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猰貐
一把把利劍，寒光迸發，懸浮在顧北塵身邊，陣陣長鳴，似在歡呼，似在雀躍“是誰，吵醒了我的清修？”
一道聲音，在顧北塵耳畔響起，顧北塵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聲音充滿滄桑，似恒古流傳“晚輩失禮，感受斷劍悲鳴，心有不忍，若有唐突，還請前輩見諒！”
“世人都去尋找神兵，為何你卻在意一堆鏽跡斑斑的斷劍？”
“萬物有靈，誰又願意被拋棄在這荒野之中，任人踐踏？”
聲音陷入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顧北塵耐心等待，不敢造次，斷劍環繞他身，似孩童圍繞在父母身邊一般，甚是愉悅。
“你叫什麽？“。
“回前輩話，我叫顧北塵，來自大山。”
“緣何來到此地？”
“回前輩，在下此來五帝廟，是為了傳說中的仙淚而來，並非有意冒犯無名大帝仙威。”
“我有說過你冒犯嗎？”
顧北塵不知如何作答，這時繚繞在他身邊的斷劍，自行讓出一條路，一位一身白衣男子，出現在他麵前，向他慢慢走來。
“晚輩顧北塵，見過劍靈大人！”
“哦？你如何知道，我是劍靈？”
白衣男子麵容清秀，似書生模樣，他眼神深邃，似劍光閃爍，銳利不凡“晚輩不才，鬥膽猜測，能夠讓劍塚神兵自行讓路，除了無名大帝，恐怕隻有劍靈大人了。”
“顧北塵，你很聰明，也很善良。”劍靈點點頭，算是承認，眼中有讚賞之色“多謝劍靈前輩誇讚！”
“你們是否願意追隨他？”
劍靈看向懸浮在空中的斷劍，眼中盡是溫柔之色，似父母在看孩童一般。
斷劍長鳴，有不舍，也有興奮，劍靈溫柔一笑，點點頭，看向顧北塵，問道：“顧北塵，你又是否願意收下這些斷裂破損的劍呢？”
“斷劍有靈，若它們不嫌棄在下，我又有什麽資本去嫌棄？這是我顧北塵的榮幸？”
“好！”劍靈眉心射出一道白光，直奔顧北塵而來，顧北塵坦然處之，這是劍靈在做最後的試探，他放開心扉，不做任何抵抗，白光刺入他的眉心，他神情微動，再次看到，那手持一把利劍，傲立於九天之上的威武男子，地上，是無數屍體，血流成河，活著的世人，跪倒在地，神情哀默。
“收！”
隨著劍靈一聲大喝，顧北塵從恍惚中驚醒，震驚看著無數斷劍飛速旋轉，匯聚在一起，熾盛白光閃爍，耀的人無法直視。
“斷劍重鑄？”
顧北塵驚呼，耀眼白光快速收攏，一把由無數斷劍凝合而成的完整劍身出現在顧北塵麵前，劍身布滿無數細小裂紋，劍刃也有多處破損，如同這是一把殘次品，始一出世，便充滿瑕疵。
“此劍殘缺不全，若你反悔，我可贈你其他寶劍。”
劍靈說完，隨手向空中一抓，一柄袖珍短劍，散發金光，出現在他手中，劍靈輕撫劍身，愛惜道：“此劍乃無名大帝隨身佩劍，你如何選擇？”
顧北塵眸光炙熱，金劍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不曾離開過，劍靈含笑看他，金劍慢慢升起，與新鑄好的劍一同懸在顧北塵麵前。
“劍靈大人，這讓晚輩如何選擇？不如。
“劍塚每人隻可選擇一把寶劍，規矩是我定的，不能從我這裏壞了規矩，你就不要想了，選吧！”
顧北塵心中腹誹，這劍靈真是討厭，如果沒有金劍，他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可是現在他很為難，金劍的威力，太強了，強到令他難以移開目光。
嗡。
一聲劍鳴，充滿失落，顧北塵看向由斷劍鑄成的新劍，布滿瑕疵的劍身，沒有銳利的鋒芒，如不受父母喜愛的孩童，失落與恐懼並存。
“你遍身瑕疵，如新生嬰兒，毫無鋒芒，劍靈大人，我選好了。”
顧北塵看了一眼金劍，又看向劍靈，眼神堅定。
“哦？莫非是選擇這把金劍？不錯，尊者之下，金劍都有一戰之力，你很有眼光！”
“不，劍靈達人，我選擇它！”顧北塵一指新鑄好的劍，喃喃說道：“它雖有殘缺，但世間萬物，哪有十全十美，如不嫌棄，我便以殘劍喚你可好？”
最後一句話，顧北塵是對著殘劍說的，話音剛落，劍身迸發光芒，一股愉悅心情深深感染著顧北塵“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金劍，也送於你吧。”
顧北塵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然而他卻拒絕道：“有此殘劍，已是莫大榮幸，還請劍靈大人收回金劍，不必為晚輩壞了規矩！”
“嗬嗬，有意思，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
“晚輩失禮，還請劍靈大人莫怪。”
劍靈也不強求，收起金劍，而殘劍自行飛到顧北塵麵前，被他收入無華戒指之中“顧北塵，殘劍有靈，善惡均在你一念之間，你識海被種下邪惡種子，切勿影響到殘劍，否則後果不堪設。
想！”
“晚輩謹記。”
“還有，你已被上蒼烙下印記，日後必定凶險萬分，你要好自為之，切不可再惹怒上蒼！”
“上蒼究竟是什麽？為何所有人都在怕他？”
“等你實力足夠強大時，自然會知曉。”
“為何每個人都這麽說，難道就不可以直接告訴我麽？”
“有人說是人，因為與它交過手！有人說是仙，因為它舉手投足間，就可將大帝摧毀！有人說它是仙之上的存在，因為它可以改變天地法則！”
顧北塵心中撼然，劍靈對上蒼的評價，實在太高，可是他仍舊不知道，上蒼到底是什麽“顧北塵，當下，不是你糾結上蒼的問題，而是如何清除上蒼對你留下的印記！“。
“敢問前輩，晚輩要如何清除？”
“日後若你有緣前往南蠻，見到天虎，可問問他。”
“天虎？”
顧北塵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他思前想後，終於恍然大悟！當日他被飛翼門當做炮灰，幸得薑武搭救，一夜長談，薑武最後給自己講的傳奇人物，不正是南蠻的天虎麽？。
“那個始一出生，便遭遇天雷的南蠻傳奇？”
“不錯，正是他，若不是上蒼對他忌憚，打下烙印，他不會甘心止步聖人境！”
“劍靈大人，您的意思是，天虎是故意不去突破？”
“不錯，厚積薄發！普天之下，也許隻有天虎可以告訴你，該如何做！”
“南蠻天虎！！！”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劍靈並未久留，早早的便離去了，期間衝天白光共閃爍九次，預示除了顧北塵之外，還有八人得到了神兵利刃，不過大家各自為政，誰也不知道是誰得到了神兵，而得到神兵的人，也不敢去張揚，擔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下場。
顧北塵一直在原地等待眾人，看著眾人陸陸續續回歸，從他們臉上，就可看出端倪，尤其是吳氏兄弟，這二人有說有笑，見到顧北塵之後，還熱情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