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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溫柔的救贖

  正當薄姬的手停止動作的那一刹那,李戰天其實已經醒了。


  覺察到對方的腳步在慢慢移動,他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不過,他沒有睜開眼睛,而是選擇繼續裝睡。


  盡管如此,他卻已經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麽了。


  李戰天在等,他在等待身後的這個女人拿起那把劍,然後將劍拔出。


  他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隻要對方敢拔出那把劍,那麽,迎接她的將會是瞬間血濺當場。


  畢竟,憐香惜玉得留給值得自己憐惜的人。


  如果那個女人對自己已經動了殺心,那麽,肯定留她不得。


  說句實話,從內心來講李戰天不想看到那一幕的發生。


  不過,有時候有些東西是由不得自己去做主的,就像當下的這種情形,薄姬拔劍或不拔劍,都不在自己的控製之中。


  而此時的薄姬,內心也正在經受著一場異常艱難的煎熬。


  一旦拔出眼前的這把劍,自己必然就成了這個男人的死敵。


  那樣的話,對自己而言到底有多大的意義?


  可是,如果放棄了這樣的機會,那麽,從今往後自己隻能成為這個男人的附庸。


  那時候,自己的生死榮辱都將掌握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裏。


  想到這裏,薄姬不知為何竟然在心底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現在的自己,真的很討厭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嗎?


  貌似,他對自己還不錯,人也很寬仁。


  而且,下麵的人對他的評價都很好。


  難道,自己要去親手殺掉這麽一個人嗎?

  可是,如果不殺他,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背叛了魏豹?

  如果他對自己有什麽想法,自己又該怎麽辦?

  人言可畏,世人會不會說我是一個不知羞恥,水性楊花的女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活著又還有什麽意思?

  幾乎在一瞬間,無數的念頭猛然從薄姬的內心生出。


  而她的手,已經距離那把掛在牆上的劍越來越近。


  不過,每向那裏移動一步,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便會不自覺地顫抖一下。


  自己難道真的要殺了眼前這個男人嗎?


  薄姬的眼眸之滿是猶豫不決的神色,高挺而秀氣的鼻梁上也不知何時沁出了一層薄汗。


  扭頭看了看依舊靠在椅子上的李戰天,她的一顆心糾結成了一團。


  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臉色變得愈發潮紅。


  矛盾的心情,讓她經受著最痛苦的煎熬。


  薄姬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她甚至閉上了眼睛,隻為讓自己的心情能夠稍稍平複一些。


  不過,當她的手觸碰到那冰涼劍鞘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便一下子軟了。


  睜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薄姬在那一刻完成了自我的心靈決斷。


  她悄悄來到李戰天的身後,手上的動作溫柔而靈巧。


  李戰天當然也感受到了對方手指的律動,他原本有些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然而,此時的薄姬卻並不知道,她自己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在生死之間遊走了一個來回。


  而最終真正救她的,正是她自己。


  薄姬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此刻的她內心不在糾結,完全放下了原本心頭的那份執念。


  李戰天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帶著放鬆的笑意。


  薄姬見狀,俏麗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地開口,道:“陛下,你醒了!”


  李戰天聞言,點了點頭,道:“沒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應該是你捏得太舒服的緣故。”


  說到這裏,他扭頭看了看對方。


  薄姬聽了這話,加之李戰天灼灼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一時間,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慌亂之下,她走到一旁的圓桌邊,提起桌上的茶壺為對方倒了一杯清茶。


  隨即,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李戰天的麵前,道:“陛下,剛剛睡醒,喝杯茶吧。”


  李戰天見狀,笑了笑,道:“好,喝茶。”


  一邊說著,他便抬手去接對方手裏的茶杯。


  卻不想,就在他剛剛觸碰到茶杯的那一刹那,對方的手忽然鬆開了。


  下一刻,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薄姬見此情形,立馬嚇得麵色蒼白,嘴裏不停地解釋道:“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著這話,她便要蹲下去撿地上的茶杯碎片。


  李戰天見狀,猛然起身拽住了她的一隻胳膊。


  “別動,小心劃著手!”


  不過,他的這句話還是慢了一些。


  薄姬“啊”地一聲尖叫,另一隻手已經被劃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下一秒,殷紅的鮮血滴落了下來。


  見此情形,李戰天目露焦急之色地朝外麵喊道:“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一邊說著,他扯過衣服上的一塊衣角,為薄姬小心翼翼地包紮了起來。


  薄姬的眉頭因為疼痛而輕輕皺了皺,落在李戰天的眼裏,卻有些心疼。


  不過,待那一陣疼痛過後,薄姬的美眸卻一動不動地盯著正低頭幫她包紮的李戰天。


  一件小小的事,就這樣將兩顆原本有些隔閡的心拉近了許多。


  沒過多久,太醫便匆匆趕了過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曾經幫王離的夫人九兒診治的張太醫。


  張太醫進門一看,便見二人四目相對。


  見此情形,這位老太醫輕輕咳嗽了一聲,隨即便跪拜在地高呼道:“微臣張善長拜見陛下!”


  李戰天聞聲,這才從剛剛那微妙的狀態下回過神來。


  看著張善長,他趕忙開口,道:“張太醫,剛剛她不小心被杯子的碎片劃傷了手,我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你幫她看看。”


  張太醫聞言,朗聲回話,道:“微臣遵旨。”


  說著這話,他從地上匆匆爬了起來,走上前為薄姬診治了起來。


  看著對方受傷的手,張太醫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包紮的衣角,隨即,他又細細查看了一番。


  緊接著,他熟稔地給薄姬的手塗抹了點兒不知名的藥水,灑了點兒藥粉,又用幹淨的布給包紮了起來。


  做完這些,他拱手朝李戰天施了一禮,道:“陛下,她的傷沒什麽大礙了,過幾天應該就好了。”


  李戰天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有勞你了。”


  張太醫聽了這話,連忙道:“陛下可千萬不能這麽說,這是微臣的分內之事。”


  話音落下,他看了看李戰天,又看了看薄姬,道:“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李戰天見狀,朝他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先退下吧。”


  張太醫聞言,“諾”了一聲,隨即,便匆匆退了下去。


  待到對方離開禦書房,李戰天看著薄姬,道:“你的手受傷了,這幾天你就先待在這裏休息吧,有什麽事我讓小夏子做。”


  薄姬聞言,朝對方欠了欠身,道:“薄姬多謝陛下!”


  李戰天聽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問題,突然眉頭一挑,道:“你這些天住在哪裏的?”


  薄姬聞言,垂眸低聲答道:“這些天奴婢一直在鹹陽大獄中,今天才剛剛……”


  李戰天一聽這話,目光閃動了數息,道:“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吧,順便可以幫我看著點兒這些文書奏折,裏麵有一張床。”


  薄姬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道:“諾。”隨即,便不再說話。


  李戰天見狀,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在這裏先歇著吧。”


  說完這句,他踩著重重的步子向外走去,將薄姬獨自一人留在了禦書房。


  望著李戰天高大的背影,薄姬又低頭看著自己被劃傷的手,一雙美眸不知為何,竟然閃動著異樣的神采。


  沉默了片刻,她喃喃自語,道:“或許我真的沒有選擇錯,你就是我心裏想象的那種人。”


  說完這句,她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幫著整理起書案上的卷櫝來。


  而李戰天離開禦書房後,便信步在城內走著。


  小夏子本來要跟著的,但卻被他拒絕了。


  走在午後的鹹陽城中,沐著溫暖的陽光,李戰天的思緒不禁飄向了內史郡以東。


  他在心裏暗暗思忖,道:“也不知道蜀泮到底距離鹹陽城還有多遠,這一仗他打得這麽漂亮,不知道他會向我要什麽,僅僅是蜀地嗎?還是說他會趁著兵臨鹹陽城下,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


  想到這裏,李戰天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交涉此事,畢竟,蜀泮在之前的這一仗打得確實漂亮。


  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要求的話,似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些不夠大氣。


  不過,如果真的答應他的話,趙佗會怎麽想?大秦的百姓們又會怎麽去想自己?


  這樣想著,李戰天的腦袋不由得有些疼起來。


  正當此時,他忽然發現有一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定睛一看,這個人竟然是太尉韓信。


  李戰天發現他的那一刻,對方也已經看到了自己。


  下一刻,韓信小跑著向這邊而來。


  見了李戰天,他便要行禮,不過被他給製止了。


  “不必多禮,有什麽事就說吧。”


  韓信聞言,眉頭輕輕皺了皺,道:“我聽下麵來報,安陽王蜀泮的兵馬還有不到一日的時間便可抵達鹹陽城。”


  李戰天一聽這話,不由得目光微微一凝,道:“想不到他這麽快。”


  韓信聽了,臉色也有些凝重地道:“蜀泮帶著這麽多大軍而來,如果處理不好,恐怕不是什麽好事呀!”


  李戰天聞言,看著韓信,道:“我也正為這件事發愁呢,不知道太尉你有什麽好的建議沒?”


  韓信聽了這番話,目光肅然地看了看李戰天,道:“陛下,依臣之見,這個蜀泮陛下隻能安撫,而不能與之鬧僵,他要什麽,暫且答應他就是。”


  李戰天一聽這話,不禁眉頭鎖得更緊,道:“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他要朕的這大秦的江山,我也要拱手給他不成?”


  韓信聞言,搖了搖頭,道:“陛下,我不是這個意思,依我看來,這個蜀泮多半是想要陛下將巴蜀之地都賜給他,除此之外,我想他也不會提太過分的要求。”


  李戰天聽罷,目光微冷,道:“這巴蜀之地一旦都給了他,那麽,大秦的大半個糧倉可就捏在他的手裏了,到了那時,他擁兵自重,我豈不拿他沒有辦法了?”


  韓信聽了這話,目光閃動了數息,道:“陛下,巴蜀之地現在就算不給他,憑目前鹹陽城兵馬的實力,想要占據那裏,也是鞭長莫及,蜀泮他既然要為我大秦鎮守那裏,莫不如就遂了他的心願。”


  李戰天聽到這裏,原本就微冷的目光變得更加冷冽。


  不過,他卻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


  韓信見狀,兀自繼續開口,道:“臣也知道陛下對於這樣的法子有些無法接受,不過,這一點我相信蜀泮的心裏也很明白,所以,陛下可以在跟他談這件事的時候順便再向他提出些條件,我相信他隻要能達成鎮守巴蜀之地的目的,其他的條件他應該不會拒絕。”


  李戰天一聽這話,原本冷冽的目光不由得稍稍緩了緩。


  看著韓信,他平靜地開口,道:“那依你之見,我應該向他提出怎樣的條件呢?”


  韓信聞言,捋了捋黑色的胡須,道:“陛下目前最憂心的不就是這些藩王嗎?他蜀泮既然這麽想替大秦分憂,那麽,陛下何不向他提出幫著撤蕃的要求?隻要他幫陛下撤掉這些藩王,到時候隻有他安陽王一人稱王,豈不更加彰顯其尊貴?”


  李戰天聽到這裏,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覺得他會答應這樣的要求嗎?”


  韓信聽了這話,笑了笑,道:“他即便不答應幫陛下撤掉所有的藩王,不過,幫著撤一些我想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具體事宜,陛下可以跟他詳談,另外,我覺得陛下既然可以跟蜀泮打打感情牌,畢竟,他的女兒可是陛下的妃子,這一點我相信他會多少考慮一些的。”


  李戰天聽罷,輕輕點了點頭,道:“韓信啊韓信,我果然沒有用錯你!”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仰天大笑起來。


  韓信見狀,自然是一番謙詞,又對李戰天拍馬奉承了一番。


  對於這樣的奉承之詞,李戰天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在這件事上有了個大致的應對方略還是讓他心情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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