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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坐不住

  事實上,如今管康對胡克進不但是起了戒心,就連殺心也有了,反正現在已經弄清他手裏沒有能構成威脅的證據,所以也就沒了顧忌。當然,是不是要對胡克進動手,還要看事態的發展,如果一切掀不起什麽風浪,那也沒必要。


  然而沒過幾天,管康就察覺到了事情的苗頭不太對勁,因為彭自來要求胡克進同專案組出警再次前往棕發按摩女的老家,但回來後胡克進並沒有說什麽,隻告訴他就是例行個公事,過去進行了一番簡單麵上的了解。不過隨後從專案組那邊傳出的情況就不一樣了,說已經通過按摩女的父母,鎖定了按摩女現在所在的城市。


  對此,胡克進打電話給管康解釋,說那仍然是專案組在搞離間計。


  管康聽了大度地一笑,並沒有急著說什麽,他認為胡克進也有可能是故意在隱瞞實情。


  “管市長,難道你不相信?”胡克進稍顯急躁。


  “克進,如果你遇到什麽麻煩就說出來,兩個人商量著尋找解決的辦法,總比一個人要強。”管康猶豫了一陣說道。


  “管市長,你怎麽就不相信我?”胡克進一聽就急冒了,“那麽淺顯的事情你還看不透?難道真是大巧若拙,讓你辨不清真相?”


  “嗬嗬,你別著急,我的意思是專案組是否已經不知不覺地對你采取了失眠措施。”管康知道自己的懷疑有點過了,所以又說出另外一層擔憂,“你想想,以前專案組為什麽不跟你接觸,而現在卻頻頻主動叫上你?”


  “管市長,你的意思是,現在專案組要我參與偵破行動,是在變相地對我實施調查?”胡克進驚問。


  “也沒那麽嚴重,不過也差不多了。”管康道,“所以我擔心啊,就怕哪一天突然宣布真的對你實施控製調查,那問題可就不一般了。”


  “我會密切關注的,一旦發現有不對勁的苗頭就向你及時匯報。”胡克進道,“不過管市長,你應該相信我所經手的事,他們能抓我的什麽不是?根本就沒有站得住理由,所以我不怕。”


  “之前跟你說過的你忘了?隻要他們想辦你的事,還有需要什麽站得住的理由?”管康道,“到時也就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了,你覺得你能經得住幾道考驗?”


  “唉,也是。”胡克進悲歎起來,“以前對付別人不覺得什麽,現在有可能落到自己頭上,才發現原來是那麽荒誕、殘酷和不公。”


  “你明白就好。”管康道,“所以你不要怨我疑神疑鬼,更不要怨我對你不信任,無非都是為了平安嘛。”


  “我明白了管市長。”胡克進道,“不過有一點也請你放心,我是不會那麽容易被攻破的,因為我還要替家人著想,如果我交代了一切,他們會怎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寧願犧牲自己,是吧?”


  “對!”胡克進的口氣異常堅定,“可以說,有些事我死也不會交代,哪怕他們以零口供給我定罪。”


  “那倒也不會,畢竟如你所說,該考慮的我們都想到了,他們抓不到得力的證據,就算對我們有百分之一萬的懷疑,又能怎麽樣?”


  “我一直就是這麽想的!”


  “嗯,那很好。”管康笑了起來,“有句俗話不得不信,堅持就是勝利!一定要挺住啊。”


  管康的鼓勁,其實是對胡克進的麻痹,眼下他越來越坐不住,對胡克進動手的欲望愈發強烈。在他看來,如果能把胡克進及時處理掉,那麽他就可以一絕後患高枕無憂。


  而就在此時,彭自來正與項自成分析,管康對胡克進的猜疑到了何種程度。


  項自成認為火候還不到。


  “管康是個老狐狸,胡克進也很狡猾,如果他們兩個人形成了一致的看法,對我們的策略有所認識,那現在他們的聯盟應該還是比較穩固的。”項自成道,“不反反複複地經過幾次滲透,還不足以讓他們產生分歧。”


  “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樣。”彭自來道,“現階段對他們來說就是生死考驗時期,處於這種環境裏,任何人都會變得敏感而脆弱。管康雖然是個老狐狸,但在生死抉擇麵前還會那麽淡然?胡克進就更不用說了,他的道行比管康還差一些。”


  “彭局,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的陣腳已經亂了?”項自成道,“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采取下一個步驟?”


  “我看可以。”彭自來道,“你馬上安排一下,讓專案組找胡克進分析案情,時間要拖長一點。”


  “好的。”項自成點頭一笑,“就在行動的同時,便不動聲色地向外透露,胡克進是被專案組約談了。”


  “對。”彭自來也笑了,“而且對外宣稱的理由就是被控製的工程司機‘咬’出了他,問題很嚴重。”


  “哦,那這下管康估計肯定是坐不住的。”


  “嗬嗬,管康要是能坐得住,那我就相信他是清白的。”彭自來又笑了笑,道:“其實我們也是保守了,要是按照某些慣例對胡克進搞個強攻,沒準也就拿下了。”


  “對付胡克進,那樣做的把握隻有六七成吧。”項自成道,“畢竟他是內部人,熟知各種法子。”


  “是啊,而且也還得考慮到影響,萬一拿他不下也不好收場。”彭自來道,“總的來說,現在的法子應該是比較穩妥的,無非就是給胡克進造個危局之勢嘛。”


  “嗯,造勢是沒法說的,來無影的東西,反正任何說法都可以說是以小道消息的方式傳出去的,根本就沒法求證來源。”項自成道,“再加上我們不承認也不否認,從作用上來說,那還不跟真的一樣嘛。”


  “沒錯!事不遲疑,就這兩天吧。”彭自來一點頭,“這一串案子不能拖太久,否則我這個新上任的局長麵子可就太難堪了。”


  “那就定在明天下午。”項自成道,“到時分局和局裏都及時傳播一下,立時就能見效,剛好晚上酒場多,公安係統那麽多人在不同的酒桌上,隻是稍微那麽一說,馬上就會有鼻子有眼地散出去,過不了一兩天,那肯定是滿城風雨。”


  “嗯。”彭自來點點頭,“這幾天工程車司機要隔離開來,親屬要見就找理由擋回去,省得節外生枝。”


  “對,現在要假借那司機的嘴,當然不能讓他走露什麽。”項自成道,“從明天下午開始就把他轉移個地方,剛好也有理由拒見。”


  事情一定下來,項自成立刻安排專案組進行籌劃。


  次日下午一上班,專案組的車子就開到了刑偵支隊,兩名專案組的刑警直接到胡克進的辦公室,說來接他參加一個緊急會商。


  胡克進沒有多想,跟著這兩名刑警下樓,上車就走了。


  來到分局會議室,專案組其他幹警已經圍坐齊了,胡克進落座後問會商什麽緊急案情。有人回答說被控製的工程車司機有新動向,說要交代一個重要案情,但現在他的情緒很不穩定,專案組正把他秘密送往醫院進行應急治療。


  圍繞這個問題,專案組提出了很多設想,就那麽“商討”了大半個下午。


  胡克進一直表現得十分平靜,不過從內心來講他有點害怕,他的確擔心是不是那個司機真的扛不住了?不過再一想不可能,他交待過司機,被控製期間要讓家屬每天都去探望,看有無被強行逼供,如果有,就讓家屬直接找他,以便采取對策。但那司機的家屬到現在都沒跟他聯係過,說明司機被強行逼供的事還沒發生。


  想到這裏胡克進安穩了許多,不過他知道肯定還有事情,否則所謂的緊急會商不會這麽不嚴肅,看上去有點東拉西扯。


  將近五點鍾,會商結束。


  胡克進回到刑偵支隊的時候,發現門口執勤的警員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不過他沒好意思問為什麽。等到進了辦公樓,迎麵碰上辦公室的兩個人,看他的時候竟還露出些驚訝。


  實在忍不住的胡克進問怎麽回事,兩人恍然搖著頭說沒什麽,匆忙走了。


  胡克進皺著眉頭進了辦公室,預感到事情不妙。


  果真,晚上九點多鍾,胡克進接到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平常玩得不錯的人打來的。在電話一接通的刹那,對方都慨歎著說還好還好,電話還通。胡克進電話還通是什麽意思,對方都先是支吾,稍後才講是聽到了消息,說他下午被專案組直接帶走了,因為撞死人的工程車司機承認是蓄意謀殺,交代的涉案人就是他。胡克進簡直要崩潰,他說專案組找他隻是參加一個緊急會商而已,其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盛怒的胡克進意識到,這又是專案組搞的鬼,而且他更意識到,管康今夜絕對會給他電話。


  果不然,夜裏十二點多鍾,管康來電話問外麵的傳言是否有影子。胡克進說如果是真的,哪怕有半點影子,現在他還能安穩得住?


  管康沉默了一陣,說現在的局勢非同尋常,需要見麵好好合計一下,以便應對有可能發生的各種危急情況。


  “到哪裏見麵?”胡克進警覺地問。


  “就到我辦公室吧,越是躲閃就越不是回事,幹脆我們就明眼一點。”管康道,“熟人朋友間的正常交往,誰能說得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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