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忍著
第25章 忍著
可能是這一夜太能折騰了,身體很是疲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第二天,護士剛過來給她換了葯,父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不過打電話的不是父親,是舒寶貝,舒凝接通電話,舒寶貝在那頭哭的稀里嘩啦的:「媽咪,你在哪裡啊,林叔叔他們來了,砸家裡東西,還打了外公。」
哭聲中伴隨著一陣摔東西的乒乒乓乓聲,裡面還夾著程萬紅的罵咧聲,舒凝心頭一緊,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林向宇昨晚被打掉了一顆牙齒,他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寶貝,別怕,媽咪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舒凝來不及讓護士幫忙找拐杖,只能一瘸一拐的疾走出醫院,攔了一輛車朝家裡趕回去。
師傅開的飛快,二十幾分鐘就到了小區,可對於舒凝來說,卻漫長得很。
一瘸一拐往家裡趕,剛走出電梯,一隻水杯從門口飛出來,幾乎是從她鼻尖擦過,砸在牆壁上。
林向宇一把抓住舒父的衣領,陰狠道:「老頭子,今天你不告訴我舒凝那賤人在哪裡,我就把這些東西都砸光,信不信。」
滔天憤恨充斥胸腔,舒凝衝進去,扒開林向宇,護在舒父面前,怒紅眼睛咆哮:「林向宇,你他媽的還是人嗎,我爸平日里待你不薄,拿你當親兒子,你既然動手,滾,現在給我滾出去。」
家裡已經被林向宇砸的一片狼藉,上次被他們砸了不少東西,可跟這次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已經是呈半掛著的狀態,屏幕也被砸裂開了,茶几,沙發,玻璃窗,一些裝飾,廚房裡的鍋碗瓢盆,能砸的,能毀的,都被林向宇砸了個通透,地上灑落一地玻璃。
程萬紅與林向芙站在一旁,隨時出手。
舒寶貝被舒父關在房間里,撕心裂肺的哭聲從裡面傳出來,但舒凝此時無法顧及。
林向宇畜生不如,連父親都不放過,真下的去手打,父親眼角淤青,明顯是被揍了一拳,脖子上,手臂上,也泛著紅印。
「爸,還有沒有地方受傷?」舒凝俯身去檢查,看著父親被打成這樣子,她真是心如刀割。
「爸沒事,小凝,你腿嚴不嚴重?」
「真是父女情深啊。」林向宇冷呵一聲,一把拽著她的頭髮往後扯,頭髮與頭皮撕扯的痛,加上腳踝的鈍痛,舒凝整個面部因疼痛變得扭曲,吃痛的叫出聲來,頭頂傳來林向宇的聲音:「捨得出來了,躲啊,以為有人撐腰,老子就怕了是吧,今天我看還有誰幫你,給臉不要臉的婊子。」
「林向宇,你個王八犢子,快放開我女兒,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把小凝嫁給你。」舒父一邊吼,一邊拉林向宇。
站在一側的程萬紅撲過來撒潑,留著長指甲的手故意抓在舒父的手臂上,抓了好長一條口子,哭喊道:「舒德華,當初是我們林家瞎了眼,才娶了個身子不幹凈的兒媳婦,我們林家哪點對不起你們,我兒子辛辛苦苦上班,供他們母子吃住,可你女兒呢,天天出去勾搭野男人,你看看你女兒叫野男人把我兒子給打的,牙齒都打掉了。」
程萬紅的聲音大,囔的整棟樓幾乎都聽見,舒父被程萬紅不知廉恥的話給氣的額頭青筋暴跳,舒凝看著舒父手臂上的抓痕,氣憤之極,用力掙脫林向宇的桎梏,完全忽視腳踝處的劇痛,推開程萬紅,林向宇見舒凝動手推程萬紅,那也是憤怒。
之後四人打作一團,舒凝腳有傷,處於劣勢,舒父也打不過力氣之大的林向宇,更別說程萬紅拿出撒潑耍渾的功力,根本不用林向芙出手。
混亂中,舒凝見舒父又被林向宇一拳打在胸口上,倒在地上,怒極了的她,目光忽然瞥見散落地上的水果刀,衝過去抓起水果刀對著林向宇吼:「給我滾,不滾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舒凝拿刀擋在舒父面前,身子抖動,她盡量將腳的受力點都放在另一隻腳,剛才程萬紅故意往她打石膏的腿猛踢了幾下,此刻疼的她的腳劇烈顫抖,有些站立不穩,後背冷汗澄澄。
頭髮凌亂的像瘋子,額頭上細汗沾著劉海,劉海下的眸子燃著熊熊怒火瞪著林向宇,臉部緊繃著,嘴唇因情緒激動微微扯動。
冷銳的刀尖對著林向宇,所有人停下手來。
舒凝對他沒有威脅,可刀子不長眼,林向宇有所畏懼,沒再動手,手指著舒凝手中的水果刀,狠戾道:「舒凝,你把刀放下,這玩意兒可不長眼。」
她握著水果刀的手其實在顫抖,心裡也害怕,可林家人若真敢再動手,她一定不惜代價,不計後果,將刀子捅進眼前這對母子的身體里,也不會讓父親再受傷。
舒凝冷冷一笑:「你也知道不長眼,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不小心往你身上扎幾個窟窿,就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敢下手嗎?」看著她身子發抖,林向宇不屑一笑。
可能是她在林家受氣了一年,在他們眼裡,就算拿著刀,亮出鋒利的獠牙,『軟懦』的她也不敢下手,只是紙糊的老虎,所以林向宇無視她手中的刀,上前奪刀。
「林向宇。」舒凝冷喝一聲,見林向宇上來奪刀,不管不顧的眯著眼睛胡亂揮刀,然後她感覺好像砍到什麼東西了,緊接著是程萬紅與林向芙的尖叫聲。
程萬紅大聲囔囔:「殺人了,殺人了。」
舒凝心裡一驚,猛地睜開眼睛。
林向宇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上,一手捂著手臂,從指縫中不斷湧出鮮血,成線滴在地上,攤開,她手裡的刀尖上也沾滿了血。
程萬紅見自己兒子傷了,發瘋似的撲過來:「舒凝,我跟你拼了。」
「媽,先別管那賤人了,先送哥去醫院啊。」林向芙還算理智的拉住程萬紅。
舒凝握著刀,直到林家人離開了,她才虛脫的跌坐在地,手裡的刀子也哐當掉在地上,目光痴獃的盯著地上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電梯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