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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控製過頭

  這一夜,潘寶山忘情於和鄧如美的世界時很幸福,而思緒一旦跳躍了出來,念及劉江燕,又變得萬分忐忑。


  不道不德,不仁不義。作為人夫人父,潘寶山這樣評價自己。原本他打算要回家看看,但現在已經沒了勇氣,因為和鄧如美之間開花結果的事對他刺激太大,愧疚之心本來就有,現在幾乎已經是到了無以複加的境地。


  當然,潘寶山也知道回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不過眼前還能有什麽更好的選擇?他希望隨著時間的消逝,能讓自己變得能坦然接受這一切,直接一點說,就是變得厚顏無恥一些。


  矛盾的交織,讓潘寶山半夜安伏,半夜輾轉,他的心很累,直到天明時分,才沉沉睡去。


  上午九點,潘寶山醒了過來,對外麵喊了一聲。


  “醒了?”鄧如美聞聲從客廳走進來,坐到床邊柔聲問道:“想吃點什麽?”


  “來點豆漿吧。”潘寶山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再來兩個煎蛋。”


  “就知道。”鄧如美微微一笑,“豆漿早就榨好了,煎蛋馬上就去做。你先去洗漱一下,時間剛好。”


  十分鍾後,潘寶山摸著幹淨的下巴坐到餐桌前,鄧如美已經把早餐擺好了。


  “今天有什麽安排?”鄧如美問。


  “回雙臨去。”潘寶山道,“這段時間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分不開身。”


  “還真是要過家門而不入?”鄧如美道,“也沒必要吧。”


  “唉,其實不回家也不是因為工作。”潘寶山由衷一聲輕歎,又立刻說道:“具體說,也應該是為了工作,馬上還要見幾個人,把有些事安排一下,畢竟鬆陽這邊來了姚剛,還有更難對付的廖望,必須小心著。”


  “哦。”鄧如美點點頭,女人的敏感讓她很清楚潘寶山的心思,之所以不回家,是因為對家庭的愧疚感,跟工作沒有半點關係。不過此時也不能多說些什麽,從內心來講,她深有同感。


  “如果事情進展得順利,中午我就往雙臨趕,實在不行的話就下午再走。”潘寶山道,“不管怎樣,中午我就不回來了。”


  “中午回不回來,你用不著跟我說啊。”鄧如美輕輕一笑,“我隻是你的朋友,你隨時可以來,但沒必要當成是義務,更別說責任了,否則你讓我怎麽能承受得起。”


  潘寶山看著鄧如美,過了好一會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哦,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鄧如美輕鬆地笑了一聲,“回去別忘了件事,打探一下進軍雙臨房地產市場的事。”


  “哦,那是當然。”潘寶山恍然道,“那是大事。”


  說到這裏,氣氛一下活躍了不少。潘寶山趕緊大口喝起了豆漿,三下五除二把煎蛋也吃了,然後跟鄧如美深情道別,之後便出門離開。


  幾分鍾後,樓上的鄧如美站在窗戶前,微笑著目送潘寶山上車離去,然而笑容之下,她又有著一絲惆悵。鄧如美想的很多,她知道和潘寶山之間該保持如何的關係,懂得有取有舍,方能長久,亦得些安心。


  潘寶山可沒想那麽多,他一離開鄧如美的房子,就強迫自己不再想任何與她有關的事。上車後,他便給江楠打了個電話,約定見麵。他對鄧如美說要見幾個人,那是假話,他想見的隻是江楠。


  見江楠,是因為許久沒有聯係了,即便是僅僅作為好朋友,潘寶山覺得也有必要見一麵。


  半個小時後,潘寶山見到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江楠。


  “病了?”潘寶山拉過江楠的手,輕輕握著。


  江楠的手有點發抖,內心似乎很不平靜,“沒有。”


  “那怎麽了?”潘寶山用大拇指輕劃江楠的手背,“你看上去有點糟糕。”


  “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江楠很猶豫。


  “到底怎麽了?”潘寶山覺得事情似乎有點嚴重,忙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我有點受不了小叔子的侵擾了。”本就看上去有些柔弱的江楠,此時更顯脆弱,“我有時覺得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債,這輩子來討了。”


  “你小叔子?”潘寶山一皺眉,“之前好像沒聽你提起過他什麽事。”


  “之前他隻是偶爾找我要錢,我也就忍了。”江楠道,“但現在已經不單是錢的問題。”


  “怎麽,他還想對你怎樣?”潘寶山臉色一沉,“你對你丈夫說了麽?”


  “跟他說了也白說,他的回答似乎隻有一句‘哦,我知道了。’然後就沒了下文。”江楠道,“也難怪,我跟他一年見不了兩次,見麵也隻是聊聊幾句,形如陌人,無愛、無性,婚姻對我們來說就是一把幹枯的枷鎖,輕輕一掰就碎,隻是我們都懶得去動它而已。”


  “那也不像話,隻要他一天是你法律意義上的男人,他就該對你安穩的生活負責。”潘寶山道,“關於你的男人,以前我有過一點了解,在省人民醫院做副院長是吧,好像還是從事婦產專業的,是個人才。”


  “人才?從事業上來說是。”江楠歎了口氣,道:“不說他了吧。”


  “好,那就說說你小叔子吧。”潘寶山道,“他是怎麽騷擾你的?”


  “他常來我家,不管什麽時候。”江楠搖了搖頭,很無助的樣子,“我的家成了他隨便出入的地方。”


  “什麽?”潘寶山驚道,“他有鑰匙?”


  “沒有鑰匙,但他一直敲門。”江楠道,“如果我不開門,他就會吵到左鄰右舍都雞犬不寧。”


  “可以報警啊?”


  “報警有什麽用?”江楠道,“他說是家族矛盾糾紛,民警也沒辦法,而且他出來以後會變本加厲。”


  “唉,你該早說的,這種情況有多長時間了?”潘寶山問。


  “大概一年了吧。”江楠道,“去年底有一次在行政中心大樓後車棚前碰到你,就是從那時開始的,那會我剛好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就在我家門口,要我趕緊回去拿錢給他,否則下午就到單位來鬧我。”


  “哦,你一說我想了起來,當時我就感到你的神態不太對勁,但也沒多想,而且那會也不好意思為你多想。”潘寶山暗暗一聲長歎,“你剛才說他開始隻是要錢,現在已經不是錢的事了,嚴重到了什麽程度?”


  “……”


  “已有事實了?!”潘寶山的臉色一下陰冷起來。


  “沒有,上幾天我剛好身上有事。”江楠道,“他沒得逞。”


  “哦。”潘寶山的腮根鼓了幾下,“他是幹什麽的?”


  “遊手好閑的人一個,整天不務正業。”江楠道,“領著幾個人幫人討債。”


  “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碼,你寫一下。”


  “你要幹什麽?”


  “找人跟他招呼一聲,讓他老實點,否則不是沒法沒天了?”


  江楠猶豫了一下,拿了紙和筆寫起來。


  筆剛落,潘寶山便伸手把江楠麵前的紙拿了過來,瞄了一眼便裝進口袋,說還有其他事要忙,就先走了。


  潘寶山隨即打電話給魷魚,說馬上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就兩個人,有件事談一下。


  魷魚聽潘寶山這麽一說,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馬上就問他在哪兒。


  二十分鍾後,魷魚見到了潘寶山,急問:“老板,什麽事?”


  “這個家夥是幫人討債的人渣。”潘寶山把紙片放到魷魚手裏,“你看怎麽安排一下,讓他別再跳騰,確實不能再作害人了。”


  魷魚接過紙片一看,“章功,誰啊?”


  “確切地說,我也不知道。”潘寶山道,“剛剛才知道。”


  “哦,沒問題。”魷魚“嗐”地一聲,一副很無所謂的口氣,“這種事太簡單,不出今晚就能搞定。”


  “那好。”潘寶山一點頭,“越快越好啊!”


  魷魚收起紙片,笑道:“老板,就這事?”


  “就這事。”潘寶山點點頭。


  “嘿嘿。”魷魚一搓鼻子,“那還用吃飯嘛?”


  潘寶山一愣,隨即笑了,“不吃也罷,這會也沒心思吃飯,那我就回雙臨了,你這邊一有消息就告訴我,不管是好是壞。”


  “捷報,絕對是捷報!”魷魚很自信地說道,“而且就在今天,夜裏十二點以前肯定有報!”


  魷魚的自信不盲目,他有足夠的謀劃,不過在具體實施的控製上,竟然出現了失誤。


  經過安排,焦華打電話給章功,說有筆債務要討,也不大,就七八十萬,討回來後五五分成,見麵細談。章功一聽喜不自禁,有生意主動上門就是好,忙說可以。


  晚上八點,根據事前的踩點,焦華和章功在沒有監控的茶館裏見麵。九點鍾,事情“談”完,兩人出了茶館各自離去。之後,如同灌了蜜的章功上車準備離去,然而屁股還沒坐穩,後排座上就掃過來一棍。接下來,章功就被拖到了後麵,車子由另外的人開走。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就隻是一棍,竟然要了章功的命。


  十點半鍾,魷魚心情沉重地打電話給潘寶山,說一切都在控製之中,不過控製得過了頭,人走了。


  此時,潘寶山正和譚進文在一起,聽得這消息後好一陣沉默,接下來便問有沒有痕跡。魷魚說沒有,各處都很幹淨。他便說那也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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