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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水火煉丹 金木二道

  水筠饒有興趣地看著雲中子布下的陣法,開口道:

  “大道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此陣看似水火相殺,絞滅萬物,卻坎離失衡,二五二四,水火誰屬?正是破陣之機。”


  水筠溫和的話語準確地傳入風牧一人耳中,如同水浪回響,潮聲拍在心頭靈台。


  “原來如此。”


  風牧將自己環抱如丹,任由水火煉成,陣中勢如龍虎,調和坎離。


  水火之氣侵入體內,毒素在道體中累積,正是煉丹之時所煉成的丹毒,此時乃是風牧道體中的瑕疵。


  不成金仙,自然無有無漏真身。


  “他,是不是理解錯了,雖然將肉身煉丹,淬煉道體不失為破陣之法,但若是真靈有失……”


  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水筠回頭對著子熙說道,水潮聲傳入眾人耳中。


  風牧周天抱成大丹,全力接近無漏之態,自然沒有回應,反倒是任由兩位玉虛門人攻殺的金諶應到:


  “風牧,他很特殊,神通道法非同尋常,道行不似一般天仙,若不是雲中子擅長奇門,手段眾多,讓他心有顧忌,純以劍道殺招,亦可破陣,無需擔憂。”


  “哢~嚓~”


  玉鼎真人斬仙劍尋到空處,斬傷金諶道體,卻被束縛其中,清虛道德真君禦使五火破不得鐵壁,便欲助玉鼎降服金諶。


  飛電槍寒芒閃爍,在金身上帶起火光,卻傷他不得,如今見斬仙劍破其肉身混元,連忙攻去。


  槍身觸及傷處,血肉質感傳來,而不再是無物可摧的金剛玄鐵。


  玉鼎在飛電槍的助力下拔出斬仙劍,未來的及有所動作,刺入金諶道體的飛電槍雷光大作,化為雷蛇在他體內肆虐。


  “不長記性。”


  金諶嘲諷地笑了笑,赤金的麵容聳動,五官如金鐵扭曲,他很喜歡不長記性的對手。


  劍傷處將飛電槍化作的雷蛇吞入其中後,瞬間閉合,重新閃過赤金色澤。


  “什麽?”


  常伴自身的法器就這麽被金諶的道體“吃”了,換回來的是摧山斷海的強烈掌風,直擊麵門。


  師承蓐收,除了他自己,外人很難想象,金諶在金之一道上走得有多遠。


  蓐收曾與先天神靈中眾多強者廝殺,死對頭之一便是燭龍麾下最強神君--電母神君,蓐收所創金身法對雷電抗性極高。


  深得蓐收真傳,金諶渾然不懼飛電槍。


  清虛道德真君對雷電一道顯然並不如何精通,不過是不願遣寶扇中七禽與金諶道體相搏,又意圖借槍芒之利,以點破麵,才禦使神槍罷了。


  一扯頂上混元幡,清虛移形換影,避開正麵撲來的疾風狂狼,但鐵壁內終究空間有限,身旁的掌風撕裂道袍。

  血液從清虛腰側流出,左側的道體陷入麻痹,開始失去知覺。


  被金諶吞入體內的雷霆被他融入體內靈力,化作掌風劈出,借力打力,是蓐收常年以一敵多的收獲。


  金諶手中金磚流動,化成一根粗長的玄鐵金棍,攔腰掃向清虛。


  斬妖劍截住玄鐵金棍,玉鼎真人抖動手腕,劍光隨之分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三柄斬妖劍封住金諶周身,萬千劍光分化,殺向金諶。


  清虛掙紮著揮動五火七禽扇,火與劍化作龍卷,撕扯中間赤金色的人影。


  金諶將玄鐵金棍狠狠插下,棍下,一個鐵盒被砸進地底,握住插在地中的金棍,金諶在龍卷中巍然不動,等待著改造著地脈的鐵盒。


  自知二人除了使用金仙法力,否則已然施展全力,玉鼎與清虛已不再妄圖降服金諶,寄希望於鐵壁外的師兄弟。


  在雲中子操縱陣勢,鍛煉著陣中大丹時,風牧真靈完全內視,看著一點點雜質被水火煉出,如同丹毒積累,堆積在丹田紫府。


  雜質形成的毒素通過丹田紫府汙染著真靈,蠶食神魂。


  “好高明的陣法,以自身道體內雜質化作丹毒侵蝕自身真靈,最後剩下幹淨的道體、法力,還是上好靈材。”


  感歎著雲中子陣道不俗,風牧穩如蒼梧,觸及真靈的毒素毫無作為,“後天不滅靈光”足夠強悍,本應是天仙弱點的真靈,風牧毫無擔憂。


  “水火相殺二十有四,第二十五輪便是水火相侵,相互爭奪,陣法一觸即潰,此前玄門道友助我淬煉道體,我便笑納了。”


  拘天陣法中,天柱上艮位符文已然歸為空白,隻剩零散的兌位符文。


  子熙將鹹卦誦畢,接著口吐兌卦:


  “”兌卦,兌為澤,兌上兌下?。


  兌:亨,利貞。


  彖曰:兌,說也。?剛中而柔外,說以利貞,是以順乎天,而應乎人。?說以先民,民忘其勞;說以犯難,民忘其死;說之大,民勸矣哉!


  象曰:麗澤,兌;君子以朋友講習。”


  教化之道,傳承萬法,乃是人道重中之重,教民順道應人。


  “兌位歸為後,不知道友意欲逃竄何處?”


  木柃舉杖擋住太乙真人劈來的陰陽劍,腳下靈草瘋長,與拂塵上的三千煩惱絲相互糾纏,二者解脫不得。


  不去在意木柃言語間的惡劣意味,太乙袖中飛出一條混天綾,捆向木柃。


  隻見木杖上幾條藤鞭扯住混天綾,木柃一根青絲落下,化為青翠的柳條抽向太乙。


  腳下風火滾滾,兩個飛速升起的風火輪撞在了柳條上,被抽進草地,引起一片大火。

  大量靈草被風火輪燒毀,拂塵脫困,三千煩惱絲刺進木柃腹中,絞殺道體中五髒六腑。


  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感襲擊著木柃,卻見他一把抓住染上了自身鮮血的拂塵,枝條順著拂塵攀附上太乙真人身上。


  枝條將木柃拉向太乙身前,拂塵完全穿透了木柃的腹部,看了看身上的破損,木柃歪頭,木杖變為粗壯的藤蔓將兩人捆死在一起。


  木柃的聲音在太乙耳旁響起:


  “很痛的,一起,試試吧。”


  驚詫混雜著錯愕的眼神浮現在太乙雙眸中,疼痛感,從腹腔內傳向周身。


  子熙也完成了兌卦最後的刻印:


  “初九:和兌,吉。


  象曰:和兌之吉,行未疑也。


  九二:孚兌,吉,悔亡。


  象曰:孚兌之吉,信誌也。


  六三:來兌,凶。


  象曰:來兌之凶,位不當也。


  九四:商兌,未寧,介疾有喜。


  象曰:九四之喜,有慶也。


  九五:孚於剝,有厲。


  象曰:孚於剝,位正當也。


  上六:引兌。


  象曰:上六引兌,未光也。”


  隨著話音落下,天柱上再次浮現繁複而玄奧的紋路,兌位已成。


  子熙走出拘天陣法,示意水筠。


  剩下的工作由水筠將天柱及周邊大千世界完全歸位,西方天柱的工作便算是完成了。


  水筠眉眼淺笑,溫言細語:


  “易象麗澤兌,朋友以講習。


  設官為之師,義取互相益。


  六位六爻畫,分明如六人。


  君子不可疏,小人不可親。


  初以剛居一,不與四為應。


  和兌未有疑,吉士故可信。


  二以剛居中,承三其人柔。


  孚兌內不感,有吉無悔尤。


  六三柔失位,其凶曰來兌。


  來兌欲媚我,妄說政可外。


  九以剛居四,六處三五間。


  商度久乃決,在惡三之奸。


  五象師之位,剛德既中正。


  上比六見剝,願勿信彼佞。


  極說不知已,引三之柔類。


  此道未光大,正人所遐棄。


  一令而民說,燮調奠乾坤。


  一言朋友說,師道亦雲尊。


  大哉說之道,惟以剛為主。


  師友相與間,柔佞謹勿取。”


  人道銘文牽引,西方陣勢完全被人道改換。


  冥淵之地,西方天柱變化,引動封印生變,大軍,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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