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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背黑鍋的心

  第592章背黑鍋的心

  王守仁所說都是非常現實的問題,皇家艦隊直接插手,短時間內滅掉了龍造寺、大友家以及島津家,最終將相良晴廣扶持成九州島最強大的勢力。這與王守仁的初衷有些相悖,他不得不防著一手,人的野心,都是一步步滋生的。以前相良晴廣沒野心,不代表現在沒野心。


  「王大人這般說,那末將就明白了,你是想用這種方法告訴相良晴廣,如果他敢有二心,我們就放大友義長這些人其中一個回九州,代替他的位置?」


  「對,九州島必須掌握在我們手中,這可是我們皇家海運司在海外爭來的第一塊地盤,不容有失。相良晴廣只是我們扶持的一條狗,要時時刻刻讓這條狗感受到威脅,否則過得太安逸,這條狗就要想著如何反咬主人一口了。」


  「相良晴廣?哼哼,他敢,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不會幹這種蠢事!」王金寶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此時相良晴廣正坐在家中唉聲嘆氣呢,看著門外的櫻花,他臉上看不到一點笑容。皇家艦隊抓了島津忠昌等人,卻好吃好喝養著,不打不殺只是軟禁,其目的不言而喻。這是在防著他相良晴廣呢,一旦相良家反水,皇家艦隊就會放棄中一人出來跟相良家斗。


  相良晴廣有九成九把握相信,島津忠昌、大友義長這些人會很樂意給皇家艦隊當狗的。哎,嘆口氣,相良晴廣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那點小心思看來是瞞不過那位王大人啊。


  浙江杭州,一片風平浪靜,自從狼兵風波過後,杭州變得特別的安寧祥和。蘇瞻也變得非常忙碌,一會在軍械所以及千戶所之間奔波不停,不過沒人知道他在忙些什麼。三司那邊也挺納悶的,蘇立言整天腳步不停,一副匆忙的樣子,到底在忙啥捏?

  杭州南城有一座有名的酒館,喚作蒼蠅酒館。因為名字太奇葩了,所以知道這座酒館的人不少。酒館不大,裡邊桌椅也很老舊,再加上低矮的房屋,不透光的牆壁,整座酒館給人一種陰冷壓抑的感覺。蒼蠅酒館很有名,但願意往這裡來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來上一次就不來了。這個破酒館又冷又潮,服務又差,酒還不好喝,這樣的酒館,除了名字吸引下人,還能賺到什麼回頭客?


  酒館老闆名叫老全,他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又瘦又矮。老全每天趴在怪胎上耷拉著眼皮,彷彿睡著了一般,只有來客人的時候才會抬起頭招呼一下。老全年齡並不大,可是黑黑瘦瘦,再加上頭髮天生花白,所以看上去就像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子。陰暗的酒館終於來了客人,此人身長六尺,健壯魁梧,滿臉橫肉,長相與老全彷彿兩個極端。健壯男子直接走到櫃檯前,鼻子吸了吸,立刻聞到一股子潮濕的味道,他忍不住大皺眉頭,但還是耐著性子開了口。


  「某家想要打酒,你這裡可有酒賣?」健壯男子問的問題挺搞笑的,因為老全身後貨架子上就擺著酒呢。


  老全眼皮子抬了抬,懶散的將胳膊放在櫃檯上,淡淡的看了一眼健壯男子,「這裡可是酒館,又怎麼會沒有酒賣?客觀放心,我們這裡賣的都是良心酒,壞了包賠。」


  「良心酒?那不知可有開心酒?」健壯男子也趴在櫃檯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老全依舊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當然有開心酒,酒有三檔,價錢自然不一樣,不知客官想要哪檔次的?」


  「自然是最好的檔次!」健壯男子說著話,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老全總算來了一點精神,他微微站直身子,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原來是豪客,不知最好的開心酒送給誰?」


  健壯男子將紙放在櫃檯上,面色嚴肅的問道,「酒自然是送給這位了,不知道這個買賣你們接不接呢?」


  紙上寫著一行字,老全仔細看了看,只見上邊寫著「浙江按察使蘇瞻」幾個字。浙江這地界,尤其是杭州,誰要是不知道蘇瞻是誰,那乾脆找個茅坑淹死自己得了。老全想了想,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你明天再來,到時候商量一下如何送酒!」


  健壯男子點點頭,也沒有多問,拱拱手急匆匆的離開了酒館。等健壯男子走後,老全的眼睛里終於射出一絲精光,他從後邊喊過來一名夥計,自己則匆匆離開了酒館。酒館分前後兩進,在後邊院子中有一口井,老全就是通過這口井離開的。此時,健壯男子並沒有離開酒館太遠,他一直帶著人躲在酒館外邊的小樹林里,仔細盯著酒館,可盯到最後也沒見老全從酒館里走出來。


  健壯男子坐在草地上,草草的喝了一口水,「邪門了,那傢伙既然接下了任務,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是如何把消息送出去的?」


  健壯男子盯梢的時候,老全已經通過井底密道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西湖蘇堤不遠處,一處幽靜的宅院里,老全佝僂著身子,全身裹著斗篷,他伸手敲了敲大門。沒多久,一個年輕人拉開了門,看到來人是老全后,四處張望一下,趕緊將老全讓了進去。


  到了院子里,年輕人急匆匆的問道:「全哥,怎麼回事兒,你咋這個時候來了?」


  老全摘掉斗篷,神色匆忙地揮了揮手,「這事一會兒再解釋,當家的呢?當家的在不在?」


  「當家的正好在這裡」年輕人帶著老全上了樓,在二樓見到了一位嫵媚女子。女子身姿婀娜,嬌媚動人,不是別人,正是風自憐。老全進了屋,拱拱手,風自憐卻詫異道,「全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哎,當家的,要不是出了大事,我也不會冒險來找你啊。剛剛有人去了蒼蠅酒館,指名道姓點了蘇瞻蘇大人的菜,茲事體大,我不敢私自做主,這不趕緊來找你商量了!」


  風自憐大吃一驚,手中的茶杯也停在了半空。蒼蠅酒館可是無生老母教殺手組的對外窗口,唐嫣卿、高凌山等人的任務大多數也是從蒼蠅酒館下發的。蒼蠅酒館很重要,但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凡知道這家酒館是殺手據點的,那一定是有人保薦,提供的也一定是大單子。


  老全是四年前去的蒼蠅酒館,不過沒人知道他是鐵手堂的人。風自憐是個謹慎的人,把老全安排在蒼蠅酒館,是為了及時掌握無生老母教的一舉一動。蒼蠅酒館既是殺手據點,同樣消息也十分靈通,這些年因為老全通風報信,風自憐和鐵手堂可是撈到了許多好處。例如當初刺殺蘇立言的任務,一開始祥符刺殺任務就沒有風自憐的份,可她還是利用提前得到消息,跑到祥符摻和了一下。


  「僱主是什麼人?你可認得?」風自憐小聲問著,老全同樣是謹慎道,「如果沒認錯的話,來人應該是牛頭嶺的袁二牛。不過,以我看來,袁二牛應該也只是跑腿的,真正下任務殺蘇大人的不會是他,也不會是袁大牛。」


  「此事甚是蹊蹺,袁大牛和袁二牛兄弟倆應該是高凌山的人吧,他們應該知道蒼蠅酒館是什麼樣的存在」風自憐撫著額頭思索了一番,輕聲說道,「此事高凌山應該不知情,袁家二兄弟八成是私自幫別人的忙。關鍵是什麼人想要蘇立言的命?全哥,你現在立刻回去,把這個任務通知袁囚憶,記住,千萬別露出破綻。」


  「當家的,你就放心吧!」老全也不該久待,急匆匆的離開了院子,不久之後他便將消息遞給了袁囚憶等人。袁囚憶倒沒發現老全有什麼不妥,囑咐幾句,便將老全送走了。


  最近,袁囚憶等人的日子很不好過,在杭州謀划多半年時間,最後還是一敗塗地。損兵折將不說,就連弄來的錢財也丟了個一乾二淨。若不是刀醉發了善心,放下繩子,就連高凌山也要被官兵砍死了。當然,刀醉救高凌山,也不是完全出於什麼好心,刀醉把高凌山救回來,不過是想多找個人背黑鍋罷了。


  浙江計劃一敗塗地,袁囚憶等人已經被逼到了絕境。現在袁囚憶以及刀醉等人都不敢回總壇,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到總壇,如何面對聖王的怒火?


  恰在這時,蒼蠅酒館送來了有人要殺蘇瞻的消息。如果是以前,袁囚憶想也不想就會否掉這個單子,開什麼玩笑呢?蘇立言是那麼好殺的么?蘇立言要是能那麼容易被殺死,聖教早把這個瘟神弄死一百次了,哪還用等到別人下單子?


  刀醉一點精神頭都打不起來,一想起當年在祥符糞坑洗澡的經歷,就忍不住打哆嗦。更何況在杭州這段日子,同樣被蘇立言折騰的沒個人樣。面對蘇立言的時候,刀醉一點信心都沒有了,他可沒心思帶著彭虎去刺殺蘇瞻。別到時候沒殺死蘇瞻,倒讓蘇立言當了獵戶。


  「袁老大,此事有些蹊蹺啊,知道蒼蠅酒館的,那都是有些背景的人。像這種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們聖教跟蘇立言的過節,明知道咱們拿蘇立言沒轍,還跑到酒館重金下單,他就不怕錢打了水漂?」刀醉說起這話,一點都不覺得丟人。面對蘇立言,大家哪個不是被揍得灰頭土臉?


  袁囚憶袁老大夠厲害了吧,以前幾乎是百戰百勝,無往而不利。自從遇到蘇立言后,不斷地吃癟,從祥符開始,吃癟吃到了杭州。


  刀醉實話實說,袁囚憶只是皺了皺眉頭,倒也沒有反駁。刀醉所言還是很有道理的,明知道聖教拿蘇立言沒辦法,還特么重金下單,怕不是有毛病吧?

  好一會兒,默不作聲的袁囚憶開口道,「看來是有人要借我們的名號,幹掉蘇立言啊。嘖嘖,有意思,有意思,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幫對方一把,若是真能弄死蘇立言,咱們也有臉回總壇見聖王了!」


  「.……」高凌山一時間沒轉過彎來,「袁老大,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妥,萬一是蘇立言給我們挖的坑呢?」


  「不可能,蘇立言要是知道蒼蠅酒館的話,早讓錦衣衛把酒館抄了,還用跑到酒館下單?如果我所料沒錯,下單子的人應該是三司的人。有幾分把握能弄死蘇立言,又不想擔罪名,除了三司那些人,還有別的人么?哦,那個袁大牛和袁二牛不是你的人么,你找他們問問不就明白了?」


  高凌山點點頭,很快出了門,沒多久便從袁家兄弟那打聽到了消息。不出袁囚憶所料,找袁家兄弟幫忙下單的不是別人,正是都指揮司於承澤的人。


  這下事情變得有意思了,於承澤有意要弄死蘇立言,但又怕惹麻煩,這才下重金去蒼蠅酒館下單子。說白了,於承澤從一開始就沒指望殺手組能弄死蘇立言,於承澤一定有了一套成熟的計劃,之所以把殺手組拉進來,就是想把罪名拋到逆黨頭上。


  逆黨殺了於承恩,那同樣也可以殺蘇立言嘛,殺了人讓逆黨背黑鍋,完美啊!

  這就很糟心了啊,很多事情容不得細想,只要細細一想,問題就出來了。高凌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堂堂聖教殺手組,什麼時候變成替別人背黑鍋的了,我聖教殺手組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


  蘇立言動不動就讓聖教背黑鍋,要不是拿蘇立言實在沒轍,早教訓下蘇立言了。現在好了,連於承澤也敢這麼幹了。


  袁囚憶靠在椅背上,同樣是心緒複雜,「好一個於承澤,這是鐵了心要替於承恩報仇了啊,不過.……於承恩真的是蘇立言弄死的么?」


  刀醉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是蘇立言,蘇立言狡猾得很,不會幹這種蠢事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幫於承澤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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