺一起長大,缺少父愛與母愛,而天一真人如同母親一般的陪伴,讓顧北塵心中有了一絲奢望,若水雖然沒有明說,但顧北塵已經知道了一切。
走出水園,顧北塵同樣對著若水深鞠一躬,感謝她這些日子的陪伴與傳道,在他轉身之際,若水柔聲說道“顧北塵,家師姓羋,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
告別水園,顧北塵徑直來到此行的最後一園:木園。
初到木園,看著荒涼如同廢墟一樣的地方,顧北塵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若不是眼前牌匾剛勁的木園二字,以及牌匾下那髯須大漢,顧北塵真的會懷疑,逐鹿書院的木園被他人滅了。
“你便是那顧北塵?”
髯須大漢聲音粗獷,震得顧北塵雙耳嗡嗡作響“不錯,我便是顧北塵,請問閣下是?”
“爺便是這木園老大,美髯公關仝是也~哇哈哈。
關仝說著,自認為很瀟灑的一縷幹巴巴的胡須,爽朗的大笑起來“你?美髯公?嘔?”
顧北塵一臉黑線,他本是帶著崇高敬意從水園出來直奔此地的,但是看著這個胡子拉確,不顧形象的彪形大漢自稱美髯公,當真是想恭敬都恭敬不起來。
“小子放肆,快過來給爺請安!”
“給你請安?你受得起麽?”
顧北塵嗤之以鼻,這關仝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更為關鍵的是,他的心態出奇的好,仿佛這世間他就是老大,而且還是那個最美的老大。
“受得起,有何受不起,快快過來行禮!”
“好吧!”
顧北塵看著這個不知從哪裏走出來的二愣子,臉上浮現一抹壞笑,他暗暗運轉人皇聖經,將力道全部集中在雙手之上,準備在抱拳行禮之際,給這關仝一擊下馬威。
關仝見這顧北塵果然恭敬走來,腦袋漸漸越揚越高,大有一副舍我其誰之態,絲毫沒有注意到顧北塵散發淡淡光芒的手掌。
“咦?”
隨著越是接近木園,顧北塵體內的雷電之力越是不穩,這是從未有過之事,他不知為何如此,腳下不停,卻將暗暗運氣的真氣悄悄散去,認真觀察那躁動不安的雷電之力。
“小子,你~你~不要過來了?”
關仝突然臉現恐懼之色,哪裏還有剛才半點狂霸之氣,顧北塵不知他為何如此,露出疑惑表情“你~你怎麽會~怎麽會?天啊?”
關仝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是顧北塵從他恐懼的目光中發現,這大漢怕的,正是已經遊走在體外的細小銀蛇。
“不過區區雷電之力,難道美髯?嘔~公也如此害怕?”
“我滴媽啊,又來一個變態!”
令顧北塵大跌眼鏡的是,這美髯公關仝竟然嚇得連滾帶爬的一縷煙跑的沒了蹤跡,那速度之快,不誇張的說,都快趕上擁有疾字訣的顧北塵了。
“奇葩!真是奇葩!不僅僅地方奇葩,連弟子也如此奇葩!”
顧北塵大失所望,不知此次開啟肝之神藏是否會順利,至少目前來看,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沒了引路人,顧北塵隻好獨自前往木園深處,隨著他的深入,體內雷電之力更加暴躁不安,顧北塵的脾氣,也沒來由的有些煩躁。
“為何會如此?”
顧北塵心中默念心經,想要平複心中怒火,行走在荒涼的木園中,偶然間會看到一些木園的弟子,但毫無例外的,都如關仝一般彪悍,他們或兩方爭鬥,或發生口舌,顧北塵側耳傾聽,那難聽話語落在耳中,竟然都是一些汙穢之語,任憑他心性再好,也忍不住走向前去。
“你二人身在逐鹿書院這等高貴學府,豈能說出如此難聽話語?”
“你%¥#誰啊?”
“就是,有你¥#%¥#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