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第134章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饒是蘇公子聰明絕頂,也搞不清楚諸葛老頭為什麼會掉眼淚。
老頭已經有兩個義子了,再收一個義子,也沒必要如此激動吧?
「哼,蘇元德,你活著的時候事事壓老夫一頭,現在你那兒子也認老夫當了義父,哈哈哈……」
諸葛老頭開懷大笑,鬍子一抖一抖的,毫無之前正氣逼人,成熟穩重的樣子。
蘇瞻、冷無涯、鐵虎,三人並排站在一起,全都一副驚呆的表情。哎,諸葛老頭竟然也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由於收了蘇瞻為義子,諸葛延也不忙著走了,讓人備了些酒菜,四個男人喝起了小酒,直到丑時方才散去。
諸葛延顯然是很開心的,喝的也有點多了,說了許多自己與蘇喬年輕時候的事情,煙雨中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
等著眾人散去,蘇瞻倒頭就睡,雖然龍亭湖畔逆黨一案還有很多東西要查,但蘇瞻懶得多管。自己已經將心中想法說給諸葛延,至於能不能查出什麼東西,就看其他人的能耐了。
沉沉睡去,不知何時,蘇瞻額頭滲出汗水,雙拳緊握,突然間坐了起來,口中大喊道,「殺……殺.……」
由於昨夜龍亭湖畔一場廝殺,小王小八一直守在門外,聽到裡邊喊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猛地推門撲了進來。
原來是一場噩夢,伸手摸了摸臉頰,蘇瞻不由得苦笑起來,竟然哭了。不管自己表面上再鎮定,再無所謂,心底依舊逃不脫昨夜的陰影,那些死去的錦衣衛同袍,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公子,你沒事吧?」
「無妨,什麼時辰了?」
「已經快午時了,你睡得太晚,俺們就沒叫你!」
起了床,小王備好了清水,洗刷一番,整個人精神了許多。肚子空空,隨便找些吃的,一頓飯便應付了過去。
沒有了奇葩太子朱厚照,沒有了張侖在一旁聒噪,柴房小院顯得異常安靜。一時間,蘇瞻還有些不習慣,倒有些懷念朱厚照在的日子了。
「小王,你們兄弟抽空去一趟龍亭湖,將詩會得來的賞金領回來!」
「公子,你不用擔心這事情了,周王殿下已經派人將賞金送到張大小姐那裡了,殿下已經派人傳過話了,只是當時你睡得沉,便沒有打擾你!」
蘇公子本來趴在石桌上的,聽了小王的話,整個人就有些不好了。雙眼一眯,欲哭無淚,周王殿下這是在坑爹啊!
蘇公子也知道,朱睦也是一番好心,可這次還真是好心辦錯事了。得了,看來只能再次豁出臉皮去找大小姐了。
想到就去做,蘇瞻領著小王小八晃悠悠的去了界北巷。如今的界北巷可謂十步一人五步一崗,防衛森嚴,畢竟朱厚照就住在張府,所以無論怎麼嚴格,都不算過分。
五軍營士兵大都認識蘇瞻,對這位解元公,五軍營也是佩服有加。明明自身戰鬥力幾乎為零的渣渣,卻領著幾名錦衣衛毫不退縮,悍不畏死,著實是個好男兒。
驗了錦衣衛的腰牌,五軍營便放蘇瞻等人進了張府。
張紫涵正坐在北堂廊下吩咐僕人做事情,看到蘇瞻走過來,臉上也多了些笑意。
想起昨夜的事情,便覺得有些后怕,計劃趕不上變化,若不是諸葛延領人及時趕到,恐怕蘇立言就凶多吉少了。
若是蘇立言真出了什麼事情,張紫涵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不知什麼時候起,心裡已經裝下了這個男子,否則朱睦將錢送到府上時,也不會安然收下。
「看到你無事,也總算安了心」大小姐依舊有些淡淡的,但能說出這番話,也代表著她是真的心懷關切。大小姐一直都是如此,哪怕再關心,也不會像別人一樣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
等著蘇瞻靠著柱子坐在欄杆上,張紫涵將手裡的賬本遞給下人,輕聲說道,「既然你來了,倒也省了縈袖再跑一趟。按你的想法,倒真的查出一些東西,出事前些天,有一艘大船曾經數次經過東湖面,而那艘大船是林家的。」
「林家?哪個林家?」
「西城林家!」
「林啟年家的船?」蘇瞻翹起嘴角,眼中透出一絲狠色。
之前就想過,若有機會,一定要釘死林啟年,讓他再無興風作浪的能耐,沒想到機會來的如此之快。
以林啟年的能耐,或許也只是被人利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參與了什麼。可是,那又如何,要怪就怪林啟年與自己作對,有一個上好的把柄在,若是還整不死林啟年,那他蘇瞻也該找個坑把自己埋掉了。
蘇瞻為人和善,但從來不是什麼老好人,對於那些與自己作對的敵人,絕不會心慈手軟。
沈應元當初也曾經陷害過蘇瞻,但蘇瞻並不覺得沈應元是什麼死敵。當時沈應元害了沈仲實,心慌意亂之下,出於本能,想要找個人背鍋,而他蘇某人恰逢其會,正好撞上了,並不是沈應元想要刻意去害蘇瞻。
沈應元並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被大明律法逼迫的,做了許多自己不願意做的選擇。殺人、嫁禍,都是無奈之舉,他本人並不壞,所以蘇瞻睜隻眼閉隻眼。畢竟,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用的到沈應元呢?沈家乃中原巨賈,財力驚人,用得到沈應元的時候多著呢。
但是林啟年,這就是一條瘋狗,擺明了就是鐵了心跟他蘇某人作對。
看到蘇瞻目露凶光,張紫涵就知道他想幹嘛,「你若想做,就把事情做成鐵案,要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蘇瞻點點頭,信心滿滿,「這都是小事,今日找你,是想找你拿些錢。」
一聽蘇瞻張口要錢,也不知道是怎地,張大小姐立刻警惕起來,杏眼透著狐疑之色,「你要錢做什麼?難道是為了那玉堂春?」
恐怕連張紫涵都沒發現,自己這想法有多不靠譜,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普通女子,收緊錢袋,生怕男人去偷腥。
蘇瞻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你想什麼呢?昨夜好幾個百戶所兄弟為蘇某而死,蘇某總要為他們做些什麼,否則心中實在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