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購買比例不足70%, 需等待72h 白澤的話總覺得讓人不放心。
不過在「爸爸的同事」這層光環中,真理還是答應了媽媽讓她帶白澤先生四處逛逛的要求。
何況,在她的眼中, 白澤先生也是毛茸茸的樣子。
「白澤先生為什麼會來?」
真理所居住的場所是十年前建造的居民區。大部分都是日式的宅院,以及少部分的公寓樓區、來來往往的也都是這裡的居民。很少有外來人來此, 除非是前來的客人。
兩人走在寧靜的路上時, 真理不由地側目問道。
「畢竟十五年來, 我第一次見到爸爸的同事。」
「小真理是在怪他嗎?」
白澤撫著下巴,細長的鳳眼微微挑起。心中不知想了什麼,隨後向真理解釋道:「小真理可不能怪你爸爸啊, 並不是他不想回家, 而是他的上司不准他回家!」
「爸爸的上司是個怎樣的人?」
白澤咧了咧嘴, 用著一股嫌棄的語氣道:「只不過是個社畜而已。」
之後,白澤又對真理強調了「爸爸的上司」是何等的抖S與鬼畜。
不過真理對此持有懷疑態度,畢竟白澤的描述太有個人傾向在裡面。所以, 並不能表示爸爸的上司有多麼得慘無人道。
見真理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白澤「切」了聲,撇過了頭去。
「不過不得不承認, 他確實保住了你母親, 唔,也不能這麼說, 應該說他確實保證了你的出生……」
真理瞪大了眼睛, 望著高了她一個多頭的白澤, 揪著他白大褂的衣角, 目光期許。
「請告訴我當年的事!」
(以前媽媽說他們家欠了那位大人很大的人情,現在一看,那位大人就是爸爸的上司吧。白澤先生說是那位大人保證了她的出生,她是真的真的很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澤知道很多事。
無論是玉藻前當年和巫女的愛情與遭難,還是後來他換裝入宮併火燒平安京,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世上是沒有什麼東西能瞞得過他的。
因為他是白澤。
面對真理的好奇,白澤一時間犯了難。
這種事情本來就該讓玉藻前親自與真理解釋才好啊。由他這個無關的人來解釋這些事情,會不會有點奇怪?
況且芽衣也沒有將這些糟糕的事情告訴小真理,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吧!如果他自作主張將這些事告訴了真理……
白澤眯了眯眼,驀地嘆了口氣。
「這種事還是讓你父親親自告訴你比較有意義啊……」
真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小聲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爸爸媽媽是您告訴我的。」
「不行哦!」
白澤表示幼女還無法讓他產生妥協的姿態。
「真的不行嗎?」
真理的兩隻耳朵聳拉著,目光里似乎有些晶瑩在流轉。她低下了頭,又偏了偏,隨後將自己身後的尾巴遞過去。
「我可以給您摸尾巴哦!只要您告訴我的話,我可以給您摸又厚又軟的尾巴哦!」
白澤:……
老實說,白澤還是挺喜歡講故事的,尤其在萌妹子面前。但又礙於道上的規矩,所以只能忍耐了下來。
只是,此刻萌妹子都這麼豁出去了,他覺得自己再緘默下去,是不是有些無情呢?
看著「哀憐」的眼神,白澤沉思了下,隨後以拳敲掌,想到了好借口。
他略有些為難地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
見對方有了鬆動,星宮真理眼睛一亮,拍拍胸口打包票,「放心吧,我會悄悄藏在心裡的!絕對不會告訴爸爸媽媽的!」
白澤撫著下巴點點頭,目光望著真理的尾巴。
(就算被發現了,只要說自己沒能忍受住尾巴的誘惑好了。)
(雖然自己也有尾巴,但是手感絕對沒有萌妹子的尾巴的手感好!)
這麼想著,罪惡的手就向著真理的尾巴伸過去……
「放開她!你這個變態!」
突如其來的聲音插-入了二人之間。星宮真理抱著尾巴,獃獃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爆豪……同學?」
星宮真理還沒反應過,就被霎時間衝過來的爆豪勝己蠻力一拉,拉到了後面護住。
捂住自己的胳膊,她小聲問:
「爆豪同學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剛落,爆豪勝己的怒氣便直衝頭頂。
「你是笨蛋嗎!隨隨便便就被這種變態誘騙?!」
爆豪勝己轉過來的樣子別提有多憤怒了。雖然不想多管閑事,但是看到這個笨蛋被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的變態誘騙,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地往上漲。
「爆豪同學是在擔心我嗎?」
比起「白澤先生是個變態」,真理的注意力反而是在「爆豪同學是個外冷內熱且是個有同學愛」的點上。
(太可怕了!那個爆豪?同學愛?)
被自己的想法一悚,真理縮了縮了肩膀。
爆豪勝己高傲地轉過頭,嗤笑一聲,「哈啊?擔心你?別開玩笑了!」大拇指反指著白澤,「只不過對這種變態社畜勾搭未成年少女的行為看不過去而已!」
「哦。」真理抱著尾巴點點頭。
「等等——變……態?」
白澤的臉僵了僵,眼角不停地抽搐著,他指指自己,「喂喂小哥!你說的變態是指我?還有什麼變態社畜?我白澤可不是什麼社畜!」
爆豪勝己咧咧嘴,目光極其不善,一副找茬的模樣,「我說大叔,承認自己變態有什麼難的?別來這裡對未成年少女動手動腳的!」
「大叔?!」
白澤驚叫了一聲,「真是無禮的小鬼!像我這種風華正茂俊秀美青年,你居然叫我大叔?!」
「怎麼?大叔大叔大叔大叔……我叫這麼叫了,你要怎麼樣?」
爆豪勝己伸著脖子,露出了猙獰的微笑,挑釁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反派。
在路人的眼中,大概就是少年逼迫少女,被路見不平的青年制止,結果少年不服管教與青年吵架的樣子……
「爆豪同學……」真理拉了拉爆豪勝己的校服外套,「白澤先生不是變態……」
「哈啊?」爆豪式懵逼·JPG
「就是!像我這種帥哥怎麼可能是個變態!」白澤插著腰自我肯定地點著頭。
真理繼續說道:「白澤先生雖然看起來輕浮了點,但他確實不是變態。因為我有事有求於他,所以才會提出用摸尾巴……」
爆豪勝己一臉不可思議,「你果然是個笨蛋!」
他指著白澤說道:「這傢伙剛才笑起來的樣子,我超想揍他的!」
真理歪歪頭,不解。
(白澤先生笑得很正常啊……)
爆豪勝己撇過臉,瞪了白澤一眼,隨後嘖了聲,「那就是我多管閑事了?切!沒趣!」
(因為沒架打了,所以才沒趣嗎?)
「不是的。」
真理忽然兩手握住了爆豪勝己的手,一臉認真,「爆豪同學擔心我的樣子,我很開心。」
「因為平日里爆豪同學給人的感覺就是脾氣暴躁不近人情的樣子,所以在看到爆豪同學來救我,我真的超感動的!原來爆豪同學也有這麼同學愛的一面!」
「喂——!我哪裡脾氣暴躁了!」
「看,就是這麼暴躁!」白澤在一旁不甘心地補了句。
「還有快放開我的手!拉拉扯扯算什麼樣子啊!」
「哦。」
真理簡單的一聲,隨後想起了什麼,就把尾巴遞過去,「爆豪同學還沒摸過尾巴吧!這次為了表示謝意,就給你摸吧,只給一下哦!」
「誰要摸這種摸這種東西啊!」
爆豪勝己一下子就把手彈開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啊!不要隨隨便就把尾巴遞過去啊!」
「可是對面是爆豪同學的話,一點也不隨便啊。」
爆豪勝己:……
「啊啊啊啊煩死了!」爆豪勝己煩躁地扯扯自己的榴槤頭,隨後直接將書包掛在肩上飛一般地離開了。
「等等爆豪同學的家也住在這裡嗎?」
「喂喂小鬼你還沒道歉呢!」白澤站在原地吼道。
真理則是不好意思地對白澤道歉:「對不起啊白澤先生,讓您被誤會成誘騙少女的變態了……」
白澤:……
(能不提這個形容詞嗎……)
「不過自從出現了個性之後,人類的世界還真是有趣啊。」
白澤一臉深沉。
真理:「嗯?」
作為通曉萬物情理的神獸,白澤說道:「在以前啊,人類在妖怪面前不過是食物或者玩物而已。因為力量的懸殊,人類本能地懼怕妖怪。所以誕生了有有靈力的人類,就是高僧啦,陰陽師之類的。現代社會的話,陰陽師還是比較少了,像是剷除妖怪的除妖師家族比較多。不過呢,因為個性的普遍,導致原本柔弱的人類種族,成為了有著各種奇異力量的種族,對上的妖怪的時候,也不至於處於下風啊。」
真理皺皺眉,「因為人類無能力,所以對力量本能的畏懼。倘若一個族群中出現了異於他人的存在,那個存在就會被排擠。因為那個存在超乎了他們能接受的程度。然而現在因為個性的普遍,沒有能力的普通人反而會存在被排擠的情況。真是匪夷所思。20%和80%竟然還能相互交換……」
「所以這就是人類啊……」
白澤嘆了口氣。
「倘若哪天個性消失了,那麼遲早有一天,還存有個性的人就會出現被排擠的情況……」
人類的本能,不過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罷了。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了。
所以說,為什麼會扯上這個話題呢?
差不多時間之後,芽衣的電話打來了。白澤在聽到這個鈴聲后,嘴角一抽,「小真理,還是換個鈴聲吧,這種反妖怪反人類的鈴聲是不該存在的!」
「要喝水嗎?」
真理點點頭,從床上坐起,接過了一反木棉遞過來的水杯。
「什麼時候了?」
「小小姐已經睡了三天了呀。」一反木棉說著,便將手貼在真理的額頭,「嗯,看起來已經退燒了。感覺如何啊?」
真理沒有已經睡了三天的真實感,視線望著天花板,停頓了幾秒,猛地想起了在USJ出現的父親。隨即將水杯扔給一反木棉,立馬掀開被子,赤著腳,直接向外跑去。
「等等啊小小姐!」
一反木棉在後頭喊著,最終化為了無奈的嘆息。
(哎呀,那位大人又不會跑掉……)
「爸爸!爸爸!」
邊跑著,邊呼喚著爸爸。就連呼喚的語氣中也帶上了焦急,因為真理害怕爸爸的出現只是曇花一現。
從自己的房間一路跑到了會客室,在會客室外的長廊上,她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一個全身裹滿繃帶的怪人,以及一個金髮瘦弱的男性。三人面對面坐著,似乎在談論著什麼。在看到真理出現后,金髮男性似乎慌張了下,避開了真理的目光。然而在看到自己的父親后,真理的目光中再無其他人……
腳步一頓,真理望著那名身著青色浴衣的男子,微抿的嘴唇不斷地顫動著,最終什麼也沒說,直接沖入了他的懷中。
「爸爸……」
細弱的顫音,帶著長久以來的思念,在此時化為了鼻尖嗅到的薄荷味兒。
已經換上了青色浴衣的玉藻前,身形看起來要消瘦得多了。但是只是抱著真理的話,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
他的崽還那麼小啊。
即使已經過了十五年了,依然是那麼小小的一隻啊……
「哭鼻子的話就不好看了呀。」
玉藻前手搭在真理的背後,一下一下的輕拍著。那低沉的嗓音在真理的耳邊響起,使得她再一次淚目。將頭埋在父親的胸口,蹭了蹭,隨後抬起頭來,迎上那雙金玉色的眼睛,認真道:
「我沒有哭……」
玉藻前眨了眨眼,隨後唇角輕勾,手指撫上真理微紅的眼睛,「好,我的真理最乖了,沒有哭。」
這時候,芽衣端著茶點過來了。
看到真理賴在玉藻前的懷中,柔聲道:「真理跟媽媽走好嗎?爸爸和叔叔們還有話要談呢。」
真理糾結了會兒,看看媽媽,看看爸爸,又看看兩個奇怪的叔叔。
她不想離開父親,但也不想打擾父親和奇怪叔叔們的談話……
「無事。就讓真理在這吧。」
玉藻前手持扇子,在手心敲了敲,隨後對芽衣說:「夫人,不如將後院的金魚草做成刺身,以此招待二位客人吧。」
芽衣欣然同意了,臨走前對真理說:「那真理乖乖的,不可以打擾爸爸哦!」
「嗯!」
於是,真理就真的這樣賴在了父親的懷中。臉頰兩處暈散著紅暈,對於自己如此小孩子的作為,還是略微感受到了害羞。
(十五歲了啊,還這麼做,真的太孩子氣了。)
「沒關係啊,無論真理多大的年紀,都是爸爸媽媽心中的寶寶啊。」
真理的臉一下子就爆紅了,義正言辭道:「不要說奇怪的話啊爸爸,我可是要當英雄的人!英雄可不能是個寶寶!」
玉藻前輕笑了下,並不作答。
隨後他的視線終於回到了對面的兩位客人身上。
「相澤消太,八木俊典……或者說歐爾麥特。」
扇子啪的一聲展開,玉藻前的一手持扇,一手抱著真理,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倒是懷中的真理,顯然對對面二位客人的身份感到不可思議。
「相澤老師?歐爾麥特老師?」
比起這個,真理更在意的是——
「相澤老師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到處亂跑!」
那名消瘦的男子是歐爾麥特的消息反而不怎麼重要了。
「啊……」
全身裹著繃帶的相澤消太,張了張嘴,隔著繃帶發出了一聲。
「來之前我也十分強烈的表示反對!結果相澤君根本不聽我的勸!」歐爾麥特,或者說八木俊典也是一副「我勸了很久但很無奈」的表情。
玉藻前嗤笑了一聲,「閣下也差不多吧。」
八木俊典一噎,不說話了。
(比起相澤君,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
老實說來了之後,對於眼前的人為什麼還活著這件事,反而並不怎麼重要了。如非必要,實在不想打擾這一家人的生活。
(不過話說回來,十五年了,為什麼這個人好像一點也沒有老?)
(反而他和相澤君,一臉的蒼老……)
八木俊典莫名地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相澤消太不知他心中所想,而是直視著玉藻前。語氣平淡,卻又帶著幾分質問。
「明明很寵愛女兒,卻忍受了十五年的分離之苦,到底是什麼樣的無奈讓你做到如此地步……」
玉藻前笑著,對於相澤消太的質問視若無睹。
「這與閣下似乎並無關係吧。」
兩人突然的箭弩拔張令八木俊典有些慌,「等等啊,相澤君,想必藻君是有苦衷的。」
「是吧,藻君?」
真理看看父親,又看看相澤老師,忍不住替父解釋道:「相澤老師誤會了,爸爸其實很愛家的!因為一直在替家裡還債,所以無法和我們在一起,這些年他很辛苦的!」
(在黃泉養這麼奇怪的生物,簡直就是精神折磨啊!)
連真理都這麼解釋,相澤消太心中像是憋了一股火,但又無處可發。
(為什麼這些人如此輕易地就接受了他的說辭。)
(十五年的欺騙就這樣輕易略過了?)
相澤消太並不是咄咄逼人的人。畢竟是自己少年時期崇拜的英雄,能見到他活著回來就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事了!但是【白狐】漫不經心的態度,這讓他無法忍受!
(明明已經是朋友了吧!)
(可是卻被隔閡在外!)
(甚至對方根本不在乎!)
幾人間的氣氛頓時有些怪異。
玉藻前依舊風輕雲淡。相澤消太渾身散發著低氣壓,而八木俊典則是一直在糾結該如何化解此時的尷尬氣氛。
(還是蠻能理解相澤君的心情的。不過還能見到對方,其他的就已經不重要了吧……)
大人間的奇怪氣氛,令真理縮在了父親的懷中。
(今天的相澤老師真奇怪啊……)
(明明一直是無精打採的模樣,今天看起來似乎格外較真……)
「沒有欺騙啊……」
玉藻前淡漠地搖著扇子,
「我可是一直就在說了啊……」
「要去黃泉種花的……」
相澤消太八木俊典:……
與此同時,離真理家幾百米遠,幾個學生正在向這裡走來。
他們分別是蛙吹梅雨、綠谷出久、常暗踏陰、爆豪勝己、轟焦凍,麗日御茶子以及班長飯田天哉。他們是代表整個班級來看望已經三天沒來上學的真理的。
「我們確定沒走錯嗎?」
蛙吹梅雨走在最裡面,她望著周圍的環境,安靜得有些過分,不禁問了這麼一句。
常暗踏陰輕撫著下巴,「應該沒有錯,之前聽真理說起過,就在附近。」
蛙吹梅雨眨眨眼,問了一句:「之前不是說真理邀請常暗你參加BBQ嗎?」
(所以為什麼你好像也不認識真理的家似的。)
常暗踏陰解釋說,「真理是開學前才搬來的,之前一直在並盛。我也只去過她在並盛的家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
蛙吹梅雨看了他一會兒,轉過了頭去。
「不過總之就在這附近吧!」麗日御茶子似乎一點也沒有因迷路而感到糾結。
倒是飯田天哉,還沉浸在自己弄丟了地址的悔恨中。雖然大家一點也沒有在意……
綠谷出久走了一會兒,猛然反應過來,「這裡不就是我家附近嗎!是吧小勝?」
「誒?」
蛙吹梅雨和常暗一臉驚訝的表情。
飯田和御茶子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居然這麼近嗎?)
轟焦凍也不由地側目。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他與星宮真理根本毫無交集,最多是之前沒有接住她……)
爆豪勝己眉頭微皺,直接撇過了臉。他一點也不想跟綠谷出久說話,甚至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