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望夷宮遇襲
王離一聽這話,當即一陣啞然,臉上的表情也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沉默了數息,他嘴唇動了動,隨即開口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合適的時候,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李戰天聞言,笑了笑道:“將軍不用緊張,我就是隨口說說,我單獨留你下來,就是有些問題想讓你為我解惑,如果不方便說的,也沒關係,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王離聽了,眼神閃爍了幾下,最終,開口道:“你有什麽事就問吧,隻要能說的,我一定都告訴你。”
李戰天聞言,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道:“其實,也沒什麽,我最疑惑的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大軍重圍之下,你如何從城外進入這鹹陽城的,另一個就是,這道所謂的輔政聖旨是哪裏來的?”
王離聽了李戰天的話,當即便開口,道:“我先說說如何進入這鹹陽城的吧,說到這個,還得歸功於趙高,這些年他竟然花了很大一番功夫,命人從他的丞相府挖了一條地下密道直通這內宮,而我便是通過這條密道,率兵入宮的。”
李戰天聞言,點了點頭道:“看來這趙高無意之中,還真是為大秦做了件好事,不過,這條密道如今有人把手嗎?”
王離一聽這話,立馬臉色變了變,道:“這個我還沒來得及安排,隻是命人將趙高府宅的大門從裏麵給鎖上了。”
李戰天聽罷,看了看王離,道:“這樣,一會兒趕緊派人將皇宮這邊的出口把守好,千萬不能讓人趁虛而入,不過,這條密道暫時先別封,我還有用處。”
王離聞言,朝李戰天點了點頭,道:“好,我馬上就去安排!”
李戰天見狀,又看著他繼續開口道:“不急,先說說那聖旨吧,這聖旨出現得太過突兀了,我想知道是誰的意思。”
王離聽了這話,歎了口氣,道:“這件事,其實也是無奈之舉,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所以……”
李戰天聽到這裏,他很明顯地感覺到王離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躲閃。
因此,他沒有讓對方繼續說下去,而是笑了笑打斷了他。
“這樣說的話,我的這個輔政也是個冒牌貨了,不過,我看那玉璽印鑒好像可以以假亂真呐。”
王離一聽這話,當即神情一變,道:“你可不能懷疑我呀,我雖然弄了這麽個假聖旨,不過,這玉璽印鑒可是那聖旨上原先就有的,我可不知道玉璽現在在哪裏。”
李戰天聞言,目光熠熠地看著對方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直接給了你加蓋好皇璽的聖旨,你隻是在上麵寫了內容,是這樣嗎?”
王離聽了,默默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再說話。
李戰天見狀,笑了笑道:“好了,我事先就說過,隻要是你不願說的,你都可以不說,我相信,你也有你的苦衷,畢竟,誰要在這亂世活著,都不容易。”
一邊說著,李戰天拍了拍王離的肩膀,道:“這一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難處,隻管開口,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是一個人無法對抗的,有時候,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
王離聽罷這些話,不知為何,鼻子竟然一酸,整個人都有些神色黯然。
李戰天見狀,不再多說,隻是和他並肩,蹬著馬靴一起向殿外走去。
待走出殿外,李戰天駐足盯住,目光明滅地望了望遠處略有些陰沉的天空。
看著王離漸漸遠去,他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不過,要是說你跟鬼叟一點兒關聯也沒有的話,我絕對不信。”
待王離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的一處花叢處,李戰天目光閃動著向前信步走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的二世胡亥,應該還在這鹹陽城中。
不過,李戰天直至此刻也沒有想好,到底該如何麵對這位大秦的二世祖。
作為君王,他是個荒唐無度之人。
身為始皇的子嗣,他對自己的兄長姐妹又是那麽的殘忍。
不過,真要讓李戰天親自動手殺了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畢竟,自己的夫人嬴陰嫚,是他的姐姐。
他雖不仁,不過,自己如果殺了他,那又跟他有什麽分別?
這樣想著,李戰天覺得有些撓頭。
不過,該麵對的總要麵對,該了結的終歸要了結。
因此,李戰天沉默了半晌之後,還是向著望夷宮走去。
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話,二世應該就住在那裏。
穿過一座座殿宇,走過百千回廊,李戰天終於來到了望夷宮外。
不過,眼前的望夷宮倒不像是大秦皇帝的宮殿。
滿地落葉在風中打轉,這裏的冷清和蕭瑟,跟它的身份極度不符。
然而,那巨大的匾額上“望夷宮”三個大字,還是告訴李戰天,這裏,曾經是整個大秦最有權力的人住的地方。
在外麵駐足了片刻,李戰天抬腳向裏麵走去。
裏麵的情況,比之外麵要好一些。
雖然到處是浮灰,但依舊掩蓋不了它的極盡奢華與金碧輝煌。
不得不說,這望夷宮確實很大,頗具皇家的氣魄。
可是,李戰天知道,這樣的大殿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百姓的血與骨,汗與淚。
他甚至可以想像,當初在修建這座恢宏的宮殿時,有多少民夫和囚徒死在勞作的過程中。
信步而行,不知過了多久,李戰天終於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有些墨香飄散出來的所在。
雖然是在白天,但這裏依舊點著燈火。
搖曳的燈光下,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趴在書案之上。
李戰天在門口駐足了片刻,便要抬腳向前走去。
不過,就在他的腳剛剛踏入書房的那一刹那,一道寒芒毫無征兆地陡然向自己迎麵激射而來。
李戰天大駭之下,身形迅速猛然暴退。
盡管如此,那道寒芒依舊削下了自己鎧甲上的一片甲衣。
李戰天目光明滅地四下看了看,便見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太監從暗處踱著步子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