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黑化黑灰化肥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為黑灰花會回飛
要是有什麼動物讓我實驗一下就好了。
帕梅拉望著外面夜空上的圓月心道。
她聯想到西蒙替她準備的那些食物, 打算明天就旁敲側擊問一下城堡的廚房在哪。
這是法術上的,還有這具身體的素質。
帕梅拉發現自己現在可以一拳打碎一張石桌不在話下, 這還是在她力量屬性點只有初始的那些情況下。可想而知, 如果魔族其他人都是滿級戰士, 他們的力量該有多強……總之,一拳一個她應該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一點, 剛開心起來的帕梅拉又憂鬱下來。
除此之外,一夜沒睡還讓帕梅拉有了另一個收穫——
她發現這個世界真的跟她原來的世界不一樣。
不要覺得她說的是廢話,她的意思是,你看這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怎麼掛在那兒一動不動,半點沒有要從東移到西或者移到其他方向上的意味。
透過窗戶照進房間的月光一直都那麼明亮。
一開始帕梅拉還不太敢確定, 直到西蒙來敲門詢問她是否要用早餐時,她才驚覺居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不是, 那天上那月亮怎麼還在那兒呢?外面還是一片銀白月光啊。
帕梅拉本來是想問西蒙這裡是不是永夜,或者一段時間是,就像地球上的南北極那樣, 結果在打開門看見西蒙的一瞬間, 她就愣住了, 完全忘記自己腦子裡想的問題。
門外西蒙的態度依舊恭敬熱情, 但是他整個人都和昨天截然不同, 煥然一新了。
首先凌亂的鬍子全颳了, 過長的頭髮也梳得整齊, 用一根繩子束在一邊。
身上穿得不再是碎布條拼湊的乞丐裝, 而是一套整齊的束腰黑色衣服,有點像軍裝,腰帶上還掛著一柄長劍,就連手上,都戴著白手套。
說實話,他這樣一收拾,險些讓帕梅拉沒認出來,接著便是心虛——
不會是因為看出自己沒說出口的嫌棄,才一夜之間如此改頭換面吧?
西蒙卻是主動請罪。
理由是魔王城荒廢了九十年,昨天帕梅拉出現時他猝不及防,沒做好準備,只能暫且使用城堡里僅有的那些物品。西蒙自己也未加整理儀錶,如有冒犯,任由帕梅拉大人做出任何懲罰他也絕不會有絲毫怨言。
也多虧了他單膝跪下請罪的舉動,才讓帕梅拉從驚艷中回過神來,擺擺手表示了原諒。
西蒙不僅自己換了套新裝備,還為帕梅拉準備了一套新的衣服。
帕梅拉身上的牧師袍經過昨晚剛來時的一次泡水,後來又直接自行風乾,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西蒙或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才細心地替帕梅拉準備了這套水袖裹身長袍。不得不說,非常美麗,黑色底面上面有大片大片紅色繡花花紋,至少從這件衣服上來說,西蒙的審美是在線的。
等到換好衣服到了餐廳,帕梅拉就更確定西蒙不僅審美正常,味覺也很正常。
她昨天坐的那張石桌上已經放滿了新鮮的食物。
肥雞肥魚小羊羔,火腿鹹肉和乳酪,紫紅色的葡萄酒裝在水晶杯里,白色瓷盤裡裝著焦黃的麵包。
不僅如此,整個大廳都被打掃乾淨,昨晚堆在牆角的碎石爛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四條長桌,那些熒光刺還在,但全部被裝在刻意雕刻了許多面的水晶花瓶里,讓整個大廳都充滿迷幻的藍紫色光線。
這樣一來,帕梅拉就疑惑了,既然西蒙有能力在一夜之間準備好這些,那為什麼之前就那麼不講究?
聽見這個問題,正在替帕梅拉斟酒的西蒙手一頓,低聲回答:「如果只是我一個人,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您不一樣。」
翻譯一下就是——大魚大肉您用,吃糠咽菜我來,再苦不能苦魔王。
好吧,這下帕梅拉不僅心虛還愧疚了。
「這些你是從哪兒弄的?」
剛才還覺得美味無比的烤肉頓時索然無味,帕梅拉放下刀叉,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以掩蓋自己的情緒。
西蒙沒注意,大致說明了一下他用礦石和人族商人換取面前這一切的過程,並順帶給帕梅拉科普了一下魔族的經濟支柱產業——礦石業。
據西蒙介紹,魔族所生活的這個黑暗界,要啥沒啥,遠沒有人族矮人等生活的人間界資源豐富,但黑暗界的礦產資源是人間界以及更上面一層的浮空界所不具備的,各種在另兩界罕有的珍稀礦石在這裡隨處可見,隨便一挖就會出現。
而最受歡迎的魔石更是黑暗界的特產,用不同種類的魔石打造出的首飾能夠增強佩戴者的身體素質,受各種族的各職業人士歡迎。
帕梅拉一聽,就想起自己背包里躺著的那塊黑魔石。
這個世界的魔石設定倒是跟《WORLD》里的差不多。
那她這個號上的生活技藝——首飾製作——應該也能用,要知道這個生活技藝才是她會創造這個小號的根本原因啊!
如果她不是為了替大號做首飾,那她也不會建這個小號。如果她沒有建這個小號,說不定就不會穿越,就算穿越了也會用刺客大號穿。如果……
算了算了,事到如今她就算再後悔一萬遍也沒用了。
「所以你昨晚就臨時去挖礦了?」帕梅拉問,同時總感覺自己這問話聽上去怪怪的……西蒙怎麼聽上去這麼慘呢?
西蒙咳了一聲:「也不算是。我拿了一些魔王石。」
所謂魔王石,就是帕梅拉來時在水池底部和周邊看見的深藍色礦石。據說這種礦石在整個黑暗界也最稀有,只在誕生魔王的魔王池中才會生長,故而得名。魔王石是所有魔石中製成首飾后增幅最大的一種,可惜生長地點太特殊,就連出現時間也很苛刻——必須是在有魔王誕生的前後幾年才會生長。而那個時候,往往就有對魔王最忠心的魔族副官守在旁邊,不要說人族商人了,就是一般的魔族也很難獲得。
於是西蒙就拿著這種很值錢的魔王石,換來了食物衣服還有一馬車的房間裝飾物,包括床上掛的帷帳等。
吃完飯的帕梅拉默默聽他介紹這一切,再看看前庭停著的那輛馬車——拉車的馬匹在她跟西蒙過來時就開始四腿打顫,看上去隨時都會直接跪下。
魔族。挖礦。老老實實跟人族商人以物易物。
帕梅拉覺得自己找到他們會看上去這麼窮的根源所在了。
而且聽西蒙的意思,所有的魔族都不覺得穿破衣吃黑麵包有什麼問題,這讓帕梅拉不禁好奇起這個種族的追求來。
「當然是力量了,陛下。」西蒙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們會用礦石和人族交易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獲得他們手上那些可以增強實力的首飾。」
帕梅拉擰著眉頭:「但是礦是你……我們挖的,人族商人不過是加工一下,就能再賣給我們?」
「準確的說是人族商人將原料礦石帶回去,由矮人工匠進行加工,製作成首飾,再出售。不僅是我們魔族,這種實力增幅器所有智慧種族都會喜歡,包括人族自己。」
「……」
見帕梅拉猛地沉默下去,西蒙不解:「有什麼問題嗎,帕梅拉大人?」
帕梅拉仔細瞅了眼他,確定他不在裝傻,這才慢吞吞開口:「那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把原料礦石交給矮人工匠加工,再經由我們魔族自己賣出去?」
西蒙也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笑著表示,矮人跟人族一樣都屬於光明同盟,對魔族既厭惡又畏懼,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魔石和很多稀有礦石只有黑暗界產出,他們壓根不會和魔族打交道。
「直接抓幾個不就行了。」帕梅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這一句。
說完才驚覺自己這話怎麼聽上去像個反派。
西蒙卻一臉「你以為我們沒做過」的表情望著她:「我們嘗試過。」
「然後呢?」
「矮人和人族第一時間通過傳送陣撤回到人間界,只留下一些物資。在那之後,他們有三個月不再踏足黑暗界。」
帕梅拉眯了下眼:「追過去,繼續抓。」
西蒙嘆了口氣:「傳送陣里被下了禁制,魔族無法通過。」
「……」
三個月後,人族和魔族雙方權當無事發生過。
人族商隊以及幾個矮人工匠重新回到黑暗界傳送陣旁的聚集區,而魔族繼續拿著原礦和人族商人交易。
至於為什麼傳送陣里會有針對魔族的禁制,西蒙只是說得很模糊。
帕梅拉把他的話提煉總結概括了一下,發現主要是上一任魔王作死,搞什麼鐵血政策,關鍵這種鐵血政策執行得又不徹底,只將魔族和他本人的惡名傳播了出去,引起其他幾個智慧種族的恐慌,實際作用一點沒有。
傳送陣里針對魔族的禁制就是在二代魔王死的當天,由人族法師和羽人族首領聯合設置的。
也就是說,前人挖空後人跳,等帕梅拉過來,就要收拾她前任留下的這個爛攤子。
似乎看出了帕梅拉的無語,西蒙說完這些就找了個借口溜了。
他用的借口很巧妙,巧妙到帕梅拉都不知道該怎麼攔下他。
說是作為魔王副官,他有義務通知整個魔族新任魔王誕生,也是為了慶祝這一點,他特意從人族商人那裡兌換了一種名叫煙火的新鮮玩意兒。
聽說是為矮人族公主婚禮特別製作的傑作。
已經看過無數次煙花的帕梅拉對此興緻缺缺,又不好潑西蒙的冷水——他看上去真的挺期待的——只能任由他離開。
當帕梅拉站到一處塔樓的頂端時,中庭里的西蒙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儘管從時間上是白天,但整個黑暗界依舊名副其實地處在黑夜中。
頭頂的巨大圓月孤獨地高懸在上方,把冷清的白色月光投射在破敗的城堡上,在中庭里留下黑色的影子。
就在建築陰影和白色月光的交接線上,西蒙沖帕梅拉彎了彎腰,點燃了他腳下一團又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帕梅拉只見下方火光一閃而過,隨後便是「嗖」的一聲銳響,一道細小的黑影從中庭直竄上夜空,並在半路炸開。
「嘭!」
紅色的煙花緊貼著圓月的下邊緣炸開。
沒有什麼特殊的形狀,就是最普通的那種,勝在之後接二連三竄上來的顏色眾多,交織在一起顯得盛大而美麗。
「嘭!」「嘩!」
五顏六色的煙花接二連三地炸開,將原本白色的月光也染上了繽紛的色彩。
帕梅拉嘴上說著這種煙花她見得多了,但看見西蒙張開骨翼直接從中庭來到她面前並單膝跪下時,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還是有所觸動的。
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異世界,有這樣一個副官或許是件好事。
她盯著西蒙的頭頂心道。
在頭頂逐漸幻滅的煙火中,西蒙微微抬起頭,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帕梅拉的臉。
他專註地凝視著,眼也不眨,用最清楚的聲音說出此時他此時的心裡話:「願魔族在您的帶領下,生生不息,昌盛壯大。」
人身蛇尾的魔王面無表情,綺麗的面孔於煙火光芒中一明一滅。
和西蒙對視片刻后,她平靜頷首:「這是當然的。」
西蒙費盡心思準備了這麼多,她的確應該……
可惜帕梅拉這種感動只持續了半天不到,在時間又一次進入夜晚時,這種動容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碎。
不速之客都沒有走正門弔橋,直接張開蝠翼飛過幕牆,落在中庭,隨後遇上趕來的西蒙。
等這人大搖大擺跟在西蒙後邊走進大廳時,帕梅拉已經在王位上正襟危坐。
這應該是她到這個世界后,遇見的第二個魔族。
很有可能是看見上午那場煙火才趕來的。
那麼他是來做什麼的呢?
不用帕梅拉開口詢問,來人已經主動說明來意:「你就是新的魔王?」
帕梅拉微微抿了一下嘴角——
這話聽上去可不太友善。
顯然,這個超過兩米的大個子就不是來友善的。
沒有得到帕梅拉的回答,他直接拔出背後跟他幾乎一樣高的巨劍,「嘭」的一聲插進地面。
打磨得光滑,早上才被清理乾淨的石磚上立刻出現直徑有三米的蜘蛛網裂痕。
西蒙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右手握著巨劍劍柄的男性魔族卻無視了副官,直勾勾盯著上首的帕梅拉:「魔王大人,我,帕西,北方魔族的首領,在此向您邀戰!」
???
母親???
母?親?!!!!
表面上帕梅拉只是微張著嘴在西蒙和維格妮雅之間來回掃視了一圈,實際上她的內心小人已經捧著臉尖叫起來。
雖然她知道,就算是魔族也不可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西蒙的母親會是維格妮雅!南方魔族的首領!
自從上一任魔王安德烈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之後,魔族內亂了一段時間,最後分成了兩大塊——北方魔族和南方魔族——
這兩名字是根據這兩撮魔族所居住的地點位於魔王城的位置來的。
帕梅拉曾聽西蒙介紹過,北方魔族主要生活在魔王城北邊的一塊荒原上,驅使洞穴惡魔在地下挖洞作為房子。
而南方魔族則生活在魔王城南部的石山區,以挖山洞為生,主要驅使的下屬僕從種族是獸人。
可是!
西蒙可沒說過!南方魔族首領是他媽!
一時間,帕梅拉望著西蒙的眼神都不對了。
其實打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開始,一個問題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就像一道濃重的陰影無論怎樣忽視都無法擺脫: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魔族對歷任魔王是從魔王池中誕生這一點毫無異議?
按理說,在魔族這種強者為尊的種族裡,魔王該是憑實力選舉出來的才正常,但這裡卻是顛倒了。
先是魔王誕生,然後這名誕生的魔王才是最強。
或許這跟歷任魔王實力強悍有關,可誰也不知道魔王池誕生魔王的運行機制是怎麼回事,就比如說帕梅拉這個魔王吧,她的實力可夠不上強悍這個標準。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魔王池誕生魔王的標準中,並不一定包括實力強這一點。
可整個魔族好像都沒有質疑過這一點。
像是西蒙,早早就侯在魔王城裡等待新一任魔王的誕生。
這一點也很可疑。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浪費九十年的時間就這麼硬生生等著?他想當魔王副官到底是為了什麼?
別說他就是想找個魔王效忠,那時候都沒帕梅拉的影子呢,西蒙怎麼就能確定下一任魔王就是他想效忠的君主?
帕梅拉也曾想過,或許西蒙就是這樣的人,或許歷代魔王副官都是這樣——不管自己君主有多奇葩,依舊一心一意效忠。
可是她旁敲側擊過,前兩任魔王副官都是由當時的魔王自己選出來的。也就是說,不能存在魔王副官效忠的是魔王這一 職位,他們還是看坐在這個王座上的是誰。
難道說,西蒙就是這麼一個絕無僅有的怪胎?
帕梅拉好不容易用「西蒙就是與眾不同」把自己說服了,結果西蒙這句母親一出口,又把埋藏在她心裡許久的懷疑勾起
——不要怪她多疑,第一任魔王不就是被十幾個不服她政策的高等魔族圍殺的么。
——原來在魔族裡,反叛不是不存在的。
如此一來,西蒙真是太太太太可疑了。
這些念頭說上去一大堆,實際上在帕梅拉腦中只是飛快掠過,現實中的時間不過才過了一秒。
無論是維格妮雅還是西蒙都沒察覺到帕梅拉的異常——她此時錯愕的表情反而是最正常的反應。
而西蒙雖然嘴上喊著母親,實際態度卻是顯而易見的冷淡。
維格妮雅也是如此。
她沖這個兒子輕輕點點頭,連句話都沒回就轉向已經合上嘴的帕梅拉,笑道:「我來遲了,恭喜陛下的誕生。」
帕梅拉不知道她們這對母子關係本來就是這麼冷淡,還是故意表現給自己看。
她瞥了眼面目如常的西蒙,沒急著回應維格妮雅,而是細細打量起這位南方魔族的首領。
維格妮雅跟西蒙一樣,擁有配套的雙黑髮色和瞳色,只是作為女性,她的五官更加纖細精緻。
穿著一身白色長袍,跟之前的維隆卡樣式一致,似乎是她們南方魔族的統一標配。
只是維隆卡的武器是藏在長袍下的細劍,維格妮雅的則是拿在手中的法杖。
和帕梅拉的木頭法杖不同,維格妮雅的法杖用一種煙灰色的金屬材料製成,杖尾極尖,尖端閃爍著危險的光澤,跟維隆卡的細刺劍相比也不遑多讓。
此外這根法杖的杖頭部分被分成幾股擰在一起,在這種螺旋上升的盡頭則鑲嵌著一塊不規則的紅色寶石。
帕梅拉能感覺到一股股熾熱的氣息正從那塊寶石里溢散出來。
在帕梅拉打量維格妮雅的時候,後者始終保持著溫和的微笑,無動於衷,波瀾不驚,讓帕梅拉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帕梅拉只能在心裡撇撇嘴,面上笑道:「歡迎來到魔王城。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永遠在石山區等著我去做客呢。」
維格妮雅像是聽不出話外音似的,柔柔答道:「在聽說您要和帕西開戰後,我就趕過來了。」
「你又在瞎他媽的說什麼屁話!」
砰地一聲,大廳厚重的一扇鐵門被推開,帕西大步走進來。
他面色不善地瞪了眼維格妮雅,冷笑幾聲,轉向帕梅拉低頭彙報:「北方魔族基本都已搬來魔王城了,帕梅拉大人。」
帕梅拉微訝:「這麼快嗎?」
這可比她給出的一個月時間快多了。
「當然還有幾個垃圾沒來得及過來。」帕西抬頭,面無表情,「我會讓他們為自己的懶散付出代價。」
帕梅拉還沒張口回答,一旁的維格妮雅就輕笑一聲,插嘴道:「帕西你還是這麼粗暴。」她彎起眼,似是善意地開玩笑,「就跟安德烈大人一樣。」
二代魔王安德烈,就是那位「殺殺殺殺光所有」的老兄,不僅殺其他種族殺同族殺副官,最後把自己也給殺了——帕梅拉懷疑這位前輩有躁狂症。
不管這個世界有沒有躁狂症這個說法,至少維格妮雅這句話在暗指帕西跟安德烈一樣,會落個「我殺 我自己」的下場,從此被釘死在魔族的恥辱柱上。
眼見著帕西眉頭一揚,就要拔劍跟維格妮雅打起來了,帕梅拉連忙輕咳一聲,打破兩人之間緊張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