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機解除
蕭楚兒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人看,開始思考應對的辦法。
秦彥卻是將蕭楚兒護在身後,毫不在意的冷嗤一聲。
「什麼寶貝?不過是一個不陰不陽的死物罷了。如若識相,你自我了斷吧。哼,小爺出手的話,你們就不會那麼好受了。」
桀驁的話語,一瞬間安了蕭楚兒的心。她雖不知為何秦彥為何如此自信,但莫名她就是信任對方可以保護好自己。
蕭楚兒安靜的站在秦彥身旁,像昨夜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秦彥去處理。她心裡很清楚,現在自己就是秦彥的累贅。能做的,就是不要給對方填麻煩。
眼前病態的男人,卻彷彿沒有聽懂秦彥的威脅一般,只是沉默的盯著秦彥看。
對峙中,忽然之間那個男人抬眸盯上了蕭楚兒。
男人的臉上同他的雙手一樣皮包骨,緊繃的皮膚彷彿頭套一樣套在頭顱之上,凹陷的雙眼彷彿黑洞一般直愣愣盯著蕭楚兒看。
四目相處時,陰狠而詭異的眼神讓蕭楚兒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恐懼,心開始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狂跳,身體不自覺的微微顫抖想要後退。心還未平靜,猛地看到對方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笑意。
寒冷而嗜血的笑意,讓蕭楚兒驚覺,眼前的情況,已太過危險。她清楚,自己已然被對方看作是最好的滋補「食物」了。
秦彥顯然也感覺到了那人的變化,眼神不禁由厭惡變得冷厲,一言不發的揮手一劍,凌厲的劍光讓對方回神,狼狽的滾地躲閃。
「狗東西,有些人不是你該覬覦的。」
清冷的聲音帶著傲慢睥睨於天地間的氣勢,讓原本沾沾自喜的人有了危機感。
男人的心不由的警覺起來,定睛仔細一看,便發現小孩手中所握之物,控制不住心中的驚訝與恐懼,失聲而出。
「雲水劍!」
尖聲的嘶喊,讓秦彥覺得很吵,不悅的皺了皺眉,冷傲的哼了一聲。
「哼,還算你識貨。」
男人恐慌的大叫一聲后,下意識的轉身就要逃跑。卻忘記了身後的人根本就不會放過他。
男人趔趄的剛跑了兩步,就感覺到身後到宛如火山噴發般炙熱的氣息湧向自己,驚懼不已的人回頭看了一眼,火焰滾盪,彷彿洪水猛獸一般,洶湧而來,瞬間扯開了男人的皮肉,他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剎那間便被火蛇吞沒化為了虛無。
在那個男人消失后,籠罩在天地間的黑霧也一點一點被驅散,陽光宛如利劍一般穿透黑幕照耀於天地間,暖洋洋的灑在人們身上。
蕭楚兒抬頭看了看頭頂湛藍的天空,心中忽然有種宛如隔世的感覺。
火光之後,一片焦土之中,男人手中的木偶娃娃卻安靜的躺在中心,光亮的外表彷彿沒受到一點傷害。嘴角依然帶著那絲詭異的笑容,燦爛而陰寒。
蕭楚兒驚訝的盯著那木偶看,卻不想,忽然之間,木偶自燃起來,瞬時間,化為虛空。只是那凄厲而詭異的笑聲卻一直縈繞在蕭楚兒的耳邊。
塵埃落定,秦彥嗅了嗅,那討厭的味道已經完全消失了,緊繃的神經便放鬆了,右手隨意一畫,手中的劍便消失了。回頭就看到蕭楚兒正對著空地發獃,沒有打擾,安靜的站在她身旁陪著她。
蕭楚兒聽著那詭譎的笑聲,此時心中卻沒有了恐懼,反而莫名的升起一絲憐惜。猛然之間,她聽到一個女童清揚的笑鬧,似乎在呼喚自己。
「嘻嘻、嘻嘻……姐姐、姐姐,你來你來。」
沒有感覺到危險,蕭楚兒大著膽子朝聲音發出的地方慢慢走去。
一直守在蕭楚兒身邊的秦彥,對於蕭楚兒的反應雖疑惑卻沒有打擾。他知道現在周圍的環境已經沒危險了,蕭楚兒的反應,很有可能聽到了某些他聽不到的聲音。
蕭楚兒小心翼翼的跟著聲音走著,走了大約一百米后,停了下來。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枝很小的樹枝,好似從大樹上掉下的一枝枝椏,尖尖有兩三片嫩綠的樹葉昭示著它的生機。
蕭楚兒看著這個,就猛然想起自己看到的有關傀儡術的記載。
傀儡的原體,是擁有陰陽之體的孩童,必在被虐殺之時,收集三魂七魄注入由柳樹或者槐樹雕刻而成的木偶之中,以新鮮的血液浸泡,在雙六極陰之日以主人血液為引而解封。傀儡的雛形便煉成了。此後便是餵食與再修鍊的過程了,這就需要看傀儡主人的道行了。
出現在蕭楚兒面前的,應該就是那原體孩童的靈魂在被釋放后化成的。而傀儡被滅之後,一般是連靈體也會跟著一起化為虛有的。,今天的情況是特殊的。
蕭楚兒沒有忘記了那個男人死前所吼那聲的「雲水劍」。雲水劍是上古神器,可以凈化一切污穢的靈魂。而剛才那場烈火之中,孩童已被煉化,現在是最純凈的靈魂。
但孩童在操控之人手下所犯下的罪孽,卻是不可抹去了。即使留下了,也是永生不能轉世的,除非機緣出現。
蕭楚兒看著眼前的樹椏,忽然覺得自己就它的機緣。思量許久后,她慢慢蹲下身,小心謹慎的講樹椏從土地中挖出,讓秦彥去車上找了個玻璃瓶將它裝好。
秦彥雖然明白那樹椏是什麼,卻不明白蕭楚兒的那麼做的用意,壓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詢問。
「娘親,你這是要做什麼?」
軟萌的童聲,讓蕭楚兒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秦彥。看到他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滿眼疑惑的看著自己。
現在的秦彥,一服軟萌小包子的樣子,哪還有剛才那狂拽酷炫的氣勢,巨大的反差萌讓蕭楚兒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起來。
蕭楚兒一笑,秦彥更加莫名其妙了,歪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蕭楚兒。
蕭楚兒「咯咯」的笑了一會後,抬手想要揉一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卻發現手上全是泥,便放棄了,只是柔聲同他解釋到:「我把樹椏帶走交給那個客棧老闆,讓它幫助客棧改變一下地氣與天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洗刷它曾經身不由己時所犯下的罪孽。
到天變之日,如若它能洗凈鉛華,便有機會轉世。這算是我為它所做的最後的努力吧。」
秦彥聽了,便也明白了蕭楚兒的用意,乖巧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跑開了。
蕭楚兒疑惑的看著秦彥跑過,心中有點莫名,不知他要做什麼。可是沒一會看著向自己奔來的小傢伙手中拿著的東西后,蕭楚兒臉上的笑意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閃耀無比。
原來秦彥跑回車上,是去拿瓶裝水了。跑過來以後,看到了蕭楚兒臉上的笑靨和眼中的戲謔后,一時明白了什麼,也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傻傻的笑了笑。
「娘親,來洗手。」
蕭楚兒沒有說話,只是順勢將玻璃瓶放下,伸手接著秦彥倒下的水洗手。洗乾淨后,蕭楚兒抱了抱秦彥,微笑在他白皙的臉龐上輕輕印下一吻,笑著說:「這是彥兒的鼓勵。」
說完后,就看到秦彥的雙頰猶如上了一層胭脂那般,瞬間紅透,嬌艷若滴。
秦彥的反應,很好的取悅了蕭楚兒,才剛剛歇下的笑意,一時又忍不住湧上心頭,蕭楚兒控制不住的「哈哈」笑了起來。
秦彥聽后,臉更紅了,連耳朵根都紅透了,還不好意思的動了動。
蕭楚兒不厚道的又笑了一會,才停下笑意,微微彎下身子牽起秦彥的手,溫柔的說:「好了,我們走吧,回客棧。」
秦彥聽後點點頭,兩人手牽手迎著陽光離開了這塊毫無生機的荒地,順便帶走了最後一絲生命。
他們兩人都沒有回頭,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后焦黑的土地悄悄發生了變化,黝黑的顏色慢慢開始變淡,最後竟變成適宜任何作物生長的沃土。
兩人笑笑鬧鬧的回到客棧后,蕭楚兒將嫩芽交給了客棧老闆,順便告訴了他該怎麼養后,帶著秦彥在古鎮里又玩了一天,次日才離開。
上路之前,蕭楚兒又接到了喬格的電話,她將自己在古鎮所遇到的事情告知了對方后,對方便說要派人來查看。蕭楚兒又把具體地址告知了對方,也把客棧老闆的地址和電話給了他,讓他在派人來的時候,順便再幫客棧老闆改改風水和老闆的命勢。畢竟那聚財陣運轉了一年,後續肯定會有麻煩的。
客棧老闆在知道后,喜不自禁,在蕭楚兒離開后,給了蕭楚兒五個據說是開元時期的古銅錢。蕭楚兒欣然接受了。作為交換,她讓老闆去找這一年曾經住過303房間的人,讓他們最好回來一次,讓樹椏幫忙補補精氣,雙贏。
交代完一切后,蕭楚兒帶著秦彥又踏上旅程了。這一次,兩人的路程就順利多了,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奇葩的事情。
七天後,一路顛簸的兩人終於來到了長白山山腳下的一個小鎮,也算是快要到達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