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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宋天王的身份

  第564章宋天王的身份


  徐文定精心策劃的一場叛亂,就這樣被壓了下去,看上去雷聲很大,但取得的效果很小。蘇瞻和宋天王端坐在大廳中,沒有受到半點傷害。這種結果,無論是粟歷還是徐文定,都有些無法接受。此時,他們慌慌張張的逃到了馬祖島東岸,可是來到岸邊后,看著空蕩蕩的小碼頭,所有人都傻眼了。


  粟歷頭大如斗,額頭冷汗涔涔,「船呢?船去哪兒了?」粟歷大聲驚呼,表情不似作假,徐文定更是面如死灰,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幹了。完了,宋天王居然連這一步都算到了。東岸小碼頭的船是粟歷等人暗中留的退路,就想著事情不成乘著船逃跑,可是船卻不見了。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徐文定等人悲哀的發現,大家已經無路可逃了。反身逃命,那就是往追兵懷裡撞,當然也可以往大海里跳。可離著馬祖島最近的海島也有二十多里,想活著逃出去,除非是奇迹降臨。粟歷嘴唇發青,渾身打著哆嗦,之前不怕,那是因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能或者離開,可現在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了,懼意也就湧上心頭。


  「徐先生,你最馬祖島最熟悉了,現在該怎麼辦?快想想辦法啊,再沒有好辦法,大家都要死在這裡了!我告訴你,我們可是閔大.……」


  徐文定本來就煩悶,尤其是如此絕境之下,更是有這個心灰如死的感覺。聽著粟歷在旁邊聒噪,他哪還受得了,轉過頭,揚起胳膊照著粟歷的臉狠狠地抽了下去。這一巴掌非常狠,只見粟歷嘴角流血,右臉頰變得腫脹起來。等著眼,徐文定怒聲道:「你給老子閉嘴,要不是聽你們蠱惑,老子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徐文定,你竟然說出這種話,那是因為你野心太大,貪心不夠,否則,無論我們說什麼,也不可能蠱惑到你!」粟歷同樣冷冷的看著徐文定,不屑的吐了口血水。


  雙方鬧翻的時候,鐵虎率領的追兵也來到了東岸小碼頭。徐文定等人也放棄了抵抗,很快就被五花大綁送到了北部大廳。徐文定是個海盜,而且是一個合格的海盜,他非常清楚謀反作亂的下場。自古成王敗寇,既然敗了,那就任別人處置,怕又有什麼用呢?如果膽子小,也就不會造反了。


  徐文定心中有一個很大的疑惑,為什麼蘇立言會迅速跟宋天王結盟。自己之所以失敗,就是敗在了這一點上。在馬祖島造反成功,一切都是建立在蘇立言跟宋天王互不信任的基礎上的。也正以為篤定了蘇立言跟宋天王人心隔肚皮,互相防備,互不信任,這才敢在馬祖島起兵叛亂。可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蘇立言和宋天王迅速結成了盟友,否則也不會敗得如此慘了。


  大廳上,宋天王和蘇瞻相對而坐。馬祖島上發生的事情,並未讓蘇瞻心中起什麼波瀾,從祥符到杭州,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比起無生老母教以及溫州發生的事情,徐文定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宋天王倒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徐文定,良久之後方才嘆了口氣。


  「徐叔,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么?」宋天王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與傷心,他並非是一個無情之人,身邊的親近之人作亂,對誰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徐文定滿臉苦笑,他微微抬著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成王敗寇,徐某被算計到了,敗得很徹底,那就按咱們的規矩辦。只是,徐某想不通,你跟蘇立言只在鐘樓見了一面而已,蘇立言為什麼會決定不遺餘力的幫助你?」


  如果不搞清楚這個問題,就算是死,也沒法瞑目的。徐文定所問,同樣也是粟歷等人想問的,這個問題困擾著大家。宋天王慢慢站起身,他並沒有回答什麼,而是抬手掀開黑色兜帽,輕輕地拉下蒙在臉上的黑色面具,片刻后,大家終於看清楚了宋天王的廬山真面目。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呢?肌膚似雪,艷若桃李,豐潤的紅唇帶著淡淡的笑意,一雙含情的桃花眼嫵媚動人,這張臉充滿了一種莫名的魅惑力,天下又有幾個男子能擋住這張臉的誘惑呢?

  這是一個女人,沒錯,宋天王居然是女兒身。他那沙啞的嗓音,迷惑了所有人,也掩蓋了他真實的性別,再加上一身黑袍兜帽,更沒人會懷疑她是一個女人。


  徐文定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宋天王,他有點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在聽命一個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徐文定用力的搖了搖頭,「不,不對,我查過的,我的人查過的,你怎麼可能是個女子呢?」


  「哎,你當然會認為本座是個男子,因為好多次,本座讓阿鹿假扮我,用來迷惑你的!」宋天王一邊搖頭,一邊解釋著。徐文定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原來從始至終,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可笑還以為馬祖島之行會反叛成功呢。


  粟歷等人同樣半張著嘴巴,驚訝不已,望著那張千嬌百媚的面孔,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也就半盞茶的功夫,粟歷旁邊的一個人驚呼出聲,不敢置信的結巴道:「你……你是……揚州歌舞大家陸丹雪.……陸大家.……」


  粟歷猛地心頭一驚,經旁人一說,他終於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誰了。怪不得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熟悉,當初溫州清晏樓內,陸大家歌舞動人,讓人流連忘返。那晚見識過陸大家技藝的,又有幾個能忘了她的絕代容顏。傳說中,陸丹雪乃狐妖轉世,一顰一笑都是為了魅惑男兒而生。


  名動東海,勢力最龐大的海盜宋天王居然是揚州歌舞大家陸丹雪,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怪不得宋天王不經常在洞頭島待著,怪不得鐘樓匆匆見了一次面,蘇立言就跟宋天王結成了盟友。


  整個江南富貴圈裡都曉得一件事,中原才子蘇立言跟揚州陸大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就連蘇立言清晏樓設宴,陸大家都要跑來捧場。在外人眼中,這就是一對狗男女,早在祥符的時候就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了。這樣一對狗男女,結盟有什麼好奇的?


  敗的可真一點都不冤,閔大人他們就算聰慧絕倫,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會算到宋天王就是陸丹雪吧?

  宋天王,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陸丹雪。她嘴角含笑,輕挪蓮步,身子慢慢往蘇瞻靠了靠,醉人的桃花眼卻一直在徐文定等人身上掃來掃去,「還有其他問題么?」


  徐文定等人面如死灰的搖了搖頭,看到這裡,陸丹雪便不再多問,「阿鹿,把他們押下去吧,徐文定八段入海,其他人直接餵魚。」


  「是!」阿鹿瓮聲作答,使個眼色,外邊衝進來十幾個刀手。徐文定有些感激的看了陸丹雪一眼,隨後跟著刀手離開了大廳。


  鐵虎等人知道蘇瞻和陸丹雪肯定有些私密話要談,很識趣的去外邊守著了。廳中沒了外人,陸丹雪膽子更大了些,她坐在蘇瞻身旁,一隻柔弱無骨的玉手在男人大腿上划來划去,搞得蘇公子小腹一陣火大。蘇瞻嘴角一抽,趕緊坐直了身子,「別鬧,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你們海盜內部造反失敗的人,不都是扔海里餵魚么?這個八段入海又是什麼東西,怎麼我瞅著那個徐文定似乎挺感激你的?」


  「公子,你可真夠無趣的,眼下沒了旁人,你卻問這些問題!」陸丹雪說著話,整個人貼著蘇瞻,不斷吹著熱氣,「公子既然想知道,那奴家就與你詳細說說。」


  「東海海盜內部有沉海餵魚的規矩是不假,不過同樣是沉海,但不同的方式代表的含義是不同的。這樣說吧,咱們不都有立功戰死者,厚葬的規矩么?在大海上,不可能像陸地上那般厚葬的,便有了分段之說。普通人,都是直接扔海里喂鯊魚,可若是有身份的人,則將對方的身子斬了分段,屍首不同的部分沉於不同的方位。分段沉海,代表著死後亦是海上鬼雄,能鎮海上亡魂。屍體分的段越多,代表著身份越尊貴。八段入海,則是死後鎮海域八方,也代表了死者身前乃海上一方雄主。」


  蘇瞻聽得咋舌不已,怪不得徐文定會面露感激之色,八段入海,這是變相承認了徐文定海上梟雄的身份啊。死後分屍,分的越多證明身份越尊貴,葬禮越隆重,這習俗真特么夠奇葩的,蘇公子一時半會還真適應不了海盜的腦迴路。


  「得了,咱不談這個了。眼下本公子答應你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了,那咱們接下來該談談招安的事情了吧?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蘇公子少有的正經了一回,陸丹雪翻了翻眼皮,嬌笑道:「公子,你好沒良心呢,奴家整個人都是你的,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什麼替奴家解決了麻煩,奴家這不也是為了公子好么?奴家可是一心想跟在公子身邊做事的,就怕身邊冒出一些唱反調的,奴家以身犯險,來到這馬祖島上,好不容易把唱反調的剿滅了,可是公子呢……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你還想讓奴家怎麼樣嘛……」


  陸丹雪越說越傷心,剎那間,眼眶微紅,豐唇紅潤,看上去楚楚動人。蘇瞻趕緊晃了晃腦袋,心裡暗呼一聲,好厲害的狐狸精,差點把本公子的魂勾走。


  「咳咳,坐正了,好好說話,陸大家啊,你可莫把話說得如此好聽,你費盡心思把會談安排在馬祖島上,可不全為了本公子吧?不管怎麼說,徐文定也是威望十足的人,就算是你也沒把握把他拿下吧。如果在洞頭島上動手,以徐文定的威望,你還真未必吃得下徐文定。倒不如把徐文定引到馬祖島上來,因為來馬祖島的人數量有限,再加上有本公子幫忙,你就有了絕對的把握滅掉徐文定。仔細說起來,本公子可是幫了你的大忙呢!」


  陸丹雪微微抬了下頷首,臉上並沒有多少羞赧之色,她輕聲哼道:「公子真的好沒良心,誰幫睡得忙還重要麼?反正以後奴家的家當都是你的家當,何必分這麼清楚?」


  「哎喲,陸大家,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蘇瞻真恨不得將這個勾人的狐狸精就地正法了,可一想到張紫涵,就趕緊壓住心頭那點邪火。


  陸丹雪覺察到蘇公子的不妥之處,那對桃花眼故意剜了男人小腹下一眼,「哼哼,那你想怎麼樣嘛?奴家都這樣了,你還說這些傷人的話!你若說奴家有什麼條件,哼,難道奴家的心思你還不明白么?奴家也不貪心,只要公子把蕭綺月的位子讓給奴家就行啦。」


  「哈?」蘇瞻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張紫涵也好,蕭綺月也好,她們的位子是說讓就能讓的么?今天把蕭綺月的位子讓出來,明天就該要張紫涵的位子了,「好好說話,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本公子能許諾你的,就是給你比匡大海更好地待遇,其他的,看情況!」


  「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奴家?奴家跟匡大海能一樣么,不行,奴家想要……」


  不等陸丹雪把話說完,蘇瞻已經站起身,他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陸大家,本公子眼下能給你的就只有這麼多,以後會怎樣,那就要看以後會怎樣發展了。有些事情大家藏在心裡就好了,你我合作,追求各自的利益,這樣不是挺好的?很多事情,一旦挑開了說,大家會很尷尬。」


  陸丹雪慢慢坐直身子,醉人的桃花眼閃過一絲訝然,「看來奴家還真入不了公子的法眼呢。只是,公子說奴家別有用心,就太讓奴家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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