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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花錢書記

  收獲頗豐的潘寶山回到瑞東,開始謀劃如何開展一係列工作。當然,打基礎的事不能放鬆,他還沒忘記找魷魚問問,昨天的電話裏有什麽事情要說。


  魷魚把昌遠樹的事情講了,說差不多一切盡在把握。潘寶山很認可,說可以立刻行動,早日把昌遠樹拿下,就能早一些在友同插上小紅旗。當然,迅光那邊的情況也還沒忘記,相對來說,迅光的市委書記喬匯良分量很重,畢竟是省委常委。


  “喬匯良的情況應該也走不了大轍吧,現在的官員真可以隨便抓的,哪個能說沒點問題?”潘寶山道,“不過往後就難說了,中央下力氣整治腐敗,成效很好,應該說凡是新上任的幹部,心裏都繃緊了一根弦。”


  “這一點我也感受到了,以前托人辦事很容易,錢到了就能解決,如今卻都縮了手,如果沒有底實的關係,捧著豬頭都找不到廟門呐。”魷魚道,“好在喬匯良沒趕上好時候,否則還真不好抓他個尾巴。”


  “看來情況還不錯,有多少把握能拿住他?”


  “現在尚未深入,還不好說有多大把握,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沒多大困難,搜集他的證據不會有什麽大的阻力,因為他的口碑很差。”魷魚道,“喬匯良的做派十分強硬、傲慢,迅光市上下對他的意見都大得很。隻是說官場內部,就很不得人心。”


  “做官,首先是做人,不說要謙和,但起碼不要強硬到氣勢淩人的程度,否則不管別人的感受就以貌似雷霆萬鈞的正氣去壓人,那怎麽能行?”潘寶山道,“還有傲氣,那也是傷人的利器。人可以傲,但要傲在骨子裏,不是有句俗話嘛,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麵花。”


  “的確是,喬匯良就犯了這個錯誤,導致周圍的人對他都不滿。”魷魚道,“就拿經常性的工作來說,在開會一事上,幾乎所有的人對他都有意見,因為不管大會小會他經常遲到,有時都晚到將近兩個小時。等到了以後還不以為然,不要說道歉了,連句解釋都沒有,還一副處之泰然的樣子,他一點都不在意耽誤了大家的寶貴時間有多少。反過來,如果自己準時了,對那些遲到的人就大加嗬斥,訓得人家帽子都戴。還有的官員更是有苦難言,被叫去匯報工作,有時從九點一直等到十二點,結果最後等來一句‘下午再來’。”


  “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最能折騰。”潘寶山道,“那樣的人,身邊的秘書都遭罪。”


  “迅光市委辦科室的秘書們都要崩潰了,喬匯良喜歡迎來送往,還喜歡在媒體上宣傳自己,所以逢到事情就搞左擁右簇,大小秘書都得忙活起來。”魷魚道,“特別是負責審核媒體稿件的幾個人,更是焦頭爛額。喬匯良有個特點,媒體稿件最後要親自過目,但他又不把媒體的工作當回事,每天下班後總是招待吃喝享樂,然後就是健身,累了,洗個澡小睡一會,醒了才開始想到要看看宣傳稿、定個標題,便打電話讓秘書把稿件送過去過目。”


  “誰有那麽大精力陪他耗,時間一長,還不都垮掉?都是有家室的人,除非異地生活的還能頂一頂,否則家庭矛盾肯定激發。”潘寶山道,“當領導的忙個昏天黑地,做家屬的多少還能理解,畢竟有無形的價值嘛。可頂個一官半職或者隻是個普通小秘書,一年到頭忙個屁顛,又算怎麽回事?”


  “那也沒轍,都得忍著,碰到那樣的領導隻能是自認倒黴。據我所知,每天晚上市委副秘書長,也就是他的專職秘書,還有宣傳部常務副部長,都得陪著熬。碰到重大的會議或節點慶祝活動,秘書長和宣傳部長也都得跟上。”魷魚道,“總之所有的人都憋著一股氣,但又不能發作。最難過的是他的專職秘書,可以說一年中得有三百六十天跟著他服務,結果造成了那專職秘書的心理發生了變化,跟他一樣,很是囂張跋扈,對各大局的一把手甚至是副市級領導,都是一副氣指頤使的樣子。”


  “無形中,他是把自己當成喬匯良的角色了。”潘寶山道,“那也是種發泄吧,人總得有個情緒宣泄口,否則還不憋死過去嗎。”


  “沒錯,聽說迅光市的媒體個個都氣得要死,尤其是主流媒體報紙,更是苦不堪言。”魷魚道,“具體負責版麵的記者和編輯,天天都罵娘,迅光日報社的大樓裏,每到夜半時分,窗口裏就會飄出諸如‘喬匯良,你媽個×,稿子還沒審好啊!’的罵聲,也難怪,因為喬匯良讓他們每天都到半夜才下班,不罵幾聲出出氣,真是要死人的。”


  “這你都知道?”潘寶山笑道,“也夠細的啊。”


  “找張道飛和邵卓出打聽的,這次摸查了解,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情況收集還是比較全麵的,也很透徹。”魷魚嘿嘿地笑道,“再說了,這種事也是我擅長和喜歡的,當然會做到位。”


  “嗬嗬,那就別說喬匯良的作風了,談談他的具體工作,有沒有讓人瞠目的地方。”


  “當然有了,不但讓人瞠目,簡直都讓人吐血。”魷魚道,“當初他到迅光上任時,對許多發展規劃提出了回頭看,叫停了很多項目。要知道那些個規劃都是經過市人大常委會審議通過的,但他一個人一張嘴就直接改了。事實上,對於規劃的調整,迅光市有政策性文件表述,至少十年不需要修改,但那都沒用。”


  “具體點說呢,改了些什麽?”


  “最明顯的就是房地產項目,很多都被他硬性停掉,有的地塊都直接收回了。還有一些開了工的城建甚至是工業大項目,也都被叫停,甚至有些已經進行過半的項目,硬是被‘軟禁’了起來,不得不擱置,因為政府承諾的配套都停了,項目本身自然就進行不下去。”魷魚道,“更為過分的是,所有新上的重大項目,他都要親自過問、審核。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


  “真的是很過分啊,那他都主張搞些什麽,總不能無所作為吧?”


  “大搞麵子工程,修路,美化市容。”魷魚道,“說到修路,還真是要想富先修路,哪一條路動不動就成千萬上億的投資,過手還能不留點?喬匯良上任時,市區道路剛修過一年多時間,有的連一年都還不滿,但他卻提出了要拓寬,結果整個市區就成了大工地,市民叫苦連天,出行很受影響。擴寬不久後,他又提出要“黑化”,於是又分批把多條主次幹道的上層全部扒掉,鋪上了瀝青。”


  “那不是純花錢的嘛,從某一角度看是有道理,搞城建嘛,也是必須的,但凡事都有兩麵性,提升城市硬件檔次,也得看條件的。”潘寶山道,“如果沒有經濟支撐,一切都是胡搞,花錢嘛誰不會?隨便拉個人就能幹市委書記了。”


  “喬匯良就是個‘花錢書記’的角色,他隻知道做麵子工程,不注重裏子發展。”魷魚道,“當然,表麵工作他可沒少做,看上去很重視招商引資,隔三差五就帶著一幫人外出考察招商,但根本就沒什麽效果。有些客商被忽悠過來,結果最後卻大呼上當,很多投資商都說,迅光的招商是‘開門迎客、關門打狗’。”


  “這麽說,想對付喬匯良應該不難,把他到任後上的項目捋一遍,然後有重點地逐一深入,應該能從經濟問題上掐住他。”潘寶山道,“不過要是沒有得力的人也有難度,畢竟‘送’和‘收’都有罪,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承認自己行賄。”


  “那還是走老套路吧,金錢和女人是分不開的,喬匯良之所以撈錢,肯定跟女人有關。”魷魚道,“女人坑,是貪官的共性,照那路子抓肯定不走空。”


  “行,反正具體的事情交給你,你看著辦,怎麽合適怎麽來。”潘寶山笑道,“有事隻管行動,也不用事事跟我說。”


  “說還是要說的,你統管大局嘛。”


  “什麽大局?有個方向就行。”潘寶山笑道,“這次我去北京找鬱委員,他就跟我說用不著多匯報,隻管放開手幹,所以你也一樣,那樣可以發揮得更好。”


  “這樣吧,遇到我把不準的地方就說,能掌控的就少打攪你。”魷魚笑了笑,道:“其實,就喬匯良在女人方麵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人調查過了,確實有料。”


  “哦,說來聽聽!”


  “喬匯良有好幾個情婦,而且聽說個個胃口都不小,所以他隻有通過操控項目工程、規劃建設等看似保險的方式去收取好處費,來滿足情婦們的需求,擺平她們。”魷魚道,“可是隻收好處費能有多少?我認為,他還有其他來錢的路子。”


  “也不能小看好處費,如果膽子大,在迅光那地方,動不動也能成百上千萬呢。”潘寶山道,“根據喬匯良的行事風格,肯定不會少,沒準他早已有成億的賄款了。”


  “高官的情婦難養啊,哪一個不得成百上千萬,或者更多?”魷魚道,“而且高官的情婦智商一般都不低,不隻是想坐等拿票子,還想主動作為利用權力生財呢,那可是‘自力更生’啊,弄好了就是長流水。”


  “的確如此,很多官員出事就出在把權力放給情婦,大搞違規之事。”潘寶山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容易看出端倪來。”


  “下一步,就順著那條路子走!”


  “嗯。”潘寶山點點頭,道:“剛才隻說了喬匯良,市長曾家升的情況如何?”


  “曾家升,原來很有野心,並不服氣喬匯良的壓製,但被強勢奴役之後也沒了脾氣,順從了,正好他也懶得費腦筋理正事,反正都有喬匯良說了算,有指示隻管單純地執行就可以。省出大把的時間可以過瀟灑日子,無非就是搞男女關係,跟昌遠樹幾乎是一個德性,可以說無足輕重,隻要收了喬匯良,他也就能連帶拿下。”


  “那就好,繼續深入摸查相關線索,等昌遠樹那邊的事情解決之後就迅速接上。”


  “可以兩邊同時動手。”


  “不,一個一個來,要保證人力和精力,把事情做得盡量圓滿,不能出漏子。”潘寶山鄭重交待,“類似事情,來不得半點閃失。”


  魷魚認真地點了點頭,“好,那就先集中火力,對準昌遠樹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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