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黑化黑灰化肥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為黑灰花會回飛 「一個月之內搬過來就行了。」
帕西又是一愣, 隨後滿臉嚴肅:「帕梅拉大人有令, 哪需要一個月。」他抬起頭,掃了眼周圍興高采烈的魔族們, 只在維隆卡身上停了停,其餘人等皆是一掃而過,「十天就足夠了。」
他的表情和語氣似乎在說, 誰要敢拖到十天之後就要被他剁成肉泥。
於是歡呼聲瞬間靜了靜,剛才還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北方魔族們傻在原地,臉色發青。
帕梅拉笑了笑,擺擺手再次重申:「你決定就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西蒙。」
她回首看向人群里的副官,後者倒是沒歡呼, 剛才從空中落回地面后蝠翼也未收起,只是攏在身後,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披了件黑色斗篷站在那兒,安靜又美好。
對這位副官的美色,帕梅拉還是相當滿意的。
更讓她滿意的是西蒙自始至終對她表現的忠心。
就比如說現在。
西蒙原本面沉如水的臉色在聽見帕梅拉叫自己名字后才泛起波瀾, 笑意和喜色爬上他的眼角眉梢,使得本就俊俏的臉孔更加閃閃發光, 在一眾菜色臉的北方魔族裡出類拔萃,如鶴立雞群。
喜滋滋的魔王副官跟著魔王走了。
周圍的魔族們傻歸傻, 還是自發給他兩讓出一條通道, 目送兩位大人一前一後踏上城堡正門弔橋, 接著兩人的身影沒入建築的陰影中。
***
直到帕梅拉和西蒙的背影在視野中徹底消失,帕西才冷哼一聲拉回一眾魔族的思緒。
他揚起眉梢,剛才在魔王面前表現的馴服無影無蹤,又變成了那個一路砍人上位穩坐首領寶座三十年的強者:
「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我剛才說的嗎?十天。」
他陰惻惻地掃了眼傻站在最前面的幾個魔族,尤其是他們的腿部,扯起嘴角舔了舔尖銳的虎牙:「十天還沒搬過來,你們懂的。」
上百個北方魔族作鳥獸散,轉眼帕西面前就只剩一個屬於南方魔族的維隆卡,以及他的直系屬下布茲。
布茲看了看白袍的維隆卡,停下雀躍跑向帕西的腳步,縮在一邊,儘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維隆卡雖然比不上帕西大人,但也是高等魔族,碾死一個低等魔族還先天殘疾的布茲,就跟不小心踩死一隻嗜血鼠一樣。
而且南方魔族向來跟北方魔族不合,誰知道維隆卡會不會就突然看布茲不順眼,順手幹掉他——
這在強者為尊的魔族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就連帕西大人都不能說什麼。
不過好在維隆卡現在沒心情找布茲麻煩。
她正為剛才帕西和魔王大人那一番表演心神不定。
眾所周知,北方魔族首領和南方魔族首領不合,以至於兩方魔族也互相看不順眼。
這種情況下,帕西先跟新任魔王打好了關係,北方魔族還要遷來魔王城,換句話說,北方魔族要成為新任魔王第一支嫡系隊伍了!
這對南方魔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其實這次來之前,維隆卡就對維格妮雅大人吩咐自己前來一事有所顧慮。
她們已經得到消息帕西是親自前往魔王城和新任魔王見面,按理說南方魔族也該這樣操作才不落下風,可維格妮雅大人顯然沒有這個意思,維隆卡只好獨自前來。
之前第一眼見到新任魔王時,維隆卡還抱有這次的魔王大人不算強,會被崇拜強者的帕西直接殺死的希望。
如果是這樣,這對南方魔族來說倒是件好事。
結果,事到如今,希望破滅了。
帕西倒是跟魔王大人不打不相識,關係迅速拉近,南方魔族的立場正如維隆卡擔憂的那樣,變得尷尬起來。
想到這裡,維隆卡沒心思再嘲諷帕西,沖他深深望了眼,就轉身追著魔王大人的足跡進入魔王城。
帕西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冷笑數聲,臉上是毫不遮掩的不屑。
布茲這才敢靠過來,問出憋在自己心裡好久的疑惑:「帕西大人,您剛才怎麼放棄了?我以為您至少會等到帕梅拉大人出手呢。」
帕西一直都對他很不錯,因此布茲不像其他北方魔族那樣懼怕這位首領大人。
況且曾經同為低等魔族,帕西簡直是勵志典範,一直都是布茲最崇拜的偶像。
帕西隨手揉了把布茲柔軟的棕色捲髮,低頭看進他紫色的眼睛,反問:「魔王沒出手嗎?」
布茲一呆:「哎?可是……」
「她只是沒攻擊我。」帕西又狠狠呼嚕了一把布茲的腦袋,這才收回手意味深長道,「可是有時候,滴水不漏的防守也是一種進攻。」
如果帕梅拉此時在這裡,聽見帕西這句話一定會大笑出聲。
她就是為了讓帕西產生這種錯誤認知!誤以為他怎麼攻擊都對她無效!
以帕西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他一定不願意這樣毫無意義地拖下去,既然帕西自認殺不死她,那最後認輸的肯定是他!
更不要說還有其他魔族助攻,引導帕西誤以為帕梅拉使用的是幻術魔法!
幻術魔法好啊,這樣誰也不知道她只是純粹的治療。
感謝幻術魔法在這個世界的稀少!感謝魔族壓根沒幾個魔法師,更沒有牧師!感謝所有圍觀的魔族,帕梅拉這次計劃的順利進行離不開他們的幫助。
就算帕梅拉沒聽見帕西這句話,她也多多少少猜到了後者的想法。
因此她現在正坐在自己房間里,渾身冷汗地傻笑。
笑是因為自己小命暫時保住了,渾身冷汗是因為太疼了。
之前強忍的疼痛在她進入房間放鬆下來的瞬間就開始反撲。
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在呻|吟,每一條肌肉都在抽搐。
帕梅拉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被人狠狠拆開,又重裝了回去,結果發現四肢裝的位置不對,又拆下來重裝……
太疼了。
疼得眼淚往下直掉。
不要說笑了,現在她只恨自己怎麼還沒暈過去。
可是西蒙還在外面,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帕梅拉狠狠咬住下唇,憋住了喉嚨里的慘叫。
等嘴裡滿是血腥味后,她又跌跌撞撞撲到床上,抓起那隻嶄新的絲綢抱枕就咬在嘴裡。
十指死死掐住身下光滑柔軟的床被,用力之大,帕梅拉似乎聽見了布料破開的撕拉聲。
但她不確定那是不是她的幻覺,因為她現在天旋地轉,視野搖晃,耳邊還在持續震蕩著嗡嗡的低鳴。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現實生活哪有原地滿血復活還不用付出代價的好事!
原來在這等著她!!!
原本暗紅色的眼珠已經變得鮮紅,連帶著旁邊的眼白部分也充血,整個眼眶裡一片艷色,偏偏整張臉卻又慘白如紙。如果有第二個人在這裡,一定會被帕梅拉現在的樣子嚇得半死。
不知過了多久,帕梅拉才逐漸緩過神來。
當全身上下的劇痛慢慢消失,巨大的疲憊便席捲上來。
她微微粗喘著,鬆開嘴,發現抱枕被咬的這一角不僅濕漉漉的,上面還有斑斑血跡,再一摸自己嘴唇,火辣辣的疼。
但這點疼痛,跟剛才比簡直就是毛毛雨。
渾身都被冷汗打濕,頭髮和長袍都緊緊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而床上已經一片狼藉,輕軟厚實的被單已經被撕得粉碎,裡面的白色絨毛飄飄洒洒,鋪得床上,地上,帕梅拉自己身上……到處都是。
如此一來,帕梅拉還真的怕了。
她心道只有這一次!
下一次她絕對再也不隨便自己找死了!
太疼了!
這種疼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之前以為有大治癒術和復活技就能日天日地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只是恢復正常后,帕梅拉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帕西跪在自己面前表示臣服的姿態,不禁又笑了起來。
她臉上冷汗未擦,臉色也很蒼白,身上殘留的痛楚卻已經被樂淘淘的心情掩蓋。
越是回想,越是回味無窮。
就跟……她第一次在《WORLD》世界里用刺客大號在野外成功擊殺一個玩家時的心情一樣,那種熱血沸騰,無所不能的快感……
「篤篤篤」
敲門聲把帕梅拉越飛越高的情緒給拉回地面。
她扒拉一下亂糟糟的頭髮——長捲髮就是難打理,一不小心就變成雞窩頭了,就算髮質柔順也沒用——定了定神,揚聲詢問:「什麼人?」
「帕梅拉大人,是我,西蒙。」門外男聲頓了頓,「維隆卡求見。」
帕梅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皺兮兮的水袖長袍,又摸了摸額頭——滿手冷汗。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維隆卡說的那些話,帕梅拉放下手,嘴角彎起一個冷凝的弧度,隔著門板曼聲道:「先讓她等著。剛戰鬥完,我要沐浴。」
「……是,我……咳,這就去準備。」不知道為什麼,西蒙原本平穩的聲線猛地顫了顫,直到整句話說完,才重新恢復了平靜。
豎起耳朵留意他們討論的帕梅拉在心裡點點頭。
很好,從今天起她的大治癒術就改名叫幻術魔法了。
聽見那群魔族討論的顯然不止帕梅拉一個。
攻擊再次落空的帕西冷笑:「幻術?那不過是騙人的東西。」
帕梅拉笑得甜蜜:「能騙到敵人,比如你,就行了。」
於是帕西笑不出來了。
為了證明幻術只是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他直接張開了自己的蝠翼。
寬大漆黑的蝠翼是高等魔族和低等魔族在外形上的最顯著差別。
沒有蝠翼的不一定是低等魔族,但擁有的一定是高等魔族。
高等魔族天生就有這東西,而低等魔族必須通過不斷戰鬥,磨鍊自己的實力,當他突破某個閾值時,就會長出蝠翼。
帕西就是如此。
三十年前,他就是在長出翅膀晉階高等魔族后,提著這把巨劍殺死了當時的北方首領。
三十年後,他想用同樣的一招告訴面前的魔王,所謂的幻術就是假象。
一次攻擊她能用幻術矇騙敵人,那如果是一場摧毀整片區域的打擊呢?到那時,所謂的幻術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帕西死死盯住下方的蛇尾女性,後者正好整以暇地仰頭望著他等待,絲毫沒有避開或者進攻的打算。
簡直如三十年前的往事重演。
當年,前一任北方首領跟她做出同樣的判斷,最後被砸成了肉泥。
如今,這位漂亮的魔王大人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底下的北方魔族都看出了帕西的打算,他們中有不少人親眼目睹過帕西剁碎前任首領的現場。
魔族天性嗜血好戰,有幾個低等魔族已經被記憶中的畫面刺激的眼睛發紅。
下方喧嘩聲越來越大,像是有時會呼嘯吹過北方荒原的狂風,在地下洞穴聽頭頂的風聲時,就像這個樣子,只不過一個在頭上,一個腳下。
帕西再次舉起了手中的精鐵巨劍,身後蝠翼不斷拍打,發出啪啪的聲響。
在這種骨膜和空氣的振動聲中,帕西眼神稍稍一轉,注意到圍觀魔族中上躥下跳得最厲害的布茲。
他正揮舞著完好的那隻右臂,嘴裡呼叫著,表現得比帕西本人還激動。
一縷笑痕爬上帕西的嘴角,在他自己注意到之前又消失了。
下一秒,半空已失去帕西高大的身影。
與此同時,一聲轟然巨響振動所有人的耳膜。
大地搖晃,就連早已有所準備的魔族們也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
高等魔族們連忙張開自己的蝠翼飛上天空,更多數的低等魔族沒這個能力,只能扭頭朝四處狂奔逃竄。
事實證明,這些魔族經過千百次日常戰鬥磨鍊出來的直覺相當可靠。
只見地面緩緩起伏,越來越急,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型旋渦。旋渦所覆蓋的所有區域,都在不斷向中心點旋轉下陷。
而那個中心點正是帕西落下的位置,也是魔王大人剛才站立的地方。
更多的內容旁觀者已看不清,無數砂礫被大地拋到空中卷在一起,形成一片迷煙濃霧,將天上的圓月也遮擋住。
好不容易等到轟隆聲停止,煙塵慢慢沉降,這一片區域的地形已經被徹底破壞。
荒原不再平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碗狀的陷洞。
從空中俯瞰,陷洞光滑的表層上布滿一圈又一圈的同心圓。這些同心圓由內及外,越來越大,是剛才地面旋轉所留下的痕迹。
在所有同心圓的正中心,就是帕西的落點,也是帕梅拉剛才站立的地方。
那裡作為整個碗狀坑洞的最低點,隆起了一座小小的土丘。
帕西正單膝跪立在上面,手裡巨劍劍身的大半都插在了土丘里。
而在他的一步之外,是完好無損的魔王帕梅拉。
她正笑意吟吟地望著他。
重新浮現的月光從帕梅拉身後照下,給她的長發,法杖,蛇尾鍍上一層銀邊,那雙暗紅色的眼睛亮得驚人:
「結束了嗎?」
三次。
一個數字猛地跳進帕西腦中。
這是她第三次毫髮無傷。
第一次的拳頭,第二次的劍,還有這一次的下砸攻擊。
帕西的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範圍一次比一次大,她卻依然無動於衷。
為什麼?
難道他想錯了?
幻術……也可以很強?
「你很強嘛。」
女子帶笑的嗓音讓恍惚中的帕西回神。
帕梅拉的蛇尾拍了拍地面。
「既然這麼強,我就原諒你一開始的囂張了。」
帕西突然想笑。
她認為自己囂張?
很好,他對這位新任魔王也是同樣的看法。
帕西目光移動,視線從帕梅拉臉上的笑容移到她手裡的法杖上。
從手感上來說,他確定自己剛才擊中了帕梅拉。
然而對方毫髮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也是事實。
過去無數次戰鬥磨礪出來的經驗和眼前現實產生不可調和的衝突,這對帕西來說,還真是出生以來的第一次。
「這就是幻術的力量嗎……」他喃喃。
平生第一次有點羨慕起法師來。
不過帕西就是帕西,那個從最弱的低等魔族一步步爬上北方首領寶座的戰士。
羨慕之情只是一閃而過,這場戰鬥帶給帕西是另一種全新的體驗——
原來戰鬥還能這麼打?
原來有時候防守也是一種進攻?
新世界的大門似乎向這位魔族戰士打開了。
在緩緩開啟的大門后,帕梅拉大人正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帕西緩緩低下頭,向一步之外的魔王露出自己脆弱的後頸:「帕梅拉大人,我為我之前的無禮道歉,希望您能原諒。」
重新聚攏的觀眾席里,布茲已經張圓了嘴。其他魔族倒是一個個理所當然的表情,看向帕梅拉的眼神也從之前的看好戲變得火熱尊敬起來。
西蒙不動聲色地張了張還未收起的蝠翼,把其中最熾熱的幾道擋在自己背後。
鑒於他也是實力強悍的高等魔族,那幾個被擋的嚴實的魔族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移動,試圖找到一個新的、可以看見魔王大人的、可以向魔王大人表達他們火熱感情的席位。
西蒙黑著臉,不動聲色地跟著平行移動身體。
帕梅拉沒注意到背後的騷亂,在聽見帕西的效忠后,她陡然鬆了口氣。
全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疲憊如潮水般湧上。
想想剛才的情形,帕梅拉就一陣后怕。
如果她判斷錯誤,如果帕西還要繼續,如果再來一次這種大範圍的衝擊攻擊,那……
帕梅拉動了動右臂。
在寬大水秀的覆蓋下,一個樹形圖騰正漸漸消失。
這是《WORLD》遊戲里牧師復活術成功的標誌。
《WORLD》世界里的牧師因為信奉世界樹,每次使用復活術之後,被標記的遊戲角色buff欄里就會出現一個樹狀圖騰,象徵了世界樹的種子被植入,這樣一旦血條被清空就能原地滿血復活。
剛才帕梅拉就是用這個復活術賭了一把。
其實帕西的三次攻擊全都打實了。
第一次的拳頭,帕梅拉用了小治癒術。
第二次的斬擊,她用的是大治癒術。白光一閃,斷臂和血跡消失,全都是大治癒術的效果,先前她就用自己的小拇指做過實驗。
而第三次的衝擊,帕梅拉也的確被砸成了肉泥,還好她在戰鬥之前就給自己上了復活術的buff。
沒得到帕梅拉的回應,帕西依舊單膝跪在地上,高大的身形不動如山,此時馴服的他跟之前真是判若兩人。
帕梅拉笑了笑,抬起左手向下虛按了按。
於是周圍嘈雜的說話聲戛然而止,一直在努力移動自己身體的西蒙和那幾個魔族也停了下來。
一片安靜中,帕梅拉放下左手,抬起右手法杖。杖頭向下,杖尾朝上,整個法杖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最後,木質的杖頭落在帕西的左肩上:
「我原諒你了。」
屏住呼吸的北方魔族一眾這才鬆了口氣,歡呼起來。
不僅是為帕西大人剛才展現出來的武力,也是為新任魔王的強大。
最重要的是,這一任的強大魔王看上去很正常。應該不會再搞什麼和平共處禁止打架的政策,更不會自己殺自己了!
他們終於有個實力高強,且腦、回、路、正、常的魔王了!
帕西大人萬歲!帕梅拉大人萬萬歲!
帕梅拉壓根沒心思聽維格妮雅後面的廢話。
她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最裡層的衣料被薄汗吸附在皮膚上,像是裹了一層阻礙行動的塑料薄膜,很不舒服。
帕梅拉一直以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從魔王池裡爬出來是個意外。
因為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起因又是什麼,中間有一小段記憶完全是空白。
之前帕梅拉只是把這個疑惑深深埋在心底,來到這裡后又是西蒙又是帕西又是南方魔族,這麼一連串下來差點讓帕梅拉忘記這個並不算小的問題。
此時聽見這句熟悉的話,才將這縷深埋的疑惑勾起。
魔族的通用語和原來世界的語言還是有點差別的,「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句話的語法和意思在魔族通用語中很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